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 全集
应的。
也不知是被什麽驱使,当这女生看到小玲的古怪样子时,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在和谁说话?」
「少管闲事!」这一次,小玲大叫了起来,声音压得又低又粗,虽然是她的声音,但却好像在模仿一个男人。
而她这样大声一叫,把所有的女生全吓了起来。靠近电灯开关的女生立刻把灯打开了,当刺目的灯光亮起时,小玲却突然软倒,继续睡了过去。
女生们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但不安却在寝室中传递,最后还是那个调皮女生说,「她大概受惊过度,做了噩梦吧!」
其他人闻言都点头称是,不知道是真的那麽认为,还是勉强要抓住一个合理的解释,为自己内心中隐约的恐惧找一个合理的理由。好在后半夜,小玲没有再说梦话了,同寝室的七个女生也就渐渐接受了那个关於噩梦的猜测。
然而第二天夜里,这种情况又继续了,第三天还是如此,一周内没有间断过。以前只是偶尔才会出现的睡眠情况,现在每天都会重覆,而且情况越来越严重。
一开始,她只是坐起来而已,到后来她开始梦游,在房间中走来走去,嘴里一直说着听不清的话。让人冷汗直冒的是,虽然还是不明白她说的什麽,但却能辨别出在她梦中交谈的并不只是一个人,而是逐日递增,梦话的时间也在加长,到第七天时,已经让同寝室的人感觉到是一屋子的人在热闹地交谈了!
那是多麽可怕的情景啊,在漆黑的寝室里,当所有人都睡下了,一个女生神情呆滞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有时还会在某人床前停留片刻,角落中发出各种声音语调的说话声!
还有一个女生甚至发现,只要有谁在这时发出哪怕一点声响,小玲立刻就会转过头来,无神的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发出声响的人,让人不寒而栗!
而当天亮后,大家旁敲侧击地问起小玲时,她却对夜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而且白天的她正常极了,还是那麽温驯可爱,让大家不忍心把她可怕的梦游告诉她,怕她再受到刺激。
是恶灵附体还是夜半的游魂骚扰?每个人心中都有这个疑问,但没有人敢说出来,所以她们只有躲。
就这样过了一周,她们每到小玲一熟睡后就集体溜走,早上再溜回去。小玲一向赖床,加上可能梦游比较耗费体力,所以并没有发觉。但其他女生却发现小玲的梦游变得更加严重了,她们在相邻的寝室会听到自己寝室中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好像有许多人在那里聚会似的。
最后有天,有人听到那间寝室的门打开了,有一种非常规律的脚步声从寝室一直传到楼梯口,然后消失。同时消失的还有小玲。一天后,她被人发现漂浮在湖面上,被捞上来后,因为警方还没有到,只得把她的尸体停放在湖边,尸体上面盖了一张窄小的帆布。她的同学此时只能看到她惨白的双脚露在外面!
连续出了两起事故,让校方决定在小湖的边上加上护栏,可是第三个淹死的人恰巧就是来修护栏的民工。
从学校的几个教学主楼到食堂的路途中,穿过小树林和湖边是最近的一条路。所以尽管才淹死了两个人不久,但从这一条路走的人还是很多。一来是大白天,二来是许多同学一起结伴走,三来大多数同学都认为这两起死亡事故真的只是事故,并不是什麽灵异事件。
我当时的想法也是一样,所以依旧和娜娜经这条路去食堂。虽然因为小玲的事,娜娜其实是有些怕的,可是有我在她身边,她也就安心了。
那天正当我们拐过小树林,走到湖边小路时,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惊呼声。我连忙跑过去看,就见岸边的民工对着湖水大叫,湖里扑腾起一片水花,一时也数不清有多少人在水里。后来才知道,当时有几个民工正在干活,突然发现水面上飘着几张百元大钞,也不知道是谁掉的。於是他们就派两个水性较好的同伴下去捞,哪知道这两个人到了湖的中心竟然手脚抽筋,对岸上的同伴喊叫了两声就同时溺水。
案上的同伴看到这个情形就连忙叫人去捞,奇怪的是下去了五六个人,眼看着就要抓到溺水者了,可就是构不到。这让我突然想起在山林旅行时发生的事,於是也顾不得危险,跳到湖里就去救人。
我知道救溺水的人要绕到他们身后才行,否则会被失去理智而强烈求生的溺水者拖死,所以拼命地向他们身后游,好不容易游到了,竟然一下就抓到了溺水的人,别人一直摸也摸不到的,一下就被我摸到一个。
我拖着他向回游,只觉得他的身体特别沉重,让我游得很勉强。而我一向喜欢体育运动,本来游泳很好的,此刻却觉得手硬脚僵,连划水都极其吃力。游到一半的时候,我突然手臂一沉,本来被抓住的溺水者竟然又从我手中滑了下去。
我急得潜下水去,没想到那个溺水者在水里一直晃来晃去,像泥鳅一样,根本抓不住,而当我浮出水面换了口气后,再度潜下时,突然发现他不知何时转过身来了,瞪大了充满恨意的眼睛盯着我。我没想到一直闭着眼的人会突然睁开眼睛,吓得我差点呛水,而那个人却伸过手来,把我死死抱住,向水的深处拖去。
我不知道他为什麽会恨我,也不知道他身上表现出的是不是求生本能,只是此刻他沉重的好像一块大石头,任我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他,只能随着他慢慢下沉。
当时我觉得我可能会死在这里了,但就在这时却奇怪的听到娜娜在岸边的哭叫声。别人也是这样吗?我现在也弄不明白那是幻觉还是真实的,我竟然能在水底,能在岸边嘈杂的声音中听到娜娜的声音,清晰得好像她就在我耳边呼唤。
这让我生出一股无尽的勇气和力量,在就要放弃的前一刻奋力挣扎。也不知怎麽,这挣扎让我全身发热,几下就挣脱开了,拼命地向水面上浮去。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的脸,那麽不甘心和憎恨,简直让我莫名其妙!
我以前认识他吗?看他的样子好像我曾经杀死他的父亲,夺走他的妻儿似的,可我发誓我第一次见到这个民工。
但无论如何,我活了,他死了。而当我试图救这个民工时,其他人救起了另一个本来一直抓不到的溺水者,所以这湖水没有能吞噬掉第四条生命。
我见识过灵异事件,因此觉得那湖中有着什麽我所不了解的秘密,叫阿瞻看了一下,可是当年他的功力还封印着,也没看出什麽来。所以就算围栏建成后再没出过意外事故,我也绝对不让娜娜单独穿过湖畔树林去小礼堂,坚持每天接送。
而这个时候,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就是包大同。
他一直和父亲待在一起,没上过大学,所以对这一切感到非常新鲜,心血来潮地要『侧面体会』大学生活,於是连个招呼也没打就跑到我们学校来了。因为之前不久他们父子才救过我们,我和阿瞻尽管心里不愿意,可是也不能赶他走。刚巧那些日子我的一个室友因病休学,所以他也就大摇大摆地住了下来。
他那个人脸皮厚,又自来熟,身上天生有一股亲和力,所以很快就和周围打成一片,不论宿舍管理员、同学、老师,没一个不喜欢他的,特别是女生们,都觉得他有趣、可爱,只要他在学校里乱逛,总会有许多女生围着他。他和娜娜也算旧识,当然更加熟悉些,所以每天晚上在小礼堂看排练的又多出他这麽一个人。
他要去礼堂,当然也要经过那片小树林和那个湖,每次走到那,他都转悠好久。我问他要干什麽,他说那片树林风水不好,挡住了学校入口的阳气进入,又阻住了这里长年聚集的阴气外泄,结果此地阴阳不调,日子久了一定会出事。
我告诉他这里已经出了几次事故了,而学校是不可能听信他这个小神棍的唯心主义妖言的,肯定不会破坏这条绿化带。他一听,就提议我们乾脆在半夜把树林烧了算了。
当时他的功力也不深,我本来就对他半信半疑,怎麽可能同意他的建议。可是他说湖中有怨气,在他揭开这个谜底前,他不会离开这里。而且他发现,我和娜娜眉心中都隐藏黑气,肯定会有麻烦!
大麻烦!
第七部 阴童 第二十四章 校园异事(下)
校园剧社排练的那出话剧是一个很有名的话剧『歌剧魅影』。
娜娜扮演的是女主角姬丝汀,男主角巴特勒由一个长相粗旷、皮肤较黑的男同学扮演。因为包大同说我和娜娜会有大麻烦,所以我和她更加形影不离。当然,中间还总是吊着包大同这个电灯泡。
可是这麽过了一阵子,一点事也没有发生,那个湖再也没淹死过人,排戏也很顺利,慢慢的,所有人都放松了警惕。人就是这样健忘的动物,当一切平静下来,就会以为危险已经远离,并不知道黑暗中有不怀好意的东西潜伏着,准备随时窜出来威胁人们的生命!
我也是一样,因为毕业前有许多事要忙,我不能再每天接送娜娜了,有时候包大同会代我陪着她。其实我是有一点担心和忌妒的,毕竟包大同很有女人缘,可是我坚信我和娜娜的感情,加上实在太忙,所以我做护花的时间明显减少。
有一天,我很晚才从图屋馆回来,刚要进宿舍楼,就听到角落里有人叫我的名字,一扭头,却是娜娜。
「怎麽了?这麽晚还不回去?」我有些纳闷。
她不说话,跑过来抱住我的腰不松开,浑身打颤,好像很怕似的。
我不明白怎麽回事,抚摸她的长发道,「告诉我,发生了什麽事?包大同这个浑蛋跑哪里去了,他不是说要帮我陪着你吗?他是不是丢下你去泡妞了?」
娜娜还是不说话,只是摇摇头,抱得我紧紧的。
「那就是想我了。是不是?」我笑着说,吻了吻她的头发,见她那麽依赖我,很高兴。「过了这一阵子就好了,我最近实在太忙,忽视你了。对不起啊!」
「不是。」她终於说了两个字,但声音细若蚊绳。
「那是什麽啊?乖,先回宿舍去吧,现在太晚了,明天我有空,陪你一整天好不好?」我柔声安慰。
哪想到我这句话引起了她很大的反应,她突然放开我,改为紧抓着我的双手,急声道,「不,我不要回去,我要和你住在一起!」
「那怎麽行?」我吓了一跳,「我的房间还有六个同学,外加一个包大同,女生宿舍楼我又进不去!」
「我们去外面找房子同居。要不,去旅店也行啊!」她坚持。
我这才看清她的脸色相当不好,又苍白又憔悴,弄得我一阵自责,想着自己最近是太忽略她了。可是同居的事我是不赞成的,虽然她做了我的女友后,我们同居过一阵子,但是后来因为经济负担太重,泡图书馆又不方便,所以又回学校住宿了。现在眼看要毕业了,她提出的要求十分不理智,只是她突然这麽说,我有些怀疑确实出了什麽事了。
「到底出了什麽事?」我问。
「你不要问,我不能说!我不能说,和我在一起就行了,离开这里就行了!」她非常紧张。甚至让我感觉有些惊恐,无论我怎麽问,她什麽也不说,只是不住的要求我和她一起搬到校外去住。
我被她缠得没办法,当晚就和她去旅店订了一个房间,哄着她入睡,想着第二天等她情绪稳定了,再问问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可是这一夜,她睡得很不安稳,不断地做噩梦,含糊不清地喊着,「我不和你走!放开我!我不喜欢你!」
而第二天我们回到学校,就听说娜娜同寝室的一个女生突然跳楼自杀了。这女生是脸部着的地,被人发现时已经看不清面容,只是她咽喉的地方有一个清晰的青色手印,好像是她站在窗边,被窗外的什麽东西拉住脖子给扔到楼下的!
这一下,我起了疑心,觉得娜娜一定知道什麽,所以才会逃开,可是我再问,她还是坚决不说。我问得急了,她竟然昏倒了。我知道那是因为内心极其强烈的排斥所造成的,如果强行再问的话,她说不定会崩溃,所以不敢再问她。
巧的是,那几天是阿瞻父亲的死祭。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回乡,雷打不动。可是这件事太诡异了,我只得去找他,他却已经请好假准备动身了。
「过几天再走不行吗?」我问他。
「明天就是我父亲的忌日,我必须回去守坟三天。」他眉毛也不抬地说。
「可是我感觉还会出事。」我有点急,「你想想,是活人重要还是已经故去的人重要?」
「死人重要。」
他的回答气得我半死,可他却说,「把你要保护的人保护起来,不要多管闲事。」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我只好去找包大同,没想到他也在找我。他听说了跳楼女生的事,去看了看,觉得那女生的尸体上有凶气,判定一定不是自杀,而是被什麽脏东西陷害了。
我告诉他娜娜的事,他发誓说每天我不在的时候,他绝对全程陪着娜娜,并且总是送到宿舍楼口才离开,现在娜娜这个样子,肯定是有什麽发生在寝室内部,娜娜发现了并受到了威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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