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画
许冰诺的眼睛里,泪水在打转,她已经忘记了有多少年没有哭过,父母离异的那段时间,她天天浸泡在眼泪里,几近流劲了这一生所有的泪水,而痛哭过后,却是冰冷和麻木,她原本以为,她不会再流泪了,不会再让泪水融化她面上的那层伪装,即使在周小美找上自己的时候,即使害怕,她依然倔强地没有流下泪水,但是父亲包养杜淇蕾,大伯的死……似乎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在“诱惑”她的眼泪,就像现在一样,连她自己都说不出为什么会有眼泪,或许是因为没有见过这么暴力的景象,或许是因为殷唯一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太令人担忧,或许……
“好了,大家都别愣在这里了,趁还没有被发现,赶快离开这里。”王博从悲痛之中振作起来,这是殷唯一好不容易争取的,逃脱的机会。村里的人如果发现送饭的人迟迟没有回去,一定会派人过来查看,发现他们逃跑了。这是迟早地事情,痛定思痛。。更新最快。现在尚在虎口,危险万分,如果不在被发现之前离开这里,恐怕是凶多吉少。
左皓和孙俊泽也意识到现在的情况紧急,不是悲伤的时候。强打起精神,他们上前一步,帮着王博把殷唯一抬了起来,几乎是同时出手,同时起身,他们地动作出奇的一致,出奇地默契,其实这分默契,很早就存在着。只是因为那件事情以后,这种熟悉的默契便仿佛从空气中蒸发了,现在颇觉得有些尴尬。
“我们三个换着抬吧。体力不支的时候,另外一个顶上。”王博开始“发号施令”了。左皓和孙俊泽点了点头。然后商议由王博和左皓先抬着殷唯一走一段,孙俊泽随时“接应”。适不宜迟,他们立即行动起来。殷唯一很沉,对于现在这种身体状况的他们来说,显得尤其吃力,但是现在殷唯一没有了任何知觉,只能抬着他的身体“逃亡”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也没有任何地工具可以凭借,他们被抓到这里的时候,随身携带的包都被搜走了,医药箱也不知道被放到了哪里,现在,他伤成这个样子,没有任何医药可以医治,咬着牙,好不容易一点点地将他从山洞里抬了出来,二人已经觉得有些吃力了。
虽然是阴天,但是由于长久置身于黑暗之中,突然见到光明,瞳孔还无法适应,觉得眼前的景色发花,抬头望天,竟然有种昏厥的感觉。
他们的正前方,是一潭水,水面波澜不惊,不远处,与之“接口”的一条河流正如万马奔腾,而这条河流,他们再也熟悉不过,正是近几日,每天夜里出现在人潮聚集的小路附近的那条河流。
印象之中,逃跑地那天晚上,在路上,殷唯一简单地提到过这潭水,当时他只是简单地介绍了这边的地形和地貌,讲到那群人消失在了山岩里,然后话没讲完,就被抓到了,那么,照眼前的情形来看,他们应该正是位于殷唯一所说地那个“盆地”的山岩之后,他所说地那个极阴,极凶地那潭水,便是他们眼前的这潭水无疑。
回头望望他们刚刚走出地山洞,发现这个山洞“镶嵌”在一座大山之中,山上的树木和草十分茂盛,一点也没有冬季的感觉,洞口原本是覆盖了许多杂草和藤条,但是他们出来的那个山洞似乎被人为清理过,其他的,类似这样的山洞还很多,只不过有的是被杂草、树枝完全地遮盖了起来,不容易发觉,而有的则是被遮遮掩掩了一半。
山体呈弧形,沿着那潭水蜿蜒向西,连绵起伏,而潭水周围的岸边上,许多山洞则一字排开去,称之为蜂巢,或许有些夸张,不过大大小小山洞确实很多,有的还开在半山腰上,令人啧啧称奇的是山壁十分陡峭,有的地方近乎成90度,而那些洞便开在山壁上,虽然滋长了许多杂草和藤条,但是仔细辨别,还是有很多都不难发现的,看到这些大小不一的山洞,左皓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了两个字:“悬棺”,他自己也不清楚悬棺是什么时代的安葬方式,只是依稀记得在电视上到过许多十分陡峭的山壁上,被凿了许多洞,而棺木则“镶嵌”其中,山壁几乎和地面垂直,几乎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即使让现在最出色的登山运动员也无法攀爬上去,何况是要在那么高,那么陡峭的山壁上凿出那么深的洞,然后将非常沉重的棺木“镶嵌”进去,要作到这些,除了现代化的一些机器,比如起重机等等才能办到,在那个时候,人们又是怎样办到的呢?科学家一直在探索,却没有找到答案,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几乎把电视里有关悬棺的报道“回映”了一遍,不过这种想法,产生的十分突然,也没有任何依据,因此他也没太放在心上。
“现在怎么办?往哪里走?”孙俊泽望着大大小小的山洞,已经觉得有些头晕了。
王博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孙俊泽发问,他才回过神来,然后指了指东边的一个山洞说到:“那里,可能是出口。”“为什么?”
王博似乎早料到孙俊泽有此一问,示意将殷唯一轻轻放下后,他说到:“你看看这排山洞,洞口处都长了许多杂草、藤条和树木,但是越往东,人为清理的痕迹就比较明显,而越往西,那些山洞就好象荒废了一样,有的甚至已经被完全地遮盖住了,而按照习惯,或者常理来说,人们喜欢遵循就近原则,那么,也就是说最东边的那个山洞,是出口,同时,更确切的说,也是个进口。”
“那不是有人守着吗?”许冰诺记得殷唯一当时提到过这个事情,他也是因为晚上仪式开始后,把守路口的人都去参加了,才最终深入“虎穴”,而现在是白天,看守的人一定在,那么,不就意味着,这出口也是绝路了吗?
第一百九十七章误打误撞(上)
经过一番商议之后,王博和左皓决定先行一步,去打探一下虚实,将殷唯一抬到旁边,他们两便朝着东边的那山洞走去,孙俊泽和许冰诺则守在殷唯一的身旁,注视着他们两渐渐远去的背影,然后慢慢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现在的情形十分危急,随时都有被抓住的危险,而他们对现在所处的环境,一点也不熟悉,特别是还要抬着殷唯一离开这里,便近一步增加了风险性,按照眼前的紧迫性,没有过多的时间给他们去打探虚实,步步为营,因为很有可能在他们还没有弄清楚目前的处境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已经来了,但是,莽打莽撞却也是行不通的。
现在,只能希望那最东边的山洞是通向外面的出口,并祈祷没有人守在那里,即使上帝听到了祷告,满足这一切,出了这个山洞,便直接进入了无忧村里,而要想回到市区,也便只能沿着那条靠河的小路,走到村口,那么也就是说,即使能够平安地出这山洞,也没有把握能够出的了这村子。
但是现在是被逼上梁山,也只能走一步算了一步了,当王,左二人怀着十分沉重和紧张心情来到最靠东的山洞口时,才发现这个山洞确实和刚刚见到的其他山洞有所区别,这个山洞要大的多,高的多,山洞四周还刻了许多古怪的花纹,花纹没有一点装饰的作用,似乎其存在的原因,并不是为了点缀这个山洞,而是有其更加深远的意义,感觉像一些符文。正顶上,还刻了三个苍劲有力的字:“净魂洞”,从字面上理解。似乎是净化灵魂的山洞地意思,但是。区区一个山洞,又怎么能净化人的灵魂呢?难道是和山洞四周的那些符文图象关系吗?
心里充满了疑问,却无人解惑,不管这个洞到底是什么来历,现在他们关心地只是如何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而这个山洞的特殊性,只能预示着要么这个山洞是个出入口,要么就是这个山洞有什么古怪,藏着无忧村地秘密,充满着危险和更新最快。
在洞口稍做停顿,二人暂时将脑海里的疑惑沉了下去,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向里面小心翼翼地探了进去。为了防止另一端的山洞口有人把守,为了避免暴露目标,所以他们没有并排向里行进。王博在前,左皓紧随其后。两人紧紧地贴着山洞壁。
山洞里很黑。看不到光亮,也没有任何声响。越往里面走,光线就越弱,温度也越低,但是却依然是一种死一般的宁静,宁静得有点让人想抓狂的感觉,连自己地呼吸声,也能够听得十分清楚,而更令人觉得奇怪的是,刚刚用来“囚禁”他们的那个山洞虽然比这个小,但是地面却被人为修整的十分平整,这个山洞要大的多,而且也“华丽”的多,但是路面确是出奇地坎坷,十分难走,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石块,还有一些干而硬的树枝,如果现在是夏天,穿着短裤,那么随时都有被划伤的可能。
左皓总觉得,在这么黑地山洞里,应该蛰伏着许多倒挂的蝙蝠,他甚至觉得应该和电视里的一样,当踏入山洞地那片漆黑之后,便会有成群的蝙蝠从里面盘旋而出,数量庞大……
然而这个山洞里,却什么都没有,现在,他们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二人已经开始动摇起来,因为这么凝重地黑暗,要么意味着这个山洞没有出口,要么意味着这个山洞很长,所以直到现在都还见不到光亮。
不管怎么样,二人都不敢有任何地松懈,即使什么都看不到,他们依然提防着周围可能发生的一切,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至少他们现在走过地这段路,虽然难走一点,但是至少没有遇到陷阱也没有遇到什么机关,可以说,除了过分的安静,他们没有发现任何不妥的地方,但是,谁也没有开口提问,因为,对于这个山洞,他们了解的太少,而在这个山洞里,任何的声响都会被扩大,然后产生回声,所以,此时开口交谈,无异于是把他们自己暴露于危险之中。两人就这么静默着,一前一后地走着,又约莫走了一、两分钟,除了空洞的黑暗和令人窒息的宁静,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两个人越来越不安,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水,左皓已经有些难以把持了,他有一种越来越不安的感觉,两人似乎陷入了某个陷阱之中,他觉得再这样走下去,恐怕是永远都回不了头了,王博比他的心理承受能力要强一些,却也开始缀缀不安起来,但是脚下却没有停下来,依然十分执拗地向前走着,只是两人的步伐却更加地缓慢了。
又过了一两分钟,眼前的景色终于有了变化,终于看到了一丝光亮,“出口,出口在那里。”左皓几乎兴奋地喊了出来,不难想象,在长久的压抑和沉闷之中,突然抑郁的心情得已排解,会有种难以自持的兴奋,不过理智却让他没有这么做。
看到了光亮,他的步伐也不由得轻快了许多,但是走在前面的王博不快反慢,甚至居然停了下来,左皓一个不留神,险些撞了上去,王博没有解释,也没有回头,步伐变得十分缓慢和轻盈,蹑手蹑脚地,一点点地向那亮光接近,左皓也不是愚钝之人,立即反应了过来:现在无法判断洞口是否有人把守着,如果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走过去,很可能在他们发现别人之前,就已经被发现了。
猫着身子,他们一点点向那光亮处接近,到最后,已经能够看到洞口了,二十米、十米……他们在一点点地接近,洞口似乎没有人,但是由于无法看到洞外的情形,所以无法判断洞外的门口处是否有人,十米,已经是接近的底线,如果等到走到洞口才发现有人,为时已晚。
怎么办?二人你望我,我望你,一时间也想不到一个万全之策,都好不容易走到这里了,难道退回去?有如鱼骨头卡住了喉管,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偏偏这个时候的日晒方向,令洞口隐没在一片阴影中,所以也无法凭借地上有无人影来评判,而且周围也没有任何声响,就更不谈人声和交流声了。
“借个火!”正当两人这么想的时候,却突然冒出来一句人声,几乎是在听到这声音的同时,从洞口的左边闪出一个人影,手上还拿了根旱烟杆子,向洞口的右边走去。
冷不丁地蹿出这样一个人,左皓的心脏差点蹦到了嗓子眼,王博也吓出了一声冷汗,好在那人走过去的时候,根本没有望向洞里,眼角的余光也没有扫到他们,但是左皓却不争气地脚下一软,“哧溜一打滑,脚下的石块“扑通”向前滚了两下,还好他迅速地扶稳了墙壁,这才没有倒下去。
那人的旱烟才刚刚点燃,猛吸了一口就听到洞里有动静,看守的两个人都十分诧异地望了过来,两个人可能是根本没有料到会在洞的这头出现陌生人,那抽烟的烟的人在看到左皓他们的一瞬间,愣是刚刚吸进去的一口烟呛的半死,咳喘连连,甚至留出了眼泪。
双方都看傻了眼,愣在原地,“站……站住……”过了半天,看守之中的另外一个人才叫出声来,另外一个还咳得发不出声来。
见大势不妙,王、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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