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人生
‘危险!’
‘能量透支!’
夜知道这样继续下去的结果,但他还是选择救戴尔。不仅为了金达,也为他自己——这男人和他一样,只为金而活。
“夜!”
金达眼看夜的颜色越来越淡几乎消失脱口惊叫,蓝磷走来伸手贴在夜的额头上,呼啦一下子夜不见了!
蓝磷用拇指和食指捏着一颗黑色的珍珠,举在自己的眼前温和的看它:“真乱来,需要好好休养一阵子才能复原。”
金达哑口无言,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太出乎预料!他凑过去一看戴尔脖子上的伤口止血了,但是其他的伤口还在流血,戴尔由于失血过多昏过去。再看蓝磷手指中的黑珍珠,金达的心怦怦乱跳。
蓝磷笑着看向金达,搓动手中的珍珠:“你说,我将它捏碎怎么样?”
金达双眼圆睁神情暴怒:“把夜还我!”
声音竟然如狂狮怒吼震耳欲聋!蓝冰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似乎连大地都在震颤。
不是错觉,大地的确在颤!
“轰隆!”
“哗啦啦!”
一连串巨响,房间内部爆炸开始塌方。
爆炸?蓝磷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当他看到烟尘杂石自行避开金达,周围的可燃物质突然自燃后被风卷起向他席袭来的情景,烈火缭绕中他又不由笑了。
啊,是这样。
五行之力——不,是元素之力。以此为导火索,沉睡中的神氏醒了。
格林汉姆教授本来在睡觉。
“教授!出事了!请快转移!”一个守卫将他推醒。
教授迷迷糊糊的根守卫出去,想起重要的笔记没拿,又折回去取。再一看人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教授顺着刚才的路走了一段,发现许多地方都优于塌方崩埋起来,他被堵住去路。没有办法他只好折回去走向另一个方向,这方向也塌方严重,但是好在露出一段被石板支撑而成的大洞,从洞口可以看到外面月朗星稀,似乎是地表。教授拿定主意,将笔记揣好穿过洞口沿着石缝怕上去。他年轻的时候爱好攀岩登山,此时没有任何工具在生命威胁下他竟然从地底徒手盘上数十米高的地表。等他好容易爬到地面上,一看地面也是一片塌陷狼藉,没有下脚之除。地底建筑崩塌造成许多坑洞,随便乱走说不定就掉下去,于是他气喘吁吁找了块结实而高的石头坐稳。
他感到热风焦灼他所剩无几的毛发,连忙心疼得偏侧过头拉拉衣领。
热风?
他抬头,看到乱石之中风火缭绕,光影飞射的景象。
他眯起眼,又往近处爬爬,再一看吓了一跳!
竟然有人在碎裂的水泥地面石头上跳跃战斗!
不,不是人!那是——神的领域!
这是什么玩艺儿?金达惊异的发现蓝磷用某样东西挡去火焰和风镰的攻击,紧接着蓝磷已跳到他附近的碎石上转手用那东西刺向他!金达背着蓝冰跳后几步一时不慎滑坐在地,头上即刻刷过一抹凉意。
“是伞?”金达仰头喃喃自语。
本来应该刺穿他喉咙的武器是一把伞。伞骨是合金材料,伞的面料似纸张,但是之前遇火没有燃着可见也不是普通的纸。
“它是按照古图设计制成的‘浑元伞’。”
蓝磷笑着解答,扭动伞柄机关的同时向下一砸。收合的伞从伞骨所在位置棱出几条钢刃,伞的尖端突出利刺;被这样的武器击中下场肯定凄惨。面对迎头砸来的浑元伞金达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只得发动全力在腿脚用力蹬腿上从原来位置挫移开,下沉的伞正好砸在他双腿之间。
金达赶忙爬起来,贴在他背后的蓝冰发现他气喘如牛汗流浃背。他的身体其实无法应付持久战,更何况背着她应战。像刚才的一击,如果只有金达一人完全可以弹跳起来,或者翻滚躲过;如果没有带着蓝冰他也不用躲得如此惊险。
“放……”奋力吐气,蓝冰勉强发出一个类似的音节。
放下她,金达一人就算无法夺回夜大人化身成的黑珍珠,也能够独自安全逃离!哪怕不放下她,背着她暂时逃走等回头再来救夜大人也可以,即便转身离去的那一瞬间她的身体将成为肉盾。
可他偏偏选择战斗!任何人都不可能在攻击的同时防守!为什么不放手也不逃走?金达你这傻瓜!
风刃夹杂着火焰再次扑向蓝磷,蓝磷撑伞转动,火焰和风刃随着伞的转动四散。那景象,如同炸开的焰火,美丽又转瞬即逝。
一一挡住金达的异能,蓝磷一面攻击一面逐步接近他们。背着蓝冰的金达笨拙的躲开进攻,直到那柄浑元伞扫向胸腹而他无法躲开时终于他被硬生击中,胸口开了个血动。
‘放手,快放手!’蓝冰在心底呐喊,‘快用你的双手抵挡攻击!’
“咔!”
又一下重击,这一次恐怕胸骨碎!金达疼得跪在地上掉下眼泪直吐粗气,他托着蓝冰双腿的手指却丝毫没有松动。很快,他抬起膝盖试图站起来,刚才受伤的地方又遭受猛烈一击!
大口的鲜血从嘴里吐出,淅沥不停流淌。一起落下的,还有冰的眼泪。
‘快放手,求你!’她终于承认自己软弱屈服了,此时的她愿意接受任何条件,只求这比她还倔强的人松开托住她身体的手。
蓝磷已经站在他们面前,现在他们毫无抵抗的能力完全任人宰割。
“我……跟你走,条件是先把恩人和孙裕送到安全的地方。”
金达用颤抖的声音说。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打赢这个人夺回夜,那么最低限度让恩人他们能够平安离开。
“哦,这个么——”
蓝磷伸出手掌贴在刚才遭受他连串攻击,金达变形的胸骨位置上。
“时过境迁,现在怎样看都是我占优势,你的决定下的太晚了。”
猛地一震,一股强筋内力从蓝磷的手掌传入金达的身体!气劲搅烂内脏,金达口中鲜血如泉水汩汩涌出,终于支持不住要倒下,却被蓝磷的另一只手带住他瘫倒的身躯。直到此时金达勾住蓝冰双腿的手终于松散下垂。昏迷过去的金达胸口伤口和口中流出的鲜血染红衣杉,看上去凄惨无比。
蓝磷用手抬起金达的脸,仔细端详。
“真是个漂亮的孩子。就用他来做我的下一个收藏品好了。把鲜活的生命力和热情凝聚保藏在这具美丽的躯壳里,制成永恒的珍藏。”
掉落趴倒在地上的蓝冰几经尝试与挣扎,终于咬合牙齿咬住自己的唇,让疼觉唤醒一部分她麻痹的神经。费尽全力伸出手,却再也动不了。
‘动起来!无论是哪里,动起来!’
忽然一道白光闪过,一柄巨大的剑从趴在地上的蓝冰手掌心‘射’出直奔蓝磷的腿!
蓝磷随意的伸出手一揽。这情景有点诡异,宽大近两米多长的巨剑的尖端被两个细小的手指捻住,仿佛没有重量。
“不错的剑。或许将来能用的到。”
蓝磷拎起巨剑,另一只手挎搂住金达腾出手,将食指与中指并拢从剑尖开始沿着剑身一扫。奇异的事情发生,剑如同开了锋;金属的光泽从他扫过的地方开始一直延伸到剑柄,好像原先虚像的东西凝固成型一样。
“很怨恨么?想要,就自己来取。这个人由来我保管,十天后不来取,就是我的了。”
他顺手一甩,剑被甩到蓝冰身体上空转了一圈直插下来!蓝冰感觉背部一疼被刺了个透心。
混蛋!罗素不是说这剑只能伤到灵魂么?
心中恨骂一声她已昏过去。
而巨大的剑开始散发雾气,如暑夏的冰锥一般渐渐融消。
“等一下,前面的朋友不介意和我过两招吧?”
蓝磷还未走出多远,就被粗狂又带点沉稳的声音叫住。他一笑回身,与站在百米开外废墟碎石中的林邡面对面。
由于中间坍陷的部分和碎石嶙峋,他与蓝磷的距离无法保持太近,林邡几经跳转两人距离仍保持在十米左右。林邡二话没说踩蹬几块较大的巨石跃起出招。蓝磷偏头一闪,某样东西从他原先的虚影位置擦过又横向扫来!蓝磷搂着金达悠闲得仰身闪过,仰角几近90度;唇边却泄漏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流星锤,我还以为这类兵器已经失传了呢。”
流星锤是一种小型暗器,由锁链和小锤两部分组成,有的锤成圆形,有的锤成菱形。林邡使用的这一种小锤是带有菱角及刻纹,仅仅一眼蓝磷已认出对手所用的是非常古老的种类样式。这一种流星锤,使用得当的话能轻易于几米开外在对手的脑颅上开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林邡本来非常有自信能把对方留下来,可是没想到他才出了两招都被躲过,而第三招竟然被一根细长木棍挡住!流星锤的锁链立即缠绕在细棍上,林邡想用力一拽带开细棍,可是谁想到蓝磷微一抖手‘细棍’顺着他的力道朝他戳来!他这才看清原来‘细棍’有一个雪亮的金属尖头,细棍的真面目是一柄木枪!不是手枪的枪,而是古代骑兵作战时常用的那种带红缨的长枪!
林邡横链抵挡,然而长枪却如游蛇柔韧无比,枪杆以弧形绕过他的锁链挑他的要害!他一时不察被刺中,胸前霍得多了道血痕。其实这种枪的枪杆并非木质,而是用南方某种十分粗的藤蔓缠绕编成并用特殊药水处理。由于制作药方的隐秘以及该类藤状植物稀少,这种长枪在古代都算稀罕的宝物,想不到蓝磷手上居然有一根。
林邡可不知道这些,他心里怪叫这是什么怪枪?这家伙是小叮当吗?从哪里搞来这么多古古怪怪的兵器!
还不等林邡感慨完,长枪又从侧面刺来;他刚闪开枪杆又以难以置信的柔韧弯曲绕到他的斜下侧给他一下子。他的暗器流星锁此时已经被长枪甩脱开,在快速猛烈的袭击下他勉强用锁链低档攻击,流星锁的真正实力无法发挥可以说根本派不上用场。
突然有人跳到林邡身边,林邡看清来人刚想溜走被来人一脚踢倒。蓝磷感兴趣的收手,他已经大概摸清林邡的底细,现在来得人能将林邡一脚踢倒可见实力不错。而且,仅仅是一脚,已经能从里面看出许多东西。
“请您原谅我朋友对您的冒犯,看在他年幼无知的份上放过他。”雏非常恭敬的朝蓝磷鞠了一躬说道。
“你,以为自己超越了一些东西。”蓝磷淡淡的说,“其实你只是舍弃它们。没有束缚,当然也没有超越。”
“这个道理适用于任何领域。”
语毕,蓝磷抱着金达走了。林邡挣扎一下意图站起来追上去,却被雏的脚踏着他的后背踩在碎石地上,硌得他疼得只挤眼。
“你这白痴!竟然去招惹那人!你知道那是谁吗!想不想要命了你!”雏用力挫脚,林邡却露出一副:‘好爽!女王再用力点!’的面孔,弄得雏恶心不已只好收脚。
你以为自己超越了……其实只是舍弃……没有束缚,没有超越……
雏听说过,有的修行僧为增强自己的实力会为自己套上重枷。
难道说自己的客观、冷漠并不是超越了个人情感,而是舍弃了情感?他不看重任何人或事物,无欲无求;莫非正因为如此,所以他在任何方面——事业、武功等等方面上都止步不前?他以为是负累而舍弃,其实舍弃的是超越自己的机会!
雏似乎明白了蓝磷的话,又似乎更加不明白。
那个人,才是真正超越了什么的人!
无论武功、行为还是思想,蓝磷都已经远远超出‘人’的范畴。
雏和林邡离开后,一个人才从远处的巨大石块后走出来。
虽然距离他们遥远,但是格林汉姆用他随身携带的小型笔式望远镜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他拍拍自己的脸,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
刚才是什么?那些人做了些什么?太奇怪,太不可思议!他不能理解刚才在他眼前上演的景象,犹如偷窥到诸神的战争的凡人一样畏惧不安。
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忽然又有什么东西往这里靠近,一抹黑影飘忽而来,犹如惊弓之鸟的格林汉姆赶紧跑回原处躲到碎石后面。
黑影原来是一个人。该人身穿黑褐色类似牧师衣服的袍服,有一双血红之眼。黑影将地上唯一剩下的一个人——蓝冰挟在腋下,如来时一般迅速离去。当然格林汉姆没胆子出去阻拦,他已经隐约发现自己的预感成真;他们的研究对象,似乎是不能碰触的神之领域中的一员。
研究该不该继续?那种神秘而疯狂的细胞,还有刚才那些超越常人的‘神’——不,就算是神又怎么样?以科学家的身份揭露神的秘密,那是怎样的挑战!
他一定要解开 ‘非人’细胞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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