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夜一个鬼故事
“你告诉他了?”我觉得自己这句问的有些徒劳。
“恩。”牧师居然略带愧疚地说,“你知道我很害怕,他当时全身带着血。”
牧师还告诉我,通知我是为了叫我提防一点,算是他的补偿,并说他现在很害怕,说完立即挂掉了。我放下电话整个人坐在椅子上,瘫陷了进去。脑子里浮现的都是助手尸体的样子,难道他要来找我?也要我的内脏?“
卫佳说到这里的时候,长长的舒了口气。我奇怪的问她:“后来呢?”
“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我不怕那个‘宿主’来杀我,不过我不想死的不明白,所以我希望你能记录下来,或者说帮我传播一下,作为警示也好,警告也好,我就觉得安心很多了。牧师的电话我是昨天接到的。我考虑了一晚,我朋友很少,想来想去只好麻烦你了。”说完,她掐掉烟,神色里居然有一丝悲凉。我心情很复杂,说不清楚对她是憎恨还是同情,毕竟她这种职业实在是有违法律和道德,或者说接近残忍。
卫佳站了起来,想向外走去,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转头对我说:“我还有最后个要求,不要把我当过解剖师的是告诉纪颜,我希望他能对我有个好的印象,他是个正义感很强的人,我怕他知道了会恨我。”说这些的时候一向干脆的她居然有点慌乱和羞涩。接着,她走出了大门,消失了。我在座位上坐了一下,又回到了报社。
当天晚上,我接到了纪颜的电话,他在话筒那边很难过地告诉我,卫佳死了,内脏被掏空了,事情就发生在我和她分开以后。
我忍不住,还是把下午的谈话告诉了纪颜。纪颜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最后说:“她太傻了,应该告诉我,像大学一样,她有什么事都藏着,生怕别人拿异样的眼光看她,她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和目光了。”
“那种东西,你知道到底是什么么?”我小心的问道。纪颜又停了会。
“我不太清楚,但我听说有些生物是经过怨念形成的,无数被取肾或者其他器官的人或者他们的家属的愤恨或许可以集结成一中新的物体,这种东西会不断的对人的内脏进行索求,他不断的掠夺别人的内脏当作自己的。”
“那不是很危险?”我惊问道。
“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什么时候怨气消失了,他也就消失了,因为支撑他存在的就是那些人的怨恨。”纪颜叮嘱了我几句,接着把电话挂掉了。
数天之后,电视里播出一则新闻,一位在医药界很出名的代理商死在家里,身体的内脏被掏了个干净,警察查出他参与了众多器官买卖,初步认定是寻仇。我关上了电视,在电脑前把卫佳的故事发了出去。(解剖师完)
第二十四夜 平安夜(1)
或许这个故事说的晚了点,但我还是想把它记录下来。
平安夜是温暖的,无论是节日本身的意义或者是节日里人们的状态。大家都聚在一起,那一刻是幸福快乐的,尤其对情侣来说。虽然现在流行着一种听上去比较壮烈的文化反入侵思想,将这些个国外的文化传统视为洪水猛兽,应该从本土中剔除干净,但那些一个一边手捧着高深的英语学习书,一边又拿着支持国文的博士硕士门是否想过有如此多的闲情逸致为什么不去多做点科学,做多点研究出来,而是学什么联名公车上书,似乎十个博士就能抵的过十万人民的呼声似的,却不知道这方面博士的名头却不如一个三流的电影明星说话有分量。鲁迅说拿来主义,但也要拿来,而不是一脚踢飞。
似乎说了点闲话,但其实却与今天的故事有着非常大的联系呢。
作为文化工作者,我今天非常的高兴呢,因为今天很可能要和落蕾共度这个平安夜,在这个粉红色感觉仅次与情人节的日子,或许我能有所收获也说不定啊。
提到这次的机会,无疑要感谢一个人。
这个人叫柏原,似乎是个比较奇怪的名字,初听我觉得是笔名更适合些。他是一位狂热的古文复兴者,为什么叫复兴呢,因为这个年代恐怕能完整翻译古文的要比能翻译英文的人要少的多了。我本以为这样的人必定是四十多的学者,说他六十岁的老人我也不奇怪,但一看资料这人居然只有二十六岁,实在让我汗颜。
在仔细看看,原来他出身与书香门第呢,祖上还有人中过状元,不过可惜祖上有状元的抵不过祖上有庄园的。柏原并不富裕,听说他有个女朋友,但似乎后来莫名其妙分手了。但他非常热衷于复古运动,提倡重新学习古文,并把一切洋玩意赶出中国,当然也包括圣诞节。他前面的话我是赞同的,但后面却有些不快了。不过还好最近闲着,落蕾做的又是有关文化访谈的,平安夜人手不够,自然我主动请缨,和她一起去采访一下这位柏原先生。
出去的时候已经满大街的小红帽了,到处都是行人,多数是青年的男女,如果摘去那些帽子,我真会以为今天是2月14了,不过落蕾似乎无心看这些,只是一个尽的翻看资料,准备着采访,这倒让我有些无趣了。
柏原住在城市的最东边,我们几乎横跨了半个城。不过好在这不是北京上海之类的大城市,虽然说是半个城其实也不过大半小时的车程罢了。一下车就能看见柏原的房子,果然是异与常人。虽然门不大,但那种庄严古朴的感觉和电视里见过的略有相同。典型的四合院,没想到南方也有人住这样的房子,估计这与他祖上从北方迁移过来不无关系。门大概四人宽,朱红油漆,有八成新,外面两只不大的石狮,进门上去还得有四层台阶,门并不高,所以这台阶显的有些累赘,仿佛只有普通台阶一半的高度,走起来不是很舒服。我们按了按门铃,忽然觉得好笑,这么古朴的门上居然有电铃,只是这里冷清极了,丝毫没有过节的气氛。
没过多久门开了,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他就是柏原,与我想象略有差距,剃着小平头,大衣下面是红色的毛线衣和黑色西装裤,脚上还是厚厚的棉布鞋,这里虽然没有北方的酷寒,却是湿冷,那是种会渗入骨头的寒冷,所以反而要注意抱暖。不过有一点到是猜到了,他带着副厚厚的眼睛。
“你们,来了?”柏原动了动薄薄的嘴唇,吐出一片白雾。果然说话短暂啊,我真为落蕾的采访担忧。
我们是向您约好的采访记者,不知道是否可以开始呢?”落蕾已经把长发盘了起来,由于冷,戴了个奶黄色的绒毛帽子,加上她皮肤较白,帽子带在头上非常的可爱,哪里看的出是一个主编,一个女强人。
“进来吧。”柏原没有什么表情,丢下三个字就转身进去了,看也不看我们,我略有些不快,看看落蕾,她到没什么,只是冲我笑了笑,看来她不是第一次遭遇这个了,我更无须计较,可能这类人都是这样,是清高,还是寒酸呢?
里面到是很宽阔,天井的中央有口大缸,那缸大的惊人,是青瓷龙纹的,可能有些年头了,因为我已经看见缸口上有些年头的青苔了。不过实在是大,我几乎要掂起脚才勉强看的见缸口。
让我感到更不舒服的是左边的房子,似乎和整体格格不入。仿佛它还处于另外个年代或是凭空多出来的一样。并不破旧,但门上那锈迹斑斑的长生锁还有那刷的血红色的门框门沿,这个时候已经傍晚了,那红色仿佛有生命一样的在跳动,看的我眼睛难受。
“你这房子干吗刷的那么红啊。”我忍不住问道。柏原从里面拿了壶茶和几个茶杯。像他这样的人待客之道茶是不可少的,虽然我不太喜欢喝茶,但处于礼节我还是喝了口,是红茶,口味比较重,我放下杯子。不过他似乎没听见我的问题,压根没理我。我的脾气也上来了,你想装我不让你装,我提高声音又问了句。
“为什么漆的那样红啊,没必要吧?”
柏原显然有些不快,他眉头皱了下,斜三角眼眯的更细小了,奇怪的是他反而笑着说:“为什么不能用红色呢,中国红是民族的颜色,我当然最喜欢。”
“但你独独那间房子……”我依然不屈不挠。不过一旁一直在品茶的落蕾忽然插话说:“欧阳为什么不喝茶呢?这可是云南普洱呢。”
“普洱?”我虽然是茶盲,但好歹还是听过的。一旁的柏原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姓岳吧?看来你也懂茶道呢。”丫原来也是看见漂亮的说话口气就变了。
“谈不上吧,只是高中的时候经常随我父亲喝茶,久而久之习惯了,加上这工作压力大,女孩子喝点普洱可以保护皮肤也可以养胃。”我惊讶的望着落蕾,只知道她整天喜欢端着个机器猫的卡通杯,没想到她喜欢喝普洱。
“普洱是红茶的代表呢。”柏原听完赞许的点头,“茶对人的身体和精神都有好处,难得很少像你这样喜欢喝茶的女孩了,如果明明也像你的话。”柏原忽然感慨的说,但发觉不对又马上住口。
“明明?”我马上问道。柏原又岔开话题,同时狠狠的望我一眼,看来我和他都互相没有任何好感了。俗话同行是冤家,同性是什么?对家?仇家?
落蕾放下茶杯,拿出录音机和记事本。“那么开始采访吧,免得拖太晚了打扰您休息。”
“好的。”柏原很配合的做了下来,把手抱着翘起的腿上望着落蕾。我则无聊的做着旁边观察着他家。
不愧是文化世家,到处都是古色古香。黑色的檀木椅非常漂亮,还有那把泡茶的紫砂壶,比我爸爸那把好看多了,而且非常特别,酱紫色,整个壶和普通的椭圆宽扁不一样,居然有棱又角,侧面是弧腰梯形的,跟秤砣一样,壶嘴比较长,也比一般的要粗,而且是龙头状,壶顶有颗龙珠,色泽圆润,似是玉做的,甚是好看。壶壁上刻了几个字,但距离远了点,看不太清楚,估计这壶应该来历不小。
“您为什么提倡古文复兴运动呢?”我偶尔听见落蕾的问话。柏原沉默了下,说:“谈不上提倡,只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古文化的研究者,或者说是为数不多的继承人有义务来宣扬和维护我们民族的东西吧,现在这个世界充斥的低俗不健康不规范的东西太多。”他到真把自己当卫道士了。
“打个比方呢?”
“比如首先,一切与钱挂钩。说个最简单的,为什么大多数人宁愿学外语也不愿意花点时间学习母语。因为母语只要会说就可以了,而学好外语意味着好工作或者留学深造,总之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钱!一切的一切都和钱挂钩,只要有钱,即便是个再北纬庸俗丑陋的人也会得到人家的尊敬和拥护,不是说过么,现在笑贫不笑娼。”柏原略有点激动,我能看见他的唾沫随着说话的频率加快而发射的越快,已经快砸到落蕾身上了。当然,落雷的那个角度是看不到的。
“但钱并没有错啊,大家都要生存啊,您觉不觉得是否可以等大家有稳定的生活和工作在来从事古文化的学习,比如《红楼梦》一样的高雅艺术呢,那样也不晚吧?”落蕾继续问道。
第二十四夜 平安夜(2)
柏原不说话了,他无比失望的望着落蕾。以非常鄙夷的口吻说到:“果然连你也是拜金主义者,我还以为你会和其他女孩不同呢。”落蕾一听有点不快,但还是微笑着。
“那我们谈谈别的吧,对了,您的个人感情生活怎样?文学家也要结婚吧?”落蕾开了个玩笑。不料话一张口柏原就把脸阴了下来,刚才架起来的腿也放了下来,手插进了裤子口袋,半天不说话。采访开始陷入冷场了,我也觉得开心,不过我还是走了过去想看看壶上到底写了什么。谁知道手还差一点碰到壶,柏原就从作为上跳起来把我推开,我担保那一下绝对打破了我经常习惯性认为搞文学创作的都是脊椎歪斜股骨头坏死腿脚麻痹导致行动迟缓的一贯想法。
紧接着他的嘴如同喷壶一样。
“你有点教养好么?也不打招呼随便乱摸东西,你知道这是什么壶么?茶壶是有灵性的,你手一摸它也变的和你一样庸俗了,那这壶就完了!”我不和他一般见识,和落蕾说了句在外面等她然后就走出去了。留下落蕾和柏原继续谈着。
我走到了刚才的水缸前。仔细看真是觉得大啊。我抚摩着缸壁,非常的光华细腻,不知道怎么了,我又摸大了一处不协调的地方,似乎是裂缝,不过很小,只用手才摸的出来,天已经黑了我看不清,只好好奇的打开手机。
灯光照射在上面,我仔细的看着,好象裂纹上有液体流出来。
居然是红色的,而且很稠密。我沾了点拿在鼻子前闻了闻,似乎是血。不过我不敢肯定。而且似乎里面还有声音穿出来,摸着缸壁的手感觉到了轻微的震动。我试探的把耳朵慢慢靠近水缸,冰凉的,如果在北方估计我脸就粘在缸壁上了。
我听到了刮东西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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