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星际
不禁暗怪自己,如果昨天就告诉她其实托尔金斯是诈死就没事了。
莱阿至少已经将迦那一半的魔法师掌握住,就算水之音取得另一半的支持,只看那日出手的黑衣人,莱阿背后还不知道有什么力量在支持着他,不然他绝不敢如此大胆。水之音此去实是凶多吉少,让人担忧。
思前想后,对两女道:“我立即去找迪奥,将托尔金斯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他,然后我们三人马上赶回水月天都,怎么都不能让水之音出事,唉,这里通向水月天都共有两条路,也不知她走哪条,希望能在路上就拦住她。”
原本打算宁可酬金都不要了,以免卷入红王与迪温的争斗中,谁知仍是要回水月天都,看来有些东西始终是无法避免的。
目光射向帐外,自己可不可以不管这种事呢?脑海中闪过那红发的人影,不由心中一软。
手上一紧,却是白清倩挽上他的手臂,轻声道:“不用担心,我们一定能救回她的。”
五月歉声道:“又要让你们两个陪着我跑一趟了。”
天色转为比浓墨还要乌黑,静寂的路上除了她之外再无一人,前方出现茂密的树林,只要穿过这长达数里的大森林,就可以嗅到水月天都郊外的清新空气。
男子打扮的水之音从马上跳下,随手拿起放在鞍后的竖琴,牵着马向森林走去。
林间的风吹来,充满了树木的气息,像另一个世界的入口似的。水之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进这阴森恐怖的树林,明天再穿林越界。
她将马拴在一棵树上,然后拿出毛毯铺在地上,席地而坐。
双眼睁得大大的,连日的赶路令她的面容有些憔悴,却不能稍减她对莱阿的恨意,明日一定要赶到水月天都的魔导学院,将义父之死的真相告诉大家。
怎么也不能入睡,扭头看看树林深处,那里深不可测,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这是第一次孤身赶路,心里不免有些害怕,自己是不是应该与五月一起回来呢?这样孤身一人实在是太冒险了。但有另外两个女子在,到底脸嫩,不好开口相求,因此决定独自一人返回天都。
他看到那纸条,会不会跟来呢?
自己身具的异能,在常人眼中应该是求之不得的,但从小就没有因为这种能力而快乐过。
没有人能够了解,即使是最疼爱自己的义父都不能够了解那种感觉。
在封印自己的能力之前,别人来到自己的面前,只要自己愿意,都能探测他那时的想法,或是感觉到他模糊的意识。初时觉得很新奇,甚至沾沾自喜,但久而久之,却感到一种悲哀。
表面如常,实际却不由自主的回避着人,甚至变得不太会和人交流,别人也许以为那是一种矜持,实际上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是真的不知如何去和人接触了。
是因为自己的美丽,还是超乎常人的音乐才能呢?除了义父之外,每一个看到自己的男人,似乎都喜欢以下半身思考问题,不由自主的对自己产生一些奇思怪想,既使人脸红,又令人烦恼;同是女人的,见到自己时总是牵着自己的手轻摇不止,匿声匿语,一副喜爱到骨子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另外一回事,自从探测到其中一个恨不得在自己脸上用刀划上几十下、另一个想斩掉自己的十根指头后,就再不知道如何去面对那些人。
为什么这么多的人表里不一呢?为此很是沮丧了一阵子,十分的不开心,即使是义父的开导也没有作用,最后无奈之下只得花了极大的力气来封印自己的这种能力,这样才敢与人接触。
玉手轻探,将琴从布套中缓缓取出,轻轻的拨动琴弦,悦耳的音符从手间一个一个的跳出,行云流水般随风向林间旷野飘去。
只有心灵与这一个个音符一起颤动时,才能获得暂时的平静。脑海中闪电般出现五月的样子,在下一个弹指间又烟消云散,与一个个音符融合在一起。
他虽然看来有些蠢笨,其实心地极好,那日虽然也有因为他撞上自己的尴尬场面而生气,但却也无意中探测到他的一些内心意识,不禁对他产生了兴趣。
这么长的时间了,自己还是第一次对音乐之外的东西开始感兴趣,现在才发现对那天发生的事早已不怀芥蒂,心中更微微感到一丝奇怪的欣悦。
脸色酡红,玉齿轻咬下唇,弹出的曲调欢快起来,每一个音符都随弹奏者的心情跳动不止,更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将四周传来的虫鸣蝉唱,树木婆娑之音都溶合进来,变成曲调的一部分,自然之极,一时间就算是深不可测的森林都变得不再可怕起来。
琴弦弹起又回落,轻轻的颤动两下最后归于静止,水之音闭上双眼,红润的双唇微微翕动,长长的睫毛微不可察的眨动,没想到自己一心追求的境界竟在这时候达到了。
“好一个大自然之音!”
侧面传来清脆的拍手声,水之音悚然动容,什么人来到自己身旁,自己竟然一无所觉?不由顺着声音方向望去。
明亮的月光照耀下,一个人白衣如雪,很随意的坐在斜对面的一根粗大树枝上拍手,脸上的神态无限欢喜,一个翻身飘下树枝,向水之音缓步而来。
四目相视,尽管这个人出现得十分的突然,又是在这荒郊野外,整个人却如清风拂面,让人生不出一点恶感。
他看来是一个轩辕族人,额头宽广,短羽似的乌黑头发整齐的越过耳际梳向脑后,黑色眼眸中的目光清亮如水,不见一丝混浊,鼻梁高挺有力,身上的白色丝袍轻柔如云。
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一点危险的气息。被他比天空还要澄净的目光扫过时,水之音感到了他那宁静如水的心境。
那人看清水之音的容貌时,脸上却闪过极度惊讶的神色,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这一切全没逃过水之音的眼睛。
但直觉对方绝对不是与其他人一样因为自己的美貌而惊讶,不由自主的生出好奇心,将自己的精神集中起来开始探测对方。
“实在不好意思,刚才路过这里,无意中听到你的琴声,实在是太优美了,最难得的是那种自然而然的境界,这支曲子我以前听过的。咦?!”白衣人忽地面现惊容,眸光大盛,光华顿生,炽亮得似两颗星辰般闪烁不停。
水之音抱琴缓缓站起,檀口微张,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奇怪的事,今天终于遇上了。
她的精神集中起来可以探测别人的意识,就算是精神修练的高手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也要着道,连五月有异常人的灵敏感觉都无法事先察觉,只有凝神归元、精神集中起来才能抵抗。
这人却是完全相反,最先的那一丝精神如石沉大海,消失无踪,后面的几道更是怪异,完全探测不到任何存在,就仿佛那里透明一片,只剩大气在缓缓流动。
“你以前听过?这支曲子是我刚才才创出的。”对方竟然说以前曾听过这支曲子,水之音感到非常惊讶,难道世间竟有如此巧合的事?自己与另一人创出了同样的曲子?不过此曲创出前,的确没有听到过有类似的,倒也问心无愧。
白衣人讶然而笑,落在水之音眼中,竟生出没法形容的感觉。
他初现时每一个动作都那么自然而然,优雅动人,举手投足间更有种与周围环境溶合无间的感觉,只有刚才看到水之音的全貌和讶然一笑时,才让人感到他与整个空间是相互独立的,微笑过后就如水过无痕,清风无迹般,既给人留下极其深刻鲜明的印象,又令人有种无法宣泄的难受,让人想用言语来形容刚才的感受,张开口时却发现所有的形容词都不能恰当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勉强要形容,那一笑的整个过程就像是一大滴苍翠碧绿的玉液缓缓滴落清亮透澈的水潭,然后稀释溶合,色泽由浓转淡,直至了无痕迹。
“原来你竟然能捕捉到别人的精神频率并且与之共振,如果学习魔法,必胜过常人十倍不止,有这种异禀的人,我郭玄亦是平生首见。”
白衣人报出的姓名在大陆极东被奉为神明,在其他地方虽然没有这种威势,但各国强者却无不深怀忌惮。
自己的精神探测竟如石沉大海,而且还被人发现自己的异能,水之音低头掩饰自己的惊讶和惶恐:“实在不好意思,我最喜爱的是音乐,对于魔法武技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所以,对于你的名字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你不会生气吧?不过,你应该是轩辕族人吧?你们的古乐精彩绝伦,可惜失传了。”
郭玄清朗的声音传来:“郭玄两个字本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名字,无需挂怀。每一个文明都有诞生、发展、兴盛和衰败的过程,古乐正是文明遗留下来的证明之一。其实千百年来,大陆诸国创出的乐曲虽风格迥异,但成就绝不下于轩辕族的古乐。咦,你身上有什么东西?”
郭玄似乎感觉到什么,目光直射水之音的胸前,仿佛那里藏有什么连他都要为之动心的东西。
水之音听得连连点头,能转移刚才自己对他进行探测造成的尴尬,岔开话题自然是再好不过,忙道:“不错,不过轩辕古乐亦非常独特,有很多地方值得借鉴。”
忽见他目光有异,不由面色通红,直到发觉他并无什么淫邪之色,才想起一事,恍然大悟道:“你是说这个吗?不过是一块石头罢了。”
想起自己还没有通名报姓,一面转身行至马匹旁,从马上取下水壶递向郭玄,一面从胸口处掏出那块从小就戴在身上的蓝色晶石,微带歉意的道:“我叫水之音,正赶往水月天都,这块石头是我义父送给我的,从小就带在身上的。”
郭玄接过水壶畅饮一口,听到水之音的名字时,身躯再震,清水溢出口齿,以衣袖抹去嘴角的水渍,讶然道:“原来世间竟真有如此巧合之事,在遇到你之前,我是赶来此处等一个人,现在却改变主意想请你帮一个忙。”
又深深望了一眼那块蓝色的晶石,才将目光转移开来,微叹道:“这块石头其实蕴藏很多奥妙的,可惜啊、可惜!”
水之音脑中生出无数问号,这块晶石奇妙之极,她当然是心知肚明,但这人竟然也知道,实在是让人称奇,诧异的道:“你小心别呛着了,难道我的名字有什么让你觉得奇怪的吗?”
接着,微转螓首道:“不过,我能帮你什么忙呢?”
郭玄竖起右手食指轻摇道:“想请你待会儿重弹刚才那一曲,如果那人问你有什么请求,你就请他不要多管闲事吧!”
水之音只觉得问号越来越多,忍不住问道:“弹给谁听?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个?”
郭玄刚想回答,忽然侧首望向茫茫夜色中,轻声自语道:“他已经来了。请你就像刚才那样随心所欲的弹上一曲,最重要的是保持那种自然而然,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停下脚步。哈哈,天意,我和他都想得到的东西竟然会出现在一个他绝下不了手的人身上。贾轼啊,贾轼!任你如何自负,恐怕也想不到会是这样?”
话音未尽,郭玄已经消失不见。
尽管心存疑惑,水之音仍是依言坐下,将琴放在膝上,定了定神弹奏起来,不一会儿整个心神与旋律合一,重现那种与轻风共舞,与虫蝉齐鸣的场面。
轻吁一口气,水之音畅意的抬头,自从由五月口中得知托尔金斯死讯后便伤心不已,但刚才弹了那两曲却令得自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弹得很好。没想到我竟然还能听到这首曲子,最难得的是,你竟然和她弹得一模一样啊!”一个略带伤感的声音响起。
月光照在蓝色的长发上,那俊美的容颜在一刹那让水之音差点把他误认为是自己的同性。
如果是五月在这里,一眼就可以认出这个人正是化名水镜并传他七真法,同时又身具多种身份的贾轼!
水之音定了定神,今天遇到的人一个比一个怪,刚才的郭玄自然而飘逸,这个人却是神秘中略带邪气,好在似乎对自己亦一点恶意都没有。
看到水之音容貌时,那俊美的容颜上不能克制的出现惊讶、哀伤、高兴和黯然等种种神色,奇怪之极,且每一种神情都是如此鲜明,让人几乎感同身受。
“这首曲子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贾轼温柔的问道。
一天之内两次被人误解,水之音不由微生嗔意,柳眉轻折道:“为什么你们都会认为这是我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呢?这可是我自己刚才创出的曲子。”
“这是你创出的曲子?竟有如此巧合的事?这首曲子我以前听过……明白了,他在我之前已经听过这首曲子了,所以特地要你在我面前弹奏,是这样吗?”
水之音愕然,来人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刚才的情景,却说得分毫不差。
贾轼扭过头来对着一头雾水的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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