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 全集
纭?br /> 因为才一大清早,就有人光顾了这个偏僻的八角楼,让这两个男人立即生出警惕之心,但等他们下到一楼去,却见闯入者居然是村长三个人当场面面相觑,都是非常惊讶。村长甚至是惊恐的,因为他没想到这八角楼竟然有人,而阮瞻和万里则是因为没想到来者竟然是村长。这个八角楼之所以多年没人居住却非常整洁,一定是有人定期来打扫,他们曾经判断这个人是阿乌,没想到却另有其人。
“你们怎麽在这儿”村长回过神来,有点生气的样子。
“我那天晚上不舒服,就连夜到山下的医院看了一下,可是我们还有事情没有办完,所以我只好又回到山上。不过这个人——”万里
一指阮瞻,撒了个小谎,“不许我再去打扰村寨,我们这才住到这里,反正这竹楼又是没人住的,希望没有冒犯您。”
他的模样本来就长得和蔼正派,又很会说话,一下子消了村长的气,虽然还是有点不悦,不过并没有责备他们的意思了。只是怀疑的看了看两人的气色,“你们没事吗?”他试探的问。
“我们——基本没事,只是和我们同来的——”
“那个姓岳的小姑娘吗?”村长打断了万里的话,“她怎麽样了?唉,你们就不该乱住地方,这是山里,不比你们城里,随便乱闯的话,会触怒神灵的。”
阮瞻和万里交换了一下了然的神色。
“她病得厉害吗?”村长是个极忠厚善良的老者,听说小夏有事,不禁万分焦急,“还好寨子里还有五叔懂得解蛊,快带她去。”
“解什麽蛊﹖”万里拉住就要往楼上闯的老人。
“唉,你们是外乡人,不懂这个。这竹楼是通着阴阳两界的地方,解放前住的是一位法力高深的雅禁,这山里的几个村寨都知道她的仙法有多麽灵通。”村长一急就解释了起来,“后来她仙去后,这地方没人敢来的。偶尔来过的人都中了蛊,很折磨人的,这麽个娇娇嫩嫩的小姑娘。”
“这雅禁是不是叫阿百?”虽然想知道更多的信息;可万里还是不想用诱导的方式让这位老人说实话,乾脆把话挑明了。
“雅禁的闺名不能乱叫,如果——咦,你们怎麽知道?”村长的神色从焦急变为惊疑。
“这就是小夏出的事了。”万里搔搔头,“也不能算出事,她只是做了个怪梦,梦到一个叫阿百的绝代佳人——”
“真的吗?这是真的吗”村长再一次打断万里的话,显得又激动又惊恐。
“当然是真的。她闹腾了一夜,才睡下。来,您请坐。我慢慢讲给您听,还想请教您一些事情哪!”万里把村长扯到一楼中间的桌椅边。
“雅禁梦示了什麽?”村长才一落坐就问,显然对这个雅禁崇信之极。
“实话和您说吧。”万里正色道,“我们并不是旅行者,而是——这个不便明说,只能说我们的工作是和法律有关的。”
万里顿了一下,心想自己也没有撒谎,小夏的工作确实与法律有关,而且他们也确实因为凶杀案件而来。
村长‘哦’了一声,眼神里闪过一丝敬畏。
万里连忙微笑,缓解村长的紧张情绪,“您不要怕,并不是村子里有什麽问题,而是我们那里出了几件杀人案,调查之后发现,死者的死法和阿旺他们三兄弟是一样的。”
“阿旺那遭天谴的﹖”
“不是天谴,是有人故意用蛊杀人。当然这些忤逆不孝的人是该死,可是我们国家是有法律的,这样是不行的。”
“是——村子里的人干的吗?”村长弱弱的问了一句。
“应该不是。可是我们有理由怀疑犯罪嫌疑人与这个村子有一定的关联。关於这个——您一定要保密。”
村长很认真的点头。
“我们查来查去没有任何线索,可是昨晚小夏梦到阿百雅禁,她给了我们一点启示。”
“是谁干的?”
“她没有明说。只是说起一件新娘投河的事,还说这个下蛊人不除,他可能会来害别人。她还提起一个叫阿乌的,还有‘恋药’和‘药鬼’什麽的。”万里不知道村长了解多少,不敢乱盖,只好把小夏幻觉中的片段告诉村长,看村长能不能提供什麽线索。
村长听完万里说的话,沉吟了一阵, 才解释了‘恋药’和‘药鬼’的来历。
原来恋药僳僳族的一种蛊,是女子专门配给情人服用的。当小鸟飞到一半突然落地死去时,在鸟死之地,刮取下一些粉末,用密方配制成蛊,给意中人吃下去后,他就永不变心。至於解法,听说要吃猫爪,但实际上恐怕也要配上秘药才行。
至於药鬼,也是年轻貌美的女子才养的蛊。传说这类蛊,到晚上会变成一个被称为‘药鬼’的美男子,同养蛊的美女过着鬼夫妻生活。养蛊者须经常毒害他人,特别是小孩,以此来侍奉‘药鬼’并保持同他的关系,不然就会悲惨的死去。
这样说来,阿百和司马南的关系就可以解释了,但阿百为什麽会神秘失踪?还有,那个同样神秘失踪的新郎又是谁?
对此,村长欲言又止。
第五部 秘密 第四十九章 真相渐渐浮出水面(上)
见村长还有顾虑,万里又详细说了一下阿百雅禁外貌特徵和举止,包括她脖子上挂着的那串以红珊瑚和白色珠子制成的、形状奇特的蛇行配饰,因为他说得太详细了,村长完全相信了。
「我非常尊重您的宗教信仰,可是有一个问题,我听说养蛊的人是要以一定的方式回报蛊的,越邪的蛊要求就越多。蛊杀人,也必须以人为食。如果哪天所谓的坏人死光了,养蛊人为了防止蛊的反噬,就要以滥杀无辜来侍奉蛊。你刚才说的药鬼不就是如此吗?想必这里的人曾经深受其害吧?」万里根据村长的脸色猜测着,没想到村长竟然真的点了点头,这里竟然真的曾经深受蛊毒之害。
「害怕报复是正常的,可是让这个杀人凶手逍遥法外的话,以后可能造成更可怕的后果,而且我们会保护村寨的。」万里诚恳的说,「我的朋友其实是一位很有能力的法师,他一定能保证村子里的人不受伤害,只要您帮忙。请您相信我们。」
村长沉默着,看的出来内心很挣扎,他想保护村寨,但又害怕使自家受到巫蛊的荼毒,两难的情况让他一时难以取舍。
万里理解村长的这种心态,所以并不催促,只静静等在一边。过了好一会儿,一直不说话的阮瞻突然说,「我想,阿百雅禁梦示小夏,大概是想让我们除了这个背后下蛊的人吧,毕竟只有万物神才有权利决定人的生死,任何人也不能代神作出决定。她因为已经仙去,不便亲自动手,这才想让我们后人来解决事情。」
他知道村寨里的人对他们的万物神很虔诚,而且也对那位阿百雅禁分外崇拜和相信,甚至是盲目的,所以他以这方面劝说村长。
而且,他也以为阿百雅禁是要告诉后人们一些事情的,不然不会让小夏反覆出现幻觉。这竹楼他曾经检查过,并没有灵体存留,也没有邪气,更不是村民所说的的连通阴阳之地,只是传说使它变得神秘。至於那幻觉,并没有一丝恶意,肯定是阿百雅禁预知了一些事情,用他们不理解的巫术留下来的意念吧,就好像录像机一样,而那件嫁衣就是这录像机的开关。
据说有能力的巫师能预测未来,阿百当年是一位有名的雅禁,能预测未来没有什麽新奇的,甚至可能有些事情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她无力改变,所以才来求助於后人。
他的话果然对村长产生了作用,老人又犹豫了一下,看着两人真诚无伪的脸,终於决定把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诉给两个外来客。
「在我们这一带,阿百雅禁是最受尊敬的,十里八乡谁有事都会找她。她不像别的法力高深的道公道婆,会收取高额费用,也不像保佑一方的巫那样不可接近。她的力量无人可比,却从不收村人一分钱,生活非常俭朴,这竹楼和平常的生活用度都是村民自愿供奉的。由於她法力高,心又善,所以在山外面都翻了天的时候,我们附近几个小村寨虽然穷却还是平平安安的,大家都说那是因为她守护着这里。我们这儿的人几乎拿她当万物神一样相信的,不过解放后不久,她忽然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有人说她是泄漏太多天机,保护太多人而受到惩罚,有人说她是成神仙去了。总之再也没有人见过她,在她之后,我们这里再也没有出过法力这麽高又那麽善良的雅禁了。」村长长叹一声,「其实我今年才六十岁,对这位了不起的雅禁几乎没有印象,不过我爹以前也是村长,所以我听说过太多阿百雅禁的事,村里还健在的老人也都知道的。」
「她有没有结婚?」万里问。
「据说,她的能力是天生的,也就是天授的,所以不能和世俗的男子婚配。不过--」村长迟疑了一下,「听老辈人说,有人看到过她的竹楼里有男人出没,因为她也是族,所以有人说她也是以药鬼为夫的。可是她还留在这儿的时候,并没有什麽人遇害,应该不是药鬼。」
「那她有没有收徒弟呢?」阮瞻提出又一个问题。
他们主要是想打听阿百的情人司马南和当年那个新郎的情况,因为各种线索表明这两个人与整件事有相当密切的关系。本想着中间舖垫一下,然后再打听新郎的情况,没想到才提到「徒弟」两字,村长的脸色就变了。
两人对视一下,精神立刻集中起来。难道所有问题的根源都在阿百雅禁的徒弟上吗?
「村长,如果是重要的情况,请您一定要告诉我们。」万里连忙恳切地说,「说不定这就是我们要解决事情的关键,如果您有顾虑,我们可以设下一个结界,不让外界的任何人知道我们今天的谈话。」
村长苦笑一下,摇了摇头,「人在做,天在看。瞒得了人,瞒不了神。我并不怕,只怕拖累家里、拖累村子。可是--算了,既然阿百雅禁有梦示,一定是会保佑我们的。」
村长又叹了口气,装上了烟袋,深深地吸了一口,「算来阿百雅禁的那两个徒弟,比我的年纪大一点点,其中一个是我的远房表姊,另一个就是那锦村投河新娘的正式男人。我表姊叫阿乌,新郎一家是我们村的,名字叫做黄石头,不过我们叫他阿哑,因为他小时候不说话,寨子里的人还以为他是哑巴。」
阮瞻和万里都没说话,因为被这事实震惊了。没想到丛林怪人阿乌竟然是村长的表姊,更没想到新郎是阿百雅禁的徒弟。
其实想想这很合乎情理,他们既然怀疑新郎是幕后人,而他的本领又那麽高,几乎是用蛊的天才,还可以轻易操纵动物和植物,就可以他一定天生就有某种能力并师以一位高人。在这山里还有谁比一位传奇的、几乎被奉为神的雅禁更有法力和巫力呢?!
「你们山外的人不明白,在我们这里,有天授能力的小孩会被视为神子,并不常见,无论男女,他们都会活得很久,并且保佑这片山林。传说中要好几百年才出一个这样的能人。」村长吐了一口烟,沉浸在回亿里,「听我阿爹说,当年的阿百雅禁被证实有天授能力,是神子后,我们整座山里的人都高兴极了,因为有神力的人竟然在我们这一代出现是我们极大的幸运。大家本来都以为,从阿百雅禁后,要几百年后才会出现新的神子。没想到二十年后就出现新神子了,而且竟然有两个,就是我表姊阿乌和阿哑。」
「这个天授能力要怎麽证实呢?」阮瞻问。
「有的是神子降生时,本地巫术高的道公道婆都会得到预兆,知道哪家有神子降生;有的神子要长大些后才被发现,他们不用学习就可以制服普通的鬼,并控制普通的蛊,会由公认巫力最高的雅禁来确定,具体方法我们凡人是不知道的。」
「怎麽和藏族的某些习俗相似?」万里小声咕哝一句,继续听村长说下去。
「我表姊阿乌和阿哑都是在五岁时被发现有天授神力的,确认他们是神子的就是阿百雅禁。我家当时因为出了表姊这样的人有多麽自豪和欣喜就不用说了,阿哑家里更是扬眉吐气,要知道他家一向被族人看不起。其实寨子里的人不坏,不会轻易排斥别人,特别是同族的人。可是阿哑他爹是我们这儿有名的坏蛋,又懒又混,气死了自己的父母也没长进,后来跑到缅甸那边去闯祸,结果差点被当地的土着给杀了祭神。他虽然跑回来了,却残废了,再也不能危害乡里,就靠着曾经被他欺负的乡亲们施舍点东西过活。后来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个疯女人做老婆,这才生下了阿哑。这孩子本来可怜,有那样的阿爹和阿娘,可他根本不和人说话,一双眼睛瞪得人后背发毛,阴森森地,根本没人敢靠近。不懂事的小孩子和不厚道的大人有时会欺负他,他也不反抗,要不是后来有人看到他和村子里的狗说话,寨子里的人还真会一直以为他是哑巴。」
「和动物说话?」阮瞻又问了一句,得到村长的确定后才明白为什麽幕后人可以轻易地用蛊控制动物和植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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