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凡途 作者:咫尺天涯
离。然而钱烈又岂是那么好想与的?以前表现的窝囊,只是因为对手不是一个档次的,然而在同一级别之中,钱烈的战斗力也是很强的,何况是在面对这个修为堪堪不如自己的简邢月呢?!
所以现在钱烈就像是一道流光,迅速的贴近简邢月,过近的距离让简邢月的长剑根本施展不开,钱烈甚至能看到简邢月颤抖的睫毛和眼中的慌乱之色。想到了自己惨死的儿子,一缕暴虐之色从钱烈眼中闪过,“刷”的一声,钱烈猛一加速,黝黑的匕首在简邢月惊恐的眼神中划过他的胸膛,带起了一多美丽的血花。
一击即退!
虽然攻击得手,但是钱烈似乎也知道,受伤的猎物是最危险的,在简邢月的胸口留下一道伤痕后,钱烈就止住了身影,甚至往后倒退了几步,一下子与简邢月拉开了距离。
简邢月捂住自己的伤口,看着暂停攻击的钱烈,虽然不明白钱烈为什么不趁机动手,但是还是毫不犹豫的立马抽动身上的真元来疗伤,趁机松口气。
说是慢,其实快,电石火光之间,交手就暂时告一段落,只有满地的落叶与灰尘,似乎是在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钱烈看着简邢月,随即幸灾乐祸地连连击了三次章,开口道:“倒!倒!倒!”简邢月正在奇怪钱烈的意思,浑身上下却传来一阵无力感,作为炼丹师的他,自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赶紧取出了随身带着的丹药,吞了下去。
钱烈像是知道简邢月已经是自己手里的一盘菜,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所以倒也没有阻拦他服下丹药,反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简邢月的一举一动,嘴里还不忘着打击道:“你就别想跑了,现在你就是老子手里的一盘菜,要知道老子的匕首上可是淬上了好不容易采来的毒,你也算是很荣幸的了。”
荣幸个屁啊!简邢月暗骂道,他现在不想管钱烈的想法,自顾自的恢复起来,反正你都不着急,那我现在是能恢复一点就是一点,大概是服下的丹药果真起了作用,简邢月的脸色慢慢的开始红润起来,胸口刚才溃烂的伤口已经明显的好转起来,伤口流出的血也由黑色逐渐的变成了红色。
钱烈一看,一下子就急了,上前一踹,就将简邢月踹的老远,正在运行的真元也被打断,旧伤新伤加起来,让简邢月内息混乱,差点就一口气没上来昏过去,恶狠狠地看着钱烈,还在以莫大的毅力,坚持不懈的运转着真元疗伤,他坚信一条,那就是不抛弃、不放弃……
其实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简邢月心中现在想着,反正情况不能再糟糕了,既然这样,和他吵架还不如慢慢恢复呢,能恢复一点是一点,奶奶个熊的!
钱烈可不管简邢月怎么想,心中气急,就破口大骂道:“我靠,难道买到了假冒伪劣产品了?方天谋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奶奶个熊的,别让老子再遇见你!”
“怎么?再见到我后,你会怎么样啊?”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 殁落'
钱烈一听到这个声音,骨头都酥了,要论谋划这方面,方天谋真不愧他的名字,简直是天生的阴谋家,在北高峰受挫后,钱烈就是在方天谋那里疗伤的,自然知道这厮的实质,也是那种脸厚无敌而且一肚子坏水的家伙。
好吧,一个满脑子肌肉的行动主义者,遇见了一个满腹坏水、胸中沟壑万千的阴谋家,并没有发生所谓的干柴遇见烈火,反而是钱烈这家伙被敲诈的浑身上下就剩下一条遮裆裤,还签订了不少不平等条约后,才堪堪逃离了那个苦海。
“方老,你怎么来了?”钱烈赶紧上去恭敬地问好道。
“我刚才怎么听说有人要找我算账呢?”方天谋不阴不阳的问道。
“怎么可能?”钱烈夸张地说道:“谁敢对方老这么不敬?老子收拾他。”
方天谋满意的点了点头,故意的扫视了一圈,像是才发现地上躺着的简邢月,一脸吃惊,故作惊讶的道:“面前的可是抱朴道院的简邢月真人?你这是怎么了?天黑走路摔倒了?”
摔你妹啊!不仅是简邢月,还有钱烈都在心里暗骂道,这家伙,别看人模人样、七老八十、一副长者风范,却是满肚子男盗女娼的主儿,当初什么风流书生的名号可是闻名四海啊,这不是明显的来摘桃子打秋风的吗?
钱烈撇了撇嘴,再涉及自身利益的时候,就不能任他胡说八道了,于是接口道:“方老好眼力,这家伙就是二十年前杀了我儿子的简邢月,今天我就是来找他报仇的。”
方天谋讶然:“你儿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钱烈混的时间长了,自然是说谎不带草稿的:“就在二十年前,我儿子马洪,被面前这个贼子杀害,要知道我儿子品行端淑,从来不惹是生非,绝对是居家相妻教子的最佳人选,高风亮节流传杭城整个地界,我估计简邢月是赤裸裸的嫉妒了,趁机编排了个理由,将我的儿子杀害了,可怜我那天赋异禀的儿子啊。”
方天谋听得嘴皮子抽搐,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够无耻了,可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比自己更无耻的人,说谎话脸不红气不喘的,简直把假的说成真的一样,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啊。
想到这里,方天谋看了看依旧一脸扮无辜的钱烈,一阵恶寒,马洪的名声,作为老一辈的方天谋自然知道差到了那里去了,那简直就是个畜生,还品行端淑?还相妻教子?还高风亮节?我呸!就他那怂样,还用的着简邢月嫉妒?你怎么不说你儿子是拿根面条上吊的?嫉妒他?我呸,这简直是瞎了简邢月的一对氪金狗眼!
不过方天谋人老成精,老谋深算,自然不会将这种事当众说出,嘿嘿一笑:“钱道友啊,道上的规矩,可是见一面分一半的哦,我也不多要,就他那身上的破烂东西,我就要六成吧。”
钱烈瞪大了眼睛看着方天谋,一脸的不可思议,就连我老钱都知道,六成比一半多,这您老人家也算是不多要啊?真够不要脸的!
不过没等他回话,方天谋就继续说道:“杭城临安城北,可就是天目山洞天了,里面的姜雨辰可是金丹初期的高手,听说简邢月和姜雨辰关系可是好得很啊,可以说是过命之交,你说我要是去天目山吼上几嗓子,嘿嘿……”
卑鄙无耻下流!钱烈在心底暗骂道,不过脸上还不得不堆出笑容,金丹期的高手,现在他还惹不起,哭丧着脸看着方天谋:“方老,不是我不同意,只是六成实在是太多了。”
方天谋似乎也发觉到自己的提议太过分,眼珠子一转,对着钱烈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好的主意,你且附耳过来。”
钱烈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好像是为了有这么一个折中的方案而感到高兴,不过匕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滑到了手掌之中,只见钱烈兴高采烈,神神叨叨的走到方天谋面前,好像是走路不稳,跌跌撞撞的撞到了方天谋身上,趁机运足真元从下面往上捅去,感到一阵入肉的声音,脸上立马表现出兴奋之意。
方天谋立马推开钱烈,就像是弹簧一般飞速的离开,一脸的不可置信,钱烈甚至能够看到,方天谋用手捂住胸膛上面的匕首,有些发黑的血在不停的流。方天谋明显的中气不足,但却依旧惊骇欲绝的问道:“为…为…为…为什么?”
听到方天谋断断续续的声音,钱烈估计这是回光返照了,自然无所顾忌:“奶奶个熊,你说为什么?修真界本就是弱肉强食的地方,你又不是不知道,老方啊,咱们都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子了,别那么幼稚好不好?”
像是说到了痛处,钱烈声音变得高昂起来:“在修真界,什么伦理,什么道德,我去他妈的,都是假的,这修真界,就他娘的彻头彻尾的是一个人吃人的地方。”说到这里,钱烈的目光扫向简邢月,隐藏的笑意却让简邢月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只见钱烈走上前去,俯下身子,用手轻轻地拍了拍简邢月的脸,像是玩一样,拍了一次又一次,看到简邢月脸上屈辱的样子,钱烈嘿嘿一笑:“扯你娘的蛋!老子的儿子丧尽天良?放屁!那是烟雾弹,知道吗?知道什么叫烟雾弹吗?你不知道?嘿嘿,在你们这群傻蛋面前,老子有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
“其实,二十年前那个丧尽天良的是我,嘿嘿,那个时候,正好走火入魔,只有依靠处子元阴才能渡过难关,可怜我的洪儿,为了吸引你们的注意,好让我摆脱你们的视线,竟然装成淫贼,自己把自己送到你们的手里。”
说到这里,钱烈这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伤心地哭了起来:“我还记得,洪儿临走的时候,对我说,爹啊,儿子不争气,没有那种根骨,以后不能继承你的衣钵,还不能尽孝于您老人家的面前,如今正好可以为您这么多年的养育尽一份孝心。我记得他失望的眼神,充满了不甘,他那个时候才二十五岁啊,就因为这,被你们杀了。”
钱烈的情绪明显的被调动了起来,抓住简邢月的衣领,眼睛红得就像是要吃人一样:“你说,在这个吃人的修真界里,你他妈的能做什么?啊?你说你该不该死?我要让你为我的洪儿陪葬,哼哼,他才二十五岁啊,正是人生的大好时光,如果不是因为你,即便是他修为不行,但是现在也会是儿孙满堂,享天伦之乐了,你说,你说你该不该杀?”
简邢月怜悯的看了看钱烈一眼:“如果你不是走上邪路,需要采集处子元阴的话,相比这一系列事情,都不会发生。”
“放你娘的狗屁!”钱烈暴躁的给了简邢月一耳光,将简邢月扇在地上:“你们这他娘的都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你们以为老子怎么修炼出来如今的境界?老子告诉你们,这他妈的都是被逼的?你们谁他娘的整天愿意跟死人打交道?整天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浑身上下酸臭无比,到哪里都惹人厌啊?”
“你们他娘的知道整天对着尸体打交道是多么恶心吗?”
“你们他娘的知道自己摸索着修炼却无人交流有多难吗?”
“你们他娘的什么也不知道,就会在这里唧唧歪歪的,在这个世界上,你们让老子怎么办?啊?怎么办?谁能告诉我?”钱烈最后的几句话简直将声音提高了八十度都有了,明显的是在宣泄自己压抑已久的情绪,还好周围是荒山野岭,否则吸引出来一些人,说不得钱烈真的要杀人灭口了。
钱烈说完之后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的道:“你们其实什么也不知道,真的,你们什么也不懂。”
看到钱烈疯疯癫癫的样子,简邢月却再也生不起一丝的恨意,修行的心酸折磨,只有试过了才知道,虽然对钱烈的修行方法感到很是有伤天和,但是修行之人,那一个不是逆天而行啊?所以简邢月轻叹两声:“天道不公!使吾辈如斯!”然后就开始继续闭上眼疗伤了,现在他已经可以动用了一些真元,不过在完好的钱烈面前,他倒是真的不敢使用。
突然,简邢月的眼眶里浮现出一抹震惊之色,钱烈很是好奇的盯着简邢月的眼睛看,忽然头皮一阵发麻,只见在简邢月的瞳孔里,方天谋拿着自己的匕首,狠狠地扎向自己的后背。钱烈虽然立马做出反应,低头躲避,但是却怎么可能躲得过去这蓄谋已久的刺杀,躺在地上,涩声问道:“方老果真是高人,行事高人一筹。”
方天谋自得一笑:“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行事自然不会那么幼稚。”
没有简邢月那样有丹药压制,钱烈自然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慢慢的开始模糊,不过还是强打着精神问道:“方老,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您可否解答。”
“问吧问吧,反正你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知道的都会给你说。”方天谋的语气温和无比,但是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像是挤出最后一点力气,钱烈问道:“我知道刚才刺中了方老,但是为什么方老你却没事?现在还能神采奕奕,精神饱满,如果不是确定刺中了你,我也不会大意失荆州,被你偷袭成功。”
方天谋憨厚的一笑,样子活脱脱的就是一陕北老农:“憨娃儿,你难道忘记了,你匕首上面的毒,是谁帮你淬的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钱烈嘴里呢喃道,瞳孔却越来越涣散,在生命里的最后一刻,他脑海里浮现的最清楚的不是自己快意恩仇,不是自己儿子惨死,而是小时候,母亲站在木门外面,招呼着自己回去吃饭的情形,母亲原来已经有些淡忘的微笑,现在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可亲。
“娘,烈儿回来了。”钱烈轻声呼喊着,随后头一摆,断绝了呼吸。
方天谋可不管钱烈最后想些什么,此刻的他可是得意万分,就好像自己是一切的主宰一般,走到简邢月面前,嘿嘿一笑:“简道友,我劝你还是把抱朴道院的秘籍交出来吧,我还可以给你留一个全尸,不然的话,嘿嘿,你也知道,修真界有很多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我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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