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调酒师





  查理不解的说:“为什麽要借用城堡?难道他想要办什麽酒会吗?”
  “你忘了明天下午的调酒交谊吗?”向子祥说。
  “可是那没多少人啊!”查理说,“协会里也差不多才三、四十人而已,哪需要那麽大的地方!”
  向子祥笑嘻嘻的说:“这次可能协会里的合格调酒师大部份都会来,那就不少了吧?”
  “哇,那可多罗!”查理说,“可是子祥兄弟,你怎麽知道?”
  “我只是猜想,”向子祥说,“你没注意到这些天酒吧来的客人相当多,还都不是你们本地人。而且你看他们的食指、姆指是不是都很结实有力?握杯姿势是不是都是内行人哪?”
  查理吓了一跳说:“子祥,你怎麽注意那麽多?还观察入微啊!对哦,每个人的眼神都犀利异常,尤其是看人调酒的时候。我现在也有感觉了,这样人可多啦!丁·雷格搞什麽鬼啊!一个调酒交谊研讨会也变花招啊!”
  向子祥捏了捏宜婷的手,说:“我们宜婷可就累罗!好多事要她去做呢!”说完,在她耳边说了一些话。
  宜婷笑着点点头说:“我打电话回住处,交待总管帮我们签收吧!”
  向子祥呵呵笑着说:“那你快去帮我准备!”宜婷比了OK的手式离开。
  查理疑惑的说:“宜婷要去哪儿?”
  向子祥神秘的说:“我要她去买样东西,马上回来。”
  查理说:“买东西而已,那你告诉我,我要人去就好了,怎麽要妹妹亲自去呢!”
  向子祥哈哈大笑的说:“不行,只有她去买的才合我用。”
  此时只见丁·雷格笑着和森握手离开,想必如愿以偿。
  查理和向子祥回到座位。
  查理迫不及待的问:“森,丁·雷格要做什麽?”向子祥坐着靠着椅背,露出笑容。
  森不加思索的说:“他来借用城堡的场地和吧台,说是这次会有许多行家与会观摩,不知道搞什麽鬼,不要理他!”
  查理马上翘起大姆指,说:“子祥兄弟,有你的!”
  森不知所以然瞪大眼睛,说:“怎麽回事?”查理将向子祥的推测告诉森。
  森不可置信的说:“子祥兄弟,你可真神哪!”
  向子祥马上说:“神什麽?神经病哦!是大约猜的,没想到这麽准而已。”
  很快的宜婷回来提了两个橡木桶,高约四十公分,直径约二十公分。桶上多了一个凹槽,绑了一条结实的丝带。
  向子祥见了说:“宜婷,麻烦你了,休息一下吧!”
  森惊奇的问说:“你要那桶子做啥?还特别绑了两条带子!”
  向子祥笑了笑说:“明天就知道啦!”顺手拉了拉丝带,看够不够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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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子祥牵着宜婷走在回去的路上,秋风迎面而来,身上的衣服被风吹的啪啪作响。
  向子祥关心的问着:“宜婷,会不会冷?”
  宜婷看着他,高兴的说:“不会啊!风虽然大点,但很乾净。”
  向子祥叹了口气说:“你去年这个时候在做什麽?”
  宜婷笑嘻嘻的说:“学校毕业了,已经工作了两个多月吧,还有照顾你啊!”
  向子祥苦笑着说:“秋天,又到了秋天啦!”文思涌起,随口念着:“树知秋来叶满地,落叶无奈舞一生;盼得北风怜叶意,轻扫枯叶诉秋情。”宜婷抬起头,脉脉的看着他。 
 
 
 
  
 第五章橡木桶的雪克
 
  大清早,向子祥在城堡後花园裸露上身,穿着运动短裤还在运动着,远远看去经由汗水的反射,好像全身发亮。只见他用着拇食、中指做着伏地挺身,脸上的汗珠己在草地上湿了一片,却没人知道那到底是汗水还是露水。
  城堡上,二楼有一扇窗却是开着的,宜婷还穿着睡衣,看着远远的向子祥运动,两手托着腮看了好久。
  城堡一楼的前厅,一早就有人来忙着布置。进入城堡的车辆也越来越多,可是城堡依然不见拥挤。丁·雷格也一大早就到,指挥着各项事务。
  向子祥回到房里清洗完,总管也来请他和宜婷享用早餐。
  森早已坐在那等着。长型餐桌的尽头,森笑着说:“年轻真好啊!体力精神总是让人羡慕!”
  向子祥也呵呵笑着说:“森老哥哥,你好像心有所感哦!”
  森哈哈笑着说:“哪有!只是感慨一下流逝的岁月而已,小孩长大也不愿意跟在身边,老伴也四处逍遥游玩,想到了才回来,真是的!”
  向子祥更是哈哈大笑说:“这样很好啊!人生快乐也不过如此,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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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近午时,向子祥和丁·雷格打了招呼四处看看。
  吧台内不知何时己有一箱法国快递来的葡萄酒。向子祥打开一瓶,倒了一杯喝了起来,宜婷也已悄悄走到身後说:“你偷喝!我也要!”
  向子祥转头笑了笑说:“菲里尼多寄了好多来!你要,那有什麽问题!”顺手又倒了一杯给她。这时查理也来了,见到他俩走了过来,向子祥又倒了一杯给他。
  查理恍然大悟说:“原来是法国寄来葡萄酒,难怪要城堡总管签收。”
  场地也已经整理完毕,分成左右两边,左手边布置成满是座椅的会场,前方有三层阶梯的高台,两边各有一排独自沙发桌椅,正中央为一个讲台。右手道为开放区,堆放着餐点与森原有的吧台对立。
  此刻入场的人已达上百人,预定的时间己到,高台上已陆续有人上座,森和查理也已被邀请入席。向子祥、宜婷此时也应邀入座到右边上座,和查理、森两人相邻。
  对面除了上座下面为丁·雷格外,其余向子祥全都不识,连上座的会长也一样。向子祥只有笑着打了一个招呼,只见他老态龙钟,想必年事已高,但两眼依然炯炯有神,见向子祥和他打招呼,也笑着点头致意。
  丁·雷格站了起来,开始说话:“很难得今年的研讨会我们的会长与会,他足足五年没有参加,今年很高兴他来了!另外,顾问一职也缺了五年,今年终於由我们的”魔幻“向子祥担任。两件事告之各位,现在由我们会长胜中先生说一说话。”
  向子祥“咦!”了一声,查理转头看着他,小声的问说:“子祥,有什麽不对吗?”
  向子祥摇摇头说:“会长是中国人吗?怎麽有中文名字?”
  查理才说:“他是中英混血,父亲中国人,原本从小居住在台湾,三十岁以後,父亲过世才回英国与母亲在一起。谁知道十年後,母亲也不在人世,他开始中、英两地居住,直到他六十岁才定居英国,也就是十年前。”
  胜中站了起来,向子祥又仔细看了一下,发觉他虽然年纪颇大,但是动作还是很敏捷。
  只见他说:“很感激大家对我的爱戴。今天参会,最主要也是来看看我们的顾问是何方俊杰,往後也希望大家继续努力,以发扬国际调酒。”大家响起掌声。
  这时丁·雷格又站起来说:“现在请我们的顾问说几句话,顺便可以提问题问问他,让顾问为我们解答。”
  森突然站了起来,开口说:“丁·雷格,你故意……”话没说完,却被查理拉了一下。
  丁·雷格却说:“怎麽?森有问题要问,请等一下问顾问,我可能比较难回答。”
  胜中故意咳了两声说:“森,不要紧的,我还在啊!”森看着丁·雷格不再说话。
  丁·雷格又请着向子祥上讲台。
  向子祥笑了笑站了起来,对森说:“森老哥,让你兄弟出出风头,你安心啦!”话完,向子祥两道剑眉动了一下,森不禁被逗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打了个OK的手式。
  胜中看在眼里,脱口说:“嗯,好气魄!”
  向子祥走上台,说:“各位在场的前辈大家好,兄弟我很荣幸与各位共聚一堂。等一下若有问题回答的不尽如意,请大家多包涵。不过在问问题之前,我希望有一位翻译,因为我的英文不是太好。”向子祥本想要宜婷帮忙,哪知宜婷却指了指森,森会意的站了起来,走到向子祥身边。
  此时胜中竟然用中文说:“原来你是中国人啊!我还以为……”
  这时已有人提出问题说:“现在一般人并不了解调酒,都认为它就是把许多酒或饮料混在一起喝,就是调酒。请问一下,这可有解释?”
  向子祥呵呵大笑着说:“你们认为它是不是混酒呢?”
  许多人回答:“那当然不是!”
  “既然不是,那为什麽不是啊?”大家只有嗯嗯啊啊说不出来。
  丁·雷格此时却说:“顾问,这是大家问你的问题,你怎麽可以问回来啊?”
  向子祥又笑着说:“这可是研讨会?”
  丁·雷格回答:“是啊!”
  “既然是,研讨才是重点啊!回答最後才是我,对吗?”丁·雷格被说的无话回答。
  胜中不禁呵呵的笑着说:“不错,这才是对的!”不禁也仔细看了一下口齿犀利的向子祥。
  向子祥又说:“既然大家无法自圆其说,又怎能说不是啊?它确实是百分之一百混酒,可是为何要混酒这才是重点,可有人知道呢?”
  有人回答:“为了让它好喝嘛!”
  其中一人又说:“为了创出另一种味道!”
  向子祥看了一下,却没看清是什麽人说的。又继续说:“没错!为了让不会喝酒的人也能喝,也能感受酒的魅力;也为了让酒更顺口,让酒的美味散发;更为了创造一种新的口感富於变化,甚而发挥酒的功能,让人的官感得到满足。这样是否就需要各位调酒师,需要大家的专业,一般人没有受过训练,可以吗?”现场发出了呼喊。
  “这样的回答,有人不满意吗?”现场鸦雀无声。胜中双目闪出异采,频频点头。
  又有人提出问题:“那调酒它一定须要手法吗?不要,可不可以?”
  向子祥又哈哈笑了起来说:“大家认为呢?”无人回答。
  向子祥又问:“今天如果各位是一位点单的客人,你们最希望的是什麽?”
  有人回答:“希望能符合我要的口感!”
  更有人说:“要快些上酒!”
  还有人说:“需要新鲜的味道!”
  向子祥又问:“那以世界上现有的酒和调酒,哪一种会有最多的口感种类?”
  大家一致回答:“调酒!”
  向子祥又笑了说:“既是调酒,又须要短时间,如果能达到口感新鲜、快速,有没有手法有关系吗?”大家也一致认为没有关系。
  “那手法是否一定要呢?”大家没有回答,却又交头接耳。
  向子祥又哈哈笑了起来说:“可是以现在调酒的手法,除了表演性质,它是最快又能让酒的魅力充份发挥,那是否须要?”大家又一致认为需要。
  向子祥笑了,又说:“对了,所以只要是这一样调酒,不需手法就能达到要求,那就不需要;如果要手法才能,那就需要。没有绝对,是不是?”大家响起了掌声。
  又有人问起:“请问,是不是可以提一下调酒的奥义?”
  查理此时站了起来说:“现在可不是教授调酒,而且每人领悟不同,怎麽可以问到个人秘技问题!”大家“噢!”响起了失望之声。胜中却露出锐利的眼神看着向子祥。
  向子祥却哈哈大笑的说:“查理,无妨!”接着又说,“其实奥义简单,但是还有更深入的技巧需要每一个人自己去参透。若我说了,大家参不透,我也只能无奈为你叹口气。”
  此时全场寂静的连一支针掉落地上都可闻声,大家摒息等待着向子祥的解说。丁·雷格更是得意的笑着,森和查理却皱起了眉头。宜婷却笑嘻嘻的看着向子祥,双目异采连连,心想:子祥哥好坦荡的心胸,他是世界上无人能比的!
  向子祥说:“调酒,最主要就是要它让每个人都能喝,都能感受酒的魅力,但不是”醉“。也能让每一个人都能体会它的美味,但是每一个人酒量不同、口感不一、心情不同、要求达到感官刺激不同,知道如此,那调酒的奥义就浅而易出。”大家也“哇!”叫了出来,又悄静无声。
  向子祥又说:“所以调酒的奥义就是:让愉快的人,喝它保恃愉快;心情不好,喝它也变愉快。那调酒就需要因人、时、地、物、情绪、时效、酒性、配合物之不同加以调制。但是各人资质不同,调制手法各异,如此而已。”
  现场爆起了不断的掌声。有人甚至把它做成了笔记!
  查理甚至感叹一声:“一朝悟尽其义,才知手法也是关键。”
  胜中更是笑容满面,为他鼓掌。
  森翻译完最後一段,也握着向子祥的手说:“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