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开棺 作者:大狼豪
“是是,这真是失了礼了。”解老爷附和着说。
“解先生,我在这个县时间还不长,可你这个本镇的大户我可是早有耳闻啊,听说你还有个儿子早就参加了革命,不简单啊。”郭营长挺着前胸声音低沉的说着。
“不敢当,不敢当,这个逆子自己不打招呼就走了,老夫早不认这个孩子了。”
郭营长眉头一皱,但随即恢复平常,他指着史管家的棺材说道,“这史管家是怎么死的?”
“回营长的话,史管家病死的。”
“病死的,这什么病啊,脑袋没了半拉,啊?你要是不说清楚,这个事和你们家还真是难逃干系啊。”
解老爷脸上立马渗出了汗珠,想当初这大儿子跑出去之后,县太爷就是来到自己家,说了一句难逃干系,自己硬是割舍了大笔的家产,如今这个兵匪又来到自己家,恐怕自己又是凶多吉少。
解夫人立马接过了话茬:“郭营长,这可就怪不得我们了,我们确实有隐情,还请营长借一步说话,伙计去外面凤仙楼买些好酒好菜,咱和郭营长边吃边谈。”
郭营长一听,点了点头,“恩,有隐情我可得好好听听,走把。”解夫人于是领着郭营长和唐副官向内院走去。
解老爷却是一脸的不高兴,心想,我这不是替别人背了黑锅么,自己活了大半辈子,也没吃过这个亏啊,明明和自己无关,这该如何收场啊。
几人说着说着就到了内院客厅,几人分宾主落座,不一会,一桌子好酒好菜就摆了上来,“郭营长,您还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吧,我可得敬你一杯。”
说完举起酒杯就朝向了郭营长,郭营长也不退让举起杯子一饮而尽,可解夫人却是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因为这郭营长的手早就在桌子下面放到这解夫人的两腿中间去了,这在旁边的解老爷都看在眼里,眉头一皱,别过脸去。
“解老爷,早就听说您龙马精神,老大个岁数还从妓院里买了个老婆,肚子里还带着你的二女儿,就是这个漂亮的夫人吧,我一看到这夫人还真是迷上她了,解夫人这年岁也不小了,却有这番美貌不减还真是你的福气啊。”
解老爷哼了一声,懦弱的说道,“是是,托营长大人的福,鄙人勉强度日,“郭营长立马接过了话,解老爷,谁不知道你家是远近闻名的大户啊,您还勉强度日?兄弟就不同啦,草帽一个,穷的很啊,再说你这府上才多少人啊,我那可是养着好几百号弟兄哪。”
“郭营长说的是,郭营长为了一方平安,每日辛苦,来,老夫敬你一杯慰劳营长大人。”
郭营长却没有举杯,“解老爷,咱不急喝酒,我看着院子里可是两副棺材,难道府上还有人遭遇不幸?”
“没有,是老夫的女儿,飞兰,她也病死了。”
“哈哈,这可真巧啊,你家这死了人都成双成对的啊,哈哈。”
郭营长笑了起来,解老爷却笑不出来。
郭营长笑完了之后一边用手摸着解夫人的大腿,一边问,“解夫人,你刚才说的隐情,是什么呢。”
“营长,解夫人一脸的妩媚对郭营长说,“这史管家的死却是很是蹊跷,其实他早在半个月前,就死了啊。”
“郭营长呲了下牙,难道他还自己又活了不成?
“可不是嘛,我和我家老爷也真是弄不明白啊,其实我们前些天都准备好给史管家下葬了,东西都齐备了,可是走到半路啊,遇到了一个风水先生,张先生,他拦下了我们的队伍,硬说当天不能下葬啊,我们起初也不信后来,张先生说出了我家女儿病了的消息我才相信,因为我女儿的的怪病,我家老爷因为怀疑是不是得了什么花柳怪疾,一直就在家静养不曾跟外人说起,家里的家人佣人也都说得清楚,谁要是透漏半分,绝不轻饶啊,这张先生却算得出这点不由得我们不信啊,所以我们就把这棺材啊先放在坟圈子,等着晚上拉回来,毕竟大白天的棺材拿出去再拿回来太让人说道了嘛,可是到了晚上,我们把棺材抬回来的时候我们却发现了个怪事。”
“什么怪事啊?
“那天我们刚回到家里,张先生却说要开棺一看,我们心里奇怪但还是把撬棍拿了出来,刚要撬开棺材,张先生又说今天时候不对不适合开棺,于是让我们各行各事,过了几天,我小女儿也病死了,于是家里院中放了两具棺材,张先生选了一天,让我们在那天开棺,我们等到那一天时,张先生让众家丁看着棺材,告诉我们千万别靠近,正要开棺的时候,我们突然佣人来报说,胡师傅和他徒弟来了,这张先生却说不能见到胡师傅和徒弟让佣人拦着他们,可不料胡师傅和徒弟硬是往里闯,于是解老爷让我给张先生找个地方藏起来,我虽然疑惑,但是还是先把张先生藏在房中了。”
“胡师傅,你说的是制毒的胡师傅?”
“是啊。”
“郭营长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异样的光,只有解老爷偷偷的发觉了,但是没有动声色。
“解老爷,不瞒你说,咱的县太爷被我毙了之前可是吓得尿了裤子,什么都说出来了,你不知道啊,他还给我讲了个故事,这个故事里可有胡师傅啊,当然了,这个故事里还有一个熟人。”
解老爷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谁啊?”
“你。”
解老爷的杯子掉在了桌上,酒顺着桌子往桌子下面淌,解老爷赶紧扶起了杯子,叫下人把桌子擦了干净。
“解老爷,您也知道我们当兵的,懂得保守秘密,但是我要想继续做个军人没钱还真不行啊,你不知道现在天下形势很乱啊,带兵的有的都不知道自己的头儿是谁了,投靠哪一边都不对,上面更是不能足额的发饷啊,我们都脚打后脑勺啦。”
“明白明白,明天我就打发下人,把慰劳咱们弟兄的钱给您送去。”
“这不好吧。”
“没有什么不好,您为一方平安流血卖命,我们自然是要支持的。”
“哈哈哈,还是解老爷爽快啊,我先替我的弟兄们谢了!不过,小弟今天酒喝得真是太多啦,不知道可否在你府上呆着一天啊?
解老爷忙点头,“可以,可以啊。”
郭营长大笑起来,下面的手也更不老实起来,顺着解夫人的腿左右前后的摩擦个没完,弄得解夫人轻喘了起来。
“那有劳解夫人带我去卧室休息休息吧。”
“好啊,郭营长走,让我给你按按腿,我这可是绝活啊。”“好,绝活好!”说着拽着解夫人就往后面走,几个官兵自觉地到院子里去了,解老爷喝了一口酒,酒还没咽下,就听见解夫人在房里淫荡的叫喊了起来,一口吐在地上,“呸,这畜生真是一个连一个!”说完穿上外衣也到外院去了。
第七回 师傅的诀别
解老爷蹲在门口吧嗒吧嗒的抽起烟来,全然没有个老爷的样子了,就是一个失意的庄稼汉,自己苦苦经营家业,可却偏偏遇上了乱世,这不争气的孩子,再加上惹人的老婆,一切怎么就搞自己头上了呢。可能真的就是报应吧。
小豪这边可真是心里打起了鼓,心说这解老爷和郭营长不知道时怎么谈的,这么长时间也没个动作,内院门口还有几个卫兵把守,这史管家可是自己用棒子打死的,这郭营长要是查处了什么,自己小命可就不保啦,不过话说回来,这史管家的头也太不经打了,怎么几棍子下去,就感觉像打西瓜一样就打碎了呢。不好,昨天解老爷跟我们说话的时候就提起了千紫万红水,看来这个解老爷也是个内行,这要是查将起来,恐怕就是要吧自己供出来的,自己和师傅现在正在解家,恐怕是要插翅难逃了。
小豪正想着,师傅竟然推门进来了,师傅神色更是紧张,但是师傅进了屋子,定了定神说:“小豪,今天突然多出来个郭营长,我感觉恐怕不妙。姓解的怕我查出问题,肯定是想尽一切办法害我,这回夜晚外出,史管家偏偏毒亡,为师我。”
“毒亡?”小豪突然仰起头,“师傅,怎么是毒亡,史管家不是我用棍棒打死的么?”
“唉,其实他早就不行了,只是在虚耗心血支撑而已,他是中了毒的,为师知道,只怕解老爷内行,容易看出门道,加之我们昨夜身上有何史管家头上同样的毒水的味道,恐怕是铁证如山啊。”
“史管家,中的什么毒,完全没有奇怪的迹象啊?”
“孩子你还小,学的太少,这个不谈也罢,关键是有一件事我觉得奇怪。”
“什么事啊师傅?”
“那就是昨天晚上,我们走时候地上可是两具尸体,一具是史管家,另一具是张先生啊,为什么他们只发现了史管家的尸体啊?难道张先生活了不成?”
“师傅,你可别吓唬我,张先生被咬破了脖子,还沾上了千紫万红,被毒虫啃着,根本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啊!”
“不对,我发现我们都没有注意一件事情,你看,张先生来咱们镇子怎么就知道了史管家的死讯?在我们之前有人去过小姐的棺椁,同时还有人在监视解老爷和解夫人,再后来史管家的尸体在野外,可张先生却在和我们在一起啊,谁来照看那个“死了”的史管家?这次张先生死了,尸体却不见了,你说这么多事在一起,只有一种可能,是什么?”
“他,不,他们不只有张先生一个人!”
“对,还有一个人在暗处,一直没有出现!”
师傅说的小豪浑身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看来除了张先生还有人在这个事件中,甚至那个人才是所有一切的策划者!可是小豪一想起师傅的话,心里又是一颤,怪了,我回来根本没对师傅说我看见解夫人和解老爷的房事,更没有说到窗纸上的那个小洞,师傅怎么会知道,难道自己去棺椁里,师傅同时去干了另一件事?难道当时自己在棺椁里听到的石子的声音,就是师傅?!
师傅依然在看着小豪,小豪却觉得不舒服起来,昨天张先生对我说师傅其实是什么呢,张先生显然是要我知道一件我不知道的事,可是他为什么突然不说了呢?
一定是张先生看到了自己背后的师傅!
小豪越加感到,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恐怕只是一个阴谋的败露,或者是一个巨大的谜团即将浮出水面!
这时外面响起了急急的脚步声,接着是枪托砸门的声音,“胡黑子,出来!”
“糟了,是当兵的,来抓我了。”
“师傅,他们没搞清楚怎么会抓你?
“别说了,师傅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但是有你,我死也瞑目了!听着,你要把这个留好,将来一定有机会能用到它,到时候你就为师傅报了仇了!”
说完,师傅拿出了那副绣花鞋。
“切记,一定要保护好这双鞋。”
小豪从小和师傅感情如同父子,可是师傅说出这句话,小豪心里感觉怪怪的,师傅一生最心迷于制毒,怎么会因为有我而一生无憾了呢,可是转念一想,师傅说这话必然是有师傅的道理吧。
这时门被砸开了,“胡黑子,郭营长有请!
“哼,你们郭营长能有什么好事,我告诉你们,我姓胡的名号想必你们也都有所耳闻,你们要是逼我。。。。。。”
师傅话还没说完,当兵的一枪托就砸向了师傅,一下子师傅就被冲力打倒,从额头上留下鲜血,鲜血顺着鼻梁一直流了下来,把师傅的脸画成了粗糙的两半。
“胡师傅,我在说一遍,郭营长有请!”
师傅被小豪搀扶着站了起来,擦了一下头上的血,一下子把鲜血涂的半个脸上都是。
当兵的过来就要带师傅走,胡师傅却一把甩开了两个当兵的,说道:“我自己会走,滚开!”
郭营长和解老爷并排站在院子的中间,前面便是解小姐和史管家的棺椁,两个棺椁里这回都装上了人,重新盖好了棺盖。
“胡师傅,本人对不住啦,小女身亡你不远来到我府上,要替小姐验明死因,解某人真是感激不尽啊,解某人难道照顾不周吗?还是你和我解家有什么远仇近怨?我万万没有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要偷我的财产!”
解老爷转而面对郭营长,郭营长刚弄完解夫人,整满头大汗,用手绢擦拭着。
“郭营长,时逢乱世,我早就把家产找出值钱的一部分,藏了起来。”
郭营长眼睛一亮。
“郭营长,可是,这几天竟然失窃了!小的也一直在想啊,这家里没来几个外人啊,怎么就能丢了这么多财宝呢。后来我才想起来,这胡师傅趁着我家小女丧事来我府上,是不是别有所图呢,所以我才防备了起来啊。经过小人的家丁偷偷查看,发现丢了的财宝都在胡师傅那!”
“姓解的,你血口喷人!我来你府上,你府中护院的家丁时时警惕,我怎么能盗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