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画
在昨天翻身的那瞬间,左皓余角的目光瞥到了那枚别针反射出来的光芒,而当他辨认出这光芒的来源是枚小小的别针的时候,他记忆的齿轮便开始运转起来,他记得重回别墅的那天,连同首饰被一起装进抽屉里的还有一串钥匙,那天他的精神似乎十分不好,不知道是因为重新回到这里,又想起了许多过去的事情,还是因为他对这房子有着莫名的恐惧的原因,总之那天他的注意力一直没办法集中,神志恍惚之中,他将张荔的一些小玩意儿都收集到了一起,然后一股脑地都丢进了抽屉里。
而在那堆小玩意之中,便有那串钥匙,那一串钥匙中,有自己家里的钥匙,有张荔所在公司的钥匙,还有……。张荔父母家的钥匙。
所以,如果是左皓拿着房子的钥匙,正大光明地以女婿的身份进到自己丈母娘家,这样便能将两人的非法进入私宅变得合法化,那么这一切的问题便不再是问题,其实他应该早就想到这点,而往往事情越是简单,却越不容易想到。而剩下的,就只是给殷唯一找一个陪左皓一同随行的合理的理由。而这个理由,可以很简单,比如:左皓怀着既沉重又愧疚的心情,回去探望自己亡妻的父母,但是却又怕他们因为痛失女儿,白发人送黑发人,而把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左皓身上,为了避免到时候会出现一些难以收拾的场面,所以殷唯一才会陪左皓一起回去。而他们现在,正打算堂而皇之的进到警局里请他们帮忙查找尸体上的线索,然后晚上的时候再把孙俊泽邀到家中,就“阵眼被认为移动”一事问个清楚。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走完那段路了,只剩下穿过那条人行横道,就能到达对面的警察局了。
他们到路口的时候,交通灯上指示的是红灯,这个时间,车流并不湍急,但是左皓依然静静站在路口,等待交通灯变绿。
“走了!”但是殷唯一却没有这个耐性遵守交通法则,喊了一声后,他便朝着对面走去。
“你……”左皓犹豫了一会儿,而殷唯一却已经走到人行道中间。
踌躇了一下,左皓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跟了上去。
“吱一阵刺耳的声音在鼓膜划过,“碰”然后是一声剧烈的撞击声。
等左皓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却发现殷唯一被撞飞出人行道几米远,身下是一片鲜红的血迹,整个人已经不省人事。
肇事车不知道为什么,在撞到人后,似乎停不下来,一头撞进了马路旁边的花坛里。这车,只是看了一眼,左皓便觉得十分眼熟,而眼下他心系的是殷唯一的安慰,大步地跑了过去,来往的车辆也都停了下来,左皓的心情糟糕透了,不安和惊慌涌了上来,当他看到血泊里的殷唯一的时候,他抱起他的手变得颤抖起来。
“还……还好吧?”身后传来一阵颤抖而又熟悉的声音。
左皓回头一看,居然是孙俊泽,再次回头看了看那肇事车辆,他终于有些明白了。
“赶紧……赶紧送医院吧!我……我也不知道怎……怎么了,刚刚的刹车失灵了!”孙俊泽显然是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显得语无伦次了,殷唯一身下的那滩血水,令他觉得触目惊心,脑袋里反复回荡着一个声音:“天啊!我撞人了,我撞人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随手拦下了一的士,有时候自救,比120可能会更快,然后准备帮左皓一起将殷唯一抬上车。
“啪!”的一声,左皓推回了孙俊泽伸过来的手,他望向他,眼里写满了冷漠:“害怕他揭穿你的身份,所以才下此毒手?我看错你了!”
从鼻子里冷冷哼出这句话,左皓将殷唯一拖进了的士里,然后徜徉而去,只留下孙俊泽停在原地,一脸迷惑的表情。
第一百六十四章 … 血缘关系?
殷唯一被送到了最近的医院,紧接着被一群医护人员迅速地推进了急救室,当他被推进去之后,“急救室”这三个字便亮了起来,左皓被留在了急救室门外,此时此刻,他的身上全是血,刚刚在的士里的时候,殷唯一躺在他的怀里,鲜血止不住地流着,他唤着殷唯一的名字,但是他却仿佛失去了知觉一般,再也没睁开眼睛。
左皓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血,比他以前看到的任何一桩凶杀案件现场的血都要多,尤其,这是他第一次,怀里抱着个命在旦夕的人,那种想要挽留住生命的热切和焦急,像一块火红的烙铁般,灼烧着他身心,鲜红的血液,让他感到了害怕,准确地说是一种无力,血液的流淌,象征着生命的流失,他很怕,很怕殷唯一还没有撑到医院就已经…左皓焦急地在急救室门口踱着步子,过了不久,许冰诺接到电话,也赶了过来。接到左皓电话的时候,她感到十分意外,三个人早上还在为终于想到了一个推脱法律责任的好方法而高兴,没想到去警局的路上,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左皓在电话里似乎很慌乱,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叫她快点赶过来,准备些钱,顺便给他带包烟过来。许冰诺也有些慌神了,匆忙找出存折,拿起皮包便赶了过去。
给许冰诺打完电话之后,左皓又给王队长打了个电话过去,告诉他有意外发生,恐怕是去不了了。
白色的身影不停在急救室里进进出出,望着他们一脸凝重的表情,左皓真想拦下来问问里面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但是他清楚,在这个节骨眼上,这样做是万万不可的。许冰诺已经大致明白了事情发展地经过,即使是亲口从左皓的嘴里说出来。她仍然无法相信孙俊泽将殷唯一杀人灭口的事情是真地。
她安慰左皓别多想,这一切可能只是个偶然,而显然,这样的“偶然”她连她自己都说服不过去,左皓又怎么可能没听出话里地安慰意味呢?
“病人的家属是哪位?”从急救室急急走出一位医生。。更新最快。他站在门口问到。
左皓和许冰诺同时站了起来,医生望向他们然后走了过去,“医生,他现在情况怎么样?”左皓焦急地问到。
“你是病人的亲属吗?”医生没有直接回答他,看上去似乎十分着急。
左皓和许冰诺都摇了摇头。
左皓上前一步,抓住了医生的胳膊:“医生您一定要救救他啊!我们是他最好的朋友,有什么问题,您直管说!是因为钱吗?无论多少钱,您一定要救醒他啊!”
医生鄙夷地望了他一眼道:“我要找他地家人。他流血过多,现在急需输血,但是由于他的血型十分罕见。几率仅为万分之一,现在血库告急。没有和他相匹配的血源。像他这种罕见的血型,只有亲人之中的几率会稍微大些。所以现在必须尽可能地将他的亲人召集过来,做近一步的验血,看能否找到相匹配的血型救回他一条命。”
左皓和许冰诺顿时傻了眼,他们只知道殷唯一有个母亲,住在那个与世隔绝的鬼村里,而他地父亲,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其他的亲人,根本没听他提起过。
“他的亲人都不在本地,医生您就抽我地血吧!幸许我的血正好适合呢?”左皓一边说着,一边卷起了袖子。
“是啊!抽我地试试吧!”许冰诺也站了出来。
“还有我地!”耳边响起一阵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王博也赶了来了。
医生望着他们灼热地目光,感受到了他们这种朋友间的情谊,却无奈地长叹了一声,摆了摆手道:“他的血型很罕见,一万个人之中,可能只会有一个,与他的血型相匹配,而如果是他的亲人,特别是直系亲属的话,那么几率会大的多,我了解你们此刻的心情,但是血型不匹配是没用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血不行?你没验过我们的血,怎么知道不行?”左皓有些激动里,在他的心里,有一个结,他认为,如果殷唯一今天不陪他去警察局,便不会招来横祸,如果过马路的时候,他把他拦了下来,那么现在也不会出现这种悲剧,他觉得自己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是啊!你怎么能妄下结论?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几率,我们也要试试!”许冰诺也坚决地说到,王博没开口,却上前迈了两步,表示和左,许二人共同进退。
医生不知道是被感动了,还是拿他们的倔强没办法,只有摆了摆手,同意让他们验血试试看,他本人对这个验血的结果不抱任何希望,而眼下似乎只有这个办法才能平息眼前这三个人的执念。
验血结果不久就出来了,看来人间的奇迹无处不有,不知道是上天被他们的情谊感动了,还是殷唯一命不该绝,总之最后化验的结果是左皓的血型正好与殷唯一的血型相匹配,这下殷唯一终于有救了,三个人不禁想高呼万岁。
连刚刚那位医生,也惊呼道:“奇迹,真是奇迹!万分之一的几率,而你正好就是那万分之一,你真的不是他的亲人吗?我觉得你们长得有些像。”
“不,不是。”殷唯一的血源终于有了着落,左皓的脸上才终于有了些如释重负的笑容。
没过多久,左皓被推进了急救室,他就睡在殷唯一旁边的病床上,透明的针管中流淌着他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身体里,一点点地流进殷唯一的身体里,望向殷唯一惨白的面色,左皓只希望他能够快点醒过来,无论需要他多少血,他也没有一点怨言。
他应该是十分着急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输血过多的原因,左皓的头有点晕,眼皮子上下打起架来,挣扎了两下,便沉沉睡了过去。
待他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他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而身边的殷唯一却不知去向,他的左手脉搏上插着一支针管,透明的葡萄糖溶液正从掉瓶里缓缓流进他的体内,而王博正坐在床边,见他醒了过来,不禁露出一抹微笑。
“殷唯一呢?殷唯一怎么样呢?”左皓“嗖”地一声坐了起来,十分激动。
王博马上示意他不要激动,赶快躺下:“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生命暂无大碍,不过还没醒过来,许冰诺在那边照顾他了!”
听到殷唯一没事,左皓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这个时候,他才开始注意起王博来,从醒来到现在,他一直都望着自己,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在打量着他什么,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怎么呢?我脸上有字么?”得知殷唯一度过了危险,左皓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王博笑而不语,不过他的表情立即变得十分严肃:“接下来,我要说得话,希望你不要太过于惊讶!”
左皓点了点头,猜不出接下来到底是什么事情,会让王博的面色如此凝重,感觉一定和自己有关。
“殷唯一和你有血缘关系,也就是说,他是你的亲人。”
“什么?”虽然事先有王博的提点,他依然还是惊呼了出来。由于主机家的路游器坏了,导致无法上网,因此这两天的更新可能会受到影响,恢复正常后,将会补更回来,希望大家谅解,并谢谢大家的一贯支持!
第一百六十五章 … 萍姑
“为什么?到底怎么回事?”从小到大,左皓没有见过任何亲人,甚至觉得“亲人”这个词语与自己一点都不沾边,现在却突然跑出个男人,而他正好和自己有血缘关系?
“是的!你和他有血缘关系,不过希望你不要激动,耐心地听我把话说完。”
左皓点了点头,情绪稍稍冷静了下来。
“其实,从一开始,就一直有人说你们两人长的有些神似,当然包括我在内,也都一直认为这不过是个巧合罢了,中国人口那么多,有一,两个长的相象的并不足为奇,同名同姓的都有那么多,何况你们的相貌又只是相似而已呢?但是,殷唯一所具有的那种特殊血型,一万个人里面,只会有一个人是相同的,除非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这个几率才会增加,刚刚那位医生的话提醒了我,这确实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你就正好是那个万之一,而巧合的是你们长的有些相象,难道这都只是个巧合?没可能你们是亲戚吗?想到这里,我叫医生拿到了殷唯一的血样,同你的血样一起进行了化验分析,而结果表明,你们存在的确血缘关系。”王博一边说着,一边递过去了一纸验血结果。验血单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不给人任何怀疑的机会。在证据面前,左皓的头脑里一片空白,他觉得上天简直是给自己开了个玩笑,感觉就好象是从天上掉下了一个亲戚来。
左皓征在床上一动不动,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的墙壁没有了焦点,“他怎么可能是我的亲戚?亲兄弟?我妈妈那边的亲戚?还是我爸爸那边的?”,他自言自语道。
“恐怕……他地和你的真实关系。意味种一场灾难的降临。”王博地声音陡然变得十分沉重和沙哑,甚至有些颤抖,别过脸去。他慢慢地走向靠床边的一扇窗户,似乎不想让左皓看到自己此时惊恐地表情。好在这个病房里没有其他病人,他们的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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