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人生
~废弃章节(血蜘蛛) 剧变~
世界上没有神,没有真理。
蓝魄早就知道。
可是,从没有像此时此刻体会的如此透彻。
“没救。”绛紫色头发的男子简洁的裁定,“她的血型特殊,只有亲属才可。”
亲属?我们不就是小萌的血亲?他疑惑的看向爸妈;父亲稍微跳起眉头,而母亲却似中了晴天霹雳。
仿佛又听见哭声。
熟悉的哭声,
女人的哭声。
似乎还念着什么,
听不清。
“冰儿?”
对爱人的呼唤置若罔闻,蓝冰像一个没有重量的影子瞬间消失。
“当心,她的状态危险!”
废话!不危险叫你来干嘛!此时对医师毫不了解的蓝魄愤愤暗骂。而父亲则迅速的抬起头,眉头更加深刻。
“您是说……”
“恐怕突发的打击加剧她的心灵裂变。”
“你在说什么!我妹妹会怎样?”蓝魄焦急的插口。
“比起死人我更重视活人。”医师淡淡的陈述,就好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浑帐!”
蓝魄气急败坏的奋力出拳,却被轻描淡写的接下。父亲将他一把拎回去,冲冷血男点头致歉。
“你守好萌,我去找你母亲。”
“等一下,爸!”
蓝魄的大脑被一串串的疑问添塞,却眼睁睁的看着解题人渐渐远去。
“24号病人情况危急!”
“快拿氧气!”
呆望着医生护士们在走廊和病房间穿梭,蓝魄刚试图迈步就被旁人拦住。
“对不起先生,请不要打扰我们急救。”
“放开我,那是我妹妹!放开我!萌,萌!”
试图探过去的手与她相隔太远了,够不到。
永远都无法够到。
“您是24号病人的亲属吗?”
“——”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心裂欲绝。
眼泪不听使唤的狂奔,没有止尽!
被空虚和悲痛浸透,孤单的灵魂再也不完整,
像散落的棉絮飘零。
“哥哥,请替我……”
甜甜的嗓音仿佛再次响起,在医院引出无限回声。
你们在哪里,为何不回来见小萌最后一面?被萌深爱着的人,我的家人啊!
……
之后蓝魄的头脑一片空白,这种混沌的状态持续到夜。
他守着萌冰冷的躯体,徘徊在她沉睡之处。
所以当熊熊大火燃起时,他是第一个冲进太平间的人。正是萌使他看到了这场非人之战。
模糊间光影交错织成紧密的死亡之网,无法想象的战斗!
震撼。
白光燃起火焰,窜上覆盖萌的白单。正想冲上去的蓝魄为眼前的景象愣住。
视觉残像已经消失,两个人宛如两具雕塑以奇妙的姿势定着;黑色的是母亲漆不见底的发,白色的是父亲手中闪亮的枪。而母亲的手指已挖出父亲的左眼!
他从她面前缓缓滑倒下去。昏暗中她张开手满是血迹的手,露出奇妙的笑容。
这个女人真的是他的母亲吗?简直是……
噩梦!
母亲似乎错愕了一下,俯下身将父亲抱在怀里,鲜血沾满她的身躯。
又听见了,女人的哭声。
清晰,近在咫尺;
那声音是在说:
“对不起。”
重复的影像,重复的话语,重复的悲剧无法遏止!
烟雾涌入鼻腔,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是次日的黎明。
母亲走了,似乎是永远。
他被抢救出来,萌的尸体却被付之一炬。
“只剩下我和您,所以,请告诉我一切,老爸!”
~废弃章节(血蜘蛛) 幻像~
“一切都要从十五年前说起。”
随着他淡淡的陈述,模糊浮现在脑海中的情景逐渐清晰跳动。
一辆巴士在夜路中左右摇荡,眼看就要冲出护栏坠入深谷。透过弥漫的烟尘可以发现巴士上稀稀落落的乘客中最大的都不满八岁,而开车的司机则以不自然的姿势伏倒在方向盘上。
“冰儿!”
车顶上熟悉的人影使辛特转身脱口喊道,背对着的人趁机一拳正中他的后心;鲜血顺喉而出。
十几个年龄各异的孩子随着巴士前半个车身飞离地面惊恐的叫喊,颠簸中人影顺利的潜入车厢内部将靠近自己的几个孩子搂在怀里。
强震;
巨响!
死寂。
“砰!砰!咔啦……”
“快逃!”
如梦初醒的孩子们争先恐后的从破碎的车窗中爬出,没人注意到救星的身上染满血迹。小小的火苗燃起,伸出灼热的触角试探着向油箱的方向逼近,人影被火光照应的更为艳丽,如同猩红的死神。
“妈妈!妈妈——!”
惊异兴奋的声音从车厢另一端传来,一个六、七岁左右的亚洲孩子冲着人影奔去,却被已经变形的车座绊倒在地。他抬起头看着人影弯腰抱起两个刚出生不久的稚儿,头也不回的离去。
“妈!妈——”
凄惨的喊声被火焰吞没,人影没有停顿跑出很远很远,直到巴士爆炸的火柱直冲夜空。
抱着孩子的手臂在颤抖;血泪滴落,哽咽的声音在诉说心灵的伤痛!
她抬起头说;
“对不起。”
“老妈!”
蓝魄大叫的站起身,却发现影像烟消云散。父亲用怪异的眼神瞅着他,若有所思。
“咦?”
他疑惑的揉揉眼。没有火焰,没有悲鸣,没有揪心的痛;静夜依旧。
先不管这个,难道说他和萌是——
“你们和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在找不到你们亲身父母的情况下,冰儿不惜恳求她最为痛恨的人。的确,那个人是拥有强大的医学后盾,连死灵都能役使;但这样复活的萌不再是我们深爱的小萌,而是别人的傀儡甚至躯壳!”
“现在怎么办?”
“我去找她回来。”
父亲坚定地遥望星空,恐怕再失去一只眼他也心甘。
有够变态。
不过……
“我也去。”
他们并不知道事情不但没有这么简单,而且将会演变到更难以想象的复杂境地。噩梦即将接踵而来,黑暗因此苏醒;这沉睡十六年的梦魔啊……
~废弃章节(血蜘蛛) 寻觅~
“噢呵呵呵呵~~蓝魄老兄,我带着你的亲亲甜心来看你了!”
原本不相信人类可以发出如此怪异无比音调高扬,充满阴谋诡计之声,不想今日才知该形容有过之无不及。
“你来干嘛!”蓝魄咬牙切齿的回道。
果不其然,特大号害虫从墙后跟悠哉游哉的晃出来。
“许久不见,难道你不十分想念?死没良心。”
害虫嗲的要死的声线成功的令他呕吐。
“对了,你这恋妹狂怎么没有粘着我们可爱的小萌萌?你把她藏到哪去了?”说罢他四下张望起来。
……
“原来是这样。你要坚强些,放开心,不要让小萌看到你颓废的样子而掉眼泪。”害虫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劝慰道。
蓝魄叹口气,几乎看不出的微点头。
“其实事物都是双方面的。你应该从另一面想想,小萌她去的快没受什么痛苦,而且终于摆脱你这个冰块,没你跟着说不定终于可以交个鬼男友什么的……”
“你——去——死!”
蓝魄一拳指向害虫的脸却被奇怪的力道化解开;不甘心下侧腿扫去逼害虫跳起,右手同时似飞出的铁钩直奔他的心脏。
“啧啧,好毒的招式。”
待蓝魄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的手回到原位,而害虫则摇着不知何时取出的扇子故作深沉的感慨道。
“心情好点了吗?”
害虫是在故意激他发泄!一种从未有过的滋味涌上蓝魄心头。似甜似苦,温暖如春。
“不过,你竟然把事情全部告诉‘无名英雄’我。”
“你不也差点被不相干的我断送性命。” 这死人竟还记着当年自冠的愚蠢称号。没错,连他的名字、身份都不知道,可是不知觉间却付出全部的信赖。
“NO;NO!你是我家丽切尔未来的老公,怎算不相干的人?再者说让我送命——哎,你昨晚果然没睡好。”
蓝魄张大嘴,半响才反应过来是说他白日做梦,气的他瞪大眼睛却忍不住又笑出声来。害虫一开始还想故作深沉,但不一会儿就憋不住了。爆笑过后蓝魄的心情别样的清爽。愁苦不再是沉重的枷锁,化为幽幽的寄托。
“你现在要去哪?”
“我要和老爸——咦?”老爸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是在找刚才和你在一起,脸上一条长疤的帅哥吗?咱俩说话的时候早走了。”
看着蓝魄心急如焚,明知故问的害虫悠闲的用扇子扇呀扇,成功地把他的心火扇的更旺。他一把揪住害虫的衣领;
“走哪个方向?”
“啊呀,别急嘛。你看看你,真是有损冰山形象。”
害虫合上扇子挡开蓝魄的手,悠哉游哉的向北走,蓝魄只好悻悻的跟在后面。走啊走,走了将近十里地,渐渐看到草;又走一段,连草都看不见,不知道是哪里的荒山野岭。
“这是去哪儿?”蓝魄终于挺不住开口。
“我要找僻静的地方解手,谁知你老跟着我,人家怎么好意思。”
昏!
“开个玩笑而已,你竟然当真。”害虫把他扶住面容终于开始严肃起来,“其实我是带你去找丽切尔。”
“咳!”蓝魄被这个死没正经的家伙气的口吐鲜血。
“你听我说完呀!刚才你爸走的时候丽切尔在后面跟踪,我们只要找到她就能见到你父亲。”
哼,干吗不早说,浪费我的血。他又把刚才那口血咽回去。
“不过我正在发愁要怎么找到丽切尔。”
血又喷出来。
“嘀嘀……”(铃声)
“对了,追踪器。嗬嗬,它不响我都把它忘了。呀?就是前方五百米处?哦呵呵呵呵,我不愧是天才,随便走都能找到。”
这——家——伙——分——明——是——故——意——的——!
混蛋,真想一把掐死他。
等等,这是——
望着旷野中兀然矗立的庞大庄园蓝魄呆住,庄园二楼阳台上看似平静的三人暗波汹涌。
“老妈!?”
~废弃章节(血蜘蛛) 梦魔~
“你说啥?”害虫疑惑的转头。
“没、没事。我们进去吧!”
“愣什么,快走!”害虫从背后踹一脚,待蓝魄杀气腾腾回头时他早已溜开。
他们潜至这不知是窝穴,别墅还是基地的建筑物门前。没有人阻拦,也没有任何声响。但甜腻的死亡气息从门的另一端飘过来。蓝魄告诉自己不要开,手却不听使唤握到门把上。
“这是——!?”
没有血。
横尸遍野,却没有一点血迹。仿佛名著巨作,强调苍白纯洁的死亡之美,悲壮凄烈却恐怖的撕裂人的灵魂!
诡异的宁静搭配如此诡异噩梦般的场景,连一向吊儿郎当的害虫都打了个激灵。
震撼?失望?还是别的什么混合在一起,令他有要呕吐的冲动。
“都是一击毙名。真是大手笔,看来你父亲是个不简单的人物呢。”
“不。我爸善用的是枪。”
害虫走到一具尸体前,轻轻摆弄了一下扇子,一股气流迅速撕碎尸体的上衣。蓝魄眯起眼睛,发现尸体原本看起来洁净无垢的胸前在外力作用下逐渐渗出血滴。血滴落得越来越快,最后血液喷射的强大力量将伤口撕开,露出深陷体内插在心脏上的一张黑桃Q的扑克牌。害虫先是惊奇,而后又露出了然的笑容。
“你知道是谁?”
“能够做到高速袭击使没来得及流出血液的外部伤口愈合,就我所知有好几人;但使用‘卡片’的恐怕只有她。没想到会在这里出现——传闻中早已金盆洗手的嗜血鬼魅肃杀之影!”
的确,能够创造这种杀戮艺术奇迹的人只有肃杀之影;那血色道路上的引导者,真正达到‘完美’的杀人者,他曾经追求的终极目标,他的偶像。
但,面对集体屠杀现场的他此时也终于明白,人类毕竟是人类,肃杀的境界是他永远无法达到的。
杀人不难,难的是如何面对被自己杀死的人。一个有道德有文化,接受高等教育的人也许能够下手,可又怎能逃脱良心的谴责?也许死一两个不觉得,但是杀孽加重中就不会害怕制裁,不会惊觉失去生命的人也曾拥有幸福家庭,快乐人生吗?一个人类真的可以毫无顾忌的制造屠杀,面对他们的尸体不但毫无畏惧,甚至在出手前已经注意到尸体死亡方式的搭配吗?
也许有时候人类会被负面意识左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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