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魄珠魂
命予令了。”
黑袍老叟语声顿了一顿,又冷笑道:“倘愚兄料侧不差,静修庵主必与梁丘皇沆瀣一气,否则韩仲屏于冰为何不知去向。”
说时忽闻报天地双丐求见。
黑袍老叟不禁面色大变,示意同党退去,即命有请。
天地双丐双双走入,面寒如冰。
黑袍老叟堆上一脸笑意,道:“两位请坐,兄弟不知两位何以能找到此处?”
薛海涛道:“尊驾明知故问,谁人不知丐帮弟子如云,手眼通天,尊驾不就是想利用这点,以狻猊令符驱策丐帮甘为前驱,找出五行院的么?”
黑袍老叟心中暗惊道:“薛大侠,你说这话未免使兄弟太惶愧无地自容了,敝令主只是人单势薄,所以借重贵帮共襄盛举,并非驱策,而是恳求!”
薛海涛鼻中冷哼一声道:“尊驾很会说话!”
黑袍老叟忙道:“两位驾临可是找着了那静修庵主?”
辛铁涵道:“静修庵主真的与五行院是同路人物么?”
“不错,”黑袍老叟道:“兄弟还能谎言欺骗二位於不义之地么?”
辛铁涵道:“倘或那静修庵主已偕同韩仲屏于冰两人逃返五行院去了,则老朽二人碍难相助!”
黑袍老叟闻言,不禁暗暗欢喜,计上心来,道:“兄弟奉令主之命只是恳求,并非以狻猊令相胁,但二位能违抗狻猊令么?”
天地双丐愕然相互一呆。
黑袍老叟长叹一声道:“兄弟敬重二位威望,不敢丝毫失於於礼,人各有志,不可相强,兄弟尽可以用狻猊令调遣贵帮另七位长老及全数贵帮弟子,这样一来……”
话尚未了,薛海涛沉喝道:“遵驾住口,我这两个老伴 来此须问明数事,身为丐帮中人怎敢违抗狻猊令。”
黑袍老叟道:“那就好,二位欲问何事,当竭尽所知无不奉告。”
辛铁涵道:“尊驾说只须我两擒住静修庵主便可,又言静修庵主尚在附近并指点去路在那所别业内,但查明静修庵主已在老朽到达之前便已逃回五行院去了。”
黑袍老叟道:“兄弟的确说过只须擒来静修庵主,此话现在仍然算话。”
辛铁涵道:“好,不知狻猊令何时可以交回本门?”
黑袍老叟道:“一手交人,一手交令,决不食言!”
薛海涛道:“口说无凭!”
黑袍老叟不禁一呆道:“难道要让兄弟立下字据么?”
辛铁涵哈哈一笑道:“我等丐帮虽无法与名门正派并列,却也磊落光明,但尊驾姓名来历迄无所知,更何况贵门命令,焉知说话算不算数,狻猊令今日落在尊驾手上,明天也可能落在他人之手,则老叫化无所遵从。”
黑袍老叟目光微变,道:“贵帮难道认符也认人?”
辛铁涵笑笑道:“当然认符。”
“那就无话可说了。”
“当然有话可说,也许老叫化明天又自另一人接到狻猊舍符,令老叫化搏杀尊驾,难道敢抗令不遵么?”
黑袍老叟不禁心神猛凛,暗道:“这也是实情。”忙道:“两位远虑甚周,兄弟自愧不如,请问应该如何?”
辛铁涵道:“烦劳尊驾延请一位正义门派望重宇内着人来此明白作证,并立下字据画押为凭,在此之前你我会晤时须出视狻猊令真伪有无。”
黑袍老叟哈哈大笑道:“兄弟办得到,但不知二位要请何人作证?”
辛铁涵道:“老朽他并不强人所难,只须名门正派侠义风范道高德重之士!”
黑袍老叟道:“峨嵋烟霞居士可以么?”
天地双丐不禁暗暗一惊。
辛铁涵道:“那是再好不过的了,老朽他昔年也曾有数面之缘,现在请取出狻猊令符审明真假在否?” 黑袍老叟立时取出狻猊令符。
尚未交在辛铁涵手上,天地双丐立即瞧出那是假的,心中恍然明白这是什么事了,也不说破。辛铁涵道:“不用瞧了,后天江边草亭之约,老朽两人午刻准时候驾,将静修庵主之去路陈明,告辞!”
黑袍老叟将令收藏於怀,道:“兄弟恭送!”
天地双丐辞出,一路飞奔出庄外,两人立定相视微微一笑。
辛铁涵道:“老二,你瞧见了么,这狻猊令符与前所见显然不同,无疑是假的了。”
薛海涛道:“老大,令尚未交你手仔细分辨,如何断言一定是假的,你定有所见。”
辛铁涵笑笑道:“制作委实精巧,与真符一般无二,但天然狻猊色泽鲜红自然,见光即泛出五色霞彩,方才所见色作暗红漫光,未出霞彩,兹以一见即断其必假。”
薛海涛笑道:“这位小友真非常人,也许狻猊令符是他以偷天换日手法取去了。”
辛铁涵面色转为沉重,道:“愚兄疑心烟霞居士是其令主,烟霞居士一生胸襟淡泊,与世无争,武功也高深出奇,否则他何能得到烟霞居士的允来作见证。”
薛海涛暗一忖思,道:“小弟也觉可疑,只得后天草亭之约见面时瞧他如何说话,烟霞居士比你我归隐更早,隐归之处虽在峨嵋后山,他本门弟子也难找到,自非一两日内便可请来,否则,真被你辛老大说中了,走,我们再去找那位小友了!”
天地展开绝世轻功,疾奔如飞望西北而去。
谷内忽目出纷纷人影,不言而知乃黑袍老叟党羽,奉命追踪天地双丐去踪。
正北方向突腾起一声清越长啸,扬廻天际。
那追踪天地双丐的匪徒闻得啸声,不禁停住脚步,循声望去,只见远处现出五点豆大身影,来势急速,转瞬即可辨明来者正是川东之矮笑面如来邱浩东、六眼神猕霍元揆、及铁笔震九洲田非吾和郝元霸萧林五人。
笑面如来邱浩东身形抢先,落在众徒身前,咧嘴嘻嘻一笑道:“你等可是白骨教中人么?”
一个面目森冷五旬上下老者答道:“我等并非白骨教。”
霍元揆大喝道:“胡说,老夫明明瞧见白骨教匪徒逃入谷内,你等又自谷中而出,怎可说是不是白骨教中门下。”
面目森冷老者一眼瞧出是田非吾及川东二矮,不由暗暗惊心,宏声答道:“阁下可是川东各大侠么?兄弟虽是无名小辈,但却实话实说,无半点虚伪。”
霍元揆道:“如此说来,尊驾认为霍某是无事生非,有意找碴么?”
“兄弟未说此话。”
田非吾道:“也许这位说的是实,我等不可节外生枝,烦请这位转告贵上,田某迳入内搜捕,不孝恶贼,请勿阻扰或容其藏匿。”
面目森冷老者转命令一同党飞报黑袍老者。
田非吾双目炯炯神光*射在面目森冷老者面上。
面目森冷老者不由自主地心头有点发毛,不敢目光相接,转顾川东二矮。
田非吾忽道:“尊驾可是黔南红沙河瓢把子毒蛟鲍六么?”
面目森冷老者面色微变道:“田大侠认错人了。”
田非吾冷笑道:“田某并非认错,鲍当家一脸络须剃去,改蓄三绺短须,但须根仍在,浓发梳理清顺,掩遮两颊,显得面庞瘦长,昔年好友方一信全家七口遭你毒害灭门,田某闻风讯赶至红沙江,鲍当家已逃之夭夭,不料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道是血债血还,鲍当家你纳命来吧!”
鲍六至此不能诡辩了,目露畏惧之色,突然翻身窜起,但觉右耳一凉,眼前人影一花,只觉铁笔震九州田非吾已阻住去路,手握一支名震江湖的三尺六寸的铁笔。
他那支铁笔打造得非常精巧,笔首十七道棱芒,看似钝圆,其实锋芒犀利,在鲍六转身之际,铁笔已离肩划出,鲍六一支右耳应刃割落,殷红鲜血涔涔顺流溢肩。
鲍六不禁亡魂皆冒,狞喝道:“田非吾,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翻腕按肩,呛啷啷一把钢刀应手而起。
田非吾呵呵大笑道:“你早说了这话,也免去削耳之痛。”
鲍六也不答话,振腕五刀齐出,展开了他平生绝艺“五虎斩魂刀法”,寒飈狂涌攻向田非吾而去。
田非吾哈哈大笑,铁笔一震,洒出漫天银星迎去。
其余匪徒都知田非吾及川东二矮无一不是辣手杀星,追魂阎罗,若不以多取胜,恐鲍六定遭无幸,一声呐喊出口,蜂拥扑出,以四对一。
川东二矮大喝道:“无耻鼠辈,竟敢以多取胜。”抡拳攻去。
萧林郝元霸一身武学尽得川东二矮真传,双双撤出兵刃迎敌。
田非吾一代大侠,武功卓绝,鲍六如何是其敌手,但田非吾存心戏弄,不让鲍六死得痛快,铁笔怪招奇诡,片刻之间五虎断魂刀法散乱不堪,惊险频频,铁笔锋芒划破皮肉多处,鲜血溢流,只是皮肉之伤,已足够鲍六股寒魂落。
川东二矮不耐久战,同时心中发出一声长啸,身形腾起如飞,双拳过处,只听闷哼纷纷发出,匪徒八人身形为拳力震飞而出,叭哒坠下,皆死在地。
其余匪徒不禁慑住,悉数窜后撤招不攻,目露惊悸恐惧之色。
川东二矮师徒四人不为己甚,亦止手不攻。
田非吾似是痛恨鲍六已极,不让其有接手之机,铁笔一闪,鲍六仅剩下一只左耳又削落在地。
鲍六血流满面,神态更形狞恶,左挪右闪封架慌乱,却跑不出田非吾漫空流芒笔影之下。
忽地,田非吾笔势一变,鲍六惨呼一声,仰面翻倒,四肢乱颤,痛苦已极。
谷口内现出多条人影,疾如流星奔来。
此时,鲍六面色惨厉,目露凶光道:“田非吾,你未免太心狠毒,请赐鲍某一个痛快,不然鲍某身化厉鬼也不饶你。”
田非吾冷笑道:“鲍六,田某好友一家七口是如何死法?难道你一点都不记得了么?如今田某挑断你十二条主筋,任你逐渐萎缩,受尽痛苦,口喷黑血而死,并非田某手段残酷,杀一儆百,以为效尤者戒!” 说时,来人已然赶至,为首者正是黑袍面目难辨老叟,其后紧随着三个发须金黄怪人,面目*肖,不言而知是孪生兄弟,肩带外门兵刃。
川东二矮认出三人是恶名久著,凶狠暴戾的雪山三怪赫连英赫连雄郝连毫三兄弟,不禁暗暗一惊,忖道:“怎么三怪也再出江湖了。”
雪山三怪之后又随着十六江湖人物,老少不一,均太阳穴高高隆起,目光精芒*闪,不言而知都是身怀内家绝学好手。
黑袍面目难辩老叟沉声道:“田大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老朽已闻说立即赶来,愚兄竟妄下毒手。”
田非吾微笑道:“这与阁无干,鲍六昔年横行黔边红沙河,杀害田某好友一家七口后逃之夭夭,他以为改换容貌就可骗过田某双眼,为友复仇,望乞见谅!”
黑袍老叟皱了皱眉,道:“这就难怪了。”后又望了八个震昏在地的党羽一眼,冷然笑道:“这八人也与田大侠有仇么?”
田非吾哈哈大笑道:“田某与鲍六两人单独拼搏,他们要以众凌寡,不幸为川东二侠出拳震昏,半个时辰后自会醒来,并无损伤。”
黑袍老叟不忍目睹鲍六嗥叫惨哼,疾逾闪电,凌空出指点向鲍六。
鲍六立即惨嗥一声,绝命身亡,眼耳口鼻内骨骨喷冒黑血,惨不忍睹。
赫连英忽厉声大喝道:“田非吾,你也太夜郎自大,目中无人,赫老大今日也要讨教讨教!”
黑袍老叟右手一拦,道:“慢着,请问田大侠来意?”
田非吾道:“难到传讯的人并未告知阁下么?”
黑袍老叟略一沉吟道:“老朽手下报知田大侠为追踪白骨教弟子卜孝而来。”
“不错!”
“没有别的原因么?”
“没有。”
黑袍老叟道:“既然如此,老朽应允田大侠,只要发现卜孝踪迹,定擒交田大侠,决不食言。”
田非吾道:“阁下真个不知卜孝么?”
黑袍老叟道:“老朽实话实说,决无隐瞒之理!”
田非吾沉吟须臾,改颜笑道:“卜孝在白骨教中乃无名小辈,无足轻重,风闻阁下与梁丘皇结有宿怨,田某与他也有过节,谨在同仇,不欲节外生枝,贻人耻笑,但愿阁下言而有信,田某现住夏口兴昌客栈,告辞!”双拳一抱,转身与川东二矮师徒四人迅快如飞飞去。
赫连英道:“田非吾倒也知趣,不然未必得全身退去。”
昏死八人逐渐醒转,一骨碌翻身立起,惶恐不胜。
黑袍老叟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老朽不愿中了梁丘皇借刀杀人之计,走!”
乱林中突然闪出天地双丐,他们闻得啸声,立即隐起,此刻黑袍老叟率众返回去已远,方予现身。
薛海涛道:“田非吾追魂荡挠卅六招真有鬼神莫测玄机,无怪他能威震江湖,名驰八表。”
辛铁涵双眼眨了眨,道:“我看田非吾来此实藏深意,恐与小友有关,退除追踪我俩身后匪徒,再不让黑袍老鬼容纳白骨教恶徒。”接着放声大笑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