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人生
“不许靠近电脑三公尺范围内,教授,听!见!没!有!”
教授连忙点头退开。晤,小蓝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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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铃的房间里一个男人正在翻动她的东西。
几天相处丁齐对林铃的疑笃逐渐加深,尤其是上次他看到林铃在书房内的地毯上摸索搜寻。一瞬间丁齐便知道她找的是什么东西。当时带着鬼面具的人手中的磁碟摔下的时候,他看到一枚小东西从其上滚落便假装若无其事用脚尖盖住,在泰若伯离去的时候丁齐趁起身的空档拿到脚下的东西。看上去丁齐似乎是出去追泰若伯,其实他是故意找机会脱身。待他看清手中的其实是枚微缩芯片,立即将它送到擅长于此的朋友手中。想不到没过几天已经派人潜入寻找芯片,而此人正是林铃。现在的丁齐顾不上礼貌,试图从林铃的物品中找到线索或证据。
可惜丁齐一无所获,林铃的随身物品里只是些必需品和基本生活用品以及一些衣物,连根多余的火柴棍都没有。站在梳妆台前他无意中看到镜子,感觉有点不对劲。这个梳妆台是从丁伯母处借来的老式梳妆台,镜面看起来完全镶嵌木质构架内,洁净如同明月。镜子一尘不染可以认为是主人的洁癖,但连本该有痕迹的地方都没有实在是奇怪——几乎贴着镜子摆放的化妆品后面,镜子的边缘处理应有取用化妆品造成的细小擦痕,却被人清理的一干二净。一般而言女子对房间的清理频繁而严格,但从早上丁齐一直特别注意林铃的房间,并没有清扫的动静,似乎她洗涮后便离去。这种情况下取用化妆品后碰到镜面留下的痕迹应该保留下来才对,难道说化完妆便随手擦拭镜子是她的习惯?
丁齐略微思考,伸手扶住镜子的底侧边缘靠近化妆品的部位轻轻往外扳,镜子与梳妆台间竟然出现微小的夹缝。恐怕连丁伯母都不知道这个夹缝的存在,但有人利用它藏夹东西在里面。丁齐小心的将其挑出,是一张发黄的相片。它的大部分已被烧了,只残留下一个小男孩半张隐约的笑脸。因为是黑白照片,仔细观察才能发现小男孩眯起的眼缝里,眼珠与头发的颜色比背景浅许多。相片上留有残旧的湿迹,沾染着褪不去的褐黑斑点。
身在警察世家的他非常清楚那褐黑斑点是人血干结的痕迹。
丁齐不由得想起他与林铃初次见面的时候……
“小姐,赏个脸吧。”几个小混混将一个身着校服的女生堵到一个角落里。丁齐冷眉一沉,走了过去。
“可是——”
“可是什么,和我们一起去玩吧!”
“你们在干什么?”
混混们闻言回头,刚想臭骂是哪个家伙不识趣,一看身后两米多高粗壮的‘人墙’,声音都咽到肚里去了,急忙逃走。丁齐望向刚才女孩停留的地方,却没有人。突然身后传来甜甜的声音;
“谢谢你。”
丁齐回过头,一个小巧的女生正向他鞠躬,齐肩的短发如柳枝垂下。她抬起头用充满灵性的大眼透过眼镜毫不畏惧的盯着他,由一瞬间都让丁齐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体形并非健壮高大的引人注目。但不善和女性交谈的他仍旧回身就走。
“恩公请等一下。”丁齐被这典型的中国古典用语惊得回首,只见女孩的手一转冒出一朵花。
“君子兰,和你很像。”说着她甜甜一笑将花递给他,待丁齐反应过来再次抬眼她竟消逝的无影无踪!丁齐莫名其妙的看着手中的花。说他是花,她才像是花吧!好像单薄的花朵,在清风中散发出神秘的香气。
随即又想起她挑衅而甜美的声音:“丁齐大哥……我的名字……铃兰的铃……”
那个看起来娇弱无比,自称铃兰的女孩究竟有一段怎样不为人知的过去?丁齐将照片放回原位,忽然有急切的冲动想知道芯片里面到底到底是什么,于是他给拿着芯片的朋友挂电话。只听电话的那一端竟然——!
“您所拨打的用户,因欠费停机。”
“您所拨打的用户,因欠费停机……”
~第四章 受袭~
金达甜甜的睡了个好觉。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既没有被妖异的声音困扰也没从噩梦中惊醒,难得一夜安然。睡饱的金达精神焕发的睁开眼,结果看到几个——不,是好几个人浑身被蚕丝般的细钢丝捆绑在一起。
“他们是谁?”
金达好奇的问正给他量体温的周念恩。
“杂物。”
周念恩言简意赅的回答,将昨晚夜深人静时所发生的激烈争斗直接略过。
“嗬嗬,用我来帮忙清扫垃圾吗?”
站在一旁的蓝冰说着抽出纸牌似要挥手,却被周念恩放出的钢丝缠住手腕。她十分不快的搓搓手指,另一只没有被束缚的手上指尖出现又一张牌,她用牌从钢丝上划过,丝弦绷断。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切断钢丝的这张牌的背面与其他纸牌的图案不同,黝黑透着金属光泽。
寒光一闪,周念恩左右躲闪最后用腕上手镯挡住蓝冰手中黑牌攻击,两者相撞发出巨响。
“人多地方拥挤,要活口的话留一个足够。”蓝冰微笑的建议。
周念恩没有作声抵抗着蓝冰施加的力道。他知道自蓝冰被金恩带走后武艺提高不少,自己并不是她对手。若不是当着金达的面蓝冰有所收敛,刚才的攻击恐怕不是冲着他的四肢而是要切断他的头颅了。
金达作出一个轻声手势:“恩人,请小声些,医院里要保持安静。他们——嗯,杂物们也没做出坏事,请别伤害他们。”
他的一句话平息一场战争和即将发生的屠杀。
蓝冰瞥一眼周念恩干脆的转身往门外走去,她悠悠开口,声音带着古怪的味道。
“我依您所愿放过他们,但请不要忘记,当您有一天回到地狱想要改变今天的决定时,我随时乐意为您效劳,亲爱的大人。”
金达没听懂只好傻呆呆目送蓝冰离开,周念恩却手心中渗出细汗。
周念恩明白蓝冰的意思,因为他也在担心同样的事。蓝冰猜出金达的过去有着难以言喻的悲哀,以至于连其中弥足珍贵的部分都狠心舍弃得一干二净,所以留下那段话。她是想说当金达恢复记忆再次坠入地狱的时候,她愿意成为他复仇的利器。
正因为对从前的经历几乎全部遗失才有今天开朗温和的金达,一旦恢复记忆,一旦记起人间的丑恶,金达还能够像今天这样为对他紧逼不舍的人乞求饶恕吗?假如,只是假如,金达恢复了记忆并且因此生出憎恶之意,不用把杀人当乐趣的蓝冰来帮忙,他自己便可以轻易葬送这个世界!只有周念恩清楚这位平时糊里糊涂的病人有着超越李情的惊人才智,只要他想毁灭地球也绝不是科幻,到时候恐怕没人能阻止他吧?
‘李情,如果是你的话会怎么办?’
周念恩苦笑一声。
‘是你的话恐怕会说让这个世界结束的更绚烂才美妙,因为你是个比这家伙还自暴自弃的傻瓜。但是还有一丝转机,只要他能够珍惜留在箱底潘多拉的宝藏——希望。’
想到这儿周念恩认真地对金达说道:“记着,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可以放弃希望。”
活下去的希望,对世界,对未来的希望,对人类的希望。
金达沉默片刻,郑重的点头,然后非常严肃的转脸面向堆积成山的各种探病食品:
“没问题。可是周念恩先生,明明还有许多其它水果,为什么一定不能放弃西瓜?”
****
越走越偏僻的蓝冰停住脚,眼珠斜向身后。
“你准备跟到什么时候?我可没多大耐性。”
但等她看清从她身后显出身形的人还是大吃一惊:“波伊森!”
波伊森觉得奇怪,蓝冰应该从未见过他,他也未曾留下过照片之类的档案才对。
“你胸前的火焰徽章——只有纵灵集团的高层才有。据说(狐狸所说)高层干部中有几个相当可怕的家伙,残酷的鬼面人泰若伯,凶狠的布鲁特利,善用毒的鸠和一切成迷的波伊森。前两个都和我打过照面,看你的容貌也不可能是奇丑无比的鸠,自然是波伊森。”蓝冰看透似的解释道。
其实高层干部并非必带徽章不可,只是带着徽章能享有许多特权譬如不用在公司穿制服,随意调遣下层人员等等。波伊森虽然对此不在意,但是当他发现为徽章而免费倒贴的美女的数量,竟然是比他用帅到暴的表象拐骗的数量的立方倍时,他实在不忍放弃徽章的特权。虽然用魔力也能驱使女人听他的话,不过看人类为利益驱使追逐对他而言要更有趣。他想不到一点点地疏漏居然成为暴露身份的证据。
波伊森装作伤心:“难道我看起来很可怕?”
蓝冰一笑:“看起来是不可怕,闻起来可怕。虽然淡薄,你身上有戴尔大哥血的味道。”
波伊森夸张得拍手称赞:“厉害,果然有一手。许久以前的气味都逃不过你的鼻子,我还自认为比较洁癖天天都洗澡呢!”
“不过,”波伊森眼眉一挑:“这种嗅觉超出普通人类的范畴吧?”
仅仅几个世纪没来人界,奇怪的人越来越多。他的契主所服侍的少年,魔兽似的布鲁特利还有眼前男装打扮的女人,怎么看都是人类却又不像人类,其中的怪异更加引起身为魔族的他的兴趣。
“是你太孤陋寡闻。”
话音在波伊森耳侧响起,蓝冰一瞬间已经移动到他左侧并用右手的纸牌袭击波伊森的胸口,被波伊森轻易化解攻势。
蓝冰非常清楚波伊森的来意。能调遣他这种高层干部来跟踪最低级跑腿角色的她的人只有金恩,既然是金恩的主意,当然不可能只是让波伊森跟踪而已,恐怕是想除掉她。对金恩的安排她一点都不惊奇,尽管他曾帮她提升武艺并送给她来历不明威力强大的‘黑卡’做武器,但是鉴于他也曾帮助戴尔提升能力利用过后又暗地派人扯戴尔后腿,所以即使现在是金恩亲自下手她都不觉得惊奇。
‘不管是不是有效的利用过,只要现在碍眼便除掉,金恩的行为模式倒是很直白。相反,这也意味着他的恐惧。他害怕有东西超出他掌握,也就是说他有足以致命的弱点害怕被攻击,因此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妨碍者清除。’
得出推论后蓝冰的心情好起来,假如能找到哥基拉级别的怪物弱点,便可一洗被他操纵修改记忆的前仇。
然而蓝冰与波伊森实力相差太悬殊,没两下她被波伊森重创得站不起身。她不知道波伊森已经留手否则她早遭受一击毙命。
波伊森走近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拎起。尽管蓝冰的大脑迅速缺氧,她仍然果断的用持黑色卡片的左手穿透波伊森坚厚的皮肤插入心脏的部位。
“还能反击?你果然不是普通人!可惜我也不是普通人。对魔族来说只要‘核’未被摧毁,其他器官都可以再生。” 波伊森毒笑道。
“让我来帮你查查,看你是不是纯种人类。”
“啊——!”
一股电流般强力破坏的波动穿透蓝冰身上每一颗细胞,她惨叫一声,随即心脏麻痹昏过去。
****
“布鲁特利忙着和天启和警察周旋,笑面虎刚从英国教廷回来还在养伤,毒之鸠在与敌方人马周旋,波伊森已经来到中国一段时间,还有董事长——”
“他要来中国?”手机这端的泰若伯懒洋洋的接语道。
“是的。”手机里传出男声回答。
泰若伯:“来得真是时候,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两天前接到情报,查到一个安插在您身边的敌方卧底,代号是‘桫椤’,其他情况还不详。”
泰若伯脸色一沉。
“不用继续追查。”不等对方反应他继续冷声道,“我知道她的底细。她还有她的用途,在那之前不要打草惊蛇。”
“是。”
寂静片刻,见对方还未挂断电话,泰若伯问道:“还有事?”
“没、没有。”
泰若伯忍不住笑起来,他最喜欢这个部下的一点就是坦率到可爱;“有什么疑问,直说。”
男声踌躇一下,终于问道:“泰若伯大人,我们真的能够……?风险太大了!”
“我屈于那个人的威慑下隐忍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碍眼的角色由我亲手解决,你只要做好你份内的事。别忘记我们将得到的不是单单一个纵灵集团,而是一个王国。”
“是!”
压下接听键,泰若伯若无其事的耸耸肩自语:“看,人就是这么单纯,稍微利诱下便深信不疑。如果这呆子或者师傅要是知道我和所谓的‘敌方’合作关系是假戏真做不晓得会是什么表情?”
其实金钱、权力都只是顺便,他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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