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卡姆之血
“失踪了?那……说起来我这里……”山猫好像要说什么,但是无奈听见那一边传来一声长鸣,电话挂断了。
黄义看看自己的手机,并没有没电,而且也不是话费问题。
“该死的,肯定是那边话费没有了。”黄义望着手机,想想还是破费再给山猫家里打个电话,让她把话说完。但是刚准备拨号,黄义的手机却又没有信号了。
“这是……”萧寒看看黄义的手机,又拿出自己的手机,同样,没有信号了。
“怎么回事,我的手机也就罢了,怎么你的也……?”黄义道。
这时,阿茹娜回来了。
“阿茹娜,怎么样……轮椅找到了?”铁昂旭的语气里带着一两点期待。阿茹娜缩头缩脑地站在算命店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进来。
“真是很辛苦啊……和那个警察说了好久才要来。”阿茹娜指了指门口黑色的已经看不出本色的东西。她已经把轮椅要回来了。
那个最初带来恶梦的黑色轮椅正在光天化日之下静静地立着,宛如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
“阿茹娜,没事吧。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铁昂旭轻轻搂了一下阿茹娜,温和地问。
“没有啊……就是有点累。”阿茹娜眉头皱了一下,但是马上高兴地靠在铁昂旭的肩膀上。
黄义哪看得那两个人打情骂俏,一个箭步冲出去,在轮椅前面驻足。这个东西不正是他想了好几天的罪魁祸首么。
萧寒见长满赤色铁锈的轮椅,又散发着一股冷湿的怨念,连忙对黄义说:“这东西不像是凡物。倒像是来自阴间地府的产物……小心为妙。”
“没关系,我已经是第二次看这东西了。”黄义笑,把手在三清符水里浸了一下。
然后黄义开始检查轮椅,不过的确,比开始遇到时多了几分凉意和怨气。
轮椅上面之所以看起来这样黑,是因为无形中有一些东西阻止了金属反射光线,使整个轮椅暗淡无光。生赤锈的车轮上有些许沙砾和泥土,黄义看得眼熟,但是就是说不出在哪里见过。接下来是靠背,靠背上隐约可以看到一两点磨破的白斑。
有一些黑色的东西吸引了黄义的注意,坐垫下抖搂出来的黑色的东西。
“血舍利!!”黄义大叫,萧寒听见反射性似的,立马将门口的一碗三清符水泼洒到轮椅之上,同时也殃及到了黄义的大半个裤腿。可那黑色粉末见三清符水不动,犹如死了一般。黄义拔出含光剑,三下五除二将坐垫劈碎。随之坐垫下显现出来的是一个小木盒,木盒已经是四处裂缝,里面泼洒出黑色粉末。
“找到了找到了!”老道士从房子里乐颠乐颠地跑出来,手里捧着书。
“老前辈小心。”黄义将老道士退后。他的目光一直锁定着仿佛潜伏着的黑色粉末。“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应该就是白色女孩的骨灰了,而那个木盒……”
精致的桂木小木盒上印着镇鬼的符咒,但是被什么力量从内冲破,可怜地耷拉着。
“所谓血舍利,原先是来自一种佛家圆寂的活动,有些地方干旱,所以就请当地有名望的和尚入土圆寂,成佛后降雨。说白了就是把一个和尚活埋。这样的死法一般活人会产生巨大怨念,有些人就是犯贱啊,非要把那些圆寂和尚制成舍利,但是怨念烧出舍利的很邪,虽然与血舍利有相似的属性,但是已经不是血舍利。当时被血舍利缠上的人就会被抽走全身血液,所以将这样变异的骨灰舍利称为——吞血舍利。”
老道士停顿了一下。
“但是经过历史的变迁,渐渐也有些怨念极大的人火化后的骨灰尸变成吞血舍利。比如西方被误认为是女巫的少女会被烧死,她们的骨灰也非常容易尸变,所以说很可能那些吸血鬼的传说就是这些吞血舍利所致。”
黄义听后道:
“这血舍利分明是我和铁昂旭在坟墓那边看到的,现在又在轮椅里出现,旭烈乌的尸身没准就是被这个东西所吞噬的。”
一听到大哥的名字,铁昂旭仿佛被电击。
“白色女孩,还不快些现身!”黄义用剑指道。
但是不对啊,怎么会对三清符水没有反应呢。而且这轮椅没有那样骇人的气魄,难道说!那白色女孩能隐藏一次,那么她也能如法炮制第二次。难怪之前手机一直没有信号,原来是因为——
“大家快点离开阿茹娜!!”黄义用尽全力拉住身边的三个人向后卧倒。
“黄义大哥小心!”萧寒的声音传来。
只见阿茹娜的左右升起一团漆黑的浓雾,仿佛是从低地生出来一般。阿茹娜的面孔在浓雾中模糊了,很快,脚下的地面一片漆黑,大街上顿时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般,又是这把戏。阿茹娜身后的浓雾里分裂出那白色女孩。
不,应该称呼她为周烈玉,黄义师父的妹妹。
她的能力在短短不见这几天里迅速增长,仿佛当时给予她的重创只是儿戏。但是否然,黄义还是能看见白色女孩周烈玉的脖子上满是斑痕,连黑色的头发也隐隐约约,或者说是变白了。
“周烈玉,你还是现身了。”黄义盯着少女的苍白面孔,没有愤怒也没有惊慌,“你居然还是用这样拙劣的方法隐藏自己,但是即使你隐藏得再好,你身为鬼能干扰电波的本性还是没有改变。你是来阻止我回去的我知道,你有同谋我也知道了。”
“哼……”周烈玉的嘴巴里吐出一口恶气,她的样子更加狰狞。
“是克尔丹对吗?”黄义淡淡地问。
“你无须知道!”周烈玉的眼睛突然变成白色放出光芒,她身边的几道黑色烟雾缠绕上黄义的四周,但是无奈有三位懂得道法的人在此,还是能够抵挡。
她力量虽强大,但是不知为何现在却没有当初的气势。
“老道士,我现在当你面用含光剑,你可看好了!”黄义说道:
“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亡形,内有霹雳,雷声隐鸣,通会交彻,五气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此咒乃金光驱邪咒,属性与含光剑大相径庭,老道士对黄义点点头。
只见含光剑听令开始放射出巨大的光芒。可能是因为黄义气势的原因,女孩竟然后退了一步,面孔扭曲得更严重。
“看剑!”黄义大喊道。翻身一跃,含光剑若一道旋风在阿茹娜与白色女孩之间划开距离,白色女孩的烟雾不得入侵含光剑的威力,只得一寸寸萎缩到它主人身边。
黄义竖劈一剑,只听女孩惨叫一声:“哎呀!”
虽然疼痛,可女孩没有受伤,她怒道:“你们怎能这样狠毒!怎能这样对我!!我……我……”
“你已经触犯了人世间的律法,即便你有强大的能力,老天也不帮你!”黄义道。
“不可能的!我……我就要成功了啊啊啊啊!”白色女孩周烈玉的心脏位置里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旋涡,而旋涡中心的乃是一块洁白的碧玉。
洁白得就像太阳的圣光一般美丽。难以想像在厉鬼的怀中还有如此事物。
黄义和众人在诧异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
“哈哈哈哈!我会成功的!你们看着,我一个不会放过你们!”白色女孩发疯地向那边发出阵阵烟雾,阿茹娜的身体在她的怀抱中一样瘫软无力。
“你放开阿茹娜!”话音刚落铁昂旭挣脱黄义的手向白色女孩跑过去。
“送死吗?……不对!你……你身上有什么?”白色女孩周烈玉剧烈颤抖着,“别过来!!”随之一道烟雾打在刹那间恍惚的铁昂旭,他扇倒在地。
怎么?
黄义扶住铁昂旭,发现他竟然没有受伤?这是怎么回事……
老道士趁机含下九墨玉,单剑击中白色女孩的肩部,白色女孩受惊不少,她痛苦地发出野兽般的号叫,眼看就要与阿茹娜从众人面前消失。老道士刚要追,只听背后萧寒大叫一声,背后小盒子里的吞血舍利竟然一跃而起,直接穿透了老道士的胸口!老道士当下吐出一口鲜血!
“爷爷!”
“阿茹娜!”
“可恶!”
“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还有克尔丹!还有旭烈乌!你们你们……你们都要死!死!!”
第三卷 不可挽回的厄运 第十话 定向
第三卷 不可挽回的厄运 第十话 定向
“爷爷!!”萧寒死死地抱着老道士的身体,老道士则是一口血一口血地往外吐,好像把自己的生命也呕出来一样。老道士想说什么,但是无奈口中隔着鲜血,他只是望了萧寒和黄义一眼,嘴角挂着微笑。
“小心……”萧寒死命贴着爷爷的嘴巴,才从他的嘴巴里夺取出这两个珍贵的字。
没有等萧寒反应过来,老道士已经没有气息了。
“爷爷……”萧寒咬住嘴唇,眼泪不住流出来,“都怪我……如果我早一点发现的话……”
看着萧寒抱着爷爷的尸体低声哭,旁边的铁昂旭也一脸自责。够了,黄义心里道,萧寒只是一个孩子啊,现在的状况她能忍住不大叫已经很不错了。
那边的轮椅突然化为一滩浓水。
西方一片残红。
黄义和铁昂旭回旅馆,而老道士的尸体却被萧寒的家人带走了。隔日以后,黄义给山猫家打了个电话。他的声音有一些疼痛:
“喂,山猫,晨大扫把星,在吗?”
“怎么了?声音听起来不大好啊。”接电话的是山猫。
“很多事,我长话短说吧。”黄义顿了一下,“……我在之前在古墓之外的侧门里发现白色女孩的棺材和高鸯的尸体,关于白色女孩的身前的一些事情有点复杂,不过也没有问出真的死因,所以我不罗嗦了。我和铁昂旭,阿茹娜去旭烈乌的坟墓,旭烈乌的尸体不见了,所以只能去找轮椅。发现了轮椅以后……找到了白色女孩的骨灰。”
“骨灰尸变了,而且带走了阿茹娜。”黄义最后一句话咬得比较重,“我所注意到的,就是白色女孩的心口位置,有一块不似凡物的碧玉。”
“碧玉?……黄义大哥,你没有头绪吗?”山猫听后问。
“是……”黄义看了看身后的铁昂旭,他几乎要疯了,阿茹娜生死不明,再加上他认为是自己害死了萧寒的爷爷,所以比谁都憔悴。
“对了……我现在已经确定了克尔丹与诅咒有关,而且他绝对不是善类。”黄义道。
“那……”山猫的话筒突然被别人抢走了,传来的是晨星的声音:
“我早就不相信克尔丹的话。克尔丹身为鬼,所以说话根本不可能全信。克尔丹是最大的嫌疑人,我先不说玛依拉公主存在的真实性,第一次遇到那家伙的时候他说他必须借助山猫的身体才能与我们对话,那就已经在骗人了,只是后来我们没有想起来,他本身就和那些守墓人代代生活在一起,又怎么可能不懂我们的语言呢。
“况且如果那公主是存在的,又怎么可能把堂堂的公主放进废弃的地宫?即使是一位不被记载的公主,既然深受欢迎,一定不可能这样草草下葬。在新疆没有墓室的习俗,大多新疆人以伊斯兰教的规矩,将死人洗干净入土为安。最重要的是,我不认为这个地宫是贪官污吏所做,一是因为那地宫的外部规模那么大,再怎么腐败叶儿羌国的汗王也不可能不知道这么大工程的地宫吧,而且地宫未完成的原因我想是因为在地宫里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而且很可能就是在挖掘过程中发现的。大量人丁就是为了镇压那个东西,而且玛依拉公主说不定也是……
“据我从艾斯卡尔那里得知的,古代新疆有一种巫术,就是将死去的人封入密闭注满水的铁棺里,然后送到雪山的龙洞里结冰,这样制出来的尸体有镇邪的作用。玛依拉公主的棺材里面有冰玉,看起来与那巫术相似。”
黄义听晨星说完,大约沉思了一分钟,他说:
“这样一说我也想到了一件事,那个地宫的的侧面做镇邪小门,门中又有邪,本身就是骇人听闻的东西,墓室外有墓室,尸外有尸的形式很可能也与那对兄弟祖先的咒法相似,是以血压血以咒压咒的样子。这样一看,白色女孩的怨念巨大也见怪不怪了,因为这个世界上最毒辣的一是婴灵,二就是为祭祀等仪式死亡的人。”
“对,克尔丹也一定是吸食了玛依拉公主的怨念才得以长久的存在,再加上他可以吸收尸毒。”
“其实我们忽略了旭烈乌的存在,一直都以为他是作为旁观者,但是现在他的尸体失踪来看……他也是主谋嫌疑人。”黄义补充道,“他跟我们说饿每一句话都感觉有隐喻。”
“对了,你说那白色女孩的心脏有玉石?什么样子的。”晨星问。
“圆形球体,看起来好像晶莹剔透……不似凡物。”黄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