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海腾澜
一会儿又有人说你们四军团有人要发动哗变。不过有一条消息是千真万确的,那就是西蒙军团长以封地做抵押,向城中的随军商队赊购的大批奢侈品用来送礼,参军司内每个大佬都得到不少馈赠呢!所以参军司的会议上什么变故都可能发生的。”
“哼哼!送礼吗?西蒙也真是黔驴技穷了,这么老土的办法都使出了。”张凤翼不以为然地笑道:“随他折腾去吧,有多少礼物能抵得上四军团十万大军的军权更有份量?”
梅亚迪丝幽幽地看着他,有些羡慕又有些不甘地娇声道:“你就是这样霸道,即使再睿智也该含蓄一点,起码给失去平衡的朋友留点余地嘛!”
“张凤翼来了?姬雅,上午你执勤,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操练回来的珀兰蹦蹦跳跳地来到门口,碰到姬雅时笑着埋怨道。
“他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也值得一说。”姬雅撇撇嘴道:“我劝你还是别进去了,省得给自己添堵。”
“死丫头,别人惹你别乱撒气啊!”珀兰心情正好,也不见怪,摆摆手道:“算了,我才不和你计较呢,我进去和师团长说去。”
刚走进议事厅,却听见一个娇脆的声音不耐烦地道:“多特,好了没有,看你笨的,这点小事都干不好,下回不让你剪了。”
妮可跨步进屋,只见一个颀长苗条的军官正翘着二郎腿,大马金刀地仰靠在椅子上,细长锃亮的马靴一晃一晃地颠动着。一只手肘部支着椅子扶手,向下伸着纤长美丽的五指。张凤翼的亲随阿尔文与多特正单膝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为那个军官修指甲。
两个人一看到珀兰进来,慌不迭地站起身子,多特还弯着腰讨好地道:“殿下,修好了。”
那个身材颀长的军官看都不看进来的珀兰,自顾自凝视着修好的指甲,轻吹了一口气叹道:“多特,你真应该好好反省反省的。这也就是在这里,我才勉强将就着使唤你们,要是在我们家里,你俩这种不中用的仆人早就被撵去放羊了,这样笨手笨脚的还想在主人身边侍候?”
“是、是,殿下,我以后一定改!一定要让殿下您满意。”
“啊,这不是珀兰队长,你一向可好?”
阿尔文和多特是认识珀兰的,一边尴尬地向珀兰点头哈腰打招呼,一边挤眉弄眼地冲妮可使眼色。
“你,你是谁?”珀兰一看对方这作派就先有三分不悦,她紧走两步肃立在那人身前绷着脸质问道:“这里是我们白鸥师团的议事厅,你坐的椅子是我们师团长的交椅。”
“误会,误会!珀兰队长,大家都是自己人啊!千万别伤了和气,这位、这位长官是我们带来的。”阿尔文满头大汗地陪笑打圆场道。
“听到了吗?阿尔文,这下你可没话说了吧,她们连把椅子都不让咱们坐呢!”妮可曼声轻笑,头也不转地欣赏着刚修剪好的指甲。
此时珀兰可是彻底看清面前这人了,一头亚麻色齐颈的短发倔强地乱翘着,一双钴蓝色的大眼睛微眯,眼角傲然挑起,娇小的鼻子微微皱起,好像对什么不满意似的,淡色的唇似笑非笑地弯曲着,细腻雪白的脸颊上漾着可爱的小酒窝。最可气的是那身军礼服,修改得简直像贴在身子上,鼓鼓的胸部、挺直的背脊、窄窄的腰肢、浑圆的臀部、修长的玉腿,无不衬托得淋漓尽致。这个女孩子就像一只名贵的宫廷御猫,娇慵、傲慢、漂亮迷人、充满活力,一只外表好看的“肉食动物”。
珀兰身子轻颤,指着妮可向阿尔文质问道:“她是谁,和凤翼是什么关系?”
“这个……那个……她是……那个……”阿尔文额角沁出油汗,脸皮笑得发僵,难看地陪着笑脸,目光却四下躲闪着,嘴里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多特壮硕的身子也瑟缩成一团,直想往阿尔文身后藏。
“呵呵,你就是凤翼的那个小情人吧!看来脑子不怎么机灵嘛!告诉你,紧迫逼问别人是很不礼貌的,人家不愿意相告难道不也是一种答案?”妮可身子后靠,两手放在扶手上,翘着二郎腿,审视着珀兰曼声笑道。
珀兰强忍着气冷声道:“我又没跟你说话,你多嘴什么?”
妮可一点也不生气,好整以暇地笑道:“呵呵,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干嘛不来问我呢?你问他俩也没用,没有我的允准他们也不敢乱说。”
阿尔文可算抓住救命稻草了,急忙点头道:“啊,对,对……珀兰队长,这事你还是亲自问我们老大吧!”
珀兰怔了怔,感到这时不能示弱,两手一叉腰,鼓着腮赌气地道:“那好吧,我问你,你跟凤翼是什么关系?”
妮可笑吟吟地看着珀兰,伸出食指在珀兰面前摆动,“小姑娘,这样可不好,跟人问话要懂礼貌的,起码要做个自我介绍吧!”
阿尔文怎么会等珀兰发作,急忙在旁介绍道:“这位是珀兰·瑟曼小姐,是这里师团长大人的侍卫长,也就是著名的银鬼面卫队的队长,与咱们千夫长的关系都是极好的。”
妮可马上笑道:“关系好就不用说了,都当情人了还能不好吗?”
珀兰一下子脸颊飞红,虽然其实是那么回事,不过当众被人讲也会感到羞愤,她几乎是本能地板起俏脸辩道:“谁是情人了?你说话小心点,我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哦?这么说你与我们张凤翼千夫长什么关系都没有喽?”妮可坐直了身子,小脸探前饶有兴趣地看着珀兰。
珀兰只是一时羞愤随口说的,真要细究起来怎会承认,她气愤地道:“有没有关系我干嘛要告诉你?”
“关系大了!我们千夫长的事就是我们大家的事,我们要给凤翼千夫长把把关,看看你对我们千夫长有没有诚意?是不是真心的?”妮可似笑非笑地道。
珀兰瞪着美目怔在当场,有心说自己是真心的,却害羞地说不出口。
阿尔文这时不能眼看着珀兰陷入蛊中,陪笑着插嘴道:“小姐,珀兰队长跟我们老大是好朋友,这是不用问的事,这事我们老大最清楚了,要问也应该去问他。”
珀兰立刻醒悟,她涨红了脸愤然盯着妮可道:“哼,小丫头,看在凤翼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要是有下次看我还会对你客气。”
阿尔文一心想赶紧分开这两头“母豹”,他不理妮可责怪的白眼,指着走廊深处的办公处道:“珀兰队长,我们老大就在里面,你进去找他好了。”
妮可突然抿嘴轻笑,对阿尔文道:“阿尔文,好有骑士风度啊!张凤翼欺负我的那晚,怎么没见你拔出正义之剑呢?”
已走出几步的珀兰蓦地站住了脚,转回身盯着妮可脸色发白道:“张凤翼怎么欺负你了?”
妮可仰脸直视着她神秘地微笑,“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好像没有必要告诉你吧!”
珀兰沉下了脸,走到阿尔文面前脆声质问道:“阿尔文,你说,她与张凤翼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这……”阿尔文眼光左右躲闪,就是不敢看珀兰的眼睛。
“咯咯咯……太有趣了。”妮可突然放声而笑,一直笑得喘不过气来,手指着珀兰鼻子道:“看把你紧张的,随便一试就测出底儿来了,放心吧,我不过逗逗你。一个千夫长还不在我眼中,白送我都不稀罕。”
珀兰再也忍不下去了,张手向妮可脸上抓去,气得尖叫道:“死妮子,这可是你逼我的!”
阿尔文和多特吓坏了,一左一右挡在妮可身前。
多特惶急地道:“千万别动手,都是自己人,千万别动手。”
阿尔文也拱手求饶,“珀兰小姐,她刚才是跟你开玩笑的,看在我们老大的面子上,求你饶她这一遭吧,再说打起来传出去影响也不好。”
珀兰气得胸脯起伏,一想想动起手来的确影响不好,强压着怒火攥紧粉拳道:“好吧,我就饶她一回,不过要让她给我道歉。”
“哈!道歉?这辈子我还没向人道过歉呢!”妮可尖俏的小下巴一扬,鄙夷地轻笑一下,“要不你先向我道一次歉听听,让我了解了解道歉是怎么回事。”
“小祖宗!求求你别说话了好不好。”阿尔文心中万分后悔帮她出来逛这一圈儿。他正急得跳脚,突然后脖领子一紧,双脚离地,感到自己被人拎了起来,接着身子一个倒转,头下脚上凌空飞出,飞过桌案时隐约听到了多特杀猪般的惨叫,接着是墙边摆放的椅子稀里哗啦的散倒声。
“安全着陆。”阿尔文叹息一声,失去了知觉。
“呜呜呜……凤翼哥哥,我被人家欺负成这样,你说该怎么办吧!”
“这是哪儿啊?”阿尔文感到自己正平躺在议事厅中间的会议桌上,眼睛眯开一条缝,首先看到的是妮可正搂着张凤翼的脖子在哭,哭得梨花带雨,无比委屈。
张凤翼面色尴尬,推开不合适,搂着安慰更不对。屋子里站满了人,都是银鬼面卫队的女兵,连门外也是人,大家探头探脑的看热闹。
梅亚迪丝脸色发青地教训珀兰,“妮可妹妹是跟千夫长大人一起来的,是咱们的客人,你怎么能动手打她呢?”
“姐姐,我真的没有动手,我还没碰到她呢她就尖叫起来了。”珀兰气得美目含泪,咬着嘴唇辩道:“不信你看她身上哪点伤到了?再说还有阿尔文与多特在旁边看着呢!”
“还强嘴?是你先要动手的总没错吧,难道还等伤到不会动才算?再说阿尔文与多特总是你打的吧,你看你把阿尔文摔的,现在还没醒呢!”梅亚迪丝紧绷着脸训道。
“我,我……姐姐,你是没听到她说的话有多气人!”珀兰不服气地梗着脖子道。
“再惹你生气也只是说说,你却是动手打人。”
妮可还搂着张凤翼的脖子在哭,“呜呜……凤翼哥哥,咱们还是走吧,这是人家的地方,人家人多势众,什么话都由人家说了算,打了人连道歉都不用的。呜呜……”
梅亚迪丝沉着脸道:“珀兰,快向妮可妹妹、阿尔文、多特道歉,请求他们原谅。”
珀兰俏脸涨得通红,胸脯急促地起伏。她突然几步抢到张凤翼面前,乌黑的眼眸闪动着泪光,愤然地盯着张凤翼道:“你怎么说?也要我向她道歉吗?”
张凤翼看了看满屋子的人,对梅亚迪丝笑笑道:“大人不要过于责备珀兰了,这不过是个小误会,让她们分开冷静一会儿就好了。大人不是要去见克利夫兰军团长吗?还是赶紧办正事去吧!我们在这里等着,大伙儿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一听张凤翼要息事宁人,妮可的哭声突然大了起来。
珀兰还没质问张凤翼呢,也气鼓鼓地道:“姐姐,你有事先走吧,我哪儿也不去!”
“珀兰,你跟我去办事,这是命令!”梅亚迪丝沉下脸斥道,转头对看热闹的女兵们道:“都没事要做了吗?若闲得话操练操练,围着营区跑十圈再回来。”
一句话让一屋子女兵慌不迭地走散。
“妮可妹妹,让你受委屈了,这件事全是珀兰的错,我回头会好好说说她的。”梅亚迪丝安慰了妮可几句,硬扯着珀兰离开了。
偌大的议事厅中只剩下张凤翼等几个人。
看看没人了,妮可突然松开张凤翼,指着张凤翼鼻子道:“你这人是怎么搞的?咱们可是一起的,你却胳膊肘向外拐,明明是她有错,为什么这么轻易放过了?”
张凤翼不理妮可,拉了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阿尔文,别装了,起来吧,多特也过来。”
阿尔文与多特苦着脸凑到张凤翼身前。
张凤翼看着他俩摇头笑道:“唉,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被一个女孩子像甩两只鞋一样扔出,一个飞过会议桌,一个被踢出门外,唉,两个大活人啊!哪怕你们飞得近点呢,也算给咱们师团长脸了。”
多特臊着脸笑道:“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打架不是我俩的长处。”
阿尔文揉着后腰道:“老大,打人的可是你马子,你没法给咱们撑腰也就算了,还要伤口上撒盐啊!”
张凤翼忍着笑道:“好吧,不说了。你俩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吧!”
旁边的妮可突然装模作样地干咳两声,张大眼睛一瞪两人道:“你们可要有一句说一句地实话实说哟,不然你们千夫长大人可是会生气的哟!”
张凤翼看看妮可,又看了看阿尔文与多特的两张便秘脸,突然笑道:“好吧,反正也说不清了,我就不问了,这事就这么着吧!”
阿尔文与多特都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妮可眼珠一转笑道:“呵呵,看来千夫长大人是真心喜欢那个爱打人的疯丫头呢,这么胡闹都由她。唉,原以为千夫长大人的眼界有多高呢,原来也不怎么样,这种女孩就把你打发了。”
张凤翼一点也不生气,笑笑道:“我这人有自知之明,不敢想天鹅肉吃,公主什么的高攀不上。珀兰容貌没得说,家世好,人也不错,凭我千夫长的职位,踮着脚尖努力一下,兴许有希望追求到手。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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