一代军师
阕铰讲佑也嘞率祝却诮岢鲆饧!?br /> 众将听了杨秀之言,都是连连点头,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将起身道:“大将军,江夏大营和九江大营如今皆在大将军直接指挥之下,余将军和容将军也遵从大将军号令无疑,若是裴云走淮南,我们自然不惧,可是若是裴云顺汴、泗而下取淮东又该如何,淮东守军乃是尚相心腹骆娄真统率,素来和大将军不合,此人庸碌无为,绝不是裴云对手,若是裴云攻取淮东,侵掠淮扬,继而攻取建业,末将恐南楚再次承受昔年之辱。”
这老将是陆灿父亲昔年部将,陆灿素来敬重,在他起身时便示意他坐下慢慢讲,听完之后更是眉头紧锁,其他将领则是有的气恼,有的无奈。这骆娄真乃是尚维钧亲信的将领,昔年陆氏掌控军事大权,尚维钧本就心中不安,后来陆灿趁着大雍东川不稳,不顾尚维钧阻挠,悍然夺取葭萌关,尚维钧虽然事后也很欢喜,可是心中更加忌惮,镇远公陆信病逝之后,尚维钧想要夺取江夏军权,未能得逞之后便趁着雍军收缩防线,在淮东安置自己的亲信,骆娄真就是其中最得尚维钧信任的将领,如今是尚维钧的侄女婿,镇东将军,职位和襄阳容渊同列,还在葭萌关余缅之上。其实骆娄真此人吹牛拍马还行,若是论起行军作战,还不如江夏大营一个普通将领,若是裴云攻略淮东,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陆云凝神想了片刻,道:“唯今之际,雍军南下已成定局,尚相无论如何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和我为难,待我写封书信给骆将军,交待他一些事情,若是他能够照着做,淮东尚可以安稳,若是他不从良言,我也只得请了旨意去淮东接管他的军权了。”
众将面面相觑,虽然这是唯一应对徐州军入淮东的办法,但是对手中那点军权看得死死的尚维钧,能够允许这种情况发生么?
~第十章 帐下犹歌舞~
隆盛七年十月六日,徐州大营主将裴云自汴、泗南下,袭泗口。
——《资治通鉴·雍纪三》
十月五日,淮东楚州大营,夜色已深,中军帐内却是欢歌笑语,歌舞升平,南楚淮东主将骆娄真正和众将宴饮,大帐之内,十几名舞姬正在翩翩作舞,舞姿曼妙,轻薄的纱衣,隐约露出的雪白肌肤,都让帐中醉醺醺的将领和帐外守卫的军士看得目瞪口呆,嘴角流涎。坐在上首的骆娄真左拥右抱着两个十六七岁的娇美少女,不时的仰头大笑,两个少女媚笑着替他倒酒布菜,不时一个少女会用红唇渡酒,骆娄真来者不拒,醉意盎然地随着舞曲打着拍子,很少有人能够注意到,其实他的目光只是偶尔在那些舞姬身上掠过。对于这些任人采撷的女子,骆娄真并没有什么兴趣,他的注意力大半时候都在那些将领身上。几个高级将领身边也有花枝招展的少女相陪,那些中低级将领则是全部心思都放在那些艳丽的舞姬身上。骆娄真得意的一笑,他有俊逸的容貌,有高强的武技,唯一不具备的就是军略上面的才能,在得到尚维钧支持一日三迁,掌管楚州大营之后,为了巩固权位,他废了不少心思,用金钱美色笼络那些骄兵悍将,那些真正有才华的将领被他排挤出去,以免危及他的地位。靠着金钱美色和手中的兵权,楚州大营倒也是铁板一块,至少肆虐淮东,无人可挡。
骆娄真初时倒也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若是和世代将门的陆氏相比,自己根基太浅,对于尚维钧意欲扶持他对付陆家的心意虽然了然,却从来不敢真得得罪陆氏,除此之外,只是牢牢控制住淮东,对尚维钧惟命是从,尚维钧也知陆家不可轻与,因此骆娄真正好在淮东安居。至于大雍的威胁他本来倒也挂在心上,可是七八年没有动静,再加上周围围满了善于吹捧的小人,早已经飘飘然,基本上他已经忘却了大雍铁骑的厉害之处。
正在骆娄真觉得有些兴尽的时候,一个亲兵匆匆跑进来道:“启禀将军,陆大将军有书信到。”
骆娄真懒洋洋地道:“能有什么事情呢?让信使进来。”
亲兵犹豫地看了一眼大帐之内的糜烂景象,不敢提出异议,大将军陆灿乃是南楚职权最高的将领,骆娄真这般轻忽他的使者,这实在是有些失礼,再说听说大将军治军极严,若是给使者见到这种场面,也是不甚妥当,不过这亲兵知道自己若是说出来,多半会被骆娄真责罚一顿,所以也就只好领命引使者入见。
过了片刻,使者大踏步走入,一眼看到帐中景象就是眼中一寒,他施了一个军礼,道:“末将陆群,奉大将军之命送上书信,请骆将军查收。”跟在他身后进来的一个少年军士神色不动,随之行礼。
骆娄真一招手,一个亲兵上前接过书信,呈上给骆娄真,骆娄真看了哈哈一笑,道:“大将军也太过虑了,这可不是八九年前了,如今我军据有江淮蜀中,又有长江天险,雍军想要再像从前一般往来自如,那是异想天开,大将军的心意本将军领了,请回报大将军,末将奉了王命主管淮东军务,不敢有丝毫懈怠,至于大将军信上所说之事,本将军明白了,不过说到增援么,倒是不必了,我淮东七万之众,难道还不能应对雍军的进攻么?”
那使者乃是陆氏家将,见骆娄真这番话不冷不热,带着调傥轻视,忍不住火从心起,有心发作,身边那少年军士轻轻扯了一下他的战袍,那使者忍怒道:“既如此,请将军赐还回书,让末将带回。”
骆娄真不耐烦地对酒席上面一个文士道:“黄参军,你替我写封回书给大将军,写完了让他带回去。”说罢一指那使者,神态甚是倨傲无礼。这一次那少年军士面色也是一变,目中闪过杀机。
取了回书,使者和那少年军士转身出帐,直到出了辕门,仍然听到营中传来的缥缈乐声,那少年军士冷冷道:“回去需得告诉爹爹,若让骆娄真守淮东,雍军必定长驱而入,还是让爹爹准备收拾残局吧。”
陆群叹息道:“少将军放心,大将军早已知道骆娄真的为人,这次我们过来传信不过是尽尽人事罢了,后面的事情大将军定有解决之道,少将军和亲兵会合之后便去寿春吧,守寿春的石观将军生性严谨,大将军的军令是要你在十二日之前到达,若是违了军令,只怕他会打你板子的。”
少年军士忍不住神情微动,克制住去抚摸受刑之处的冲动,刚刚受了军刑,就骑马数日,这种滋味并不好受。
此时楚州大营之内,骆娄真逐走使者,正是兴致甚高,见席上将领已经心痒难耐,便大笑道:“罢了,歌舞已经尽兴,诸将同乐吧。”这正是众将期待已久的事情,见骆娄真在两个少女扶持下向帐外走去,一个早已忍耐不住的将领向一个舞姬扑去。当高级将领纷纷抱着艳丽的侍女走出营帐之后,本应是处理军机大事的中军帐内传来了淫靡之声。
骆娄真满意地回到自己的寝帐,胡天胡地一番,便昏昏睡去,刚过三更天,突然有亲兵匆匆跑进来道:“将军,相爷的使者求见。”从睡梦中醒来的骆娄真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虽然说逢场作戏是人之常情,但若是给尚维钧的使者见到自己这般情态,回去说上几句,必然下了相爷的面子,他的权势富贵皆是尚维钧所赐,又娶了尚维钧的侄女,是万万不敢得罪尚维钧的。连忙让亲兵将两个少女藏到别的营帐,自己匆匆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亲自去将使者迎入。不过那个使者根本就没有理会骆娄真的满身酒气和其身上的胭脂花粉的香气,将尚维钧手书交给骆娄真之后便匆匆告辞而去。
打开书信之后,骆娄真只觉得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泼下,那上面分明写着近来雍军可能进犯淮东,让他稳守淮泗口,不得浪战,退敌可也。
其实尚维钧写来这封信时仍然不认为雍军会大举南征的可能,这七年来,雍军固步自封,让尚维钧生出了错觉,据有江淮荆襄,蜀中防线也是固若金汤,再加上有长江为后盾,比起当年的一夕数惊,现在尚维钧完全相信南楚四十万大军可以保住江南半壁江山,北进中原的念头他是不敢有的,可是大雍断然难以南下的想法已经根深蒂固,不仅是他,就是建业百官,也多半没有戒心。因为尚维钧不仅对陆灿的上书毫无赞同之意,甚至还有反感之心。
前些日子,陆云失踪多日的事情早已经被尚维钧察知,甚至陆云在长安的所作所为尚维钧也知道了大半,本来有心趁机要挟陆灿,进一步夺取军权。但是心腹都劝他此事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若暂时搁置,等到拿到陆氏通敌的罪证之后再发难不迟,所以尚维钧只是增强了对陆氏的监视而已。不过若非接下来陆灿深居江夏大营,几乎寸步不出,对南楚朝政噤口不言,就连陆云也被直接送到了营中,尚维钧是绝对会拿此事作些文章的。
在尚维钧看来,既然陆氏和长安暗通消息,往来不绝,若是大雍今年真的有意南征,陆云和陆灿的两个心腹家将根本不可能从长安平安归来,以己度人,就是自己也会留下陆云胁迫其父的,所以陆灿这般危言耸听多半是为了争夺军权。就是现在雍军在葭萌关下猛攻,在尚维钧看来,也不过是威慑罢了,毕竟贡品一事,确是落了大雍的面子,而且和江淮荆襄不同,葭萌关那里这些年来虽然没有大战,可是也不甚平静,再说,说不定余缅是奉了陆灿之命假传军情也不一定,纵然不是,凭着葭萌关天险,还挡不住雍军么?何况现在南楚的主力军队,葭萌关余缅麾下三万人和襄阳容渊麾下五万人,再加上江夏大营、九江大营各六万人,总共二十万都在陆灿直接控制之下,淮西五万守军虽然名义上不属于陆灿管辖,可是主将石观乃是陆信提拔的将领,对陆门一向十分尊敬,就是建业十万禁军,其中也有四万禁军倾向陆灿,剩下的那六万禁军战力不强,若没有淮东七万军队,就是改朝换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尚维钧仍然写了一封书信给骆娄真,毕竟有备无患也是好的,凭着淮泗口的地利,若是雍军果然攻淮东,将雍军攻势阻住应该不成问题,他还特意提醒骆娄真,若是战胜雍军也不可追击,免得激怒大雍,惹得大雍全军来袭,那可就是胜亦尤败了。
尚维钧的本意骆娄真自然不知道,相反的,因为对于陆灿的本事尚有些了解,再加上尚维钧的威势,让他立刻相信了雍军可能南征的消息,他想了半晌,大雍淮南节度使裴云坐镇徐州,本来就是针对淮东多些,从徐州顺汴、泗而下,首当其冲就是自己的楚州大营。想到这里,他怒道:“大将军的信呢,你们丢到哪里去了,快给我拿过来。”
有亲兵连忙将原本骆娄真弃之不顾的书信呈上,骆娄真颤抖着手打开书信,很快就看到了自己最关心的一段,原本的陈词滥调成了金石之言。
“守江必先守淮,淮东以楚州、泗州、广陵为表,可翼蔽扬州、历阳,两地若失,则建业危殆,将军大营镇楚州,北营镇泗州,南营镇广陵,则淮泗口本已无忧,唯泗口一地,乃泗水入淮之要冲,在楚州之侧,雍军南下,若不经泗口,无以侵楚州。将军若听吾言,分重兵镇泗口,略可保淮东平安。”
看毕书信,骆娄真大喝道:“立刻升帐,升帐,本将军要调兵。”
亲卫惊道:“将军,周副将、黄参军和诸位偏将,皆酒醉未醒。”
骆娄真焦急地挫了挫手,有心痛骂,却也知道自己才是罪魁祸首,想了半晌,道:“去找孙定来。”亲兵愣了一下,骆娄真已经是一脚将他提出寝帐,高声道:“还不快去。”那亲兵连滚带爬的去了。那孙定本是一个颇有才能的将领,只因性情耿直,屡次冒犯骆娄真,骆娄真将他从偏将贬为校尉,但是骆娄真毕竟还是有些眼力,知道此人才能,始终没有将他逐出淮东军,只不过对其不闻不问罢了,甚至有时还抚慰几句。今次到了紧要关头,他自然想起这人来。
过了不多时,孙定入见,此人不到三十岁年纪,相貌英伟,不似江南人物,只是在淮东数年,郁郁不得志,所以神情冷淡,进入帐内,他对骆娄真身上的酒气香气视而不见,躬身施礼道:“孙定叩见将军,请将军吩咐。”
骆娄真强作镇定地道:“本将军给你五千人,你立刻率军到泗口,接管那里的防务,提防雍军入侵。”
孙定一愣,他是校尉,只能率领千人而已,如何骆娄真竟然给他五千人。
骆娄真又道:“事情紧急,本将军暂且晋你偏将之位,等待查明雍军动静之后,本将军自会上禀朝廷,让你名实相符。”
孙定听了心中明白,定是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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