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的家务事
贾隆?br /> 自己的意识当真是毫无抵抗力的被他绑架了。他的唇爱抚过舌腔内的角落时,她只能无助的颤抖着,他吸吮着她的舌根,她就发出呢哝的吟声,当他作势要离开她的唇,她不顾廉耻地主动追上前去,只为了再多品尝一刻这种毁灭自我般的快乐,甜美的堕落。
心在颤抖,身子在高歌,灵魂为这难以解释的感动而落泪。
“这……不算数……太……卑鄙了……”
当他的唇若即若离的分开时,宝儿抖着双膝,呼吸不稳的抱怨着,而和她几近投降的模样比起来,他好像还游刃有余,大气都不端一下,仿佛一点也不受这一吻的干扰似的。
“我哪里卑鄙了?”他问。
被他不住落在自己颊边、下巴与眼睑上的碎吻给分了神,宝儿得努力地找回自己舌头才能回答道:“你显然……很精通此道……这不公平……”
“这是冤枉的,我虽然不能说自己如同白纸一样,但也没有你所想的那么经验丰富。”
挑挑她的下巴,他一口咬住她颚下柔软的肌肤,细细的吸吮着说:“况且,重点是过去我不曾有过这种濒临失控的饥渴,要怪都怪一个小妖精这么样的挑逗我的意志力,真想一口将这雪白的嫩肉吃下去,不知会是什么滋味?”
“不是说好一吻的……”
宝儿浑身审过一波波小小的战栗,他的话勾起她的逻想,脑海中自己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而平时冷酷又傲慢的狼失去控制,显露出野性的面孔,扑向了她……血液随着这可耻的幻想而沸腾起来。
“我知道,可是我不太想停下来。”他的指尖抚摸着自己在她颈上留下的红痕,邪恶地低头一舔。
“啊嗯!”好像有什么在身子里炸了开来,令人晕陶陶的。
“宝儿小姐,快点把我推开来吧。”他抄哑地在她耳边说着。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危及你的名节。”
名节?管他去死。宝儿很想这么吼叫。“……那就糟了……”
“怎么糟了?”襄茗樵咬住她耳垂地问。
宝儿闭上了羞怯的眼睛说:“因为人家现在连站的力气都没有,哪有办法推开你啊!”
“……”他静默了片刻,接着笑着说:“这小坏蛋,绝对是明知故犯的,冲着你装出这种可爱的样子,我要再吻你一次作惩罚。”
“啊!”
那是个称之为“惩罚”绝对太过甜美的吻。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好胜的宝儿到了这一回已经本能地抓到了亲吻的乐趣,像个刚学会走路就想跑的小野兽般,不但没有退缩,反而积极地投入这一吻中。
想要更多这种令人晕眩的感受——
心跳得好快,可是比那更快的是自己血液奔流的速度——
他的唇的滋味、他的气息吹在自己耳边的感觉、他的味道盈满她的感官瞬间,都化为一个渴望的嘶吼在喉间……停下来,时间就这样停下来,停在这一刻!
可是这声音很显然并没有传达到老天爷的耳中,最后仍是襄茗樵主动结束了这一吻,他扣住她的肩膀,稍稍移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轻声地说:“现在您应该明白奴才不能继续再留在宋家的理由了吧?”
宝儿不依的摇着头。
“奴才毕竟只是个奴才,不配成为您的对象。可是再继续留在您的身边,奴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所以为了您自身好,也请您务必允许奴才离开。”
“不,我不要。”宝儿的眼眶再度泛红。“要是你讨厌我,那也就算了,既然……既然不是,我就不要你走!你敢丢下我试试看,我会让你在京城内找不到下一份工作的。”
“假使这样能令小姐消气的话,奴才离开京城就是。”
“为什么要说这么坏心眼的话!”宝儿跺脚,捶打着他的胸口说。“你还要我相信你这不是讨厌我的行为吗?对我这么坏,从不听我的命令,老是颐指气使的让人分不清哪个人是主子,你说,要我怎么做你才肯留下?”
“小姐。”捉住了她的双腕,襄茗樵叹息地说。“冷静下来,奴才这全是为了您好,难道您以为这对奴才来说就是件容易的事吗?”
“我偏不冷静!我要你留下,你就给我留下!等爹爹回来,我会要爹爹想办法的,爹爹最疼我,我的要求他没有不听的,何况你又这么厉害,爹爹一定很乐意有你这样的人入赘——”
“请别再往下说了,小姐。”
伸出大手捂住她的嘴,襄茗樵严肃地望着她说:“您打算连奴才最后的尊严也剥夺吗?身为总管却对小姐有非分之想,我已经是失格了。就连男人最后的尊严也丧失的话,我还有何颜面去见江东父老、列祖列宗?我绝不会允许自己做出这种攀龙附凤、卖姓求荣的可耻行为。”
松开手之后,他大大地后退一步,行一孔说:“今夜的事请您忘记,奴才从明天起会专心地教导小姐有关持家的事,并且物色下一位总管。那么,恕奴才先告退了。”
“等……”
不等宝儿的挽留,门已经悄悄地阖上。
***
身子的火,放着不管,总会有平息下来的时候,然而在心头点燃的火,却不是轻易就会被熄灭的。这是宝儿那一夜所学会的事之一。
襄茗樵的去意坚定,隔天早上,当宝儿企图再找他谈一谈时,他又恢复了过去的冷漠与硬邦邦,像要刻意拉远他们之间的距离,强调出“主子”与“奴才”间的地位差异。接待她的时候永远毕恭毕敬,绝对不谈公事以外的事,就连目光也都像在注视着另一个世界的人,不再有那一夜的激|情。
莫非,那天晚上只是一场梦?他疏离的态度都快令宝儿怀疑,那天的事该不会全都出于自己的狂想吧?
“……帐大致上的情况就是如此。有其他的问题吗?小姐。”
襄茗樵向宝儿确认最后一笔记录后,皱起了眉头。“小姐,宝儿小姐,您听到没有?”
“听到了。”宝儿心不甘情不愿地把眼神由他的脸上移回帐面说。“做生意真是不容易,风险大又辛苦,爹爹为何要做这么多生意呢?唉。”
“您不也到过几间店铺去看过了,怎么还会问这样的问题呢?”襄茗樵起身为宝儿倒了杯热茶后,说:“老爷固然是为了维待宋家的兴旺,但同时他也是为了这些为宋家工作的人,以及这些人背后的家庭而努力。假使老爷倒下,那不光是宋家一家人的问题,也会有许多家庭跟着陷入困境,您不懂吗?”
“但那不必非得由宋家来承担吧?要是宋家生意不做这么大,也就可以少承担一点……”
“是啊,是可以这么做。那么小姐呢?您有自信可以熬得过俭朴的生活峻?假使真是如此,我也不反对在您接手宋家以后,缩减宋家的生意规模。”
低垂下头,宝儿这回设再顶嘴,这几天她已经深刻地感觉到过去是多么天真,凡事在未曾尝试过以前,都以为很容易。现在的她真怀疑以前自己的自信是打哪里来的?明明什么都不会,却敢说着大话的自己。
“小姐,您知道一句俗谚吗?‘富不过三代’。”
“你问这做什么?”
“为何会如此呢?其实是第一代的人努力经营得到的财产,往往却因为子孙的养尊处代,而渐渐丧失了财富。那些子孙因为不懂得‘饥渴’,也没有‘竞争’,甚至连贪念都输人一截,觉得自己不需要如何去努力,享用现有的财富就够了,这样的观念种下了败因。光是‘守成’,那是不够的,没有时时刻刻会淘汰的危机感,只会越守越小。”
“你是在说,我就是那种人吗?”宝儿咬着下唇,不情愿地说。
“可是永无止尽的追求财富又如何?像爹爹这样,活了大把岁数,也不得清闲,明明可以享福了,却还是劳碌地在外奔波。我不懂这样的人生有何意义?”
“这些事,您曾经问过老爷的想法吗?在我看来,老爷能过得如此生龙活虎,在这把岁数还能有这样的拚劲,全是因为有你和宋家老小在啊!希望让老爷享清福的话,就请小姐不要让老爷太过担心了。”
收拾起桌面上的东西,他起身说:“我能教给小姐的,都教得差不多了,至于小姐能领悟多少,也全看小姐自身了。接下来,奴才会尽快为宋家找到合适的新总管,请小姐在老爷不在家中的这段日子,与新总管好好努力守住来家。”
“你――”
“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小姐。”他背对着她说道。
宝儿绞着手,她已经没有什么理由能说服他留下了。这次自己的任性也不管用了,威胁利诱都出尽也改变不了他的心意后,手上已经没有半点武器了。可是宝儿就是无法干脆地死心,她曾经那么希望他滚出宋家,万万没想到会有一天自己如此绝望地想留下他。
“没事的话,恕奴才……”
再不说点什么,他就要走了!宝儿情急地脱口而出。“你一次也没有说过喜欢我,我要听你当面再一次地告诉我,你的心里到底觉得我如何?”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奴才当然喜欢小姐。”
“我要听的不是出自奴才的襄茗樵的感觉,我要你的感觉。我们今天若不是主仆,那么你……你会不会喜欢我到……愿意带我走。”说出来了――这个打从那一夜之后,一直横亘在心头的疑惑。她想知道假使今天她不是宋家的千金,他是否会带着她到天涯海角?
“恕奴才无法回答您这个问题。”转过头,黑眸不带半丝情感地凝视着她。“现实是不能假设的。只要我一天是这个家的总管,就不能放下这个身分回答您。晚安了,小姐。”
门关上之后,许多的纸卷也纷纷飞撞上去。
宝儿将能丢的东西都丢光之后,哭着大骂:“襄茗樵大笨蛋!你这么想离开宋家,就离开好了!滚得越远越好,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呜呜呜……”
为什么自己不能像丢掉这些东西一样,轻易地将所有属于襄茗樵的回忆也一并丢掉呢?好难看,她这辈子从没觉得自己这般悲惨又难看。为了个奴才,连面子都不要,还是碰了一鼻子灰,真是太难看了。
可是……“原谅我,老天爷,我刚刚说的不是真心的,我不想要他真的离开,如果您在天上有灵的话,请告诉我该怎么样才能叫他留在我身边。求求您了!”
***
隔日,和宝儿预期的情况恰恰相反地,征选新总管的工作仍旧如火如茶的展开。
“这一位赵平,拥有总管十年的经验,前一位东家是申斗里的祝家,因为况家近期要迁移到北方去,他才会想找京城里的工作。”由襄茗樵初步筛选后,交给了宝儿做决定。
“不要。我讨厌况家,他们家的女儿和我学琴时有过节。”天大的谎话,宝儿压根儿不认识什么况家,但眼前只要能找到借口,排除新总管的人选,襄茗樵就不得不留下。
“是吗?那么换下一位。泉阿明……”
仿佛没有意识到宝儿的刻意刁难,襄茗樵的脸色平淡如昔,似乎不管宝儿拒绝多少人,他都有办法找到新的人选给她。宝儿见他越是沉着,她便越是赌气地摇着小脑袋,一个上午下来,至少推拒了二十位新总管的人选。
“够了。看了一整个早上,都找不到合意的人,我不想再看了。”最后,她大声喊停说。“今儿个就到此为止吧!要看,明天再看。”
“……”襄茗樵默默地看着她。
宝儿脸一红,她不管他有没有识破自己的“拖”字诀,但她绝不让步。
“好吧。那么就看看最后一位好了。”
“我都说我不要看了!”
襄茗樵对她的抗议置若罔闻,走到门前对外头的人说:“请您进来吧!”
“不管是谁我都不——福……福伯?您怎么会在这儿!”宝儿一见到来人,吃惊地起身。
只见满头华发、一脸和蔼的老人家,笑呵呵地朝宝儿打招呼说:“好久不见了,小姐。我今天带了个人来,请您见一见。阿耀,见过小姐。”
一个长相和福伯有几分神似,体格粗壮,面容憨厚,一看就知道是老实的乡下人模样的中年汉子低头朝宝儿打了声招呼说:“奴才福耀,见过小姐。”
“你……你好。”宝儿不知所措地看看他们,再看看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襄茗樵。这是怎么回事?为何福伯会跑来这里,看出宝儿的困惑,福伯笑了笑,开口说:“其实我从这位襄管家的口中,知道老爷最近发生的事之后,就一直坐立不安。打从年轻时跟随老爷跑遍大江南北的做生意,也多亏老爷的照应,我们一家老小才能过今日这样安稳的日子。我因为年迈体衰而告老还乡时,老爷还给我一笔丰厚的赏金,这个恩情我们一家子还
一辈子也还不起。”
“您在说什么,福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