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探案集(2)移花接木 别墅疑云
“是的。”
“而且,我猜测,他和他父亲感情很好吧?”
“是的。”
梅森微笑了:“看上去你不怎么主动提供情况。”
“拉蒙特先生付给我工资并不是要我主动向别人提供情况的,梅森先
生。我甚至不知道贾维斯·拉蒙特先生是否会赞同这一会面。”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乔治·艾伯特走进房间,微笑着向佩里·梅森示
意,尔后迅速地看了一眼伊迪丝·布里斯托尔。
“你认识艾伯特先生。”伊迪丝·布里斯托尔说。
“我在法庭上见过他。”佩里·梅森说,“这位是德拉·斯特里特,我
的秘书。我想得到一些有关阿伦·费里斯的情况,关于她是怎样得到她的工
作的。”
“我恐怕比起我在证人席上已经告诉您的来,我能告诉您的多不了多
少。”
“我认为你能,”梅森说,“洛林·拉蒙特亲自插手公司内与职位有关
的事情,肯定不是惯例。有一个人事部门,我推测雇用人是归人事部门管的
吧。”
“是的。”
“然而在阿伦·费里斯的工作问题上,洛林·拉蒙特发出了一项指示。”
“对。”
“我说,”梅森说,“看起来阿伦·费里斯去找了她的朋友麦吉·埃尔
伍德,因为麦吉曾在这儿工作过,麦吉是那个联系人。”
“很可能是那样。”艾伯特说。
“你那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很可能埃尔伍德小姐给洛林·拉蒙特打了电话,请他给
阿伦·费里斯安置工作。”
“而洛林·拉蒙特就那样做了?”
“他是那样做了,对吧?”
“你知道麦吉·埃尔伍德给他打了电话吗?”
“不,我不知道。我只是从您自己说的话中推出了这一结论。说到底,
您是阿伦·费里斯的律师。她一定告诉了您,她是怎么得到那个工作的。”
“也许她并不知道。”梅森说。
艾伯特耸耸肩。
“然而,”梅森说,“你知道阿伦·费里斯,这么说吧,受到了公司一
个很有势力的总裁的保护,你在解雇她时却丝毫没有犹豫。”
“我努力在办公室中保持效率,梅森先生。那是我的工作。我不能听任
某个年轻女子只因为她可能和拉蒙特家的一个人是朋友就一味冒失行事。他
们付给我工资并不是要我那样管理一个办公室的。”
“你第一次知道阿伦·费里斯要求工作是什么时候?”
“洛林·拉蒙特告诉我的。”
“他怎么说?”
“他递给我一个叠起来的纸条,那是在他动身去南美之前。上面是阿
伦·费里斯的名字。他说,‘让她做一名熟练的速记员,付我们能付的最高
工资’。”
“于是,就你所知,阿伦没有经过任何考试就工作了,而且从一开始就
拿最高工资?”
“我相信那些是事实。”
“而关于那一情况你不知道别的了?”
“就这些了。”
“那种事以前在别人身上发生过吗?”梅森问,“换句话说,是不是有
别人也曾经按那种方法被安置了工作?”
“那些申请通常是由人事部门来处理的。”
“我没在问你通常的申请。我在问,这种特别的事以前是否发生过。”
艾伯特说:“我得查查记录,而。。”
“不要躲闪回避,”梅森说,“如果我不得不那样做的话,我会把你召
回到证人席上。喂,这儿正在发生一件滑稽的事。”
“您是什么意思?”艾伯特问道,同时好斗地挺直了身。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梅森说,“你在搪塞。你在掩饰,你们两个
人。当布里斯托尔小姐请你到这儿来的时候,她并没有拿起电话,对接线员
说,‘请乔治·艾伯特到这儿来。’相反,她要你亲自接电话,她找到你之
后,并没有说,‘你能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吗?’而是接着把佩里·梅森先
生,就是那位律师,正在办公室的事,把我想得到什么,我的秘书和我在一
起的事,统统告诉了你。即便是那样,你也没有马上到这儿来。你停下来反
复考虑了一下,准备好了如何回答。
“现在,我们不要在这件事上搪塞躲闪了。另外有多少人是因为洛林·拉
蒙特的指令到这个办公室来工作的?”
“我只知道一个。”艾伯特说。
“谁?”
“麦吉·埃尔伍德。”
“乔治!”伊迪丝·布里斯托尔叫道,她责怪的声音就像一下尖利的鞭
打。
“我无法不回答,”艾伯特说,“搪塞躲闪有什么用?你没在法庭上见
过他。他会完全按他说的做,他会让我上法庭,在证人席上提出那个问题的。”
“我想知道的,”梅森说着,向伊迪丝·布里斯托尔转过身去,“是你
为什么试图掩盖那件事。”
伊迪丝·布里斯托尔镇定地说:“我认为,梅森先生,我们要终止这一
会面了。您现在得到了您想得到的情况。我可以声明您得到了我们能给予您
的所有情况。”
“好吧,”梅森说,“如果你想那么说的话,就那么说吧。”
他突然从兜里掏出两份文件来,将一份递给伊迪丝·布里斯托尔,一份
递给乔治·艾伯特。
“这是什么?”伊迪丝·布里斯托尔问。
“传票,明天上午10 点到庭,在公诉阿伦·费里斯一案中出庭,并且作
为辩方证人代表被告的利益作证。”梅森说,“我们期待在那儿见到你们。
那时我会重新开始我的盘问的。下午好。”
梅森和德拉·斯特里特离开了那间办公室。
“现在干什么?”德拉·斯特里特问。
“首先,我们给保罗·德雷克打电话,看他得知了什么。”梅森说,“在
人行道上有一个电话亭。”
德拉·斯特里特接通了电话,和保罗·德雷克通了话,然后激动地向佩
里·梅森做着手势。
“保罗搞到了有关奥托·凯斯维克的情报,”她说,“他核查了凯斯维
克的不在犯罪现场证据。”
她把电话伸给梅森,梅森走进电话亭。“喂,保罗,什么事?”梅森问。
“两件事。”德雷克说,“我向阿瑟·斯帕克斯太太核查了,她是奥托·凯
斯维克的房东。凯斯维克说他在那儿做零活来抵房租是对的。
“在5 日的晚上,他们在看电视是没错儿的,但是7 点半以后,斯帕克
斯太太就没有和他在一起了。她坐在那儿和他一起看电视看到那个时候。接
着她感到头疼欲裂,于是上床睡觉了。她说,凯斯维克是可能出去的,虽然
她并不能肯定他是否出去了,她知道他一直开着电视,因为她无法睡得很熟。
她不时地打一会儿盹儿,尔后一下子猛醒过来。每次醒来的时候她都听到电
视在响。最后电视在10 点半时关上了。因为她记得那个节目在结束。但那并
不意味着她能作证,凯斯维克从7 点半到10 点半都在那儿。”
“我知道了。”梅森若有所思地说。
“我说,”德雷克继续说,“还有一件事。在那个乡间别墅的北边另有
一个别墅,房产主是个赌注登记人,拉蒙特一家根本不屑于和他有社会交往。
换言之,他们并不是睦邻。他可能因此有点儿愤怒。那很难说。无论如何,
他在这块地产的南侧开辟了一条路。那一侧紧挨拉蒙特别墅的北边。去年,
一场暴风雨的雨水沿着这条新修的路堤,冲出了一条沟。那条沟把水喷射到
拉蒙特的别墅,于是他们威胁说要起诉他。
“在5 日夜晚,知道天开始下雨,这个家伙有点儿忧虑,不知道他开的
那条路堤是否会使水流到路上,再流到拉蒙特的宅院。为了弄清楚这一点,
他去城外别墅。他说,他刚拐上自己的地面,关上了他汽车上的灯,不一会
儿,就有另一辆汽车沿着那条道路开来,进了拉蒙特别墅的大门。喂,他说
那扇大门是开着的——那辆汽车慢慢地开了进去,而且停了下来,他知道是
奥托·凯斯维克开着那辆车,那车的活塞有一种特别的叭哒叭哒的声音,他
肯定这是凯斯维克的汽车,他说他听到了一些说话声,他认为他听到了萨
迪·理奇蒙说话的声音,但他不能为之宣誓作证。”
“他叫什么?”梅森问。
“乔治·班尼。”
“我说,这可极为重要,”梅森说,“我想和班尼谈谈,而且我想传讯
他,作为辩方的证人。我需要他明天上午到庭。”
“我已经给他发了一张传票了,”德雷克说,“而且我已经做了他出席
的安排了。我已经把那件事都安排好了,所以他根本没有感觉难受,而是打
算对他知道的事作证。我认为他对拉蒙特一家有点儿不满。”
“这辆汽车在那个地方呆了多久?”梅森问。
“他不知道。班尼只是四下查看了一下,确保他的新排水渠正在使水往
东排去,不再流到那条路上,这样就不会把拉蒙特的别墅搞得一团糟了。他
只是查看了一下那件事,然后就开车回城里了。
“他说,他在那儿的时候,拉蒙特别墅的灯始终亮着,而且他离开时那
些灯也是亮着的。他还说,那扇大门一定是开着的,因为那辆汽车在大门口
并没有停下,而且他知道,当他开车离开时,里面有一辆汽车。”
“那是什么时间?”梅森问。
“他无法精确地确定时间。大约在7 点半到7 点45 之间。”梅森说:
“好吧,保罗,我认为我们已经发现宝藏了。那表明奥托·凯斯维克在说谎。
最后那张500 元的支票一定是开给凯斯维克的。我认为他没能到银行去兑现
它,因为他知道洛林·拉蒙特死了,因此那张支票毫无价值了。”
“拉蒙特为什么要在支票存根上做一件如此匆匆忙忙的事呢?”
“因为,”梅森说,“他。。该死的,保罗,他在那个支票存根上做一
件如此匆匆忙忙的事,只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他当时很着急。”
“我会继续挖掘的。”德雷克说。
“那样做吧。”梅森对他说,“喂,还有一件事,保罗。我告诉麦吉·埃
尔伍德今天下午到庭了。她没有露面。我要跑一趟圣莫尼卡,看我是否能在
她的寓所找到她,但我希望你开始四下找一找,看你是否能找到她。”
“而如果我找到她呢?”德雷克问。
“就让人跟踪她。”
“好吧,我会那样做的。”德雷克说着,挂上了电话。
13
梅森与德拉·斯特里特一声不响地开着车,来到了凯尔星顿公寓楼。
梅森反复地按了麦吉·埃尔伍德寓所的门铃,没有回答。他又去见了管
理人。她是个看样儿挺能干的中年妇女。“我在努力想和麦吉·埃尔伍德小
姐取得联系,”他说,“事情很重要。看上去她不在,但我想查看一下,搞
确切。”
“我认为她不在家。”那个管理人说,“我今天下午看见她走了。她带
着两个皮箱。显然,她是要去什么地方,而且打算离开一些时间。您在她工
作的地方打听了吗?”
“您知道她工作的地方吗?”梅森问。
“不知道。她在这儿的一个广告公司当秘书——当然,它们现在也会下
班了。对不起,我不能给您任何帮助。”
“您是不是可以用一下您的万能钥匙,就迅速地到那个寓所里看一下,
看看她是不是。。”那个管理人摇摇头:“对不起,我们不打探房客们的私
事。他们付房租。他们随意来来去去。我们努力不去对他们做的事怀有一种
不适当的兴趣,而且我们非常小心地不泄露情况。我可能已经把过多的东西
告诉您了,但是——我认识您,当然了,根据您的照片,而且我知道,您参
与了一个案子,埃尔伍德小姐也以某种方式与那个案子有关联,所以我认为,
告诉您她带着两个皮箱走了,是没有关系的。”
“非常感谢,”梅森说,“您知道她是开自己的车走的还是坐出租车走
的吗?”
“我肯定我不能把那件事告诉您。我只是恰巧看见她正带着两个皮箱走
出电梯。箱子太沉了,她一下提不动两个,于是她一次提出去一个。我猜想
那一定意味着,她是开她自己的车到某个地方去。如果她坐出租车的话,司
机就会来取另一个箱子了。”梅森说:“再帮我一个忙。她付房租是用支票
还是用现金?”
“用支票。”
“您记得那家银行吗?”
她说:“我想,没有任何理由使我不把那告诉您。她的账户在这条街上
的那个银行里,拐过街角就是。它迎合办公室工作人员的需要,除了周六以
外,每天晚上都到7 点半才关门呢。”
“您说它拐过街角就是?”
“您离开公寓往右走,在第一个拐角处再往右拐,在那个街段的中间。”
“非常感谢。”梅森说。
他和德拉·斯特里特离开公寓,向那家银行走去。
“我想和经理谈谈。”佩里·梅森说。
“这件事很重要。我叫佩里·梅森,是个律师,而。。”
“噢,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