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画
左皓和王博同时点了点头。
“十五年前遇到你们地时候,正是我父亲病危之时,家父临终之前最放不下的还是母亲,想要见她最后一面,因此我才会回无忧村去接母亲并在那个时候遇到了你们。但是母亲最后始终没有跟我回来,不久家父就过逝了,在那之后,我一直时运不济,霉运连连。祸事不断,到最后大病了一场,险些丢了性命。等我在医院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醒来之后,对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的记忆就变得十分模糊!但是这种病症十分的奇特。有些事情记得很清楚。有些只有点淡淡地影子,而有一些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比如关于无忧村的记忆。关于父亲临终前的记忆……”殷唯一陷入了回忆之中。
“选择性失忆?”王博的脑海里闪过这样一个词语,他遇到过这种病症的人,一般只有受到相当大刺激的人,才会如此,他们相当于是封闭了自己对一些不好经历的回忆。
“你们说的那件我感兴趣的事情是什么?难道是和那个村子有关系吗?”殷唯一问到。
“呵呵,你这可一下问了两个问题哦!”左皓现在反倒一点都不着急。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先给你看一样东西!”王博把话接了过来,左皓则起身进到卧室里,关上了门。
殷唯一对他们古怪地神情和举动感到摸不着头脑。
“这幅画,你有没有见过?”左皓从卧室里拿出了画,展现在他面前。
“这……。”殷唯一的面色有些凝重。
左皓和王博望着他凝重的面容,心道:“他果然见过!”一颗心悬到了嗓子眼。
“这画好奇怪!不过我没见过!”
左皓和王博感觉有如从颠峰跌进谷底,被摆了道。“他没有见过这幅画?难道他们都猜错呢?”
“这和你们所说地那件事情有关吗?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们还没有回答!”
“既然殷先生没有见过这幅画,那么看来我们关注的不是同一件事情,殷先生也不会感兴趣地!”左皓故做黯然地说到。
“呵呵!左先生是想不遵照规则呢?还是想用激将法?”殷唯一已经完全恢复了他平时那种将一切都不放在眼中地神情。
“呵呵!当时不是,只是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而且关系到我的隐私,原本以为殷先生所关注地事情和此事有联系,现在看来却是我们猜错了,但是既然我们之前定过规矩,我自然不会赖帐的!只是怕会耽误殷先生时间!”
“你说吧!”殷唯一露出一抹颇有深意的笑容。
左皓望了望王博,又回头望了望许冰诺,接着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大致的讲述一便。
殷唯一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变得越来越来沉重,到最后,还没等左皓讲完,他已经激动的喊了出来:“有你妻子生前的照片没?”
三人对殷唯一突如其来的激动感到十分不解,更不清楚,他为什么会对张荔的照片如此感兴趣。
短暂的惊愕之后,左皓说道:“你的问题,我刚刚已经回答完了!至于张荔的照片,那应该是你的下一个问题,现在,该我问了!”
殷唯一愣了一下,但是又马上开怀地笑了几声:“呵呵!有意思!你问!”
“你呢?你突然找到这里,搬进来,又是为了什么?”
“照你刚刚的说的情形来看,我来这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因为你妻子!”殷唯一说到这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而左皓等在场的三人却无一不是露出了惊讶和疑惑的神情。
“昨天晚上,许小姐曾经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当时回答是为了寻找一个梦境的答案。”他一边说着,一边望向了许冰诺。
许冰诺点了点头,表示却有此事。
“大概一个多月以前,我开始做一个奇怪的梦,这个梦之所以说它奇怪,是因为它每天晚上都会准时出现,而且每次做完,我都会惊醒过来,醒来的时间刚好是凌晨两点。我曾试着在凌晨一点上闹钟,试图阻止自己在两点醒来,试图阻止梦境的发展,但是一点用都没有,后来我又试过了许多方法,但是那个梦依然准时出现,我还是会在两点的时候醒过来。到最后,我不得不选择两点以后睡觉的方法来躲避这个可怕的梦境!”他的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无奈和不安。
而他的这翻话却令许冰诺不禁想起来自己刚刚搬进别墅的那俩天,虽然她没有做什么奇怪的梦,但是却是会在每天的凌晨三点准时醒过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 谈话(下)
大家都没有说话,静静等待着殷唯一继续讲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以及与那个诡异梦境相关的内容。
左皓想起殷唯一刚刚突然变色的脸,以及他奇怪的要求…看张荔的照片,令他不由觉得,他说的那个古怪的梦境,极有可能和张荔有关,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一切归咎起来,还是和那幅画脱不了干系。殷唯一并没有马上说出那个梦境到底是什么,而是走到饮水机的旁边,拿起一个一次性的杯子,急急饮下一杯水,然后又倒了满满一杯水,回到沙发,继续坐了下来。
“我本身对道法和佛学都有一定的研究,虽然不敢说是精通,但是至少在这个领域上还是有一定建树的,然而这个梦的出现,却让我所学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他顿了顿,似乎做了一个总结性的“引子”。
“梦中的情节很简单,就是一个长发女子,手里捧了一束风干的满天星出现在我的床边,我看不清楚她的脸,但是从她窈窕的身资和长发可以推断出她是一个正值妙龄的女孩,穿了一身纯白的长裙。每当我醒来看到她的时候,就会看到她纵身一跃从旁边的玻璃窗跳了出去,有如流星划过夜空般,在空气中留下一道弧线。窗帘摇曳,满天星遗落在窗边,我惊慌之下,来到窗前,将头探了出去,发现她正躺在楼下冰冷的水泥地面上,鲜血染红了那条纯白的裙子……。。”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到了一种浓浓的悲伤,殷唯一低下头。望着手中地水杯,看不见他的脸庞,但是不难猜出他的双眼此时一定含满了忧郁和哀伤。
左皓觉得。殷唯一一定是个有故事地人,而这段梦境。。手机小说站更新最快。很有可能和他曾经发生过的一段事情重合了。否则,如果只是一个梦境,即使看到一个年轻地生命就这么在自己眼前陨落,也不会有这么浓烈的悲伤和忧郁。
“下一秒,我回头。她却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后,嫣红的血迹像一朵朵盛开在她白色裙上的桃花,红地刺眼。我只感到一阵令人窒息的恐惧和害怕,道法,全部不管用了,我只想逃,我跌跌撞撞从家里跑了出来,她一路上飘了过来,紧紧地追在我的身后。外面。夜很黑,看不到路灯,看不到行人。看不到汽车,也看不到房屋。我仿佛来到了一片空旷的草原。而脚下却是坚硬而冰冷的水泥地。我害怕极了,分不清天南地北。只知道拼命地往前跑,身后没有脚步声,我却清楚的感到,她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马上就要追上了,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感觉浑身无力,腿脚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正当绝望的时候,前方却出现了一座房子,房前有一颗被雷电横腰劈断的树。来不及细想,我跑进了房里,她也飞快地跟了过来。但是她似乎在畏惧些什么,不敢进屋,只是在窗外来回徘徊着,然后我便醒了过来!”水杯被他捏得变了形,他仰起头,一饮而进。
“被劈断地树?”几乎是同时,左皓三人想到了门前桂花树,它的情形和殷唯一梦境中的那颗一模一样:都是被闪电劈拦腰劈断。而只有左皓心里清楚,那颗树是母亲和张荔出事地那天晚上,被雷电击中后而断掉的。如果这颗树,殷唯一在梦里见过,那么……。
“梦中地房子以及房前地那颗树,和这间别墅以及那别墅前的那颗断掉地桂花树都一模一样!”虽然大家都猜到了这一步,但是从殷唯一的嘴里十分严肃的说出来,每个人还是不禁一怔。“那你现在怀疑……。梦里出现的那个女人和已经死去的张荔有关系?”左皓推测道。
“我……我……我不知道……。不知道!”殷唯一只是反复低喊着不知道。
左皓越来越觉得这个梦境没有那么单纯“这个梦,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吧!正如你说的,你是个懂得道法和佛学的人,不要说只是一个梦,就算是真鬼,我想你也见过不少吧!如果到现在还怕成这样,就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何况再怎么诡异,这也不过是个梦而已。”
殷唯一缓缓抬起头,望向了左皓,眼里的神情复杂极了,“倏”地一下,他突然站了起来,走到饮水机前很狠灌了两杯水,那些水,与其说是被他喝掉了,不然说是被他泼掉了,水大部分都倒在了脸上,顺着脸庞流到了地上,映出他的影子……
众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感觉到,他在压抑着什么。感觉是一件很沉重的事情。
再次回到沙发前坐下的时候,他脸上已经没有了那种悲哀,“呵呵!”他淡淡笑了笑,那一刻,左皓终于明白,他那一贯有如“招牌”般永不熄灭的笑容,其实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快乐和不开“我是个笨蛋,曾经伤害过一个很好的女孩,而她现在已经不在了!”他说话的语气很轻,不知道是不是在刻意压抑,听不出哀伤。
没有理会左皓他们的表情,他自顾自讲了起来:“在我的记忆之中,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好,每天夜里从他房里传来歇斯底里的咳嗽声,被黑夜的寂静扩大成无数倍,听得我胸口泛疼,所以从很小的时候,我便立志要当一名医生,呵呵!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还是太傻,太单纯了。一直都想着,做一名好医生,在医学领域上有所建树,能够减轻父亲被病痛的折磨。
后来,我如愿考进了W市著名的同仁医科大,大学生活是很美好的,不仅因为大学有优美的环境,自主的学习氛围,更因为这里有美好的爱情,很多人都说,如果大学没有谈过恋爱,那么不能说你读过大学。而那个时候的我,一心扑在医学上,每天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图书馆里温书。
大二的时候,我们开始陆续接触一些人体解剖之类的课程,其实我是个怕血的人,但是我清楚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便只能战胜他!所以一直都在强撑着,后来那段时间,气候突变,再加上那时候受解剖课的影响,经常吃什么吐什么,身体变得很差,到最后终于倒下了,而这一病就是两个月,我担心家里的父亲,担心接踵而来的期末考试。
出院后,我很拼命的复习,但是医学不同于别的专业,他更侧重于实践和临床,所以当时我真感觉有力使不上来,后来善良的宋珂主动帮我补习,她是我们班的班长,家里虽然很有钱,但是她的性格却十分温和,对大家都很好。
那个时候,学校为了能让我们更好的了解医院知识,开了一些自习室,这些自习室只为医学系的学生而开,里面放了一些人体模型,和处理过的人体标本。她陪我一起去自习,毫不吝啬的把她所学到的一切都教给了我。别人的爱情都是风花雪月,而我们的爱情却是在解剖室里悄悄滋长的。”说的这里,他的嘴角不禁扬起一抹微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纯真的年代。
第一百四十九章 … 我解剖了我最爱的人
许冰诺却是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毕竟这对着尸体谈恋爱,一般人还真不敢想。
“那一年的期末考试,由于有了她的帮助,我取得好成绩,还拿到了学校的特等奖奖学金。作为答谢,我请她去了学校旁边一家十分有情调的牛排馆去吃了一顿,也就是在那天晚上,确立了我们的恋爱关系。后来和所有美好的爱情一样,在初尝到爱情甜美滋味的时候,便迎来了足以吞噬一切甜美的暴风雨。”他在讲述这一切的时候,始终保持着一种淡淡的恬静和平和,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只是字里行间里露出了少有的温情,让人看到了他不羁笑容下真正的情怀。
“你们的爱情遇到了挫折?”左皓问到。
“恩!”他淡淡点了点头!“我们的事情,没过多久便被她家里人知道了。她的家里人十分反对,原因便是她家是达官显贵,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所以一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女婿。而实际上,他们在很久以前就给小珂定了一门亲。”
“定亲?都什么时候了,还存在这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左皓觉得十分不能理解。殷唯一只是淡淡笑了笑:“对方也是个经商世家,在国外很多地方都有自己的分公司,和小珂他们家一直是合作伙伴,私底下的关系也十分不错,所以当小珂的母亲怀孕的时候,两家就说好了:如果这胎是个男孩,那么便结为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是女孩,则结为连理,双宿双栖。照说小珂和那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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