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之门
在电影“功夫”中,一位伟大的反派--火云邪神曾经说过:“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当绝对的速度加上无限提升的力量时,那会制造出怎样的破坏力?
在不算宽敞的的走道中,有一股猛烈的暴风正在吹起,而处于中央的屠夫,更是以亲身经历来告诉众人有多么可怕。
一颗拳头才刚在屠夫的身上留下了拳印,那道印子还未完全抚平,他的左肋又被重拳打碎,可是肋骨还来不及插进内脏,他的胸膛正中又挨了一拳。
从A到B点为一百公尺,其移动速度为无限快,要花多久才能从A点到达B点?
答案是……
一个人从平地冉冉升起,在半空中凝止不动,浑身爆出了数不清的骨节碎裂声,如鞭炮般响个不停,血水夹杂著肉碎不断地四洒溅射,喷上了墙上,又缓缓地滑落地面,直到……
史特龙几乎变成了血人,浑身沾满了屠夫的血肉,面目狰狞地瞪著那堆分辨不出形状的肉屑。
屠夫最喜欢在杀死一个人之后,让受害者死而复生一次。现在,他却恶有恶报,被人打成了一堆肉酱,而且是以他最喜欢的庞大数目。
接著,史特龙在那对碎肉中挖找著,最后掏出一颗深黄色的内丹,张口吞下,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才对著躲在角落的心眼说:“好了,出来吧!”
心眼依旧瑟缩在角落,她的双眼虽然不能看见面前的事物,但是,他却闻到了空气中那股血肉的腥臭味;这点,不禁让她害怕得想要逃跑,却又有股反胃的冲动直上心头,过了一会儿,她再也忍耐不住,“哗啦”一声吐了出来。
“我第一次杀人也是这样,习惯就好了。”话一出口,拙于表达的史特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又连忙解释著:“不,我的意思是……”
史特龙结结巴巴地想要说出自己的真正想法,可是一慌之下,说话更是语无伦次,只能涨红著脸,“反正杀人会被关,你还没杀过人,是一件好事。”
“谢谢……”心眼能感受到史特龙急于表现出的善意,但碍于敌我阵营不同之下,只能以轻微的声音回答。
“走吧!这里很危险,我送你出去。”史特龙把手伸向心眼的肩膀,才刚一碰触到,心眼又吓得缩了下身子。见状,史特龙又说:“放心,我不会杀你,只想送你离开。”
心眼这才颤巍巍地伸出右手,扯住史特龙的上衣下摆。
一路上,两人并未多作任何交谈,沉默得只能听见窸窣的脚步声,直到接近出口附近时,史特龙才说:“走吧!”
“谢谢……”心眼再次小声地致谢。
“不过……”史特龙很为难地抓抓硕大的脑袋,露出朴实的笑容说:“非人之王那里不好,并不适合你。”
闻言,心眼的脸色倏地刷白,心中惊疑不定--为何对方知道了她的身分,却要放自己一马?
“我刚变成妖鬼的时候,是阿邦救了我,让我加入了‘风林火山’;因为他认为我是好人,可以救,所以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史特龙的表情变得很正经,“我知道你是非人之王的手下,可是我不杀你,还帮你骗人,因为你身上的味道很干净,没有杀过人、妖鬼,所以你可以救,所以我想救你,就像阿邦当初救我一样。如果你离开非人之王后没地方可以去,来‘风林火山’吧!那里的人都很好,不会歧视你。”
史特龙的心思太过单纯、质朴,也很容易被人欺骗、耍弄。但就是这样憨厚的史特龙,才让自己有了选择的机会,得以找到自己的归属。
“你并不了解非人之王,没有资格那么说。”心眼轻声地反驳。
“我知道我很笨,但是我分得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史特龙摇摇头,并转过身去,“你有过机会,如果你放弃了,下次我会杀了你;而你是妖鬼,杀妖鬼不会被关。”说完,就往小巨蛋内走去。
心眼也跟著摇摇头--她会记得史特龙这次的恩情,如果可以,她会尽可能让非人之王的牺牲名单中不会有这个憨厚的大个子。
两人朝反方向继续前进,可是在下一瞬,他们都停下了脚步,不约而同地露出震惊的表情。因为,藉由同类之间的感应,他们都得到了一个讯息。
非人之王死了!
“我愿意跟你走。”心眼慢慢地走到史特龙身后,拉住对方无袖背心的下摆,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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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无情姿态优雅地坐在白色沙发上,右手端著一只高脚杯;他轻轻地转动杯身,令里头的酒液也不断旋转;接著,他啜饮一口,“哼哼哼”地笑了出来。
音量逐渐地提高,到后来变成高分贝的大笑。绝无情笑得畅快无比,有种得尝所愿的快感,忽地笑声敛去,望著电视的双眼兴奋地睁大。
萤幕中,少年浑身是血,在信徒的簇拥下走出小巨蛋,并挥手对驻足在外等候的民众们挥手致意;可是在下一幕,少年却忽然仰面而倒,枪声也盖过了信徒的欢呼声。
最后一幕,是信徒们慌张地涌上前去,许多人的脸上还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拥有不可思议大能的救世主竟然会被人所暗杀。
可是绝无情却非常清楚,就在少年走出小巨蛋的那时,一名躲藏在大厦顶的狙击手扣下了扳机,子弹正中少年的心脏,粉碎了非人之王深不可测的野心,以及即将完成的伪基督之路。
“没有任何灵动人、妖鬼能够杀得了我!”
这句话言犹在耳,少年却已死在人类的枪下。的确,没有任何同类、灵动人可以杀掉少年,但是潜伏在数百公尺外的狙击手呢?
少年以“公义”之姿现身于人世,早已引起了政府当局的注意,尤其是当少年所造成的影响越演越烈,几乎将全国人民的信仰尽收掌中时,绝无情就已经能预见后果了。
于是,让少年误以为他已陷入了圈套,认为少年失去了“凡恶人见我之面,必将俯首臣服”的能力。实际上,他却将计就计,以领主、屠夫为诱饵,让对方认为那两名妖鬼才是自己的王牌,并假造出自己智穷的假象,让那两人送死之后,用以让少年放松戒心,等待致命的时机。
但早在与领主、屠夫接洽之前,他早就暗中与政府方面的高官来往,并达成多项协议,派出了一名狙击手躲在数百公尺外的大厦,以一颗子弹解决了少年。
恐怕任谁也料想不到,天下无敌的非人之王竟会死在一颗子弹之下。
也没有任何人会相信,一个妖鬼在利益的结合下,竟然能与国家元首达成共识。
少年错估了政府的态度,还有他们对公义布道师的了解,认为自己真的能够鱼目混珠,完成伪基督之路,以公义之姿昭告天下,夺取全国人民的信仰。
当然不可能!
一个国家,只需要一个声音。在这看似先进的时代,民意是可以被操纵的,而所谓的民主,不过是独裁者变相玩弄人心的手段,只是换了个漂亮的包装而已。
所以,政府不会容忍有第二个能够集结民心的超然存在;即便是正牌的公义--国正邦,若他的行事作为超过了一定的限度,这个国家也不会允许他能够活下去。
而变数之子,也死在始料未及之中。
可是这一切,已经是五个小时前的事了。
绝无情运用了关系,拿到了摄影记者所拍摄的带子,不停地拨放、观赏、倒带……重复著这个动作,欣赏著非人之王死去的那一刻。
少年死后,使者将重新遴选地上的代行人,以完成这次的角力。绝无情深信没有任何人比他更适合继承这个重责大任,现在他只需等待使者的降临,并替他加冕。
绝无情又重新倒带,重看少年被杀的那一幕,这两个小时以来,他不知看过多少次,却百看不厌。
不过这次,绝无情却注意到一个小细节,他发现萤幕中的少年在中枪前似乎说了什么,嘴唇蠕动了几下。
绝无情又把带子倒转,仔细地重看了一次。
萤幕中,少年的嘴唇快速地动了几下。
绝无情的脸色忽然凝重了起来,并打了通电话给安插在刑事局的法医,问:“解剖完毕了吗?”
“刚结束,我们的救世主心脏不见了。”那人回答著。
“怎么会!”绝无情跳了起来--少年果然作了他不知道的布置。
“老板,不用担心!”那人语调轻松地说:“我曾做过试验,使用大口径的子弹在一定距离贯穿苹果后,整颗苹果就像心脏一样,会爆得只剩下一点残渣。我怀疑是不是因为如此,救世主的心脏才会不见。”
绝无情闻言松了口气,可是心中那股不安却并未因此消失,反而不断地扩大,他不禁暗想:(他已经死了,遗体也经过破坏,那我需要担心什么,他死透了,不会活过来了……)
饶是绝无情不断地说服自己,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吩咐著:“我这里有卷带子,帮我找个唇语专家,解读出非人之王在死前说过什么话。”
“老板,他已经死了。”那人觉得有点小题大作。
“我说!你作!”绝无情忽然大吼起来,照理说,他不曾那么失控过。但是,少年实在太可怕了,让他甚至认为就算死了,少年也能够击败他。
“是!我马上过去拿。”
绝无情挂上了电话,又举杯喝了一口,想要藉此冷静下来。
他不会放过任何令自己不安的事物,哪怕几句话也好;还有那个心眼,少年身边最后的助手。
想到这里,绝无情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四处寻找著那名妖鬼的下落,只要一经发现,就立刻诛杀。
“非人之王,我绝对不会给你任何机会。”绝无情喃喃自语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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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飞机后,再次踏上旅途的国正邦睡著了,安祥的睡脸挂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像是正在做一场好梦。
梦境之中,平原辽阔无垠,绿草随风起伏,叶声沙沙声不绝;他站在草地之上,闻到了芬芳草香,看见天空湛蓝,白云悠悠,那阳光和煦温暖,令人心旷神怡。
“呐,邦君!”
一句叫唤从身后传来,国正邦回过身去,见到了朝思暮想,却无颜以对的绘理;那个可人儿的脸上挂著甜美笑容,无神的眸子注视著他的方向,调皮地笑问:“终于振作起来了吗?”
梦里的国正邦好正经,听见这番问侯时没有胡言乱语,只是难为情地搔著头,却又笑得爽朗,“让你担心了。”
“呐,大家都很想你,也很挂念你。”绘理穿著那身白衣红裙的狩衣,说话时双手叠于腹前,姿态典雅端庄。
“那你想我吗?”国正邦的话藏著真心,也有几分促狭。
绘理含笑不语,却白了国正邦一眼。
“你一直都知道吧?藉著你的眼,看见了我的事。”国正邦上前几步,想来到绘理面前,握著对方的手,一诉分离相思之苦。
岂料,绘理退后了几步,将彼此的距离拉回原点,浅笑拒绝,“不行。”
“只要一下就好!”国正邦嘻皮笑脸地要求著。
“就算一秒,都会让你流连忘返。”绘理婉拒著:“你的眼该望著世界,并非从此停驻在我身上。”
国正邦苦笑地说:“有个恶魔曾告诉我真相,说你的爱是残酷的。”
“而你的爱又何尝不是。”绘理不禁感叹著:“凡爱你而你爱的都将遭逢不幸。”
“这只是诅咒。”国正邦的双眼忽然变得坚定,“我绝对不会放弃,然后找出破解诅咒的办法。”
“能听见你那么说,真的很让人开心。”绘理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说:“呐,邦君,不管怎样,希望能你坚持,不懂爱人的公义是冷血的,而且太过极端了。”
“你来看我,只为了告诉我这些吗?”国正邦忽然挺起胸膛,行了个举手礼,“是的,绘理老师,我谨记在心。”
“你还是一样不正经!”绘理哑然失笑。
“你还是一样能找到我!”国正邦则无奈地叹气。
两人说话时,一阵微风吹起,吹动了两人头发,令遍地绿草如浪起伏。国正邦凝视著绘理好久,只是这次,他的眼中依旧映著对方的身影;绘理无神的双眼却似乎没有收留他的余地。
“呐,邦君,你会像那些流传千古的罗曼史一样,至始至终,只望著我一人吗?”绘理突然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国正邦想了好久,这才答著:“如果是现在,答案是肯定的。但是,十年后、二十年后、三十年后,当我始终只能在梦里与你相会时,我无法保证。不过此刻,我会用尽全力去喜欢你,而我的全力,大概有两百三十磅左右吧!”
闻言,绘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从未见过有人会以重量来比喻自己的爱情;可是,却非常符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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