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魄珠魂
人火毒,后因得救故而中缀此念,一直留在身边,不料如今倒派上用场了。”
薛海涛摇首叹息道:“如你老偷儿真与丐帮为敌,丐帮定为你搅得天翻地覆。”
他们二人谈笑商量大计,经过一夜后天已黎明尚未见叶一苇回至,辛铁涵不禁诧问。
卫童笑道:“他有事外出,大概也就要回来了,二位心急什么?江边草亭之约还在明天,要找黑袍老怪也找不到,谅七星谷尽撤一空。”
薛海涛诧道:“你为何知七星谷尽撤一空?”
卫童道:“两位能找去七星谷,旁人也会寻至,黑袍老怪自然要迁地为良。”
“那黑袍老怪究竟是何来历?”
卫童略一沉吟,道:“倘老偷儿猜测不错,那黑袍老怪与二位相仿身份。”
“什么?”薛海涛闻言惊得几乎跳起,说道:“此人也是丐帮长老。”
“不是!”卫童摇首答道:“系恶鬼门长老,此人无关宏旨,倒是烟霞居士可虑,只瞧明天二位与他见面时说法如何?如烟霞居士在场,即此老怪口中的令主必然是烟霞居士无疑的了。”
“未必!”辛铁涵道:“烟霞居士即使是他们首脑,也不会到场,防老叫化起疑,定采拖延之策。”
薛海涛道:“总之,烟霞居士必与黑袍老怪有很大渊源,眼前的事且莫管他,薛老叫化总觉得六合门五行院在未见到黑袍老怪之前,从未听过六合门这名字,更没有丝毫恶迹,所谓师出无名,恐遭武林指责。” 卫童道:“薛兄说得极是,梁丘皇藏在暗中,我等亦藏在暗中,诱使梁丘皇现出狐狸尾巴,遏止一场弥天浩劫!”
天地双丐不禁相视了一眼,流露出惶惑之色,辛铁涵笑道:“弥天浩劫可有根据否?”
“有!”卫童道:“据卫某所猜知,梁丘皇此人有霸导武林之图,但知中原武林大有能人,羽翼不丰,时机未熟,是以梁丘皇不敢轻举妄动,十数年前北天山劫掠藏珍功亏一篑,令他痛心疾首,我等长话短说,梁丘皇有与西域暗中勾结之嫌,边塞风云甚急,却双方均按兵不劲,西域畏忌镇北候有四大奇人紧随不离,这四奇人天生异禀,刀斧难伤,百毒不侵,是以有苗疆毒龙无故身死之谜……”
辛铁涵恍然大悟道:“自小友与你老偷儿言谈中也些微提及,你是说苗疆毒龙之死乃梁丘皇所为!” 卫童道:“仅猜对了一半,梁丘皇认为世无百毒不侵之人,用毒精擅除了苗疆毒龙外举世无出其右,卫某猜想梁丘皇必有心腹在毒龙身旁卧底,要知用毒必先知解毒,苗疆毒龙定有甚多不知解法无名奇毒不敢施展,这奸细似深受苗疆毒龙信任,从而得知不知解法的无名奇毒配制秘方……”
此刻,天地双丐似听得入迷,凝耳倾听,不出一语。
只听卫童接着说下去:“这位奸细处心积虑在苗疆毒龙研制解药,谅为苗疆毒龙识破,此人先发制人施展无名奇毒制住苗疆毒龙,抢去苗疆镇山之宝毒珠逃去无踪……”
辛铁海诧道:“难道苗疆少主就此罢了不成?”
卫童道:“如卫某料测不错,苗疆毒龙并未曾死,却也不能活,无异活死人,是以郗南鸿宣称其父亡故,暗中访查,但这名奸细似已逃回五行院,迄未找到解救无名奇毒之药,是以有双燕堡之事发生,无非是希翼‘返魂珠’能解救,此乃其一,再各大门派中均有五行院奸细卧底,一旦发作,武林正义之士恐无噍数矣,老偷儿志在釜底抽薪,使梁丘皇投鼠忌器,堕入壳中,那时他自投罗网,无所逞弄其技,岂非一场大功德么?言毕大笑。
天地双丐不由动容,辛铁涵道:“薛老二,用不着受狻猊令驱策,此乃义不容辞你我理所应为?”
薛海涛点点头,道:“一言为定,不……”
阁外人影一闪,正是叶一苇飘然走入。
天地双丐大笑立起,薛海涛道:“小友,你往何处去了?”
叶一苇抱拳一揖,道:“晚辈因事外出,歉疚万分。”继向卫童禀明经过详情。
卫童含笑赞许道:“如此一来,梁丘皇必手足无措,自乱脚步了。”
辛铁涵道:“小友,你说韩仲屏杀死了查秋曹恐不可能,虽然韩仲屏老朽不识,但查秋曹昔年曾是老朽手中漏网之鱼,当日能从老朽手下逃去,其一身武功之高可想而知。”
叶一苇微笑不语。
忽见一高大身影掠了入来,现出白眉神驼莫潜。
天地双丐一见莫潜不禁面色一变,薛海涛道:“莫老弟,想不到你我又再相见?”
莫潜目中怒光暴射,道:“莫某说过,倘再度相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叶一苇咳了一声道:“莫老,这是怎么一回事?”
莫潜忙垂手躬身,微微一笑道:“少主,此乃老奴往事,意气之争不值一提!”
薛海涛哈哈大笑道:“小友,别瞧老叫化吹胡子瞪眼,拚死要活其实满不是那么一回事,冲着小友面上,这点过节从此不提,莫老,薛老叫化给你赔个不是。”
莫潜大感困惑,忙道:“不敢,莫潜也有不是处!”
巧手翻天卫童忙道:“莫老,你赶回双燕堡见着了叶堡主了么?”
“见着了!”莫潜答道:“堡主坚要莫某探望少主,莫某无法抗命。”
卫童笑道:“此乃意料中事,叶堡主未瞧出破绽?”
“没有。”莫潜道:“莫某劝堡主以后不要再探望少主,而且又要他迁居处,俟堡主夫人求得解药后再行相见,叶堡主应允只长叹一声!”
卫童道:“如果卫某意料不错,叶堡主回到双燕堡后,即下请柬邀约澄波府拥翠山庄衡岳金府去双燕堡聚商大计。”
莫潜两道霜眉一剔,面现惊容道:“卫老料事如神,一点不错!”
卫童哈哈大笑道:“梁丘皇妄念以双燕堡为首,控制南天武林,怎奈衡岳金府拥翠山庄澄波府自顾不暇,哪有心情去双燕堡商计。”
转眼目注天地双丐道:“草亭之约就在明天,看来我们也要好好商计才是,明日之会无异鸿门宴,凶险万分,不可不防!”
阁后忽现出风华绝代,仪态万千的狄云凤,由苹儿及七婢簇拥着莲步姗姗走出。
天地双丐虽年逾九旬,也为之目迷神眩,疑是天仙下凡,嫦娥再世。
□ □ □
雾漫走双龙,点岸直疑银汉落,
仙踪杳孤鹤,隔江但有白云来。
此乃江夏胜景晴川阁一首题联,阁在龟山突入长江处,与黄鹤楼隔江相对,其下奇石壁立,登临此阁,俯览江流,波涛澎湃,西望赤壁,东指吴会,千古兴亡,令人感慨系之。
晴川阁下江岸系着一艘无人小舟,随着拍岸惊涛起伏不定,忽见阁上走下一青衣少年,丰神俊逸,衣袂飘飘,走至江岸解缆登舟顺流而驶。
江面辽阔,斜向对岸而去,船到湖心,已是点般大小,生似被洪涛巨浪所吞没。
对岸芳草翠绿,云树苍茫,那稻草搭建的小亭附近本寥寂无人,今儿个却魅影纷纷,刀剑闪耀泛出森森寒芒,如各择处隐伏。
忽地,远处奔来一双人影,疾如流星地掠入亭内坐下。现出两个头大如斗,眼如铜铃红袍怪人,背上搭着多条似丝非筋绳索,索上扣着怪异奇巧的暗器。
这两人不但长样怪,而且衣着装束神态也异於常人,尤其那身红衣令人刺眼心怵,极似染上了鲜血一般,然形状装束相同,却非孪生弟兄,可说八杆子也不到,沾不上一点血缘关系。
两人乃凶名久著的流星双怪,一名邓嵩,另一名叫麻阳,暗器手法极高,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迅快诡异,但流星双怪却不常露面江湖,见到他们的人并不多,履处无定,形迹飘忽如风,自称为流星双奇。
麻阳道:“邓老大,顷闻常兄见告那梁丘皇已派来五批杀手,奉命诛戮其叛门弟子韩仲屏后,再剿除常兄等人,不想这五批杀手均被韩仲屏杀死,这样一来梁丘皇就胆寒魂落了。”
邓嵩摇首道:“未必见得,梁丘皇我等虽不知其人,但常兄行事临深履薄,小心翼翼,可见梁丘皇并非易与之辈,那五批杀手中有名查秋曹者,你总该记忆如新,昔年在关中你我联手拒之查秋曹居然能在你我追魂天罗暗器下逃去,查秋曹武功自然不是泛常之辈,这些年来他已成五行院杀手,自然武功更上层楼。” 麻阳道:“这么说来那韩仲屏并非等闲之辈,为何屈从於常兄献绘地图。”
“一则韩仲屏心怀愿望,久着不臣之志,再韩仲屏不慎罹受常兄‘绝脉神指’及苗疆蚀魂无形奇毒暗算,每晚子夜均会发作备受缩筋挫骨阴火焚身之苦,无可奈何……”邓嵩哈哈一笑道:“当然,韩仲屏的图常兄心知半真半假,但亦可从假的找出真象。”
麻阳道:“常兄才智实堪钦佩,不过胆量却感小了,有狻猊令在手何愁不使丐帮天地双丐俯首就范,为何如临大敌,敦请我们两人防备万一?”
邓嵩冷笑道:“麻老二若可掉以轻心大意,天地双丐最是桀傲难驯,常兄就怕双丐不听狻猊令符驱策,他们二人不听命还是小事,倘丐帮弟子均以天地双丐马首是瞻,则对抗五行院力量却大为薄弱,稍时如双丐倔强违令,你我则给他们来个下马威!”
麻阳道:“成么?天地双丐是极难惹的人物,你我并无稳*胜算之策。”
邓嵩道:“常兄另有妙策*使双丐投鼠忌器,不过常兄严嘱若天地双丐避不露面,你我不可现身。” 蓦地——
天际远处传来一声长啸,江风狂劲,更显高亢响亮,流星双怪立即掠出亭外,择处隐伏不见。
江边草亭周近登时杳无人迹。
啸声已忧然而止,远处显出五点豆大身影,来势绝快,片刻已自奔近,为首要人乃一身着蓝装面目森冷中年汉子,胸前钉缀着两排白钮,背搭双剑,鹰钩长鼻更显得慄悍鹰鸷,杀气*泛眉宇。
身后随着四个灰衣人,面色似长居黑窟久了不见阳光地惨白无神,两眼眯成一条线缝,似睡非睡,同样地有着一股杀气。
这四人背上系扣九面月牙环,精钢打造,锋芒犀利,寒光闪闪。
为首蓝衣慄悍汉子身形立定,用鹰鸷的森厉目光巡视了一眼,嘴角泛起耐人寻味的谲笑,右手忽挥了挥,四灰衣人双肩齐振,肩头突冒起两面月牙纲环,电漩急转,带出悸耳锐啸飞了出去。
那八面月牙纲环只是漫无目的地满空飞舞,上下起落转漩无定,却威势极为慑人。
只见那八面月牙钢环倏地飞投入林荫隐蔽之处,猛至冲起数声凄厉惨叫,八面月牙钢环竟自飞出,四灰衣人俟钢环飞至近身,掌心一推一吸,钢环自动投回肩背,起了一片轻微喀嚓声。
原来灰衣人背上安装了钢簧活扣,似牙齿般紧紧咬住,发出时须肩部朝一定部位振开,收回亦是一般,但必须*作熟练丝毫不爽不可,否则必伤了自己。
突见林树暗中纷纷掠出十数人,为首正是黑袍老人手下满面刀疤,唇裂赘疣貌像狞恶的罗姓老者,厉声道:“朋友,你我素昧生平,并无过节,难道朋友是天地双丐邀来助拳的么?”
蓝衣劲装闻言不禁一怔,倏又狂笑道:“谁是天地双丐邀来助拳的?兄弟汉北青奉梁丘院主来此取那黑袍老鬼的性命,黑袍老鬼何在?”
罗姓老者悚然一呆,愕然张目道:“朋友,你也是梁丘皇属下的杀手么?”
“不错,兄弟裴逢!速唤黑袍老鬼出来,兄弟也不妄杀无辜。”
罗姓老者冷哼一声道:“裴朋友算是梁丘皇的第六路杀手,可惜其他五个杀手俱已命赴黄泉了。”
裴逢一路而来,途径不对致未能与一双断臂汉子等人相遇,闻言不由面色微变,厉声道:“胡说,其他五路杀手怎会死在你等手上?”他到达江夏之际,便为谣传说是今日午刻黑袍老鬼在此江江滨与燕云三枭晤面,并设下重重埋伏防人侵袭,是以他匆匆赶来。
罗姓老者摇首冷笑道:“五个杀手均死在韩仲屏剑下,与我等何干?”
裴逢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查秋曹五人武功并不在韩仲屏之下,怎会五人均遭非命,不由哈哈狂笑道:“尊驾编织谎言也太愚拙了,兄弟不信!”
罗姓老者道:“裴朋友不信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右手望后一招,倏地涌出八个黄衣人,各个手捧一支双孔钢管,手指而出,冷笑道:“裴朋友,血债血还,苗疆奇毒无人可解,一旦发出,你等立化血水。”
大话人人会说,可是听在裴逢耳内却很有份量,只因他知道梁丘皇这么多年来不敢轻举妄动,有着种种顾忌,苗疆奇毒就是一种,毒,有可解有不可解,甚至苗疆少主郗南鸿自己也找不出解法。
苗疆老主订立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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