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军师
兰冷淡了许多,若是再有此人煽风点火,只怕影响到本门对太子的影响力。想到这里,她神色一寒,淡淡道:“张大侠,张总管,看来你是定要庇护这恶徒了,也罢,就让寒幽想您请教。”说罢,飘身向前,向张锦雄后心拍去,张锦雄正被萧兰缠着,李寒幽武功又在他之上,眼看就要被李寒幽击伤,夏金逸突然疯了一般跃起来向李寒幽扑去,李寒幽眼中寒光一闪,一掌劈下,夏金逸的身子宛如断线风筝一般跌落,李寒幽见夏金逸虽然嘴角溢血,神色凄厉,但是双目神光还在,便身形一落,就要补上一掌,夏金逸冷冷一笑,抬起袖口,一道银光一闪,李寒幽心中一凛,已经想起崆峒弟子都有几种擅长的暗器用来防身,连忙柳腰轻折,避过一旁,那道银光没入墙壁,不见影踪。李寒幽冷笑道:“看你还有什么法宝防身。”说着再次上前,夏金逸又是抬手一甩,李寒幽这次玉手轻伸,露出银色的护腕,将那枚银光挡住,然后捻住落下的暗器,仔细看去,却是一种五寸长的三棱双锋针,是打磨的雪亮的精钢制成,这种暗器若是中了一支,必然是血流不止,李寒幽冷冷道:“好,本宫就让你自食其果。”说罢手指一弹,那支双锋针向夏金逸射去,其势迅快无比,夏金逸眼看躲避不过,目射怨毒之色,看向李寒幽,那种刻骨的仇恨让李寒幽也不由心中一寒。就在那只双锋针就要射入夏金逸的心口的时候。外面传来怒喝声道:“住手。”
一听到这个声音,不仅李寒幽神色一变,就连萧兰和张锦雄也不约而同住了手,这时,厅门被一脚踢开,李安怒冲冲的走了进来。李寒幽正在庆幸自己已经杀了夏金逸,却见夏金逸已经连滚带爬地向李安扑去,跪在他面前放声大哭道:“殿下,快救属下的性命吧,兰妃娘娘和公主殿下要杀了属下。”
李寒幽一愣,怎么这人还没有死。太子急忙问道:“你没有事情吧,孤一听说就赶了回来,总算十分及时。”
只见夏金逸解开外衣,里面竟然穿着一面护心镜,如今已被双锋针击裂,夏金逸哭诉道:“属下几乎见不到殿下了。”
李安勃然大怒,道:“李寒幽,孤的家事还用不到你插手,你,你走吧。”
李寒幽叹息道:“殿下,你既然不肯接纳忠言,妾身还有什么话说,只是此人实在是留不得的,还请殿下三思。”李安不为所动,冷冷道:“孤知道了,你去吧。”
李寒幽裣衽为礼,又叹息了一声,出门而去。萧兰神色有些紧张,上前吞吞吐吐地道:“殿下,臣妾只是……”还没有说完,一个内侍从外面进来,进门就道:“兰主子,太子妃传话……”话未说完,就看到太子铁青的面庞,他吓得跪了下去。李安冷冷道:“太子妃让你说什么?”
那个太监颤抖地道:“娘娘说,‘既然兰妃你如此胆大妄为,瞒着殿下处置殿下心爱的侍卫,又将本宫的侍女捆了回来,本宫这就上书皇后娘娘,这个太子妃你来做好了。‘”听到这里,李安再也忍耐不住,一挥手,桌子上的茶水被他扫到地上,一片狼藉,李安大怒道:“萧兰,你好,擅自处置孤的心腹不说,还要逼迫太子妃让位,孤明日就上书父皇,将你休弃,孤配不起你这凤仪门高弟。”
萧兰大惊,连忙上前裣衽道:“殿下息怒,是臣妾的不是,求殿下看在臣妾是为了殿下着想,饶过臣妾吧。”
李安虽然愤怒非常,但是想起凤仪门对自己的重要性,自己若是逐出萧兰,只怕这太子之位马上就要不保,不由踌躇起来,这时夏金逸道:“殿下,都是属下不好,得罪了兰妃娘娘,太子妃也是因为此事和娘娘生气,若是殿下允许,让臣给兰妃娘娘赔个不是,娘娘定会饶了属下的。”
李安看看萧兰,萧兰也知道这是一个台阶,连忙道:“本宫不怪罪你了,从今之后你要谨言慎行。”
夏金逸连忙称是,李安满意地道:“这就好了,兰妃,你去太子妃那里赔礼,若是惹怒了她,父皇母后那里都不会答应的。”萧兰已经是十分懊悔,不应该落人话柄,连忙道:“臣妾一定立刻就去,请殿下放心。”
李安满意的点点头,道:“也好,夏金逸,还不和孤回去。”
夏金逸连忙跟着太子离开,临行之时给了师兄一个感激的眼色。等到他走远了,张锦雄才神色冰冷的道:“属下告辞了。”萧兰连忙道:“张总管,都是本宫不好,请你不要放在心上,免得伤害两家情谊。”
张锦雄淡淡道:“娘娘是君,锦雄是臣,怎敢将此事放在心上,我这位师弟身世可怜,或者有些不当的行为,可是他本性善良,还请娘娘网开一面。”
萧兰微微苦笑道:“你真的不知道他都做了什么吗?”
张锦雄冷冷道:“这也正是锦雄想问娘娘的,这样的主上,凤仪门真的认为值得扶保吧,锦雄会将此事回禀师门,请娘娘扪心自问,那些事情,真的怪金逸么?”
萧兰神色凝重,没有答话,看着张锦雄远去的背影,她低声道:“这次真是失策,我可要好好补救,否则师父怪罪下来,我可怎么办呢?”
~第四章如烟往事~
离开了花厅,李安松了口气,看了一眼夏金逸,如果不是这个属下他实在不愿舍弃,他也不愿和萧兰、李寒幽翻脸,再说,这两人不顾自己的颜面,也着实可恨,若是真的让她们杀了夏金逸,自己岂不是成了连属下也无法庇佑的无能之辈,看来鲁敬忠说得不错,凤仪门一定要好好防范,否则只怕自己终有一日成了人家手中的木偶,一个傀儡皇帝。想到这里,他温和地道:“金逸,你去召鲁少傅过来,孤有些事情要问他,今天晚上就让你师兄守卫,你不妨出去散散心,也是压压惊。”
夏金逸感激涕零地道:“多谢殿下厚爱,属下情愿服侍殿下。”
李安笑道:“放心吧,今晚我不会有时间了,你这一年来几乎寸步不离,想必也是很劳累了,今日之事,孤也没有什么法子补偿你,就放你一天假,出去好好散散心,多带几个属下,免得有人趁机暗算。”
夏金逸连忙拜谢道:“多谢殿下恩典,属下这就去请鲁少傅。”
李安摆摆手道:“你去吧,有些事情孤也无可奈何,你也不要挂在心上了。”夏金逸眼色一动,低声道:“属下身份卑微,生死事小,可是殿下的尊荣却被人踩在脚下,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安神色微微一变:“罢了,不要多说了,孤先去太子妃那里看看她,你去请鲁少傅吧。”夏金逸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低垂的目光中满是得意之色。
坐在很久没有进入的书房里,李安静静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鲁敬忠,良久,他才淡淡道:“你也要劝谏本王杀了夏金逸么?”
鲁敬忠恭恭敬敬地道:“夏金逸生死臣并不关心,只是凤仪门若因此事和殿下离心,这就得不偿失,若是殿下舍得,臣自然是希望殿下不要因此得罪凤仪门的。”
李安恼怒地道:“凤仪门也太不把孤放在眼里,夏金逸不过是个幸臣,既不能伤害孤王的大业,也没有和她们争夺权势的本钱,她们也太嚣张了。”
鲁敬忠笑道:“这也是迁怒罢了,殿下你作的一些事情在臣来说只是风流韵事,可是在她们来说未免难以容忍,可是又不能责怪殿下,只好找夏侍卫出气了,殿下如今已经保住了面子,接下来就该好好安抚她们一下,现在局势对我们并非十分有利,殿下不可自毁长城啊。”
李安点点头道:“少傅说得有礼,你说当日究竟是谁杀了梁谨潜,害得孤有口难辩?”
鲁敬忠皱眉道:“说起这件事臣也想过,想来想去,除了雍王,还有两个人嫌疑最大。”
李安感兴趣地道:“我上次问你,你说雍王嫌疑最大,只因杀了梁谨潜,得益最大的就是雍王,可是如今你又说多了两个人,这个人是谁呢?”
鲁敬忠淡淡道:“齐王李显、庆王李康都有可能。”
李安一愣道:“庆王虽然和凤仪门有仇,可是对孤倒是恭恭敬敬的,怎会作出这种事情,还有齐王,他和孤是一条船上的人,怎会如此。”
鲁敬忠冷笑道:“说庆王有嫌疑,是臣查出近年来庆王在京城安插了不少人手,他本是天家骨肉,却因为凤仪门的人而远谪东川,虽然益州富足,可是那里比得上长安繁华锦绣,再说,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如今凤仪门保着殿下,他自然就要和殿下作对,当初凤仪门偏向雍王的时候,他不也处处和雍王为难么。臣近日捕获了庆王的探子,严刑拷问之下,得知当年梁谨潜被鸩杀的时候,庆王手下的第一高手叶天秀就在京城,若不是为了浑水摸鱼,他怎会让这个保镖离开身边。”
李安神色一动,冷冷道:“若真的是他,你认为该如何处置,要不要我在父皇面前说几句话,处置了他?”
鲁敬忠摇头道:“殿下不可,庆王没有继承大统的可能,所以殿下理应引以为援,何况将来殿下还要靠庆王制衡凤仪门呢,怎能对付他,再说也没有真凭实据证明是庆王所为,只是这人殿下也应该小心才是,这些日子,庆王的人在长安越发放肆了。”
李安点点头道:“那么少傅怎么又会想到齐王呢?”
鲁敬忠道:“齐王殿下本来是殿下的左膀右臂,可是近年来,殿下不免对他有些冷淡,其实这也难怪殿下,齐王虽然总是跟雍王殿下为敌,可是从来也不肯做过分的事情,手下总是留一分情面,殿下怀疑齐王也是理所当然,这一年来,齐王几次要求到边关镇守,都被您拒绝了,在齐王看来,殿下是故意阻挠他立功,而在殿下看来,齐王却是想避开和雍王针锋相对的场面,其实臣觉得殿下和齐王都没有错,齐王虽然口中不说,但是对雍王确实有些忌惮,而殿下不许他出征,也是不愿他威名更盛,殿下也防着齐王呢,毕竟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兰妃娘娘就是这样劝您的吧?”
李安赧然道:“我也觉得兰妃说得不错,而且齐王也太嚣张了些,本王总觉得他有些不敬。”
鲁敬忠捋着胡子道:“这个么,殿下做的也不算错,只是若能好好劝慰一下齐王就更好了,毕竟齐王可是您擎天保驾的大将,您总不好开罪了他,若没有齐王的大军,只怕雍王早就谋反了。”
李安深以为然,道:“你说得是,过几天我请六弟过来,好好劝劝他,让他安心留在京城,将来还怕没有仗打么。”
鲁敬忠意味深长地道:“其实还有一个人,殿下也该想想法子拉拢。”
李安看向鲁敬忠,鲁敬忠笑道:“夏侯沅峰。”
李安失笑道:“夏侯早就是本王的人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父子也早就投靠了本王?”
鲁敬忠冷笑道:“殿下现在手上大部分力量都是凤仪门的,凤仪门的人听得是门主梵惠瑶的命令,今日凤仪门主支持您,她们就帮您,明日凤仪门主支持了齐王或者庆王,她们也就会改弦易辙,殿下这一年来暗中招揽了不少亡命,不就是为了建立自己的武力么,夏侯沅峰武功高强,又得皇上宠爱,殿下若能让他真心相从,那么他就是殿下手上的利刃了,如今禁卫军北营统领裴云已经是雍王的人了,虽然他对齐王还是那么尊重,可是他对殿下可没有什么好感,夏侯沅峰曾经击败过裴云,殿下不把他收到麾下,可就太可惜了,只要您礼贤下士,把夏侯沅峰拖上我们这只船,到时候可是多了一个武功高强心机深沉的好手啊,而且还不需要通过凤仪门就可以指挥他。可是殿下却对他若即若离,若是放过了此人,真是太可惜了。”
李安有些不安,他也不便说自己心中有些排斥夏侯沅峰,只因为这人总是十分神秘,无法看透。他说道:“你说,我该怎么拉拢他呢?”
鲁敬忠目光下垂,道:“听说殿下最近得了一柄软剑,削金断玉,十分珍贵,夏侯沅峰最喜欢软剑,据说曾经派人专门到各地搜求。”
李安笑道:“我当是什么宝物,原来不过是一把软剑,这把软剑虽然珍贵,可是对本王来说不过是件玩物罢了,明天我就让人送过去。”
鲁敬忠行礼道:“殿下从谏如流,臣感恩不尽。”
李安笑道:“好了,这一年来,孤也忍得够了,你也该想个法子让孤出了这口恶气再说。”
鲁敬忠笑道:“这有何难,如今事过境迁,正是我们反击的好时候,如果殿下觉得没有妨碍的,就从裴云着手。”
李安皱皱眉道:“一个小小的禁卫统领,能起什么作用,父皇对他也很欣赏,我看还是换个人吧。”
鲁敬忠道:“选中裴云,一则他现在和雍王走得很近,对他下手,也是杀一儆百,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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