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魄珠魂
陶珣大怒道:“无知小辈,当着老夫们面前岂有你说话的余地!”
叶一苇面色一寒,欲待疾闪而出。
无名叟伸手一拦,道:“慢着,人已当面,还怕他俩飞了不成,且让为师说破他们。”
叶一苇闻言止步,道:“徒儿遵命!”
无名叟目光望了乾坤双恶一眼,微笑道:“老朽知你们一身绝学这么些年来更上层楼,玄功精湛,万毒不侵,金铁莫入,才敢前来与梁丘皇为敌,攘夺佛门三宝,俾能宇内称尊,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所以老朽说,你们万不该来!”
陶环桀桀怪笑道:“就凭你么?”
“不是!”无名叟摇首笑答,伸手一指东向林中,接道:“梁丘皇来啦!老朽师徒暂且失陪!”话音未落,双双身影消失无踪。
乾坤双恶抬目望去,只见甚多人影簇拥着梁丘皇快步奔至。
梁丘皇面寒如冰,沉声道:“两位来此还想趁火打劫么?昔年如非两位从中作梗,兄弟怎能一败涂地!”
陶环哈哈宏声狂笑道:“梁丘院主,这句话应该是老朽说的,你不是到手翠玉古佛么?返魂珠又在贵门主手上,怎说是一败涂地!”
梁丘皇不禁语塞,恨得牙痒痒地,怒道:“昔年是非暂且别提,请问两位来意?”
“无他,只求见赠返魂珠,老朽兄弟到手就走!”
梁丘皇不禁大笑道:“说得这么容易,昔年作梗之仇非报不可,如今你们正好自投罗网,有来无去!”
陶珣怒喝道:“就凭你梁丘皇胆敢在老夫面前狂妄。”左掌疾挥而出。
梁丘皇微微一笑,这:“来得好。”右掌左指猝然疾迎,招式宛如狂风暴雨,刹那间已攻出七招。
双恶身怀内家秘学,刚柔并济,武功奇诡变幻,纵横江湖罕有敌手,却未料到梁丘皇并非当年,攻出招式蕴含乾坤逆转神功在内,正是尅制自己的武功。
陶珣顿时被梁丘皇狂风暴雨两奇招连连迫退了数步。
大恶陶环皱浓眉,只见陶珣双足疾滑,身形半弧,双掌猝出,连绵急攻,狂啸怒卷,凌厉如潮,林间枝叶,荡震得簌簌飞落如雨。
约莫顿饭光景过去,双邪仍是激斗猛烈,鹰隼翻扑,风卷雨涌,但双邪面色惊厉,杀机溢布,各展奇招,欲一击将定生死。
大恶陶环虎视眈眈,欲待以二对一,只怕弱了乾坤双恶的名头。
林荫深处又见人影晃动,陶环不禁一怔,只见雪山人魔殿钺戈偕同玄溟七君戚思平等人飞奔而至,厉声道:“殿老魔,你也要来凑热闹么?”
殿钺戈嘿嘿一笑道:“何必凑热闹,坐在黄鹤楼上看翻船,不亦乐乎!”
陶环道:“这话是你说的?”
“不错,话正是殿某说的。”殿钺戈淡淡一笑道:“还要瞧瞧乾坤双恶是如何身死的。”
陶环在说话时,袖底却已暗中射出十七支化血针,淡淡飞烟,再好的自力也无法辨睹,猝然飞向梁丘皇射去。
但,宛如泥牛入海,梁丘皇仍是鹰搏鹫扑,舍死忘生与陶环激拼,毫无所觉。
陶环不禁脸色大变
雪山人魔殿钺戈是何许人物,目力锐厉,不禁冷笑道:“陶老大,你这是妄费心机,转瞬间你们将步西门虎后尘,形销骨化而亡。”口中虽是如此说,却猜测不出梁丘皇是如何未被陶环独步天下,歹毒已极的化血针所伤。
陶环狞笑一声不答话,掌势奇幻凌厉向梁丘皇攻至,凝神察视梁丘皇是否中了他的歹毒已极,独步武林的化血毒针。
二恶陶珣却注视着群邪戒备偷袭乃兄。
梁丘皇近来功力突飞猛晋,对化血针精研对策,毫无所惧,也不说破,被殿钺戈一言提醒,忖道:“何不以无形奇毒致乾坤双恶於死命。”恶念顿萌,藉着身形翻腾搏击之际,暗中取出一粒解药吞下,凌空大喝道:“殿老诸位快退,兄弟要将他们生葬在老君观外!”
雪山人魔殿钺戈闻言纷纷疾退。
陶环狂笑道:“凭你梁丘皇也配!”
说时梁丘皇已散出无形奇毒。
乾坤双恶浑如无觉,陶环仍自掌击凌厉奇幻向梁丘皇凶猛搏击。
梁丘皇不禁面色一变,他不知乾坤双恶已练成是万毒不侵,金铁难入境界。
此际,双方各以真实武功相搏,兔起鹘落,舍死忘生。
在暗中窥视的无名叟、叶一苇师徒凝神两邪的武功,尤其是叶一苇大感受益。
叶一苇低声道:“恩师何不现身制伏乾坤双恶?”
“不行!”无名叟摇首答道:“乾坤双恶武功精湛,出神入化,堪为一门宗主,与为师不相伯仲之间,难以伤他,非借重苇儿你肩后的犀寒宝刀不可!”
叶一苇闻言欲待解下肩上的犀寒宝刀。
无名叟伸手迅疾拦住,道:“此非其时,为师尚须借双恶主力铲除一些凶邪,达成绥靖江湖之愿。”
叶一苇诧道:“恩师认为乾坤双恶可制胜梁丘皇么?”
无名叟微微一笑道:“稍时自知,苇儿何必心急!”
蓦地,天际远处忽传来一声长啸,播回云空,袅袅不绝。
梁丘皇身在空中,忽右掌一招“移山撼岳”,左手两指疾弧猝放“束云”指力,两式划施,狂猛夹着一缕裂帛锐啸攻向陶环。
陶环猛感梁丘皇掌指攻势有异,忙脚步一滑,移形换位,身形飘开七尺,不料一截衣襟为梁丘皇束云指力切断一角,飘落在地,不由面色一变。
梁丘皇却凌空飘向雪山人魔殿钺戈身前,忙道:“方才啸声传来报知桑逸尘已向六合道院而去,形踪飘忽,而且敝门主神功渐复,事不宜迟,我等不如先下手为强……”语音突微,商计如何羁绊乾坤双恶之策。
殿钺戈频频颔首,示意率来邪党联臂围袭乾坤双恶。
邪党立即纷纷扑向乾坤双恶而去。
乾坤双恶狂笑,掌势如山攻向邪党,但见梁丘皇偕同雪山人魔殿钺戈及玄溟七君戚思平等群邪掉首望林中逸去。不禁呆得一呆,陶环厉喝如雷道:“梁丘皇,你走得了么?”忽见两道寒芒疾卷而至,不禁怒火顿生,杀机猛萌,双掌飞出。
只听两声凄厉惨嗥腾起,一双邪恶为陶环重手法震飞出三丈开外,叭哒堕地,胸陷骨折,口中喷起泉涌鲜血,手中长刃脱手插在树干上,已是气绝毙命。
但,梁丘皇等人已是逃得无影无踪了。
邪党见死了两人,不禁生起同仇敌忾之心,此进彼退,纷纷攻击,各展平生绝艺,舍死猛拼。
乾坤双恶虽武功精湛,却无如邪党不下数十人,均是江湖中一流好手,配合密严,一时之间倒也不敢大意,桀桀狂笑中拳臂足踢,身形如飞,展开武林罕睹的凶搏。
惨嗥频腾,鲜血飞溅。
邪恶又伤亡了几人,前仆后继,杀声震天……
□ □ □
群邪前仆后绝,悍不畏死,扑击乾坤双恶陶环、陶珣。
只闻恶鬼门主麦迪喉间突发出鸣鸣啸声,凄厉回沉,刺耳心悸,令人魂魄欲飞。
群邪齐一回身退却,林间青雾袅袅生起,现出不计其数的披发面目狰狞恶鬼扑向乾坤双恶。
乾坤双恶饶是功力深厚,听得恶鬼门主麦迪凄厉阴森啸声也不禁生起异样感觉,心灵发怵。
陶环突面色一沉,张口发出宏雷地大笑道:“麦迪,鬼蜮技俩,又岂奈老夫何?”双掌疾拂而出。陶珣也双掌同推,狂飚顿生,宛如排山倒海。
怎奈那些恶鬼皆是无形之物,经狂风吹散,倏又复合,张牙舞爪,发出澈骨奇寒阴气攻向乾坤双恶而至。
这样一来,乾坤双恶空费精力,损耗极钜。
陶环忽面色一变,沉声道:“不好,我俩中了梁丘皇拖延之计,他一定闻讯桑逸尘老鬼携了散花摩诃真经向六合道院而去,故而疾撤先下手夺取。”
二恶以目示意,双双一鹤冲天拔起,掠越林梢,去势如电,落在两里外林中。
那些恶鬼均是无形之物,却如影随形随风追至,并桀桀发出刺耳怪笑。
陶珣心头怒火顿生,意欲施展三阳拳法燃毁那些恶魅,手掌方才举起,大恶陶环急伸手一把抓住,摇首道:“老二,我知你欲以三阳掌法除掉这些恶鬼,但损耗真力甚钜,反正伤不了我俩,不如由它,如今之计我俩决定赶扑六合道院先下手为强。”
陶珣略一沉吟道:“也好,不过……”
“不过什么?老二你也胆子太小了,你我经过数十年沉研武功神髓,纵然对头高手习成散花摩诃掌力及达摩反九手掌法也难伤得了你我。”
陶珣眉头浓皱,答道:“老大,话虽不错,但赶向六合道院,沿途已设下奇门遁甲,破解费时,你我虽练成金铁不入,百毒莫侵,纵然不胜也未必败落,但小弟顾忌的是那无名老鬼似有诡计,不可不防。”
陶环哈哈大笑道:“无名老鬼只想收渔翁之利,纵有诡计也岂奈我何。”说时右掌左指疾展出去,扑头鬼魅纷纷倒退。
二恶陶珣道:“小弟更有一桩畏忌。”
“畏忌什么?”
“普天之下只有犀寒宝刀能制我们於死地!”
陶环冷笑一声道:“数十年来犀寒宝刀未曾露面江湖,设或被他们觅获,早就寻我俩晦气,怎能等到现在!”
陶珣想想也对,只见无形狰狞恶鬼越来越多,右掌疾舒,只见掌展渐现红赤之色,热炙顿生,大喝一声,左掌回归劈出一股暗红气流。
那些鬼魅顿时撞上如油过火,燃烧起来,吱吱哀鸣。
陶环一拉陶珣,喝道:“老二,咱们走!”
身形双双穿空腾起疾杳。
恶鬼门主麦迪疾现,面色沉凝,哺喃自语道:“他们竟练成三阳掌力,哼!老夫要让你们尝尝厉害。”身形疾闪而去。
□ □ □
乾坤双恶电急风飘扑向六合道院而去。
蓦闻前路一声断喝道:“站住!”
双恶不禁呆得一呆,止步不前,陶环大喝道:“什么人!为何鬼鬼祟祟不敢露面?”
久久未见回音,林间阴暗如晦,双恶目力锐利,瞧出七丈开外一株巨榆之侧立着一黑衣老叟,面目却不易分辨,双双不约而同如飞鹰攫兔般十指缩张,如矢离弦扑去。
那黑衣老叟却视若无睹,不闪不避,但待双恶抓至身前丈外,突一闪不见,那株巨榆却中断倒下迎向双恶扑来之势。
乾坤双恶不禁大惊,巨榆倒下之势何啻万钧,枝叶折断,轰隆惊天,双恶倏地横飞出去,让开巨榆倒下。
但双恶让飞之际,微感有物碰撞身上一下,只道断枝零干所撞不以为意,身形落地,只见林间尘砂弥漫,障人眼目,那黑衣老叟始终不见现身。
陶环低声道:“看来前途阻难重重,不知用何鬼蜮技俩,你我还宜小心谨慎。”
突闻一声阴冷笑声传来道:“岂止阻难重重,你们乾坤双恶恐折在此处!”
尘砂敛落,现出无名叟,身后紧随着英姿飒爽,卓然不群的背刀锦衣叶一苇。
无名叟淡淡一笑道:“当年如非你们双恶趁火打劫,北天山也不致死亡如许武林精英,罪魁祸首除了梁丘皇外,首推你们乾坤双恶,不料你们二位仍贪念未泯,自寻死路。”
大恶陶环凶睛怒瞪,狞笑道:“如非当年你这无名老叟赶来作梗,禅门三宝早落在老夫兄弟手中了。” 无名叟道:“当年二位受人愚弄,现在还是被人愚弄,可惜二位至死不悟!”
陶环厉喝道:“老夫向不受旁人指使愚弄。”
“倘老朽猜测不错,”无名叟冷笑道:“二位乃系中了百晓禅师一石二鸟之计!”
乾坤双恶不由相顾错愕,陶环厉声道:“无的放矢,信口雌黄。”
无名叟哈哈一笑道:“百晓禅师不慎收梁丘皇为记名弟子,哪知梁丘皇阴险奸诈,妄念武林称尊,百晓禅师为梁丘皇暗算而不自觉,幸其功力精湛,仍不露丝毫异状,梁丘皇因此暗骇,畏忌自惕,百晓半年后才省悟出梁丘皇所为……”
“这些事告诉我俩做什么?”
“有道是树从根脚起,水从源处流,二位不可不听!”无名叟顿了一顿,接道:“二位既是厌烦,那老朽就长话短说了,百晓知梁丘皇野心,乃言如想武林称尊,非取得佛门三宝不可,但三宝须每一甲子才禁制转弱,待有缘人觅取,余下之话二位无庸细叙已知。”说时目中炯然神光*吐,沉声道:“二位虽然纵横江湖,尚难称登峰造极,无敌武林,关东侠隐沈士倜的达摩反九手掌法及一柄犀寒宝刀是你们乾坤双恶尅星,闻得传言犀寒宝刀落在百晓禅师手中,不禁匆匆找去,殊不知中了百晓贼秃诱君入壳之计,二位见了百晓后,百晓诡言佛门三宝之事,及犀寒宝刀主陷入藏处禁制内现已物故,宝刀亦隔在藏处,二位倘须夺获,必须听从老衲之计。”
乾坤双恶不禁一面色一变,陶环厉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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