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海腾澜
?”
“哼!”费德洛夫直喘粗气,没答话。
托斯卡纳却道:“既然知道我们的身份,你们准备拿我们怎么办?”
张凤翼微笑道:“我们正准备驰援兀儿干要塞!你们就跟在部队中,大家一齐杀回去,说不定还能立功赎罪呢!”
一听张凤翼不会马上杀死他们,费德洛夫与托斯卡纳立刻有了底气,费德洛夫现在也希望能回到要塞,要塞里还有四万近卫军的部属,只要回到要塞登高一呼,他就还是军团长,到那时,哼!看怎么整治眼前这小子。
张凤翼把手一举高声命令道:“所有人归队,前军启程!”
要塞的最高指挥官弃军逃跑,对官兵们的影响如何可想而知。
张凤翼把情况向中军的阿瑟做了汇报,并道:“现在兀儿干要塞群龙无首,军心疑惧,肯定撑不过多久了。我们要加快行军,千万要在要塞陷落前赶到。”
阿瑟当即下令军团不再宿营,各师团点起火把连夜行军。经过一夜急行军,四军团已到了兀儿干外围。远远看去,高耸矗立的城寨上几乎变成了黑色,城头上各处都燃着火光,拉出一股股滚滚的烟柱,城上城下反射着耀眼的刀光。城墙上的一道道攻城梯上吊满了爬城的士兵,城头上蚁群般密集的士兵在挥动刀枪厮杀。
城墙上掉落的尸体已在城墙边堆出高高的斜坡,无数的腾赫烈士兵正在高喊:“城破了,城破了,弟兄们,进城杀汉拓威人啊!”
无数手持刀剑的腾赫烈士兵向要塞城门跑去,要塞的城门处黑压压的人头攒动、刀剑如麻。原来是撞城车终于撞开了城门,疯狂的敌军拥挤着向要塞灌入。
“大人,我们赶快冲下去吧!”加里一看到眼前的场景就激动起来,按捺不住想冲出去砍杀一通。
张凤翼则看到了腾赫烈军的投石车阵地,他指着敌军的投石车阵地道:“放心,巷战才刚刚开始,今天有得打呢!我们骑兵的主要任务在保护步兵进入要塞,现在我们先把投石车毁去。这些东西威力太大了,是我们以后守城的最大祸患。”
“遵命!”加里与冈萨雷斯齐声喊道。
费德洛夫与托斯卡纳惶急地陪笑道:“凤翼大人,我们这把年纪,冲上去也是累赘,就留在后面为你们助威好了。”
张凤翼把狭长的雉刀擎在手中,回头冲两人咧嘴一笑道:“亲王殿下、军团长大人,你们忘了我说过的话了吗?将军死社稷!加里、冈萨雷斯,现在咱们请亲王殿下、军团长大人,率领我们一起发动第一波冲锋吧!历史会记住这神圣的一刻的。”说着一刀刺在费德洛夫的马股上,战马吃痛,惊嘶一声狂奔向敌阵。
冈萨雷斯照着张凤翼的样子也一刀刺在托斯卡纳的马股上,亲王殿下尖声惊叫着被惊马带入敌阵。
张凤翼随后一举雉刀喊道:“翼骑兵!冲锋!冲锋!”当前纵马杀入敌阵,在他身后无数骑兵端平长枪,纵马向投石车阵冲去。
突然从身后杀出的骑兵让投石车阵中的投石兵乱作一团,这些士兵大部分只是搬运石块的苦力,武器铠甲都没有,只有十几名护卫引弓射向冲来的骑兵。十几枝箭镞大部分都插在了冲在最前面的托斯卡纳和费德洛夫两个人身上,每个人身上插了七八枝箭镞,狂呼着滚倒落马。
后面骑兵如入无人之境,纵马在惊散的人群中斩瓜切菜的杀戮。接着一桶桶火油被浇在投石车上,转瞬间火焰四起,一根根伸向天空的巨大木臂淹没在熊熊的烈焰之中。
此时攻城的腾赫烈军背后响起了一股股悠长的号角声,一队队整齐的龟甲阵有条不紊地向要塞的城门移动,每一个龟甲阵是一个步兵千人队,外面的步兵举着由胸至膝高的重盾,内列士兵的长矛伸出。队列的头顶上有士兵举着重盾防护。整个队列上下左右都是重盾,像一个个移动的甲壳虫。
“援军到了!援军到了!”城头上士兵先看到四军团的到达,喊声响彻云霄。
张凤翼的骑兵翼护着步兵龟甲阵的侧翼,不断与来援的敌骑厮杀。另一面第一支四军团的步兵队已到了要塞城门口,面对城门处拥挤不动的敌军,重甲兵撤至两侧,长枪兵并起如林的刺枪,嘶喊着向敌军推去,城门处的吊桥桥面被染得血红,无数尸体被推入城壕。
接着一队队长枪兵源源不断地进入要塞,要塞内的局势立即主客易势,先期杀进城的敌军骑兵在街巷间四处窜逃,却四处遇到长枪兵的围堵,最终都难逃被刺死的下场。接着长枪兵们冲上了城头,在血火浸透的城墙上与敌兵展开对刺,敌兵从攻城梯一个个爬上,这边长枪兵们挺着长枪从内侧甬道登城,没多久,墙头满是如林的长枪,一名登城成功的腾赫烈士兵要面对七八杆长矛的攒刺,被刺死的尸体不停地从城墙上抛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指挥作战的元首勒卡雷几乎要疯了,吼叫道:“乌烈尔、阿尔古斯、卡尼梅德斯,现在攻城已没有意义了,你们马上放弃攻城,把所有人马抽掉过来,全力阻止汉拓威军入城。”
四军团此次八万大军一齐出征,一时之间根本不可能进得完城。各处赶到的腾赫烈骑兵红了眼地疯狂冲击着鱼贯进城的一座座龟甲阵。不断有龟甲阵被骑兵冲散,阵内的长枪兵们像炸开般举着长枪各自为战。而在城门上方的城墙上,聚集了一排排的弓弩手,端着的弩机不停向城下的敌骑发射羽箭。箭矢如雨点般落下,中箭的骑兵一堆堆倒下,后面的骑兵却又前赴后继补上。脚下死伤枕藉的敌我士兵一层层垫高起来,踩上去高一脚低一脚,好多战马都扭了蹄子……
虽然尸骸枕藉,最后攻破的城门终于又被从内部死死堵住了。望着城头上欢呼跳跃,发出一阵阵山呼海啸般声浪的汉拓威士兵们,上至元首勒卡勒,下至满脸血污的骑兵,以及城下的所有官兵都黑着脸默然不语。
汉拓威八万生力军至少有七万人进城了,腾赫烈军几个月来的流血牺牲都白费了,一切都回到了原点,要想攻破这座城寨,就需要在城墙上再进行几个月的血肉拉锯。而这二个月来的攻城战,早已使腾赫烈军至少损失了十万以上的将士。想到要再付出十万将士的性命来换取这座城寨,每个人的心中都感到一阵阵发冷。
“凤翼,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张凤翼一走入白鸥师团防守的城墙,珀兰悲声扑入了他怀中,周围梅亚迪丝、苏婷、姬雅、罗宾斯等人都默默地看着,没有觉得出格。白鸥师团在此战中也损失惨重。事实上,城破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有了牺牲殉国的觉悟。劫后重生,能见到可以倾诉内心的人,无论怎么激动都是可以原谅的。
珀兰白腻尖俏的脸颊上黏着硝烟熏烤的黑烟,皮甲上多处弯刀划破的裂口,显然她也经历了九死一生、张凤翼搂住她细细的蛮腰,让她紧贴着自己,咧嘴调笑道:“宝贝,你在这里,银鬼面卫队的姐妹们在这里,我怎么可能让兀儿干要塞被攻破呢?”
珀兰双手环住张凤翼脖子,脸颊贴着心上人的胸膛,此刻她真正感到了这个男子的无比强大与可靠,令她内心充满了安全感。她闭着眼睛低声道:“凤翼,有你在,真好!”
放开珀兰,张凤翼与白鸥师团的每个人一一打招呼握手。最先是梅亚迪丝,张凤翼笑着对梅亚迪丝道:“师团长大人,看来我说错了,我以为我到这里时,你可能关押在禁闭室里呢!”
“是在禁闭室内,亲王与军团长出逃后婷妹放我出来了。”说到此,梅亚迪丝带着些醋意浅笑道:“你可是把我珀兰妹妹带坏了,大庭广众之下,太忘形可不好。”
张凤翼一语双关地笑道:“太绷着也不好,会失去很多真心交流的机会的。”
第二天,城上城下静悄悄的,城墙上的汉拓威军严阵以待,城下的腾赫烈军却再没有发起攻势。
傍晚,城下射上箭书,腾赫烈方要求谈判。
夜色中,优希顿长老再次坐在绳筐中吊上城墙。
现在四军团全部控制了整个兀儿干要塞,近卫军团一来群龙无首,没有军阶高过阿瑟的军官;二来各部损失惨重,实力大减,也无力与四军团抗衡;三来也都感激四军团的救命之恩,愿意听从四军团的号令。
在原来参军司的议事厅里,阿瑟和张凤翼再次接见优希顿。
优希顿看到两人,不禁苦笑道:“凤翼大人,看来咱们真是有缘啊!”
三个人坐定,张凤翼笑道:“呵呵,长老阁下,我们不是有缘,而是非常有缘,事实上,我们的缘分才刚刚开始,以后你我打交道的机会多着呢!元首的雄心壮志我们都能深切体会得到,只要元首南下的雄心不灭,你我就不可避免地总要碰面。”
“呵呵,凤翼大人的言辞可真锋利呀!”优希顿微笑道:“不过在下此来可是抱着和平的意愿而来,就看贵方有没有诚意接受了。”
阿瑟道:“长老阁下,我们欢迎任何善意。”
优希顿淡淡地笑道:“之前的攻城战,我军确实受到了损失,不过实力依然不是贵军可以抵御的。如果我军愿意,兀儿干要塞终究还会第二次陷落。那时黑石关、兀儿干、屏风堡三座要塞都将落入我们腾赫烈军的掌握之中。”
张凤翼笑着回道:“长老阁下,可能您也清楚,近卫军团是鄙国最优秀的重甲骑兵军团。目前我们四军团已获得近卫军团的全部装备与战马,加上城中剩下的近卫军团部队,我们可以组织起丝毫不弱于贵方的骑兵武力。我们有充足的给养与坚固的要塞做依仗,贵军除了困顿于坚城之下进退维谷外,不会再有什么别的结果。”
优希顿不以为然地笑道:“所谓丝毫不弱于我方的骑兵武力,大概只有十一万左右吧!虽然你们有了些战马,可是骑术不是一天练成的,有匹马骑还不能算骑兵喔!”
张凤翼不屑地道:“随您怎么说,我们的实力我们心中有数,您也心中有数。贵方选择和我们谈判而没有选择攻城,这本身就说明了我军的实力。”
优希顿摇摇头道:“我来找你们谈判主要因为我们王子与公主握在你手里,我们不想因为我们之间的战争使他们受到伤害。”
“我可以保证他们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我们一直把他们待如上宾。我们有信心反击一切入侵,根本不需要迁怒于人质。”张凤翼针锋相对地道:“所以贵军完全不需要存有任何顾忌,战场上一刀一枪杀出的国界才是真正的国界。”
优希顿脸色有些尴尬,他顿了顿笑道:“凤翼大人可真是气盛啊,我是来争取和平的,大家没有必要口头上较劲儿,我们元首大人希望以退兵来换取王子与公主的返归。”
张凤翼道:“长老阁下,这个条件有些可笑,退不退兵对我们来说并不是迫切之需。经过几个月的攻城战,贵方早已不复当初之勇。”
优希顿当场就有些沉不住气了,沉下脸道:“凤翼大人,这是真心话吗?事实正如你所说,你们的实力你们心中有数,我们也心中有数!凤翼大人,我是抱着诚意而来,也希望你能拿出诚意来,我想问问,贵军是不是真的不需要停战?若不需要停战的话,我起身即走也没关系。”
阿瑟接道:“我们当然是需要停战的,不过这场战争损失甚巨,不是贵军一撤就可了结的,我们需要贵军对胜负给出一个说法,好让我向上面有所交代。”
“哦?什么意思?”优希顿眉头一挑道:“我军是不会承认任何失败的,事实上也是我军大占上风,贵方才损失惨重。”
张凤翼插话:“损失惨重并不等于失败,我方是付出了牺牲,而贵方却要从哪儿来回哪儿去,没有得到尺寸之地,这本身就是我军抗击入侵的胜利证明。”
优希顿皱眉冷笑道:“这是事实,随你怎么说。”
张凤翼接着道:“贵方只有撤军是不够的,还要对此次入侵做出赔偿,以证明贵方是此次战争的战败方。鉴于贵我双方实力差距并不大,我方就不多要了,只是象征一下即可。”
“什么?赔偿?你做梦!”优希顿彻底火了,高声叫道。
张凤翼理也不理,接着道:“具体的说就是十万匹战马,你们交出十万匹战马然后撤兵,我方会在贵军撤出袤远三个月后送还贵国的王子与公主。”
“拍!”优希顿一掌拍在桌案上,起身欲去。
“长老阁下!”张凤翼冷声道:“我可以透露给您一个消息,伊诺大人的十军团正兵出独山,星夜进发赶往此地。贵军将要面对的不只是我们四军团,而是四军团与十军团两个军团的兵力。”
优希顿一下就怔住了,张凤翼绷起唇角阴沉地笑道:“长老阁下,您可以离去,不过离开后就不要再回来了,以后我们将不接受任何关于送返伽洛尼与妮可的谈判了。”
优希顿怔怔地站在当场,脸上愤怒、犹豫、挣扎……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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