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起家
伊藤三郎不得不佩服夏玉的表演天分,刚才那一脚是他们早先商量好的,看似非常用力,其实并无多大伤害,最后身体接触时,伊藤三郎已经收回大部分力气。
我不忍心年轻貌美的女孩受到如此摧残,用自己的身体靠在夏玉身上,为她阻挡伤害,同时双眼注视夏玉苍白的面容,眼神询问道:“你没事吧?要紧吗?”
读懂对方关心问候的眼神,夏玉晶莹的泪水,更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在这种场景下“天使”还要舍己为人保护弱女子,夏玉觉得这出“苦肉计”十分成功,不但可以消除对方疑虑,还能装作受伤的同伴,利用“天使”的大男子主义拖累他,使他想要逃跑求救时不得不考虑自己的人身安危。
“站起来,一个个走出去,不想死的乖乖听话!”伊藤三郎掏出消声手枪,指向“天使”,继续以英语大声命令道。
目前情况下,我唯有选择听命于事,只能跌跌撞撞的爬起身,可旁边外表柔弱的夏玉就没有那么好运,她的左脚膝盖被踢伤,估计走路都困难,更别说自己站起身。
果然夏玉连续跌倒几次,额头上豆大的汗水能够想象她的痛苦,于是我向歹徒投去询问的眼神,希望他能谅解夏玉的情况。
看到这一切,伊藤三郎心里一阵好笑,不过他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解开两副手铐,把我的右手和夏玉的左手铐在一起,最后呵斥道:“快给我出去!”
受形势所迫,我以眼神征得夏玉允许后,扶住她走上破旧的楼梯,一步一步艰难的向甲板走去。
头刚刚露出甲板,一阵带着咸味的海风扑面而来,换作往常,一望无际的海平面,蓝天白云和碧绿的海水,光这些就令我兴奋不已,更何况眼前还有一座荒芜人迹的孤岛。
我收回眺望远处的视线,目光盯住向身后走去的歹徒,这时我才发现经过改装的渔船后面,已然停靠一艘豪华的私人游艇,三名粗壮男子跳到渔船上,与歹毒小声交流后,强行把我和夏玉扛到那艘乳白色的游艇上,然后歹徒驾驶游艇,逐渐远离海岸线如同锯齿状的孤岛……
第十一章内外夹攻(一)
自从齐冰临晨接到贺朝明的紧急电话,以总参二部在编人员的身份加入到现在这个“回潮”行动以来,她就没有休息过。
匆匆吃完盒饭,她和所有人一样,再次投入永无休止的工作中,无暇顾忌自己的特绪,甚至忘记自己究竟是谁?
整理完相关文案,齐冰一抬头,猛然发现颈部传来一阵清晰的疼痛。她轻轻活动脖子,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此刻她多么希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可以舒畅的呼吸新鲜空气,让她忘记一切疲惫。
可现实生活是残酷的,正当齐冰开小差,目不转晴的望着外面出神皱眉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她从遐想中惊醒。
“是,明白……”齐冰不住点头,放下电话,急忙敲开贺朝明办公室紧闭的大门。
“小齐,有事吗?”视线从与案件有关的文件上移开,贺朝明抬头疑问道。
“局长,技术处利用卫星照片,追查到了‘顾问’的行踪,他们正把影像分析结果传送去会议室!”齐冰态度端正的回答道。
贺朝明面无表情,合上文件,马上吩咐道:“那好,你马上召集国安部和总参二部、三部的人集合开会。”
“好的,我这就去办!”齐冰答应一声,主动关上门,回到杂乱的办公桌前,重复着千篇一律的工作。
时间在不知觉中流逝,十五分钟后,会议桌两旁已然围坐下十几名党和国家的实权干部。
由于已经得到实质性的线索,为“顾问”的真实身份绝对保密。参加此次会议地人数相对减少许多。不但如此,总参二部技术处还根据中央军委指示。利用高科技处理了所有的卫星图片,使与会者只能看到“顾问”地大致身体轮廓,却无法看清其容貌。
从夜间拍摄的红外线照片转到白天的正常照片,巨大的电子墙上,正以一比十的速度,连续播放卫星图片。
当画面定格在最后一张照片时,贺朝明指指卫星显示的地理坐标及渔船上由“顾问”扶住的年轻女子。然后双手撑在会议桌上,凌厉地目光与众人眼神交汇。问道:“这是卫星于三个小时前拍到的照片,大家有什么看法?”
“嗯,如果没有记错,这处地理坐标应该在台湾岛附近。但奇怪地是,‘顾问’被绑架时。明明只有一个人,可仔细观察,最后几张卫星照片里的女人同样也戴着手铐,难道受害者不止一人?”特使处处长目光敏锐,首先产生疑问。
贺朝明为节省时间,摇摇手,打断别人说话。补充说明道:“这个女人是谁?我们暂且不去谈论她,国安部的同志已经根据卫星影像,第一时间去调查她的身份,我相信想很快会有答案。我们目前需要考虑的,‘顾问’为什么会出现在台湾海域,这是巧合,还是别有深意?这和日本人又有什么关系?我们接下来又该怎么做?如何制定营救计划,这些问题才是目前地重中之重!”
见贺朝明向自己投来询问的目光,专门分析亚洲领国军事情报的六处处长咳嗽一下,以专业知识解释原因“局长,各位同僚,我来说说自己的看法。从地域政治上讲,英国日本都是亚欧大陆的边缘国家,其利益与大陆内并不一致。
英国永远的战略是阻止欧洲出现统一的强国,如果欧洲在一个强国统治下,英国将很脆弱,所以英国先和法国打,后来又和俄国打,最后跟德国打,直到今天,英国和欧盟也是别别扭扭地,拒不加入欧元,倒是和远方的美国关系非常好,并在美国的支持下,跟德国唱反调!”
他停顿一下,舔下干涩的嘴唇,继续说道:“众所周知,在近代史上,日本就认为台湾是日本南进的门户,并对台湾进行了五十年的殖民统治,怀旧情绪使日本对台湾很容易产生亲近感。因此在这种态度下,日本把台湾海峡看成自己的生命线,它和英国的情况一样,不允许亚洲大陆上出现一个统一稳定且逐渐强大的中国,所以它与台湾政府关系密切,选择台湾为跳板,这并不稀奇!”
贺朝明抿嘴沉思片刻,点头认同:“不错,这能解释‘顾问’为何出现在台湾海域。继续……”
正当众人苦思眉头,上海安全局局长李慎源冷眼旁观,见无人应答时,这才主动插话:“贺局长,据我所知,二部有特工在台湾活动吧?是否考虑由他们执行营救行动?”
“我得到中央授权,必要情况下,这当然可以,但如何营救呢?要知道,这不但需耍周密详细的计划,还需找到合适人选,否则行动失败,这个责任谁也无法承担?大家都看了三小时前的卫星照片,据我们目前了解,歹徒至少有四名,他们接下来将去哪里?
在新的卫星图片还没有分析出来之前,我们谁也不知道。因此如何营救,这可是一大难题,李局长,你有没有更好的建议!
“贺朝明叹息一声,把难题丢国安部的李慎源。
李慎源怎会不明白贺朝明摆他一道,但此刻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只知道不能在军情部门的干部前丢面子,于是他长篇扩论的叙述一番:“嗯,按总参二部和国安部影像情报局的工作进度,最多再经过四个小时就能达到卫星同步追踪。现在,我们可以大胆的假设几个可能:第一;‘顾问’将落脚台湾,在那待上一段时间;
第二,‘顾问’在台湾只做暂时停留,将取道前去日本;第三,‘顾问’既不在台湾,也不去日本。在事实还未揭晓前,我们可以挑选三个与‘顾问’距离接近的特工,并派遣相关的技术小组前往三处‘顾问’可能在的地方,待我们根据卫星同步追踪结果制定出营救方案后,特工和技术小组就能马上采取行动!”说完,李慎源还不时留意旁人表情。
“好,那就这么办!”由于这是目前最佳的处理方案,贺朝明见众人点头认同,他迫于无奈,唯有采纳,然后小声向齐冰吩咐道:“你去机要局打声招呼,说会议结束,我要调阅总参部驻海外的全部特工资料,记住,要最好的!”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齐冰知道的特工人事档案属于国家A级机密,如果不事先删选部分费料,做足准备工作,那么挑选合适人选又是一件繁琐的事情。
“嗯……”
贺朝明望着齐冰远去的苗条身影,不苟言笑的宣布会议结束。
独自一人走在回办公室途中,贺朝明面色黯然,其实他内心对于境外营救并无多大把握,试想“顾问”能在国安部的眼皮地下被绑走,如今离开国家监控,营救难度可想而知。
……
中午的阳光把海水染成了玫瑰色,温暖的海风不断从外面袭来,我和夏玉被关在奢侈豪华的船舱内无路可逃,头发也被吹得凌乱不堪,那阵阵潮湿的海风宛如不和谐的悲鸣,在耳边久久回荡。
趴在靠边的沙发上,我透过圆形玻璃窗向外张望,这艘私人大型游艇正渐渐远离孤岛及渔船,涌起的层层浪花一次又一次仿佛约定好的,不断拍打船身,即使被船头劈成放射性的两道,化作波浪向边上涌去,但它又在后面很远的地方合拢反扑回来,哗哗作响。
“呜呜!”夏玉见“天使”正在发呆,故意发出声响,眼神不断向舱外瞟去,好像要诉说什么。
我被声音拉回现实,目光随夏玉的眼神一起向舱外张望。
蓝天白云下,那名为首的歹徒正笔直的站在甲板上,面色深沉的接听电话。
“如果能听清他的谈话内容,一定可以知道歹徒的身份和绑架我的真实目的!”在这种推测的趋势下,我眼神示意夏玉保持安静,然后紧握住她依旧冰凉的小手,弯腰悄悄向舱门口移去,想要听个真切。
夏玉早已猜到“天使”的动机,和他心底的如意算盘,她跟在后面,继续利用膝盖受创的假相,移动时一个踉跄,好像一不小心正巧碰到脚跟旁的玻璃茶几,使得上面的玻璃酒杯晃悠不停,有滑倒的趋势,最后只听“啪”的一声,杯子果真晃悠几下,滑掉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好的,知道了,我们待会联系!”听见清脆的声响,伊藤三郎匆忙挂断电话,与两名日本派遣台湾的特工一同冲进船舱。
审视舱内情况,伊藤三郎走到当事人身前,扬起眉毛,冷哼道:“怎么,你想逃跑?”
无法开口说话,我只得冷冷的看他一眼,扶起跌倒在地的夏玉,重新回到沙发上。
伊藤三郎从夏玉的眼神中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他走上前,不顾当事人疼痛,猛的撕开我和夏玉嘴上粘住的胶带,然后取出堵嘴用的手绢,一把抓住我的头发,硬生生的把我从沙发上拉了起来,虎视眈眈注视对方双眼,叫嚣道:“潘俊宇,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乖乖的告诉我,你复制的机密资料藏哪了?如果不说,有你好果子吃!”
夏玉受手铐牵连,一只手也被高高举起。
她对伊藤三郎有技巧的盘问深感满意,故此装出一副不解的表情,冷眼旁观,注视着伊藤三郎与“天使”实力不均的第一次交锋。
第十二章内外夹攻(二)
“复制的机密资料?”
听清歹徒的质问声,感观与思维一下子变得活跃起来,我瞬间感到豁然开朗,之前的困惑与不解,很快消殆而去。
可我浓密的头发被歹徒抓在手里,手脚活动不开,而且头皮处如刀割般的疼痛此时延神经传入脑中,深深刺痛着我,我咧开嘴,同样以英语大声质问:“你是日本人?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即将抵达台湾岛,伊藤三郎再也用不着隐瞒身份,于是他大力从对方头上扯下一簇连血带肉的头发,且在我小腹处踹了一脚,一下子把我蹬出老远,其瞬间的爆发力可想而知。
夏玉呢?
她受我牵连,手铐硬生生的将她从沙发上拽了下来,最后与我一同摔倒在地,我俩手腕处也因手铐勒住,而划出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几抹鲜血正慢慢延手心滑落,滴在洁净的地板上,血迹斑斑。
此刻伊藤三郎嗜血的本性展露无疑,他为达到一定的威慑作用,快步走上前,不等我反映过来,以他那肮脏的鞋底,大力踩住我胸口,居高临下以胜利者的姿态审视猎物,再次恶狠狠的咆哮道:“我要什么东西你心里清楚,告诉我,复制的机密资料在哪?”
讲到这里,歹徒加大力气踩住我胸口,我只感觉胸闷头晕。胸口处疼痛无比,一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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