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争霸6我,孟斯克
“但他入伍了,”安格斯摇了摇头。“他可以选择各种方式来使我失望——”
“别说了,”凯瑟琳的语调警告着安格斯,自己正如履薄冰。“他是我们的儿子,他毫无疑问会在这儿受到欢迎。你听懂了吗?”
“当然,亲爱的,但这个小子激怒了我。”
凯瑟琳微笑了。“没人能像我们所爱的人那样惹恼我们。”
“尤其是家人,”安格斯说道。
“尤其是家人,”凯瑟琳同意到。“爱之深,伤之切。”
“没错,”安格斯说道。“多萝西在哪?”
“在她自己的房间。”
“她缓和下来了吗?”
“还没,”凯瑟琳悲伤的说道。“她只是抱着庞提乌斯撅着嘴说她不想见阿克图拉斯。”
“我不明白为什么她可以逃避而我不能,”安格斯抱怨道。
“你会认真的因为你不得不做某些一个六岁的小家伙不用做的事而撅嘴吗?”
“不会。。。”
“你真丢人,安格斯·孟斯克,”凯瑟琳说道。“现在,来吧。我们下楼。”
“好吧,”安格斯说道,深吸一口气并整理着他的夹克。“我看起来怎么样?”
“像一个父亲,”凯瑟琳说道。
越野车停在了别墅的庭院中,阿克图拉斯很快下车,看见他的母亲和父亲出现在前门前的台阶上。他的父亲身著无暇而剪裁朴实的淡灰色套装——胸袋上有着狼头徽记,而他的母亲穿着优雅了浅蓝色连衣裙。
新鲜的空气带着强烈的海水味,一阵舒适的寒流自大海而来,五名武装卫兵站在庭院的阴影中。阿克图拉斯笔直的站立,双肩向后,试着理解双亲脸上的表情。他的母亲温暖的微笑着,而阿克图拉斯觉得他甚至在他父亲严肃的面容中找到了些许欢迎的迹象。
阿克顿·费尔德带着他的服装包经过了旁边,而阿克图拉斯跟在他后面。
在他到达台阶底部时,他的母亲张开怀抱的走了下来,一切她所蕴藏的思绪都在眼泪流下她的脸颊时被抛到了脑后。
“噢,阿克图拉斯。。。”她哭泣着。“你回来真是太好了。我们都非常想念你。”
他迎向了母亲的拥抱,感到一份回归强烈的宽恕感。他向它投降了,觉得多年的怨恨开始被母亲的真诚冲走。
最终,他的母亲放开了,而他发觉自己正和父亲面对面。
这一刻被拉长了,之前欢迎的温暖化为了遥远的记忆,最后,他的父亲伸出了他的手。
“很高兴见到你,孩子,”安格斯说道。
阿克图拉斯微笑了,尽管那很费劲。“你也一样,父亲。”
他们生硬的握了握手,但阿克图拉斯能察觉到,尽管有些不愿意,但父亲的确很高兴见到自己。
“你变了,”安格斯说道。
“费尔德也这么说,”阿克图拉斯回复道。“尽管他不能具体说出来是哪里。”
“是你的双眼。你长大了。你经历过的事情让你变成熟了。”
“这是件好事吗?”
“我还不知道,”他的父亲说着,放开了手。
阿克图拉斯看见他母亲的双眼微闭了起来,并转向了她。“多萝西在哪?”
“她在楼上,”他的母亲说道。“睡着了,似乎叫醒她有些遗憾。”
阿克图拉斯捕捉到了她回答中的犹豫,“好了,母亲。她在什么地方?”
“她在楼上,”凯瑟琳重复道。“她只是。。。好吧,她还在生你的气。”
“两年之后还是如此?”
“人们能将怨恨保持更长的时间,”他的父亲说道。
阿克图拉斯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认为。她在自己的房间吗?”
“是的,”凯瑟琳说道,“但也许你该让她一个人平息下来,亲爱的。”
“我不这么认为,”阿克图拉斯说道。“如果说我学到了什么,那就是通常处理问题最好的方法就是去面对。”
“这是陆战队教你的? ”
“不,我从你那儿学到的,”阿克图拉斯说着,掠过了他的双亲,进入了别墅。
门厅布置完全如他记忆中一样——有着棋盘图案的地板,暗色的壁板和金框装裱的肖像。他母亲的艺术品仍摆在白色大理石柱上,当他穿过入口后,数以百计的回忆从他的童年归来。
他站在温暖的走廊中,任这栋房屋的气息冲刷着他,不断袭击着他的每一种感觉——用蜡反复擦拭的木质地板、晚餐缓缓的香气、富有光泽的银器。阿克图拉斯能听到厨房中工作人员的扰嚷、这栋古老的建筑被太阳温暖时发出的呻吟还有地下发电室的嗡嗡声。
这栋房屋在用感觉跟他说话,上千个不同的景象、声音和气味,但全都融汇成了一种简单的感觉。
他回家了。
有多少士兵幻想过回家?全部,甚至是那些并不期待服役期结束的人。家,对于多少军人来说是个理想中的概念,但这儿,站在这间伴随着他成长中每一个夏日的屋子里,阿克图拉斯了解这不是幻想。
阿克图拉斯避免发出咯吱声的爬着楼梯——正如他小时候一直做的那样——并走向多萝西的房间。在看见门上仍覆盖着多彩的字母时,他微笑了。
他轻轻的敲了敲门,三次缓慢的敲击,接着三次快速的敲击,这个暗号他们在她刚学会走路时使用过。
“走开!”声音从门的远处传来。
“小不点,是我,”他说道。“阿克图拉斯。”
“我知道。”
了解到如此下去将一事无成,阿克图拉斯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在内部,他发现多萝西的房间自他最后一次看见有所改变。这儿依旧布满了玩具,但现在它们有了顺序,一个显然以多萝西为顶点的等级制度。
他的妹妹仰卧在床的中心,庞提乌斯紧紧抱在她的胸口。这匹老小马看上去有些破损,但那显然无法使多萝西不去紧紧的抓着它。
“你好,小不点,”他说道。“我回家了。”
“没人再这么叫我了,”多萝西说道。“我不再是个小婴儿了。”
阿克图拉斯穿过了房间,站在了床边,注意到多萝西自他最后一次看见以来的确成长了。她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小女孩,有着母亲那样与众不同的高颊骨和父亲那样雷霆般的眉毛。
她穿着漂亮的连衣裙,头发编成了两股辫子。即使是躺着,看上去也从头到尾都是孟斯克家的人。
他微笑了。“好吧。他们现在怎么叫你?”
“多萝西,笨蛋,”她说着,好像这是世界上最明显的事情,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这好像是的。“他们还能怎么叫我?”
“抱歉,的确,我应该想到的,”他说着,坐在了床的边缘。
“我不想和你说话,”多萝西说着,滚离了他,侧到了一边。
“哦,这太糟了,”阿克图拉斯说道。“我想我不得不扣下我打算给你的礼物。也许我该给某个穷孩子。”
“我不关心,”她说道。“我无论如何都不想要。”
“那真是太可惜了。它真的是一个很漂亮的礼物。”
“我告诉过你,我不关心,”多萝西说道,阿克图拉斯了解到自己已经无法用简单吸引小孩子的贪欲来赢过她了。一如既往,他不得不进行感情威胁。
“我每天都给你写信,但你没有回信,”他说道。“我想念你。我真的想念你,妹妹。”
“那你为什么离开我?”她大喊着,翻身面对他,将庞提乌斯丢向了他。这匹填充小马反弹到了地面上,当多萝西站了起来用那微小的拳头一次又一次的击打着他的胸膛时,阿克图拉斯的身体有些向后倾斜。
“你就这么走了,就这么离开了我,甚至没有说再见,”她呜咽道。
他毫无怨言的任她发泄着失望,当她发泄完时,他用双臂包围着她,紧紧的抱住了她。
“我都知道,对不起。我从未想过那样离开你。”
“那为什么你走了?我没有见到你说再见。”
“我。。。我不得不走,”他说道。“我不能待在这儿。”
“为什么?因为爸爸?”
“不,因为我。我不得不走,为我自己做些事,某些不是出于他的主意或是计划的事。而入伍是我做到的方法。”
“你会死的,”多萝西哭泣着。“士兵们每时每刻都在被射杀和炸飞,我每天都在新闻中看见了。尽管妈妈和爸爸不喜欢我看这些,但我一直在寻找你,一直看着新闻,想知道你是不是被杀了。”
阿克图拉斯在她哭泣时贴近了他的妹妹,没有去想象由于想知道他的生死她都经历过些什么。他的父亲和母亲无疑向她保证过他还活着而且很好,但是有什么力量能与一个六岁孩童的想象力对抗呢?
“对不起,多萝西,我可以的。我从未想过让你担心。我是你的哥哥——我能照看好自己。”
“那谁来照顾我?你是我的哥哥,你允诺过不会让我有任何事。但你走了,任何事都可能发生在我身上。那些坏人可能回来杀死妈妈、爸爸和我,一枚炸弹可能炸飞我们,那些叛民可能用枪射击我们,因为爸爸很有钱。”
多萝西的话语倾泻如流,阿克图拉斯感到自己的心到她那儿去了。多萝西是一个自信而独特的小女孩——并且是孟斯克家的人——但她仍只有六岁。他发觉自己把这给忘了。
“什么都不会发生的,”他尽可能的表现出说服力。“爸爸为任何可能发生的事付给了阿克顿·费尔德很多钱。而现在我是一个士兵,我有一把火力超强的枪和一个排的陆战队员,他们都会保护你的,我保证。”
她压了压他,他微笑了,知道自己说服了她。
“我想你,”她说道。“你走了后我哭了一个星期。”
“对不起,”他再一次说道。“但我只回来一段时间,我向你保证,在这段时间里我不会没有告诉你就去任何地方。”
“妈妈真的想念你。我也听见了她在哭泣。爸爸也想念你。他从未说过,但我知道他是如此。”
阿克图拉斯将她的脸从自己的肩膀出抬了起来。“我爱你,多萝西。永远如此。”
“我也爱你,”她鼻息道。“好吧——你可以叫我小不点如果你想这么干。”
“谢谢。”
“没关系,”多萝西说道。“爸爸和妈妈现在在哪?”
主餐在孟斯克家通常是奢华的,它进行于橡木壁板装点的餐厅中,有着为数众多的菜肴和精心挑选的葡萄酒并伴随着壁炉的铁栅栏后华丽的火焰。安格斯·孟斯克坐在长紫檀餐桌的一端,凯瑟琳则在另一端,而阿克图拉斯坐在他父亲右边的正中。
多萝西坐在阿克图拉斯的对面,啜着一个杯子里的鲜苹果汁。按照惯例,庞提乌斯和它的餐具一起坐在她旁边。在餐前,阿克图拉斯和父亲分享了一杯波特酒(波特酒其实是葡萄酒的一种,就像绍兴、茅台一样以产地名称命名的。),这在通常情况下是违反礼节的,但安格斯从不喜欢照章办事——这是一种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经遗传给儿子的品质。
安格斯喝下了一杯白波特酒,但阿克图拉斯发觉自己更喜欢暗色的深红波特酒,他们在他的母亲和多萝西打扫、为晚餐做准备时坐在了西洋棋盘的两边。这些雕刻物为战斗而部署着,但两人都无心游戏。
阿克图拉斯在他十一岁时击败了他的父亲,自以后他们就再未对弈过了。
他们谨慎的交谈着,阿克图拉斯毫不惊奇的发现他父亲对联邦的谴责声依然如故。安格斯这段时日愤怒的特别目标是新克哈议会建设的终止和建设地被某高价竞标的房地产公司夷平的内幕。当然,拆迁合约被授给了一家古老家族旗下的公司——泰戈尔,而新建筑的建造合约被授给了安德里亚·泰戈尔的一个远房侄子所有的公司。
时代在变迁着,但腐败,似乎一成不变。
在他的母亲和多萝西进入餐厅时,阿克图拉斯饮尽了最后一点波特酒。他的父亲在看见妻子时微笑了,阿克图拉斯意识到,尽管处于一切的政治活动、痛斥联邦和恐怖活动的串谋中,安格斯·孟斯克仍是一位慈父。
随着家人的各自坐下,晚餐开始了,有些紧张的气氛被多萝西兴奋的喋喋不休所打破——她不停的讲述着幼稚园班级里的故事和那些一同玩耍的小孩。
在他看着父亲和母亲的脸清醒过来时,阿克图拉斯发觉自多萝西如此展开以来已经过去了一些时间。谈话围绕着桌子进行着——尽管阿克图拉斯了解他的母亲是如何巧妙的将他们引离任何有争议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