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军火商
中京城,但也没有跟使团的成员碰过头。
兴许是躲在哪里养伤去了吧?许庸这样认为。借着大张旗鼓地搜查‘弥罗妖人’的愰子再次渔网撒了出去,无论如何也要把欧白华这条毒蛇给揪出来。
别看他还不到20岁,一身本事着实有了得。即便是大天尊亲来,也未必能够从渔网下轻易脱身,欧白华却是实实在在地摆了他一道,让他遭遇到了近十年未曾有过的失败。
三天过去了,渔网依旧毫无音讯。
许庸不免有些心急上火,暗说:“他莫非真的藏到地下去了?”便对渔网的头头,刑部司主事桑林发作道:“是不是有一两年没有大动作,日子过得太安逸,你们个个都老了,都办不得事了?”
桑林道:“大人,中京这么大,三十多万户人家,两百来万人口,欧白华这么聪明的人,随便往哪一藏,也够咱们好几天找的。大人,你别心急上火,这事不能急!”
许庸何尝不知道急不得?但皇帝已经催问了几次了,路德文那边没有突破,他这里也没有,搞不好偌大的刑部就得像兵部那样,翻在这个星槎爆炸案手里。见桑林淡定得出奇,他就没好气地道:“看样子你倒是信心满满?”
桑林道:“大人,我是一点信心也没有。但我坚信欧白华迟早会露面,他不可能在中京城藏上一辈子,只要他一冒头,我就保证把他给逮到大人面前,任凭你的发落!”
桑林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许庸也知道再催也没用,只得道:“这话是你说的。再要是让他跑了……”不等许庸说完,桑林就道:“要是再让他跑了,臣让手下提着脑袋回来见你!”
想着这样的话自己也在皇帝面前保证过,许庸忍不住苦笑,挥了挥手,让桑林下去了。
心头烦闷就办不了事,看着满案的文牍,许庸就骂道:“怎么成天这么多屁事?”将手里的笔一掷,出了签押房,到了轩敞的院中散起了步来。
不知道不觉就走到了路德文的签押房外,见他正和一干手下商议着什么,便不想打扰,扭头走了回来。
路德文已经看见他了,叫道:“老许,请进来说话!”
许庸只得走进去,见满屋子的人都没有一个挂着喜色的,便道:“怎么,也犯难了?”
路德文苦笑着让坐道:“你不也一样?怎么,半点进展也没有?”
“倒也不是没有!怎么,你这里呢?”
“除了王元直,都审过三四次了,没有收获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许庸哦了一声道:“怎么,为什么不审王元直?”
路德文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对众下属道:“今天先议到这,你们先下去吧。”众官都起身告退。待人走干净后,路德文才说:“咸安坊那位不是发了狠话么?谁敢动王元直就跟谁没完。再者宫里也没有特别的旨意,王元直好歹也是个五品郎中,咱们怎么审?”
许庸摇了摇头道:“不审不能代表不问呀……”脑子一动,道:“这样,老路,我出面去探探他的口风,怎么样?”
路德文当即就明白了许庸的用意,拍手道:“好,就这样。老许,那就有劳你了!”许庸道:“说什么呢?都是一家子的事!”
路德文是负责刑讯的侍郎,如果由他出面去问王元直话,不是审也成了审,到时王元直没事,告他一个擅审朝廷命官,他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许庸是是负责侦缉抓捕的侍郎,王元直就是他命人给拿进来的,他出面去问,既可以说是为了私谊,也可以说是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根本不用担上‘擅审’的责任,自是最好不过了。
许庸让人去买了好酒好肉,亲自拎着到了一号监区——这里是专门关押犯事官员的,除了自由被限制了外,要什么有什么。
一进门,见王元直正在看,便笑道:“哟,王大人,闲情不错嘛!”
王元直一愣,抬头一看,见是许庸,忙丢下,起身道:“许大人!”长揖拜了下去。这是帝国下官见上官的规矩。
许庸虚扶了一下,将酒肉往桌上一放,道:“把你请进来这么久了,也没得空来看看,实在对不住。你老兄不会怪我吧?”
王元直苦笑道:“许大人说这话岂不是见外了?我何尝不知道你奉旨办差的难处?怎么,看你春风得意的,是不是查出谁干的了?”
许庸洗了两只茶杯,倒上酒,又分开肉,道:“来,咱们喝一杯。酒是烧香春,肉是老王记的香熏猪头肉,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反正我是好久没吃过了……”
王元直端起酒杯,嗞的一声抿了一口,啧啧地道:“烧香春果然够劲。许大人,我这烧还没好全,只能这一口,算是领了你这番心意,还请不要见怪!”许庸一愣,猛拍额头道:“看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对不住,实在对不住……”
见许庸一脸的尴尬,王元直道:“这说明许大人是实诚汉子。成天呆在这里,好吃好喝的,什么也不愁,可就是心悬在半空中,着不了地。许大人,在不透露朝廷机密的前提下,能不能告诉我一下案性的进展?”
许庸和王元直不熟,也就是见面的交情。不知怎么地,踏进监区看到王元直那刻起,他就觉得这人心里藏着事,好像极怕被人发现似的,饶是他装得再镇定,也难以掩饰眼神的闪烁。见他主动问起案情,许庸道:“如果没收获我也没空来见你老兄了。昨天晚上我手下那帮兔崽子逮住了欧白华,这会儿老路,就是路大人,正在提审。就处他嘴再硬,路大人也能掏出他的牛黄狗宝来!”
王元直眼里掠过一丝慌乱,嘴上却很自然地哦了一声,问道:“在哪逮到的?这么说来,爆炸案果真是弥罗境的人干的了?”
许庸一口将杯里的酒喝了个干净,又倒上一杯道:“这个我可下不了定论,一切还得看路大人的审讯结果。怎么,你老兄还住得习惯?只要案子一破,咱们恭恭敬敬地送你回府。嘿,你不知道,请你进来那天,九王爷发了飙,冲到刑部来狠狠地教训我一顿。看得出来,九王爷器重你呐!”
王元直道:“王爷恩德,臣铭感五内,虽肝脑涂地难以报答!”
“昨儿听说,皇上有意立九王爷为储。嘿嘿,羡慕你老兄,投对了门子。”
王元直一惊,道:“这,当真?”
“反正宫里传出来的消息!”许庸吃了几口肉,擦了手道:“既然你老兄不能吃酒肉,我回头让他们送点其他的来孝敬。有什么委屈的你就说,咱们都知道你是清白的,皇上下旨拿你进来,估计也是为了保全你老兄,所以没得让你在咱们这受气的道理不是?”
王元直连道不敢,说一切都好。
许庸起身来道:“那好,你看你的。我先走了……”刚到门边,又回身问道:“对了,有什么缺的?或者有什么话要带给家人的么?你老兄是钦命捉拿人,也不允许探视,但带句话的事咱们还是能通容!”
王元直笑道:“都说许大人是豁达汉子,果然。”指了指身上的衣服说:“这不,都进来好几天了,衣服也没得换,烦请许大人转告鄙府,捎带几件衣裳进来。再这样下去,就要见不得人啰!”
许庸道:“一定,一定。”就走了!
出了监区后,他的脸骤然阴了下来。回到签押房就道:“去,叫桑林来!”杂役应声去了。桑林来得很快,问他有什么吩咐,他就道:“知道欧白华在哪吗?”
桑林一惊,道:“莫非大人知道了?”
许庸冷哼一声道:“让你的人准备好。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得擅自离岗!待我进宫一趟,再回来布置任务!去吧!”桑林一溜烟地跑了。
对着镜子正了正衣冠,又叫杂役打来水洗了个手,就准备去青华门请见。刚出签押房,路德文就来了,问他情况如何,他道:“这会儿我有事,等回来再跟你细说。不急这一刻!”就匆匆地去了。路德文奇道:“这人可真够风风火火的……”
许庸的牌子一递进宫,很快就得到了宣见。
进入凤鸣宫,行过大礼后,许庸就道:“皇上,臣是来请旨的!”
“请旨?请什么旨?”
“臣请旨搜查王元直的家!”
“搜王元直的家?你,你……”九离似乎生怕声音太大让偏殿的凤九渊听到了,便道:“你那一脚还没挨够呀?说,为什么要搜王元直的家!”
“他是内奸!”
“什么?这,许庸,你要是不拿出证据,就是构谄大臣,知道这是什么罪吗?”
“臣知道。臣现在没有证据,但只要一搜王元直的家,要什么证据就有什么证据!”
“如果搜不出来呢?”
“臣以头上乌纱担保。”许庸掷地有声地道:“如果皇上还嫌不够,臣以人头担保!”
“你许庸的头不值钱!”九离冷哼一声道:“我要的是证据。如果搜不出证据,杀了你又有何用?去吧!我希望天黑之前见得到证据!”
“臣还有个请求!”
“哦?要求不少嘛。说!”
“臣请中京督卫府出兵协助行动!”
“事情闹得挺大的嘛!”九离拿起笔问道:“要多少兵马?”
“一个千人队足矣!”
九离迅速写下令旨,让女使交到了许庸手里。许庸谢恩,叩辞而去。
许庸才一退出去,九离就奇道:“他怎么会想起要搜查王元直的家呢?”又对杨芸道:“让五组跟着去看看。许庸这人不会无的放矢,必然是发现了什么!”
许庸一回到刑部,就命桑林带上人跟他走。
桑林激动地道:“大人,这是去哪?”
许庸道:“不许问。到了自然就知道!”
渔网的成员从外表上与刑部缇骑没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袖口处绣有一只小小的渔网。此行除了12名渔网的成员外,还出动了50名缇骑。一大队人出了刑部,蹄声隆隆,直朝横七道胡同奔去。
刚到归义坊,就见中京督卫府又在布置戒严。这次不单出动了大量的步兵,居然还有弓兵。桑林见了就奇道:“怎么还出动弓兵了?防飞贼么?”许庸没有理他,催马赶往横七道胡同。
在距离胡同还有两条街时,许庸命所有人下了马。这才道:“咱们这次的任务是搜查王元直府,横七道胡同六号。欧白华就藏在这里!”
桑林大惊道:“这,大人?可能吗?”
许庸冷哼了一声道:“可不可能一会儿就知道了!”然后就开始分派任务。这次他是主力,桑林等其他渔网成员都是策应。他下的命令是:“……就算是死也要给我拦下欧白华来。谁要是放跑了这小子,我灭他全家!”
许庸是渔网提创始人,已经很久没有带队行动过了。大家见他亲自主持抓捕行动,当年那种热血沸腾,天下无敌的豪迈感又回来了,恨不能现在就动手,个个踊跃。
见所有人不论是精神还是身体上都作好了准备好,许庸这才下达了行动的命令。
360内奸(三)
一名公差上前敲响了门,片刻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吞噬小说网}小门开了半边,露出了老苍头的脸,一见许庸身着三品官服,忙将另半边门也拉了开来,作揖道:“小人见过大人。不知道大人有何事?”
许庸道:“我是你们家老爷的朋友,他让我带几句话给你们家夫人。人在么?”
老苍头一听是老爷让带话的,忙让开道:“夫人在,在,大人您请。”又忙叫小丫头去请夫人出来,说老爷让人带话回来了。把许庸让进大堂后,又忙不迭亲自去倒了茶上来。
帝国的男女大防没那么严。王纪氏出来后,福了一福,道:“敢问大人高姓,不知我家老爷有何话带到?”
许庸笑道:“夫客气了。鄙姓许,言午许。你家老爷走的时候没来得及带换洗的衣服,让本官得便来府上帮他取几件。另外还有句话要带给令侄!”
王纪氏懵然道:“府上不曾有过侄儿,老爷这话从何说起?”
许庸奇道:“噫,这就怪了。可述思(王元直的字)老弟明明说要我转告外侄纪如风,说王家现处嫌疑之地,恐不便继续留他住下,以免误了他的秋闱。还说要管家另帮他就近赁间房子安顿,这样免遭了无谓牵连!夫人,述思老弟原话如此,敢情有误了?”
王纪氏顿时恍然道:“原来老爷说的是如风。那哪里是侄子,不过是我们纪家的远房亲戚,论起来还是贱妾的兄弟。只不过如风在老爷面前素来执子侄之礼,我竟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许庸道:“那便是了。述思老弟对这位侄子很是挂怀,想必是位俊彦之士,不知可否请出来一见?”
王纪氏忙道:“不巧得很。如风他今儿出去会文了,出门时说会晚些回来。看来他也是没福,不能拜见大人。改日我让他亲自登门谢罪!”
许庸突地冷笑道:“不必了!本官今日就非见到他不可!”
见许庸突地马下了脸来,王纪氏一怔,脸色也僵了几分,强笑道:“大人这话倒让贱妾不明白了!”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 255 256 257 258 259 260 261 262 263 264 265 266 267 268 269 270 271 272 273 274 275 276 277 278 279 280 281 282 283 284 285 286 287 288 289 290 291 292 293 294 295 296 297 298 299 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