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星际
月影鼻中嗅到臭气,却感觉不到半点身体上的异感,努力想眨眼却发现眼皮一动不动,偏偏脑子清醒得可怕,生出一个惊恐万分的念头:“对方根本就知道自己不是来援助他的,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
蓝灵全身衣衫如鼓风般涨起,五官一起扭曲变形,他虽早有准备在月影施展旋风陨落之前就引发对方气机,令其功法失控自食恶果,但那失控的气机中至少有三分之一仍不得不接下,平时倒还罢了,此时却再也禁受不起,所有外伤内伤一起迸发,不由得一头向城壁撞去。
千钧一发之际,与月影同来的另一道人影赶至,温和好听的声音响起:“师傅,还是我来帮你吧!”
全身气机乱窜,身上的每一处都在诉苦,蓝灵纵然有心亦无力反抗,脸上的表情古怪之极,像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眼神没有一丝惊讶,只有自嘲、淡漠,还有一点点疲倦。
大滴大滴的汗水从身体中涌出,就是从现在这个口称师傅,勒紧脖颈将蓝灵提起的人手上传来的阴损气机,像百十把削骨剥肉的小刀同时刺入体内再依据一定方法向四面八方剖割起来,似要把蓝灵一点点的分解开来,所造成的痛苦之大甚至一时盖过了体内失控气机所带来的散功之苦。
到最后被对方气机完全侵入身体时,就像被钉在钉板上的躯体,全身已经支离破碎。
忽然脸部的疼痛稍松,蓝灵像离开水的鱼般张开嘴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陛下,恭喜陛下大功告成,从今而后再也没有任何人能阻挡陛下。”鸠摩罗一脸谀笑道。
苍月脸上出现愉悦的笑容,感觉到自己的气机已经深入蓝灵的身体,得意的道:“蓝灵,我故意来迟一步,就是想借他们之手耗去你的功力。我不光是要打倒赤烈和迪温,还有你啊!哈哈哈哈。只有这样,所有的大权才能集中到我手上,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你了。你完了!”
“噢,我忘了,如果现在我不允许,你连发音都是不可以的。鸠摩罗,你去做善后的工作吧,我想和我的师傅好好谈一下。”
远处的天照厄运冷冷的看了一眼三人,亦一言不发的离开后,孤寂的城墙边一时只剩下三个活人,除开苍月和蓝灵之外,就只剩下躺在地上经脉尽碎失去触感的月影不如归。
苍月将脸帖近蓝灵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输给我吗?”
篷!苍月将蓝灵丢在地上,耸肩狂笑道:“因为我们两人最大的区别就是你曾经告诉我成大事者,必须绝情弃义,你自己却一直忘不了过去,无法从那些无谓的感情中摆脱出来,所以今天才会被我踩在脚下,真是好笑啊!”
“不过你放心,我会记住你的,如果不是你传授我武技,连邪神秘术都教给我,又一直暗地里帮助我,我亦不会有今天。作为报答,将来我会把整个蓝阀斩草除根作为你的陪葬品。”
蓝灵瘫软在地上,似笑非笑的道:“我早就知道会有这样一天的,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啊!你迟早会除去我的,除去一切能阻止你登上帝座的人。”
“不错,鸠摩罗和那个跛脚鬼也不过是我手中的棋子,当我觉得没用的时候一样会毫不留情的干掉他们,没有用的东西就不必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特别是那些低劣下贱的人。”苍月回头望了望屎尿流出衣外的月影,皱皱眉头,一道掌劲击出,顿时活死人变真死人。
“这样不是正合你的意吗,从少时你传我武技时就一直教导我人性本恶,天性自私。”
蓝灵无言的注视着这个有实无名的弟子,原本一切都依着自己的计划在进行着。
第一次遇到苍月时,就知道他与常人不一样,别的小孩看到蟑螂时总会露出厌恶的表情,然后拿着石头等物砸死;他却一声不发的抓住它,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一只脚一只脚的慢慢扯去,直至将那只蟑螂撕碎。
自己只是将他的潜力和兽性引发出来,以他的野心,助他成为名副其实的迦那皇帝之后,他一定会发动战争试图统一大陆,但他早已被自己种下覆灭之因,只不过是用来引发动乱的钥匙。
人族将陷入巨大的动乱中,大陆上的诸国,异大陆的帝国都将被牵扯进战争之中,互相攻杀直至筋疲力尽元气大伤。
贪婪而愚昧的人都将被自己的野心所毁灭,以己身之血来洗清罪孽。存活下来的种族也会因可怕的记忆而销毁禁止一切可能导致战争的东西。希望那时再重新发现铁矿的时候,再不会首先被用来制造长矛了吧?那样,以后的大地上会不会干净一些呢?
可是,月华想看到的就是这样吗?
自己所做的一切真的能令人族衰落?即使人族衰落,从此以后就真的能与其他种族平等的生存下去?又或者是促使另一个种族的崛起?
蓝灵缓缓闭上双眼,现在才发现自己不过是个一厢情愿的疯子罢了。
“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邪神秘术你快练至大成了吧,不过有没有发现,你越是修习你变得越来越噬血呢?这就是修习邪神秘术的代价啊!”
“你说什么?死老鬼!”苍月重新把蓝灵从地上提起,恶狠狠的道。
“数年之后,它的后果就会显现出来,你必须不停的修习邪神秘术来压制,直至失控为止。现在的你虽然凶残,但仍有理智,还能控制自己;但当你遏制不住那反噬之时,你就会变成另一种人,比野兽更凶残,除了杀戮之外再不知道其他。如果邪神秘术不是有因为有这样的缺陷,我为什么会让你修习而自己不修习?我原本计划在十年内尽力帮你进攻北方,就算到时没有爆发出来,我也会想法把它引发出来的。到时候因为你的崩溃,你的势力将在朝夕间土崩瓦解陷入混乱之中,奏响大陆混乱之音。”
“你!”苍月将蓝灵狠狠掷向城壁。
脑袋与城墙相撞,后脑勺出现深深的凹陷,红色的鲜血和灰白的脑浆从颈间淌出。
“月华,原谅我。”蓝灵再也无法思考下去。
激怒攻心的苍月想起一事,脸色再变,冲至蓝灵尸前一把抓起怒喝道:“快说,告诉我,怎样才能补救?”
尸体当然是无法给他回答的,苍月气得眼前一黑,心乱如麻。一直以为蓝灵不修习邪神秘术是因为初段和中段都要摄取女子体内生气,而蓝灵却因旧日情人而对其他女子都失去兴趣,谁知其中竟然蕴藏这种专门对付自己的阴谋。
蓝灵的尸身被高高抛起,苍月一跃而起,重重击出。
十年,自己真的只有十年的时间吗?
向来只把别人当工具的苍月,此时想到十年之后自己有可能会失去思维能力,沦为别人手中的工具,惊栗感像刀般深刻在心中。
一拳正中蓝灵胸膛,苍月眼中透出比兽人还要凶狠十倍的眼神,就算真的只有十年的时间,也要试试在这十年间将大地置于手中的那种荣耀。
苍月狂喝道:“爆!”
~第七章识破计谋~
冷风拂体,空气中夹杂着远处瀑布的水气,五月只觉精神一阵清爽,但浑身仍是疲软,光是维持水德真法的最终液化状态已经不易,何况分解后还要再合体,消耗之大,虽是短短时间已是深感吃不消。
水德真法能生出液质化的真气,兼具其他真法的特性,已经让人叹为观止,最终奥义却更是惊人,它的原理就是先将自身置于不败之地,再找出敌人的破绽,一举在破敌。臻至那完美无瑕的境界时,己身将完全液化!
从理论上讲,如果能一直维持最终奥义形态,五月将永立不败之地,贾轼正是凭此法才能不借混沌之眼,仍可在众神禁足的生命之源的异空间中保持肉体不会崩溃腐朽。然而没有谁能拥有一直维持最终奥义的庞大能量,纵是贾轼都无法办到。
“汪!”一声犬吠响起。
迪奥拍拍旺财的头,示意它安静,众人逃出修罗屠场似的天都城后,赤烈执意要上翠寒峰,众人只得陪同,顺便捎上了迪奥放置在城外林中的爱犬。
赤烈走至李清仪结庐的小屋前,双膝一软,不由坐在门前地上。
“谁?是阿烈吗?”
“清仪,是我来了。”
屋内响起好听的女声,令五月不由自主想起屋内李清仪清秀绝伦的面容。
幽幽的一叹,李清仪道:“你下去吧,这个月你已经上来看过我一次了。”
赤烈竭力保持着声音的平稳,不露出一丝失望之色,轻轻的道:“我只是想再听听你的声音,这就下山去了,清仪保重。”
赤烈挣扎着起身,忽然门扉一开,李清仪从房内走出,当她看到赤烈的模样时顿时呆住,惊道:“你受伤了?是怎么回事?”
梦紫妍忍不住走前道:“赤夫人,红王殿下现在的伤势极重。”
李清仪花容失色,上前扶起赤烈道:“为什么会这样的?上次你上山时还说了不少雄心万丈的话。你每次上山从未像这次一样和我只说上不到三句话就要走,我就觉得有什么不对。”
赤烈微咳,一股腥热冲至喉头处,强行咽下道:“清仪不用担心,生死有命,就算赤烈大限已到,只要今日能再见到你,于愿足矣。”
迪奥忽然道:“今天发生的事,我还有一些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你能详细告诉我吗?”
赤烈想起对迪温的承诺,不由苦笑道:“真是讽刺,我和迪温斗了半辈子,原来都是人家手中的棋子。我梦想着击倒迪温独揽大权,只是没想到击倒他的同时,自己也同时倒下。现在我已经彻底失败,铁三角佣兵团已经在城中全灭,我在天都的势力将被连根拔起;火影骑士团与青龙骑士团火拼后两败俱伤,第二军团虽然曾经答应过站在我这一方,但观察这次行动并未依言攻击你,如果不是早就投向苍月,那就是墙头草见风倒。像现在这种情形,说不定明日来追杀我的就有第二军团的骑兵。”
“迪奥,记得迪温的话,不要再为任何国家效力。”赤烈吃力的道。
一阵沉默过后,迪奥轻声道:“这是他最后的心愿,我会听他的,不会再为任何国家效力,放下一切去做我以前想做而没去做的事。”
赤烈深情的望向李清仪道:“我一直想向你证明我比他更强,却终于还是没有办到。”
李清仪不由搂紧他道:“是我不好,一直忘不了以前的事,始终不敢走下这翠寒峰。我怕我走下山来又见到你身边有其他的女人,更怕与你在一起时让你发现我仍然未能尽忘。”
赤烈眸光黯淡下去,嘴唇像涂上了白圭一样失去弹性和光采,呼吸急促起来:“清仪,那些女人全部加起来也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自从你搬上翠寒峰之后,我已经将她们全部赶走。”
五月伸出手去注入真气,赤烈精神稍振,露出感激之色:“你这个傻瓜,我雇佣你不过是想利用你罢了,刚才也是为了逃生,我已经一无所有了,不用再管我。”
五月心下惨然,刚才注入真气就已经感觉到赤烈体内血气枯竭,已是油尽灯枯之态。
“赤先生,你给了我们很多的。”
白清倩从怀中摸索一阵,再伸出手来时,多了一个香气袭人的袋子,拉开系住袋口的丝绳,数十粒硕大的各色宝石从中滚落一地,每粒至少价值千金以上,其中更有三粒鸽蛋大小的极品钻石,价值粗估还在万金之上。
“我和梦姐姐商量了一下之后,用其中的大部分金币买了这些,除此之外,我身上还有五百个金币。”白清倩香舌微吐,不好意思的道。
五月不由苦笑,珠宝啊!永远是女人的克星。
赤烈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李清仪声音哽咽起来:“阿烈,振作一点,就算失去了一切,再不是什么红王,你还有我。你不是一直想我走下这翠寒峰吗?起来啊!
陪我下山,我们像常人一样生活,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刹那,眼神猛然间明亮起来,但到底抵挡不住死亡的诱惑,眼神再度黯淡下去。
“我恨只恨当初那么介意你的梦话;恨只恨自己那么愚蠢,不知道怜惜你,却故意把那些女人带到你的面前气你;恨只恨自己始终放不下红王二字,任你孤身居于荒山。清仪,我好恨啊!”
一阵潮红涌上赤烈的脸,赤烈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将双眸最后凝定在李清仪的脸上,万分不舍的道:“清仪,我对你的心,永远如当初第一次送花给你的时候。”
李清仪不能置信的握紧赤烈无力垂下的手,那双眸子睁得大大的,久久不肯闭上,一代豪雄,叱吒风云,就此辞世。
清泪似掉线的珍珠般从李清仪美丽的脸庞滴落到赤烈失去弹性的额头上,她俯下身去以火热的柔唇轻轻吮吸额头。
五月看得鼻子酸酸的,忽然手上一紧,白清倩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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