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之门
国正邦拿起西装看了一阵,又试探性地以指尖放出微弱灵能探查,发现当中并无任何玄机,他暗忖:(我就跟你赌一把,看你玩什么花样。)
国正邦除下衣物,换上了那套白西装,又嫌长发碍事,简单地束在后脑。
他藉由钥匙之力出现在二楼的厕所,然后走到门口处,那一身盛装打扮,在人群中显得非常耀眼。
过不了五分钟,一台凯迪拉克慢慢驶入国正邦眼前,停下后走出一名驾驶,穿著黑色西装,头上却戴了顶渔夫帽,那人走到国正邦面前,说道:“七分先生,你果然是贵宾啊!”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引国正邦入三楼的小强,他又绕著国正邦转了一圈,吹了声口哨,“瞧你人模人样的,今天,你肯定是主角。”
国正邦并没有好兴致跟小强废话,直接问:“绝无情在哪?”
“上车吧!贵宾!”小强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打开了车门。
国正邦哼了一声,上车后两手环胸,心中一点也不敢大意。
一路上,两人没有多做任何交谈,国正邦虽漫不经心地看著窗外,可是却暗中留意小强的一举一动;而后者,偶尔会从后视镜看上几眼,又专心地开车。
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轿车停在一栋高耸的商业建筑前,小强在门口停好了车,转过身道:“戴上面具登场吧!主角。”
国正邦笑了笑,挂上了那副只掩盖上半脸孔的面具,信步走到车前,问了一句话:“你们知道自己害死了很多人吗?”
小强笑道:“一将功成万骨枯!”
真是说得比唱得好听!
国正邦从来没有那么冲动过,想要杀掉一个人,而这次,他破例给了小强。
可是国正邦没有出手,他怕染红了那身白西装,他非常希望,这身西装是被绝无情的鲜血染红。
“我家门前有小河,后面墓仔埔……”国正邦唱起了他最喜欢的改编童谣,走向了旋转门。
进入大厅,室内灯光通明,装潢得十分气派,有两名貌美的小姐坐在接待处,一看见国正邦,眼睛登时一亮,起身鞠躬道:“欢迎您大驾光临,国先生。”
好极了,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他的身分。
国正邦对两女一笑,暗自松了口气--他们的美丽是天生,并未受到绝无情糟蹋。
其中一女领著国正邦上到二楼,那里,正在举办一场晚宴。
出席者有男有女,男性身穿清一色的黑色西装,而女性则穿著各式的晚礼服,脸上都戴面具,不时轻声交谈。当中还有侍者穿梭其中,举著托盘,上面放满了一只只剩著金黄酒液的高脚杯。
国正邦拿了一杯酒,放到鼻间闻了一下,当中散发著些许的妖气,他暗想:酒里是不是也掺了“堕落天国”?
会场的布置十分典雅,墙面、柱子缀满香水百合,一架钢琴放在右前方架设好的白色小亭,有位钢琴师谱出一曲又一曲柔和的轻音乐,正前方有一舞池,男女翩翩起舞。
国正邦轻佻地吹了声口哨,耳朵却在偷听旁人的谈话。
“陈总,好久不见。”
“贵集团的股票最近又上涨了,真是前景看俏啊!”
从那些人的话中内容听来,似乎都是政商权贵,难道说,他们也是“堕落天国”的受害者。
国正邦在他们身上都察觉到一股微弱的妖气,甚至有些人的脸孔也有置换过的痕迹。
当然,也少不了亡魂的味道。
若说这批人才是绝无情真正的资金来源,那么“绝色”里被牺牲的受害者对绝无情而言,又是什么打算?
疑惑越来越多,唯有见到主事者才能明了,国正邦按耐住心情,继续等候。
会场里乐声悠扬,舞姿翩翩,国正邦赫然发现,竟然连国内财力首屈一指的富豪也参与其中,可是他知道的越多,就越是担忧。
忽然,琴声骤变,演奏起较为轻快的乐曲,国正邦看见了另一名身穿白色西装的中年男子,脸上没有任何遮蔽,翩然俊雅,英挺斯文,那银白的两鬓,更是个人魅力所在。
国正邦瞬间知晓了那人的身分。
◎◎绝色老板--绝无情!◎◎
绝无情一出现,所有的政商名流无不靠拢,纷纷寒喧问好,他只是微笑回应,而目光,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国正邦身上。
国正邦也笑了,开朗自然,毫不做作,藏在面具下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绝无情对众人歉然一笑,迈开步子,那动作优雅,甚至连模特儿也要自叹不如,他来到国正邦面前,微微一欠身,道:“得见尊容,真是三生有幸。”
“我却大叹倒足了楣。”国正邦虽然话说得很不客气,但是脸上笑容未减,那套表里不一的本事作得十足十。
绝无情微笑而不回话,又对众人说道:“让敝人介绍一下好友,国正邦先生。”
其实,众人见国正邦与绝无情身穿同一款式的西装,就在猜测两人的交情绝对非比寻常,又听如此介绍,心下更是了然,莫不举杯寒喧。
国正邦眉料到绝无情会有这招,不禁有点手足无措,他强作微笑,举杯对众人一一示意。
“国先生看起来十分年轻,不知是哪家集团的公子?”
“叶记牛肉面!”
“请问哪里高就?”
“风林火山!”
“所任一职为……”
“体育老师!”
国正邦答非所问,让在场士绅无不感到尴尬,那绝无情则笑道:“各位见识到了吧!国先生的幽默感与众不同啊!”
“我放你妈的狗臭屁!”
众人本还想附和几句,但听到此语,脸色也为之一僵,心中也觉得奇怪,那话中有著明显的火药味,似乎不像绝无情所说的,是知交好友啊!
“绝无情,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样?”国正邦发现自己处处被绝无情摆布,耐心也到了极限,众目睽睽之下,直接了当地质问。
绝无情仍是不以为忤,问:“国先生,您喜欢什么音乐?”
“我家门前有小河!”
绝无情还是笑容满面。
宾客们察觉不对,纷纷退到一旁。
“国正邦,你看见天国了吗?”绝无情的笑容不见了,那对眼睛,闪过了一抹狠戾。
“我去你的。”国正邦马上握紧拳头,灵能随心而发,忽地白光浮现体外,大庭广众之下,就想出手。
“光明圣力吗?更好。”绝无情后退一步,身子同时一侧,见到国正邦身上发出的白光时,他的眼睛也闪闪发亮。
侍者们见情况不对,想要上前阻止,却被国正邦轻松地击倒。
国正邦打倒几名侍者后,他随手拿起一只玻璃杯,敲碎后往一名客人手臂划去,当场血流如注,也令场面瞬间失控。
(虽然对那个倒楣鬼有点抱歉,不过应该可以吓跑他们了吧!)
果不其然,宾客们纷纷往出口逃去,尖叫声此起彼落,甚至还有人在途中摔倒,场面一时非常混乱。
“‘公义’,真是花招百出啊!”绝无情改了称谓,也想不到国正邦会故意制造混乱来破坏他的布置。
国正邦扯下面具,露齿一笑,“我还没出底牌呢!”
“我也是!”绝无情站在不远处,无视场中混乱,成竹在胸道:“第二步被你破坏了,就让你看第三步。”
国正邦一摆手,“请!”
绝无情弹了个响指,道:“衣服!”
那一瞬间,国正邦忽然跪下了。
绝无情走到国正邦面前,拔下了一颗扣子,在手上转了几转,那扣子转眼变成了一片绯色金属,上头血迹斑斑,“记得请柬上写的吗?‘欲取封印,三日之后。’我送给你了。”
国正邦感到全身无力,浑身的光芒也淡化,那片伪装成扣子的封印,并不只夺走了部分力量,在绝无情打出暗号的同时,也刺穿了国正邦的肌肉,造成了部分创伤。
他在心中大骂自己愚蠢,被人动了手脚也不知道,又暗自佩服绝无情的大胆,竟然敢把封印那么容易送出。
“第四步,是你见过的宠物--芬里尔之影。”绝无情趁著国正邦尚未恢复力气的同时,快步走到电梯口,进入电梯时还不忘对国正邦一笑。
此时,另一人从第二台电梯走出,手上拿了根蜡烛,他一搓烛蕊,登时燃起蓝色火光。
他能操控魔界闇兽,拥有驯兽师之美名。
火光乍现,闇兽现身。
那群侍者的身上冒出了丝丝黑雾,而后聚集成形,每一名侍者都放出了三到四头不等的芬里尔之影。
当芬里尔之影出现的同时,侍者全身的精气也被吸干,全数倒地惨死。
驯兽师拍手道:“欢迎再次自投罗网。”
国正邦又吸一口气,浑身又充满灵能,他猛地起身,道:“就看我戳破那张破网。”
“那就让我见识一下。”驯兽师一扬蜡烛,那些闇兽便拱起身子,群起攻之。
兽影闪烁,快速地走位移动,只见四面八方都是兽影,看得国正邦是眼花撩乱,但仍是摆出架式,严阵以待。
“我的第四步,就是芬里尔之影。”
临阵对敌之时,国正邦仍不忘咀嚼绝无情话中涵义,他的力量中混有光明圣力,那些闇兽对他而言已不再是棘手强敌,这点他知道,绝无情也晓得,又为何故意叫来驯兽师放出闇兽?
深思的同时,一头闇兽已然扑到,国正邦试探性地避过攻击,脚步换位,一拳打中闇兽的腹部,果然如他所料,那头闇兽哀嚎著化为烟雾消散。
简直不堪一击。
他又往驯兽师的方向望去,那头妖鬼似乎没有参与绽斗的打算,只是站在一旁作壁上观。
国正邦脚步连闪,一一避过攻击,霎时兽影铺天盖地,包围了四面八方,可是每每想要攻击国正邦时,总会被对方巧妙地避过。
国正邦也想出手攻击,可是闇兽数量太多,令他只能不停闪躲,他看著前方扑上的两头闇兽,又感到后方劲风扑至,默契之好,简直无处可闪。
国正邦向左佯退,又止步往前一冲,动作灵活自如,敏捷轻快,将攻来的群兽骗得团团直转,最后撞成一团。
(绝无情打算到底是什么?快想啊!)国正邦打出数记快拳,当中蕴含充沛灵能,一口气消灭了三头闇兽。
国正邦连续几个进步,借灵光之力逼得闇兽不敢进身,拳脚齐出,指东打西,所到之处惨叫不断,兽影幻灭,又消灭了七八头。
“我去你的。”国正邦摆脱了闇兽纠缠,快速来到驯兽师面前,看准对方浑身都是破绽,一脚猛力踹出。
驯兽师不为所动,只是手中的蜡烛却抖了一下。
一簇火苗飘落,转眼变成巨大脸谱,挡住了国正邦的攻击,也发出一声震天嘶喊。
“痛啊!”
那叫声凄惨悲痛,似有万分怨恨,更能催心夺魄,除了惨绝人寰的叫声外,幕幕残酷的影像更传入国正邦的脑中,不防之下,国正邦被震得倒退数步,眼前一黑,头痛得似乎快要裂开一样,险些跪倒在地。
驯兽师手中蜡烛连抖,蓝色烛火跳出了数十火花,颗颗漂浮于空中,映得大厅内一片惨蓝。
蓝火忽明忽灭,当中出现了一张张人脸,形象各异,但表情都是痛苦万分,嘶吼哀嚎。
“该死的,竟然拿亡者当作武器。”国正邦站起后破口大骂。
“自甘堕落成为芬里尔之影的寄主,你凭什么怨我。”驯兽师模样张狂地说著。
“就因为我看你不爽。”国正邦气得全身发抖,他连续击碎几枚火球,可是传来的惨叫、景象,不断地消弱他的斗志。
逼不得已之下,国正邦退到墙脚,看著逐渐包围而上的火影、闇兽,心中转过种种方法,却没有一个能够安然逼退他们。
忽然国正邦感到有湿热液体从鼻孔处流下,他抹了一把,发现自己又流鼻血了。
那些影像,不单只消磨他的斗志,联带冲击著大脑,每看见一次,就仿佛也跟著那些人死了一次,再这样下去,他很有可能会被那些火球折磨致死。
见国正邦败象已呈,驯兽师并没有贪功躁进,想要杀了国正邦之后夺取他的灵魂,反而让闇兽、火球形成包围之势。
“喂,那些亡者,你是用什么方法囚禁他们?”国正邦使出了缓兵之计。
“封印,只是必要时候,才放他们出来。”驯兽师举起手中蜡烛,“一只蜡烛,一个芬里尔之影咬死的尸体。”
难道,芬里尔之影的功用就是……
国正邦又问:“你们煞费苦心聚集那么多亡魂,就是为了今天吗?”
驯兽师见国正邦被困在亡魂之火、芬里尔之影中,却仍提出那么多问题,念头一转,已然想到原因,笑道:“告诉你也无妨,芬里尔之影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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