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探案集(1)逃亡护士 粗心爱神
“是的,先生,我知道。”
“谁找到这个瓶子的?”
“当找到这个瓶子时,我在场。”
“在哪里找到的?”
“在检查马尔登医生飞机残骸时,我们想确定发生了什么事。
因此我们在附近地面搜索实物线索。我们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等一等,”特尔福特法官道,“我注意到律师们没有反对意见,但我
想,法庭应建议你将陈述限制在实际的发现上,而不要涉及结论。”
“是的,先生。我们发现,飞机以极大的冲力撞到地面上。
有些物体从机内抛到150 英尺距离处。”
“你能描述一下这些物体吗?”
“其中一件是一个黑袋子,装着一些急救外科医疗器材,都是一般医生
常带的。”
“你在哪里找到这只口袋的?”
“距离烧毁的飞机残骸约150 英尺处。”
“这个口袋是什么状态?”
“它已经裂开了。药瓶和里面的东西都摔碎了,药片和碎玻璃洒得满
地。”
“还发现了什么?”
“在一边有个特别的带拉链的枕头。这个枕头可以用作靠垫,也可以用
作容器。它里面涂了一层橡胶,可以装东西。”
“是你找到的这个枕头?”
“是的,先生。找到它时我在场。”
“距飞机残骸有多远?”
“约50 英尺。”
“枕头的状态怎样?”
“一面烤坏了,实际上是一面焦黑,但这是由于暴露在高热下造成的,
并非由火焰直接烧的的。”
“枕头内有什么?”
“有这个酒瓶。”
“就是这个编号为1 号物证的酒瓶么?”
“是的,先生。”
“你知道这个酒瓶是谁的吗?”
“那不是用我的知识判断的,只是从别人的陈述中得知的。”
“你处理了瓶上的指纹么?”
“是的,先生。有一些指纹。”
“这些指纹是你在场时显示出的吧?”
“是的,先生。”
“怎么处理的?”
“我拍摄了这些指纹。”
“你亲自拍摄的?”
“是的,先生。”
“用什么拍摄的?”
“用指纹相机。”
“你从这些指纹发现了什么?”
洛马克斯从公文包内取出了许多照片:“我发现了4 个非常清晰的指纹,
这里有照片。”
“等一等,”赫尔利道,“我们要求将这些照片编为2 号物证、3 号物
证、4 号物证和5 号物证,用于鉴定。”
“很好。”特尔福特法官道。
“2 号物证是什么,洛马克斯先生?”
“是马尔登医生右手食指的指纹。”
“等一等,”梅森道,“我提议删去这一回答,因为它并未直接答复问
题,而包含了证人的结论。”
“但他是指纹方面的专业证人。”赫尔利道。
“可能吧,”梅森道,“我并不反对他证明这是某人右手食指的指纹。
我反对他鉴定这是马尔登医生的指纹。”
“啊,我明白,”赫尔利微笑着说,“这个问题可以立即解决。这个提
议可以接受。阁下,这次答话可以暂时删除,直到我们打下良好的基础以后
再提。”
赫尔利转向证人:“洛马克斯先生,你是否检验过马尔登医生的指纹?”
“是的,先生。我查过。”
“在哪里查的?”
“根据联邦调查局送来的指纹照片。”
“应谁的要求送来的?”
“应我的要求。”
“鉴于这些陈述,现在你是否知道2 号物证是谁的指纹?”
“是的,先生。。”
“等一等,”梅森打断道,“我提出异议,阁下。我反对,因为这个问
题是不适当的,法律上无效,是离题的,不重要的,它只是传闻证据。”
“你的意思指什么?”特尔福特法官问。
“我是指在法庭面前没有证据证明从联邦调查局收到的这份指纹记录的
真实性。”
“哦,如果需要,我可以联系,”赫尔利厌烦地说,“我要求法庭在我
保证联系的情况下驳回异议,使证词能进行下去。”
“很好,异议驳回。”
“回答问题。”赫尔利对证人说。
“这是马尔登医生右手食指的指纹。”
“3 号物证是什么?”
“同样的异议。”梅森道。
“同样要求,”赫尔利道,“请允许在我保证联系的情况下进行回答。”
“同样驳回。”特尔福特法官说。
“那是马尔登医生右手无名指的指纹。”
“4 号物证是什么?”
“同样的异议。”梅森道。
“同样驳回。”特尔福特法官道。
“那是马尔登医生左手食指的指纹。”
“5 号物证是什么?”
“同样的异议。”梅森道。
“同样的驳回。”特尔福特法官宣布。
“那是马尔登医生右手拇指的指纹。”
“在编为1 号物证的酒瓶内你发现了什么?”
“约半瓶液体。”
“你知道那是什么液体吗?”
“现在知道。”
“你怎么知道的?”
“我参加并协助做了分析。”
“那是什么?”
“威士忌。”
“威士忌内含有什么异常的物质吗?”
“是的,先生。”
“是什么?”
“光谱分析显示有68249。”
“你是否知道68249 这种物质是怎样混入威士忌的?”
“是的,先生,我知道。”
“怎样混入的?”
“由我间接掺入的。”
“你能向法庭解释吗?”
“原来曾要求我采取一定步骤鉴定麻醉剂,这种麻醉剂属于。。”
“请等一等,”特尔福特法官插嘴道,看了梅森一眼,“这和一次谈话
有关,而那次谈话是在被告不在场时进行的,是吧?”
“是的,阁下。”
“因此,那应该是传闻证据。”特尔福特法官接着说。
“没有异议,”梅森道,“我不希望在小事上谈过多的技术细节。”
“你在指纹证据上对技术细节的纠缠已经很够了。”赫尔利厉声说。
“那并不是小事,”梅森道,“我希望让这位证人说明68249 这种物质
是怎样进入威士忌的。”
“很好。”特尔福特法官道,瞪了梅森一眼,仿佛说你要等一段较长时
间才能再插嘴,“你代表被告。如果被告不反对,我将允许证人回答问题,
当然我并不想受任何传闻证据的约束。”
“不,不,阁下,”赫尔利道,“我只是一般性地问证人这种物质是怎
样进入威士忌的。”
“我被要求,”洛马克斯急忙说,仿佛要在法官判定他谈话不适当之前
赶快把话说完,“将某种物质加入马尔登医生的麻醉剂内,以便让我能够重
新鉴定这些麻醉剂。我决定采用68249 这种物质,因为这种物质从化学性质
来说是绝不会在麻醉剂配方中自然出现的,也因为这种微量的物质对人体并
无影响。”
“你是怎样做的?”赫尔利问道。
“在批发商的协助下,按照萨默菲尔德·马尔登医生的订单需要配制一
些特殊的麻醉剂。在每种配方中,除吗啡、海洛因或其他麻醉物质外,还含
有一定微量的68249 物质。”
“所以你准备说。。不,我撤回这个问题,再问一个问题。当你参加分
析瓶内的威士忌——即1 号物证内的威士忌时,除了68249 这种物质外,是
否在威士忌中还发现了其他物质?”
“是的,先生。”
“发现了什么?”
“威士忌中有大量的吗啡硫酸盐。”
“而吗啡硫酸盐中含有你放在马尔登医生订制的麻醉剂中的鉴定物质
68249,是吧?”
洛马克斯道:“我不能说这样的话,赫尔利先生。我只能说,这种编号
68249 的物质不会自然地在威士忌中发现,也不会自然地在任何麻醉剂中发
现。我让人把这种物质放到批发商卖给马尔登医生的吗啡硫酸盐中。我在作
为1 号物证的酒瓶内的威士忌中发现了这种物质,我还发现威士忌中有大量
吗啡硫酸盐的化学证据。”
“你可以提问了。”赫尔利对梅森说道。
“为什么你将68249 这种物质放在马尔登医生的麻醉剂内?”梅森问。
“因为我被要求采取一些鉴定措施,以便能追踪这些麻醉剂。”
“你们用在光谱分析鉴定上有多少种物质?”
“有6 种。”
“都用在麻醉剂上吗?”
“不,不会用在麻醉剂上。也许我们能全用在麻醉剂上,不过在麻醉剂
上我们通常使用68249 这种物质。”
“你属于某个执法机构吗?”
“是的。”
“能够说出是哪个机构吗?”
“最好还是不要泄露我的官方身份。我非常愿意回答有关我的资格的任
何问题或用于鉴定马尔登医生的麻醉剂的方法的问题。”
“不错,”梅森道,“但你是某个机构的成员。”
证人考虑了一会儿,说道:“是的,先生。”
“这个机构还有别的人吧?”
“从全国范围讲,是的。”
“你全都认识他们吗?”
证人笑了:“不都认识。”
“你认识其中的一部分人?”
“是的。”
“其他人也受过和你相同或近似的教育吗?”
“是的,先生。”
“这个机构拥有一些专为某些物质光谱分析设计的仪器,是吗?”
“是的,先生。”
“你不是这个机构的领导,对吧?”
“确实不是。”
“所以这个机构的其他成员不向你报告,是吧?”
“是的,先生。”
“你知道你在马尔登医生使用的麻醉剂上做了鉴定标识,是吧?”
“是的,先生。”
“你使用的这种物质编号是68249,是吧?”
“是的,先生。”
“你知道这个编码用在鉴定麻醉剂上特别有效,是吧?”
“是的,先生。”
“你在其他时候也同样使用过它吗?”
“是的,先生。”
“在其他案件里?”
“是的,先生。”
“如果你所属的那个机构的某个其他成员到本地区参与侦破另一个麻醉
剂案件,并被要求采取措施鉴定麻醉剂,是否很可能为了一致而使用和68249
相同的鉴定物质?”
“我认为我的机构不会派其他的人来本地区工作。”
“你不知道吗?”
“我不能发誓说。”
“你现在已经在发誓了,”梅森道,“你已经做出誓言,知道吗?”
“不。”
“如果你的机构的另外一个具有和你相同技术资格的人被要求鉴定另一
案件的麻醉剂,他是否可能也使用这种68249 物质?”
“啊,阁下,”赫尔利道,“我认为这太技术性了,我认为。。”
“异议驳回,”特尔福特法官厉声说,“证人回答问题。”
“好吧,当然了,”洛马克斯道,“如果我是绝对公正的,我要说,在
这种我认为非常不可能的情况下,我应该回答‘是的’。”
“在你说绝对公正的时候,似乎有些勉强。”
“一点也不勉强。”
“有点犹豫吧?”
“好吧,当然了,我现在处在一种比较微妙的地位。”
“是否这种地位妨碍了你绝对公正?”
“当然不是。”
“那为什么犹豫?”
“我要想一想我回答的效果。”
“不是真实性,而是效果?”
“从某种意义说,是的。”
“你确定想到了效果?”
“是的。”
“不然你就不会回答?”
“我没有这样说。”
“不,你嘴里没有说,可是你的态度告诉了我们。谢谢你。完了。”
“没有问题了。”赫尔利道。
证人站起来,离开了证人席。
赫尔利和他的助手麦迪逊·欧文匆忙低声交谈了一会儿。
赫尔利突然宣布:“我们希望请洛马克斯先生再次出庭回答一个我们忘
了问的问题。”
梅森对这位有点狼狈的地方检察官冷笑道:“显然是因为被告律师没有
落入原告所设的陷阱内,而且在提问时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吧?”
赫尔利愤怒地转向梅森,但突然意识到这种形势的滑稽,也许是觉察到
了特尔福特法官脸上的微笑吧,说道:“好吧,再问问总没有害处吧!”
洛马克斯回到了证人席。
赫尔利问:“你在1 号物证的金属瓶上是否发现了其他人的指纹?”
“是的,先生。我发现了。”
“你是否鉴定了其中的某些指纹?”
“我鉴定了三个指纹。”
“你是否拍摄了它们的照片?”
“是的,先生。”
“我问的是编号为物证6 号、7 号、8 号的指纹。”梅尔利道。
“同意。”特尔福特法官道。
“你知道那些指纹是谁的吗?”
“知道,先生。”
“是谁的?”
“是被告斯蒂芬妮·马尔登的。”
“你是怎样比较这些指纹的?”
“与直接取自被告的指纹比较的。”
“现在,”赫尔利微笑着对梅森道,“你可以问了。我想这就结束我们
的提问了。”
梅森对证人笑了笑道:“你是否曾就提供证词的事与赫尔利先生讨论
过?”
“啊,我要声明,我曾谈过他应做什么样的证词,”赫尔利道,“这里
毕竟没有陪审团。问这种问题有什么用呢?”
“我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我需要知道答案。”梅森道。
“回答问题。”特尔福特法官道。
“是的,先生。我和他谈过。”
“你们是否讨论过提供证词的方式?”
“什么意思?”
“你是否和赫尔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