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画
有风!
旗袍看上去不是单薄地一张布,不是平面的,而是鼓鼓地,仿佛这件旗袍正套在一个看不见的女人身上,还能看到起伏的胸部,平平的小腹……
“一定是梦,我一定是在做梦……”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梦,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天明地时候。她还是她自己,一切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不曾改变。狠狠地攥紧手中的棉被,浑身的冰冷。令她拼命地想寻求温暖。将被子拉到了脖子处,她恨不得将自己的头也埋进去。然后……眼前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大红色的旗袍和高跟鞋在门口做了短暂地停留之后,缓缓地向她走去,是的,是走过去,而不是飘过去,高跟鞋一前一后地迈进着,在地上磕出清脆的声响,随着高跟鞋地靠近,旗袍也随之一点点地靠近,每当其中的一只高跟鞋向前一步的时候,旗袍地下摆就会动一下,仿佛有看不见的膝盖正摩擦着群摆,不仅如此,还能看到腰肢地扭动,以及两边袖子地前后摆动。
清脆的高根皮鞋声,和着呜咽地风声逐渐与心跳声相同,它一点点地走了过来,步伐十分优雅,也十分轻盈,只是没有脚,没有手,没有头……
“不要……不要过来!”她想喊,她想逃,但是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黑暗之中,仿佛有人点住了她的穴位,和周小美死后第二天的情形一样,她只能被动地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原本软软的棉被,被她攥在手中,拧成一团,感觉掌心穿来涩涩地疼痛。
旗袍不急不缓地保持着一个步调,转眼间已经来到了床前,火光忽明忽暗,旗袍上鲜艳的牡丹花也显得“阴晴不定”,金色的丝线在黄色光芒的照射下显得越发耀眼,只是夺目的金再配上鲜艳的红,在这种阴郁的房间里发生碰撞之后,那种突生出来的鬼气和恐惧,令人不敢直视。隐隐地,她觉得脸颊上有种毛毛,痒痒的感觉,仿佛那个看不见的女人,正挥动着那双透明而冰凉的手,在她的脸上抚摩着,有如在擦拭一件艺术品。
她将头埋进了膝盖之间,紧紧抱住双肩,有如一只缩在壳里的蜗牛,拼命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安全防线。
突然之间,那种怪异的感觉没有了,细密的汗水布满了额头,冷渗渗的汗水汗湿了衣服,贴在身上,冷透了,微微地侧过脸,透过手臂与膝盖的缝隙,她发现那件红艳艳的旗袍已经不知所踪。
猛地抬起头,昏暗的灯光依然闪烁不定,敞开的木门无力地靠在墙上,冷冷的风灌进来,但是房间里却是空空的,哪里还有什么鲜红的高跟鞋?哪里还有什么艳丽的旗袍?
“是梦吗?还是错觉?”眼前的空荡,令她产生了迷惑,额头的汗水,心中的无力,却让她怀疑,这一切真的只是幻觉吗?为什么会如此真切呢?
靠在墙角,浑身没有了一点力气,紧张的心情却怎么也放下来,眼睛慢慢向下望去,在那里床沿,一双熟悉的高跟鞋,静静地躺在地上,不过鞋尖却是对着门口的,而自己的那双拖鞋,却不见了,仿佛这双高跟鞋是自己上床前拖下的一般。
“旗袍呢?”在突然的失踪之后,那双高跟鞋已经出现,但是那件旗袍呢?怎么不见呢?还是她拖下鞋子上床来呢?躺在自己的身边,缓缓钻进暖暖的被子里……
一阵激灵,她猛地抬起头,半米高的地方,那件红艳艳的旗袍,在自己头上飘着,而盖在自己身上的被褥,却被一种莫名强大的力量一点一点的拉下来,一时间,仿佛在这张狭小的床上,展开了一场拔河比赛,许冰诺死死地拽住被子,但是它却还是一点点地向下滑去,暴露在被褥之外的身体,好冷,好冰……。
睡梦之中,她冷醒过来,油灯里的火光还微弱地闪烁着,只不过原本黄色火光现在却变成了微微的蓝色,看来灯里的油马上便要消耗殆尽了,猛地坐起来,惊惧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床沿处没有高跟鞋,头顶上,也没有悬浮的红色旗袍,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太好了!原来只是一场梦!”
拉了拉贴在后背的衣服,冷冷的汗水,令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不知道是否因为汗水流失过多的关系,她觉得一阵口渴,双腿转向床边,双脚悬在半空中,她低头寻找着床下的拖鞋。
“怎么……。怎么会是这样?”在她低下头去看清地面的那瞬间,却发现地面上一有一串脚印,地面没有铺过水泥,只是十分平整的土地,在每个脚印的脚跟处,都有一个小洞,虽然很浅,却比较明显,应该是高根皮鞋留下的痕迹。
“她……真的来过?还是……就根本还没走?”
油灯里的油在这个时候燃烧殆尽,四周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呜咽的风声,刮得更加猛烈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 奇怪的景象
油灯熄灭的瞬间,四周陷入一片死灰般的黑暗之中,拼命想要维护的精神防线,这在一刻彻底瓦解,赤着脚跳下床,脚下,土地的冰冷却远远不及她心中寒冷,尖叫着向外跑去,长长的发丝,在空洞的黑暗中飞舞着。
“砰!”不知道撞翻了什么,一个趔趄,她“勇敢”地拥抱了大地,尘土微扬,膝盖和手肘处传来生生地疼痛,地面,很冷,很硬,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有点像桂花的香,却又要浓烈一些,突然其来的香味,夹杂着几许诡异,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会有这种想法,觉得这香味很古老,令人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身着古装的古代。
下巴磕在了地上,不知道有没有出血,头脑却觉得一阵晕厥,恍惚之中,她似乎看到一幅画面:一位身着古装的女子在一条溪边,望着水中的鱼儿,不知道在沉思些什么,画面很模糊,看不清楚她的脸,一切的一切都氤氲在一种淡淡的暗黄色之中,有如一张发黄的相片,透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古老和阴晦,周围的景色笼罩在一种阴沉、压抑的气氛之中,远处,似乎是连绵起伏的山岱,形成了一道特有的黑色屏障,看不见天空,却能感觉到一种沉闷和阴冷,甚至还能感觉到细细的雨点,打在脸上,好冷,整幅画面给人一种怪异的感觉,那种难受的感觉,有如一块沉重的大石,压在胸口喘不过气来。
女子的嘴里轻轻哼唱着一段古老的戏曲,听不出是哪个地方独有的小曲,感觉很古老,很诡异。。更新最快。她地声音很细,每个音符敲打在心房都会让人有种很压抑的感觉,周围很静。小溪奔腾不前,却没有声响。树枝轻轻摇曳,也没有任何响动,而从她口中哼出的小曲,却十分清晰,似乎被放大了很多倍。回荡在山谷之间,听得人莫名地惊悚。
许冰诺快被这小曲折磨地丧失理智,狠狠地捂住耳朵,不想再受到小曲的影响,但是那歌声却一点都没有减弱,仿佛这声音不是通过声波传入人地耳朵里,而是通过一种十分奇特的方式,通过身体上的每一个毛孔,渗入每根血管。最后抵达人的心房。
“你怎么呢?”耳边传来一阵悦耳的男声,诡异地小曲终于停止了,画面也在瞬间消失无踪。睁开擒满泪水的双眼,一阵夺目的光芒刺得眼睛生疼。在瞳孔能够适应眼前的光亮之后。她终于看到光亮之后的那个人殷唯一。
被许冰诺的尖叫声惊醒的殷唯一以最快的动作赶了过来,从随身的行囊中摸出了一支应急用地手电筒。还没有出房门,却听到许冰诺的房间里传来“砰!”地一声剧响,然后再没有了任何响动,心往下一沉,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来不及细想,他快速地跑了过去,木门从里面上了锁,他唤着她的名字,房间里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没有任何应答,在随后赶来地左皓等人的帮助下,他们撞开了木门。
许冰诺狼狈地趴在地上,在她脚边不远处,侧倒着一把靠椅,在看到她擒满泪水地双眼时,殷唯一感到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痛了,她地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无助,让人忍不住地想要揽她入怀。
都说,男人最怕的是女人地眼泪,每个女人都是天使,天使的眼泪,是降临在大地上的雨水,男人,不应该让天使流泪,只为了,守侯那片感情的晴空。
半个月前的一个晚上,在别墅里,也同样是象今天这样寒冷,睡梦之中被她的呼喊声惊醒,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便见到她狼狈地坐在地上,瑟瑟发抖,有如一只在风雨中逆行的小鸟,被无情的雷电打落了下来,跌在地上,好痛,好无助……
当时的她,也是同样的眼神,同样的惹人怜惜,很久了,很久没有这种心灵被刺痛的感受了,自从宋坷背负着对他的浓浓爱意和思念去了另一个世界,他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再爱,不会再痛了吧,但是为什么,她的眼神无助而又倔强,会让他想起她?可能从那一刻起,他才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只想帮助眼前这个女人,想要解救她,带她脱离苦海,甚至……甚至想要去保护她。
看到门内情形的每一个人,脸上都挂着掩饰不住的担心,殷唯一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怎么呢?发生什么呢?”他的声音很温柔,而自己却未察觉,难有的温柔,有如冰刀划过左皓的心湖,望着殷唯一臂湾里颤抖的许冰诺,他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一种想要将她拉出来的冲动。
许冰诺还沉浸在深深的恐惧之中,她什么都没有回答,在殷唯一拉起她的那瞬间,在他的臂湾里,她突然好想寻求温暖,趴在他暖暖的胸膛里,她啜泣起来,殷唯一悬在空中的双手便的十分僵硬,一时间,他不知道应该放在哪里。
气氛有些尴尬。
“都回房间继续睡觉吧!”转过头,左皓没有再看他们一眼,淡淡地对着孙俊泽他们说出这句话,他快速地走出房间,他不知道,如果不快点离开这里,下一秒,心中的城池是否就会完全塌陷,心里,有些痛,有点酸,有点冷……
王博和孙俊泽都闻出了空气里,悲伤的味道,望了望左皓转身离去的,失落的背影,又望了望房间里相拥的两人,他们一声叹息,踏着左皓的足迹,走出了房间。
两个人的爱情,是幸福,而三个人的爱情,确是悲哀………华丽地分割线
今天出了些状况,所以暂且更新一章,明天补上,明天的将会更加精彩,敬请期待吧!偶华丽地飘走!
第一百七十六章 … 踩着活人的步子
不知道哭了多久,许冰诺才缓缓将湿湿的脸庞从他的胸膛挪开,环顾了四周,却发现左皓他们已经不在了,“什么时候走的呢?”她全然没有觉察,殷唯一的胸前,湿了一片,留下一片很深的印记。
许冰诺感到脸上有些发烫,还好屋子里的光线很暗,不然被看到自己小女人一样的神态,一定会被取笑的吧!
在她离开他的怀抱之后,殷唯一感到怀里一阵空虚,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看着她低下头去,流露出少有的羞涩,一贯神情自若的殷唯一也不禁阵脚自乱。
“你……刚刚怎么呢?”他觉得应该说些什么来打破眼前尴尬而有些暧昧的气氛。
回想起刚刚的异象,她觉得脚下一轻,重心不稳,又一次差点滑倒在地上,殷唯一把扶住了她,怀中的柔软,淡淡的发香,让他有那么一阵地心猿意马,意识到眼前的姿势有些暧昧,两人都飞快地向两边弹开去。
“她……她又来了!”好不容易平静下自己的心情,她终于颤声地说出了自己刚刚的遭遇。
“她?”望着许冰诺噤若寒蝉的样子,殷唯一的脑海里如霹雳般闪过一个人的名字,你是说:“她…许冰诺点了点头,长长的发丝耷拉在额前,遮住了脸,看不清楚……
回忆起半个月前,在别墅里发生的一幕幕,殷唯一觉得眼前的这一切根更新最快。许冰诺在打扫左皓卧室的时候,无意中打开了穿衣柜地柜门,在衣柜里。她发现一件鲜红的,绣着牡丹花的老式旗袍。在旗袍地正下方,放着一双同样鲜艳的大红色高跟鞋,当时她不过觉得有些诡异和奇怪,没有太在意,之后地日子。别墅里一直都很太平,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现象,或者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而在半个月前,许冰诺半夜惊醒,却发现那件红色的旗袍踩着那双大红色的高跟鞋,在卧室里幽雅地漫步,而且似乎来者不善,想要取她性命,危急时刻。手上的那串佛珠起了决定地作用,给了她喘息的机会,她趁这个空挡。向门外跑去,并大声呼喊。并惊醒了睡梦中的殷唯一等人。而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听完许冰诺的叙述之后。一行人一起到左皓的卧室里去查看那件旗袍,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那个衣柜里,没有发现任何大红色的旗袍或者高跟鞋,而且在左皓的记忆之中,张荔根本没有穿过那么红艳而有古色古香地旗袍,她不太喜欢红色,尤其是大红,因为觉得大红色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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