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残拾芳录





    “师父,你老当益壮,越活越年轻,怎么会说到那事呢?”郑士本听得一颤,赶紧掏出写字板,借助板内的电池照明显出字体。   
    “呵呵,人总是要死的,况且为师已经虚度八十八春秋,早已经比很多人享福了。”靳均迎着徐徐清风和暗淡微弱星光爽朗笑道,“只是让为师担心的就是柔儿这个傻丫头,总是冲动任性,经常好事办成坏事,唉!”   
    “师父,赵柔其实心底挺善良的,只是比较像男孩子般冲动罢了。”郑士本感叹写道,不知道欺负弱者算不算男孩子的天性?   
    “嘿嘿,我知道她总是欺负你,这次好了,你总算可以报复回她了!”靳均狡猾的笑意说,“按照你的猜测,她就是你所寻找的九阴之一啦。以后她成为了你的女人,你就好好调教她罗!呵呵。”   
    靳均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人,对于三妻四妾倒没有现代人的抗拒看法,看来他对这个传说深信不疑了。   
    “师父,你不会责怪我吗?要知道,给她治病的话,我和她要……”郑士本在黑暗中尴尬脸红,可是靳均看不出来。   
    “呵呵,傻孩子,我如果拒绝了你,那不是眼睁睁地看着柔儿死去吗?”靳均继续发笑,看来心情不错,大概和郑士本将从师徒关系变成外公孙女婿关系,更加亲密了一层吧。   
    郑士本减少了一些顾虑继续写道:“可是赵叔叔和阿姨他们……?还有那个白云飞和白师傅他们那里?”   
    皱眉一下,思索了一会的靳均继续说道:“我儿子儿媳妇那里,我可以说服他们,可是白师傅夫妇那里,特别是那个白云飞,我觉得有些麻烦,他们可是一直很喜爱柔儿,一直希望能够和我们成为亲家的。唉,偏偏那个白云飞不争气,男不男女不女的,他搭配柔儿确实会毁了柔儿的幸福。我本来就不赞成这个娃娃亲事的。”   
    “什么?娃娃亲?现在还有这个东西啊?”郑士本好奇写道。   
    “嘿嘿,武林中人保持这种传统也是很正常的事。”靳均说道,“对了,你说你家里现在认回了大哥,还有你二哥也确定了,确实是好事连连啊!不过我听说,在中央做保镖的……”欲言又止。   
    “怎么了?”郑士本好奇了。   
    “听说很多都是一个神秘组织的成员啊,就不知道你的父母是不是了。”靳均思索着道,“我小时候听见我的师父说过,当时那个组织曾经邀请他加入。据说那个组织是带着华夏的正统,每次国家民族危机的时候他们都会派传人或者成员入世来挽救神州的。”   
    “哦?这是什么神秘组织?竟然如此厉害?”郑士本震撼中好奇写道,父母真的是如此神秘吗?他们是怎么进入这个保镖工作的呢?但是他们家中被害为何却一直找不到行凶的凶手呢?   
    “不知道,我又在一个曾经服务于国家秘密工作三十年的朋友醉酒中说过,他说这个组织的成员是无处不在,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们的真面目。”靳均带着惊叹的语气说。   
    郑士本想到了残疾三帮,还有那个只听到三个字的神秘帮派——残龙门,以及最近屡次偷袭自己的杀手组织,顿时将这事也报告师父。   
    靳均表情顿时凝重说:“这个杀手组织既然要三番两次地杀掉你,说明你身上有什么让对方忌讳的东西,不过我觉得你身上在龙魂岛回来后,彩龙纹身的出现以及最近这么多帮派围着你在出现,之间是否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呢?”   
    郑士本也是沉吟着写道:“他们既然这么忌讳我,为何又不亲自来对付我呢?”   
    “你怎么知道不是呢?那些帮派,据我猜测,都是潜伏在我国属于他们下属的机构,如果你不强大起来,将来会更麻烦!”靳均严肃地告诉郑士本。   
    郑士本心中一动,正想告诉师父一件事,后来还是没有下笔,而是隔了一会再写道:“师父,我有点想不明白,既然我是阳,然后去解救九股阴性力量出来,可是那几个女孩子在哪里呢?她们会不会就是我身边的女孩子呢?还有怎么去判断她们呢?……”一连多句关于这个九阴力量的事情。   
    “呃,你这个麻烦的徒弟,老是给你师父出难题!”忍不住敲了郑士本一个暴栗,靳均嗔责道,“让我想想,想想……嗯……我认为,这九股力量确实会出现在你身边的女孩子也不一定,但是也不见得就是你身边之人,而是会在你这股阳性力量的吸引之下,不断往你身边聚来,然后*你的本领去判断。要知道,你开始并不在G市的,而是机缘巧合之下给你父母带回来的,而且据你所说,你这几个有阴性力量的女孩子本来也不是就在G市的,别的女孩子我不知道,就说柔儿吧,她本来是呆在国家队B市的,后来却是因为受伤而退役,最后才回到G市……所以我觉得冥冥之中确实有一条看不见的线在将你们扯在一起!”说到后来,靳均自己已经是非常笃定地下结论。   
    尽管仍然是有疑点,郑士本基本同意了师父的猜测,这是他八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和经验的总结吧。   
    *****   
    俩人还在聊天的时候,袁老已经找了上来,他催促着俩人再去看看赵柔,好像情况又有些变化了。吓得俩人立刻赶了回去。'百草堂书社 100hut'   
    回到病房那里,郑士本一检查赵柔身体,发觉可能那丝真气催动的生机有些变弱,看来需要再次给她施功一次才行。   
    他给师父靳均一个眼色,靳均立刻会意地赶了大家出去,嘭地关好门。   
    郑士本再次吻上了赵柔的小嘴,两手搭上了她的百会穴和期门穴进行输功……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赵柔那青白中有微微红润的脸上再添了若干红润色泽,紧闭的双眼微微睁开,可是一看到那郑士本近在咫尺的脸,立时睁大,然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伸出一手,‘啪’的一巴掌打到了郑士本的脸上!   
    本来知道赵柔大概这个时候醒过来,可是想再输点逆天真气进去,给她各处疏通一下气血,所以才没有及时撤出来,结果就中招了,郑士本捂着打到的脸一时既尴尬又郁闷,同时还有些生气:这个粗暴的女人,真是没礼貌!这样对待救命恩人!   
    赵柔挣扎着半坐起来说:“你这个混蛋、色狼!我快病死了,你还要来欺负我!要是我好了,一定打死你!”   
    “那你现在好点了没有?皇帝!”郑士本没好气地掏出写字板写道。   
    “呃?我……对啊,我怎么好多了?”赵柔愕然回应,自从在梦中听到郑士本的召唤后,她以为是梦幻之中,正在奇怪的时候竟然又听到郑士本这个讨厌的声音,还以为自己的潜意识里这么讨厌他呢。她上次醒来,可是完全没有什么自主意识,很快就再次昏睡过去,连郑士本来探望和救起她都没有什么印象。在打了一巴掌之后,才在脑海中隐隐约约地想起,郑士本似乎一直在占着自己的便宜。同时身体心脉中有着微弱的一丝暖流不断输入,使得自己恢复了知觉。   
    或者是女孩子的自尊吧,她不肯承认郑士本的施救,还大声呵斥着郑士本:“大色狼,快老实招供,刚才对我做什么了?”还不断地擦拭着她的嘴唇,似乎当郑士本的嘴唇是臭狗屎似的。   
    什么嘛?郑士本快要晕倒,他翻翻白眼才愤然写字道:“喂,你病得快死了,我欺负你这样一个病人有什么意思啊?”   
    “哼,我哪知道,所以才要问你,快老实招供!怎么说我也是一个美女,你想非礼我有什么奇怪的?”赵柔不屑地反驳。   
    郑士本看她样子一会半时都解释不清楚的,干脆就让她相信的人来游说吧,所以一字不写反身退了出去。   
    一会儿后,靳均、赵氏夫妇和其他人都高兴地进来,赵柔惊喜交加地和他们打招呼,恍如隔世的感觉让她真情流露,女孩子的性情顿时表现无遗……   
    郑士本在后面看着有些感概,然后悄悄地退了出去,心想:女孩就是女孩,就算你装得多男孩子打扮、性格或者气概,关键的时候还是天性流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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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云飞一家三口满心欢喜地步了出来,还向郑士本表示了感谢。接着袁老夫妇走了出来,脸上带着松口气的轻松感。然后是赵氏夫妇走了出来,怪异地看着郑士本,疑惑中又有些希冀。最后则是靳均笑呵呵地走了出来,给郑士本做了个OK的手势,并且招手让他单独进去。   
    在他经过的时候,靳均附耳轻声道:“我这个孙女脸皮薄,必要时我建议你……”越来越轻声的几字,听得郑士本一怔,脸色冷汗狂冒,正想掏写字板询问些什么事情,却给一把推进了房间,嘭地重重关门声。   
    再次单独面对赵柔,郑士本看到她明显地脸红耳赤,在内伤如此严重的情况下,脸色铁青的她变得如此脸红,估计这是她非常羞赧的事吧。   
    赵柔一看到郑士本进来,先是狠瞪他一眼,然后再呼地拉上被子盖住自己,不欲看到他。   
    郑士本也觉得颇为尴尬,要说是司徒清云、曾茗甚至是李姿,双方都是你情我愿,发生关系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可是这个赵柔,此前在高一时简直就是水火不容的敌人,当时她厉害自己弱小,一直到脱胎换骨之后才渐渐超越了她,到后来风头压过她,虽然俩人关系并没有成为敌人,而且暗中也算是互相佩服,可是也谈不上有什么情意吧。现在要给她解除那可能性非常高的阴性诅咒,不知道该怎么样进行呢?'百草堂书社 100hut'   
    赵柔则是怀疑中带着生气,不知道为何外公会相信这个大骗子,竟然说要自己和他那个才能治好走火入魔的内伤,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荒唐疗伤方法,这个骗子为何要冒着这么大的一个风险来亲近自己呢?难道是他喜欢上自己了?嗯嘤,太可恶了……不知道为何想到这里她心里隐隐有着一丝喜悦。   
    可是一想到这个花心色狼好像还喜欢着几个女孩子,包括司徒清云,赵柔迅速否定了这个喜悦,一种被耍弄的生气也爆发了出来!   
    恰好郑士本想说话地坐在床边上,她一掀开被子就看到郑士本迫不及待地俯身下来,这时的她身疲力衰,没法来个膝撞或者飞腿踢走他,只能本能的一个巴掌出去。   
    这时要是再被打中,郑士本可真是空有一身武功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此时虚弱之际的赵柔一个标准女孩的“啊”惊叫声:“你要干吗?你不要欺负我,要不我会叫的,我有爸爸、妈妈、师父师母还有师兄,他们会打得你像猪头,看你怕没!哼。”脸上的表情‘凶’相毕露,可是有些色厉内荏。   
    呵呵,郑士本哑然失笑,既然靳均已经给自己打了包票,那就说明她其实知道内情啦,突然以自己一个精壮男子去欺负她一个内伤未愈的女子,是不是有些太过份……?   
    掏出写字板写道:“赵老师,我们班里很多同学都想念着你,希望你能够尽早回去。”   
    浑身一震,赵柔看着写字板上的内容,好半天才有些虚弱地问道:“哦,他们真的想我吗?不恨我?恨我这个残忍的老师?”似乎都不相信自己的教学方法。   
    “是的,他们想念你。当然,你的教育方法确实有些太过,不过经过了一段时间后,大家发觉你的方法还是有你良苦用心在的。如果你在语言方面更加艺术一点,我想你一定是一个更棒的而且受欢迎的老师!”郑士本真心地写道。他知道,要想和赵柔那个,必须要真心交流沟通,就算没有感情发展,也要做到彼此没有怨恨吧。   
    果然,这段说话让赵柔颇为感触,她默默地说:“是的,我的教学方法确实有问题,我知道,其实原因就在于我的心态方面。由于我的遭遇,我一直很压抑和愤恨,对于一些事情的看法就存在偏激。比如说,当初看到你,我就想起了那时刚入国家队的时候,我帮助了一个非常可怜武术基础也是最差的小队员,还教了她很多我得意的功夫,后来我俩还成为了好朋友。不料她为了和我竞争出赛名额,不惜特意交上武功最高强的男队员,然后指使他来害我!所以我对于一些弱小的学生,都会有着一种联想,怕对他们好,到后来就反过来咬我一口!所以我就干脆嘲笑、欺负到底,即使给当做坏人,也好过给人暗算!……”   
    赵柔终于说出了她隐藏在心底的伤心往事,看来这个农夫和蛇的故事让她矫枉过正,而自己成了那条无辜的草绳,怪不得那么倒霉,郑士本心里暗暗苦笑。   
    “对不起,我一直待你那么差!想不到最后还是你救了我。原来这个世界上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