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之门
苏珊也写著:“可以说说邦的故事吗?”
国正邦闻言不语,在内心中开始挣扎,直到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点头,说起了自己的人生,就从一扇未知的最终之门开始。
“一年多前,有个男孩突然做了个梦,梦见了七个恶魔在地狱跳舞,他们高喊著八十八……八十八……”
七个恶魔在地狱跳舞
八十八……八十八……
柜子上挂著两个人头,头发的颜色是金和银
身穿套装的女子在朗诵书本,内容却怪诞耸动
一脸无辜的男孩看见书中字句,问说是否要开启那一扇门……。
这是属于国正邦的开始,象征著一切不平凡、灾难的起源,也同时改变了国正邦的世界,让他饱受悲欢离合,生离死别。
但可笑的,说出这个故事的人,竟然就是国正邦自己,只见他的双眼凝视远方,时而神采飞扬;时而眼神黯淡--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情节,令孩子们大开眼界,尤其当他们听见了伪基督出现时,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苏珊,你知道吗?我认识一个女幽灵,总觉得她跟你好像,一样的天真可爱,体贴温柔。”国正邦摸著苏珊的头发,露出笑容。
苏珊不好意思的露出笑容,接受了国正邦的夸奖。
“汤姆,也有个女孩跟你一样,她的心脏也出了问题,可是她从来都没有放弃自己的命运。”国正邦对著汤姆一笑。
闻言,汤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笑容更是灿烂无比。
“米契,我有个好朋友叫做史特龙,他本来很害羞,不擅长表达自己。”国正邦试图鼓励著:“但是他非常的坚强,也交到了许多好朋友。”
米契听见后想了好久,这才点点头。
接著,国正邦又继续往下说,足足说了三个多小时,由黑夜转为黎明,天色渐现鱼肚白,这才说到了那个与他共享七日一生,有对绿色双眼的美丽女孩,是那样的甜美淘气,总是挂著美丽的笑容,然后义无反顾地把双眼献给了他。
“对我而言,这世界上没有比绘理更伟大的女人,可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国正邦说到这时,他的心开始绞痛、抽搐,但脸上的微笑却没有消失。
“邦,你爱她吗?”苏珊写著。
国正邦点点头,虽然,曾经有个女人在她心中占据了同样重要的地位,可是自从绘理与他共度七日,分享那短暂的一生时,唐湘湘的倩影就消失了,被绘理所取代。
“邦,那你就不该笑了。”汤姆说:“在你难过的时候,就像她所唱的一样,大声地哭出来吧!”
“不然,邦的A总是好难听。”米契也附合著。
“邦,我们不会笑你的。”苏珊也写下了这些字。
国正邦望著那些孩子们,心中慢慢地洋溢著感动,可是,他却露出了一个促狭的微笑,并没有哭出来。
“如果说,这个故事是一部我在台湾看过的小说--最终之门,你们会不会想打我?”
孩子们闻言愕然,汤姆更不敢相信地问:“这不是邦的故事吗?”
“我有这么说过吗?”国正邦反问著。
苏珊为之气结,她在国正邦的手掌中写下:“以后不理邦了。”
“邦,你的A就像个谎言,总是在骗人。”米契更是转身就走--这个调皮的天使又欺骗了他。
“已经早上了,你们还没有睡觉,神父知道了可是会骂人的。”国正邦一手抱起了苏珊,另一只手牵著米契,让汤姆抓著他的裤管,“走吧!我带你们回去睡觉。”
把孩子们送回各自的房间后,国正邦也跟著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只是在关上房门时,他的鼻子突然为之一酸,不由自主地流下了两道眼泪。
“奇怪,为什么我会突然想哭呢?”
国正邦明知故问地喃喃自语,可是泪水就像没有关好的水龙头,不断地倾泄而出。
倾诉完自己积压已久的过去之后,似乎改变了什么……
“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国正邦的嘴在笑,眼睛却在哭泣,他以为早已麻痹的内心传来阵阵剧痛,几乎让他无法呼吸,想要以嘶吼来宣泄这一切。
睽违九个多月的悲伤难过,终于被发自内心的哭泣唤醒了……
国正邦跪了下来,一手捂著胸口,然后慢慢地爬到床边,把枕头的一角塞进了嘴里,不想发出任何的声音。
就像绘理所认识的国正邦一样,自尊心极强的他不愿不想在任何人面前哭泣流泪。
“呜……呜呜呜呜……”
国正邦的泪水滚滚滑落眼角,痛苦的嘶吼却化为呜咽,在枕头底下郁闷地传出……
□□□□
中午
当国正邦睁开眼后,他慢慢地从床上坐起,远眺从窗外射进的阳光,他感到有哪些地方变得不同,却又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心里愉快许多。
他走进浴室里,仔细地端详自己的容貌--自从离开台湾之后,他第一次那么仔细地看著镜子中的自己。
“A!”
国正邦说出一个字母,嘴角便不自觉地微微挑起。可是,他却有些不满意,因为那个笑容并不开朗、自然,仍是有些僵硬。接著,他又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稍作梳洗后便离开了房间,可是当他走出房间时,却忽然听见了蒂娜尖锐的咆哮声。
“给我出去!”
苏珊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出,小脸上满是惊恐讶异之色。她的鼻头微微抽搐几下,泪水便在眼眶中打转,又快速落下。
“嘿,苏珊,怎么了吗?”国正邦抱起了苏珊,关心地询问著。
“邦,我不知道。”苏珊在国正邦的手中写著:“我本来想替蒂娜送午餐,可是一进去,就看见蒂娜在吃糖粉。见到我之后,就慌张地大叫。”
苏珊停了停,又写:“邦,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只是想替蒂娜送午餐,并不是想跟她抢糖吃。”
“没有,你并没有错。”国正邦温言安慰著:“只是蒂娜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不是故意要骂你。”
“邦,你可以去看看蒂娜吗?她的脸色好苍白,黑眼圈好深,好像生病了一样。”
“好的。”国正邦点点头,又把苏珊放下,微笑地说:“说A。”
苏珊并没有办法说话,可是她知道国正邦的用意在哪。嘴角马上勾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又写著:“邦,谢谢你。”
国正邦轻轻地揉乱了苏珊的头发,然后走进房间里,并顺手带上了房门,一转身,看见了面色憔悴不堪的蒂娜,嘴唇上方还有些许的白色粉末。
“你吓到了苏珊。”
蒂娜听见后没有回答,眼眶微微地泛红,鼻翼更不停地抽搐著,时而发出粗重的吸气声--那些毒品进入鼻腔后,并不会马上进入体内,而是在鼻腔中慢慢溶解,变成液体后流入口腔,直到进入体内,经过吸收后才会发挥药效。
“对不起……”
“这句话你应该向苏珊说。”国正邦说得很正经。
蒂娜又是一阵沉默,她的手捂住了嘴唇,看起来显得有些不舒服,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我并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让孩子们看见我刚才的模样,这才会对苏珊大叫。”
国正邦点燃一根香烟,问:“你是什么时候染上毒瘾的?”
蒂娜将凌乱的头发往后一拨,说:“那时我刚拍完封面,结果参加了一场宴会,发现大家都在用,他们甚至煽动著,要我试试看。”
“为什么不戒掉?”国正邦皱眉说:“你很清楚那并不是好东西。”
“我也想,好吗?你根本无法想像那种痛苦。”蒂娜的情绪仍是有些不稳,“我又不敢去勒戒所,那会毁掉我的模特儿生涯。”
“但是继续用下去,你会毁掉自己的后半辈子。”国正邦很严肃地说:“这次你会对苏珊大吼,那下一次毒瘾发作的时候,你是不是会杀掉孩子们?或者伤害自己?”
“这些我都知道,我也非常害怕。”蒂娜的身子微微颤抖,尖叫著:“别拿电视上那些陈腔滥调来告诉我好吗?我都知道。”
是啊!每个人都很清楚,但是仍有许多人把剧毒灌入了自己的身体里,直到万劫不复……
国正邦叹了口气,说:“如果可以,你想戒掉吗?”
“废话!”蒂娜不耐地说。
“好极了!”国正邦走到床边,一把抱住了蒂娜,就在对方还来不及反应的同时,他就重重地吻上了蒂娜的嘴唇。
蒂娜以为这个不正经的天使想要借故来非礼她,死命地挣扎、推打,被封住的嘴不时发出“呜呜”声。可是在下一瞬,她似乎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快速地涌出。
渐渐的,蒂娜的挣扎停止了,她觉得全身无力,就连一根手指头也提不起,大脑处似乎被电流猛烈地窜过,不时闪出麻痒、刺痛感,眼前更不断地跳出白光。
五分钟过后……
国正邦的脸颊高高地鼓起,嘴巴里好像含著什么东西。他一把拉过垃圾桶,将口内的事物一股脑儿地吐出时,又不时“呸”了几声。
“你到底作了什么?”蒂娜一脸惊讶地问。
“把你囤积在你内的古柯碱毒素给吸出来。”国正邦随口拿起了床头柜上的花瓶,对准了嘴巴就是一阵猛灌,想要藉此冲洗掉那股苦涩恶心的味道。
蒂娜愣了一阵,看著不断漱口的国正邦,喃喃道:“这不可能……”
“你都见过天使下凡了,还有什么好不可能的啊!”国正邦没好气地说,又“呸”了几声。“至于勒戒时的症候群,我不敢保证会完全不存在,可是症状应该会轻微很多,那时候靠得就是你的意志力了。”
语顿,他又说:“这就是你的选择了,继续使用那些东西;或是从此戒掉。机会只有一次,我不会再帮你。”
“邦,谢了。”蒂娜发自内心地感激著。
“空口白话太没有诚意了,把你的跑车暂时借我如何?还是你比较喜欢以身相许?”国正邦眨了下眼,嘴上又在占便宜。
“我宁愿把车借你。”蒂娜翻翻白眼,拿出一串钥匙扔给国正邦。接著,她又想起昨晚所看见的景象,好奇问:“我昨天看见的,该不会就是……”
“那些什么都不是,而你最好把看见的东西忘记。”国正邦不想透露太多,却又问:“你知道是谁偷袭你吗?”
蒂娜想了想,发现那段记忆竟然是片空白,让她绞尽脑汁也无法想起。她摇摇头,说:“抱歉,我想不起来了。”
“能够遗忘或许是件好事。”国正邦潇洒地一转身,走到了房门前,头也不回地说:“记得,你欠苏珊一个道歉。”说完,就把房门关上。
可是国正邦才刚踏出房间,他就发现孩子们围在外头,似乎在等待他的出现。
“想问蒂娜的事情吗?”国正邦直接了当地说。
孩子们点了点头。
“蒂娜很好,只是需要休息一阵子。”国正邦隐瞒了许多真相,他认为孩子们最好不要知道太多,以免破坏了蒂娜的印象。
孩子们互看一眼,露出了松了口气的表情。
“邦,神父有事找你。”汤姆说。
米契也跟著说:“邦,说……”
“A。”国正邦抢先接了下去,脸上勾起的微笑看得米契有些纳闷,然后歪头想了一下,还是不满意地摇摇头。
对此,国正邦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慢慢从孩子们的视线中离开,然后上到三楼,就在这时,国正邦的手机响了,他接通后说:“我是邦。”
“邦,我有‘李奇’的最新消息,等下来找我吧!”
“好,我知道了。”国正邦把手机放回口袋,顺手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邦,你难道不懂得敲门吗?”米克罗神父有些不悦地说。
“扣扣”两声,国正邦这才在门板上敲了几下,嘻皮笑脸地说:“我补敲了。”
米克罗神父叹了口气,说:“坐下吧!我有事要问你。”
国正邦先把门关上后反锁,这才大勒勒地走到办公桌奇的椅子坐下,然后翘起了二郎腿,模样仍是那么轻浮。
见状,米克罗神父额上的青筋一现即隐,说:“邦,关于你身为狩魔猎人的事情,我向来都不想多问,可是这次--”
“停!”国正邦打岔著:“直接说正题吧!”
米克罗神父作了个深呼吸,显然是在强忍心中的不满,长长地吐了口气后,才说:“你的目标到底是谁,该不会惹上了什么狠角色吧?”
“神父,有哪个价值五十万美金的妖魔轻松对付呢?”国正邦反问著。
“的确如此。”米克罗神父说:“但你大概不知道,镇上在清晨时发生了怪事。”
国正邦不解地望著米克罗神父。
“镇上所有的狗在早上的时候全死了,脑袋就像烟火一样炸开。”米克罗神父面色凝重地说:“我认为这是警告。”
国正邦正才觉得事态严重,他点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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