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人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
  “放心,咱们有老段和喜鹊在呢,几个畜生也打不过咱们这几个人吧。再说……”
  话还没说完,其中一只恶犬突然后腿蹬地,纵起身来,张着血盆大口直扑而来。三光我们不及反应,没有想到这畜生的动作竟然如此灵敏。
  就在我们惊骇之际,却听恶犬“嗷”的一声惨叫,倒在血泊之中。喜鹊挡在我们身前,双手各自握着一把短刃。危急时刻,正是喜鹊挺身而出帮我们化解了危难。我竖起拇指:“好样儿的,喜鹊!”
  喜鹊面不改色,“唰唰”双手一挥短刃,竟然冲进了四只恶犬的包围中。四只恶犬见有人主动冲进来,也是一愣,但随即便发动了猛攻。先是两只恶犬一前一后夹攻而来,张着大嘴咬向喜鹊的脑袋。倭僦唉收!寄电自束论谈喜鹊大幅度弯下身子,躲过前面恶犬的利牙,双刀交叉一挥,前面的恶犬便遭到了开膛破肚的下场。但喜鹊同时单脚立地,向后飞出一脚。这一脚正中后面恶犬的咽喉部位。它也“嗷”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不过电光火石之间,喜鹊竟然轻松地干掉两只恶犬。
  此时,剩下的两只恶犬似乎也知道了对手的厉害。只见它们前半身伏在地上,眼冒绿光,喉咙里低声吼着,对喜鹊发出警示。
  喜鹊慢慢走过去,步态轻盈,没有任何的作战准备动作。
  终于,其中一只恶犬按捺不住,高高跃起扑向喜鹊。速度之快超乎我们的想象,就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击向她。看来这五只恶犬也都受过严格的训练。喜鹊下盘不动,上身一偏,这只恶犬借着惯性扑空了。喜鹊趁它没有落地,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刀,正刺中恶犬的后背。喜鹊所持的短刃上似乎还有倒钩之类的设计,这一刀插进去恶犬哀嚎一声,却落不得地,被喜鹊提在半空。喜鹊柳眉一拧,娇叱一声,甩手将刺中的恶犬丢出。那只恶犬打着跟斗飞出去,最后摔在地上时已经死了。剩下的一只恶犬被喜鹊步步近,也许是它看到了同伴惨死的情形,心生惧意,慢慢后退。
  喜鹊则毫无顾忌地一步一步走过去。最后仅剩的这只恶犬最终受不了心理上的恐惧,惨叫着远逃了。
  我们见恶犬都被料理干净了,这才都围拢上来夸赞喜鹊的功夫。喜鹊喜怒不形于色,只是平和地说了一句:“我们还是马上找金锁吧。”
  前锋修车行的厂区并不大,只有一间洗车间,一间修车间和一栋三层楼的办公室。三光说:“这样吧,咱们速战速决,老段、喜鹊,你们俩负责洗车间;我负责修车间;大力、佳亮,你们俩搜办公楼。我们必须尽最快的速度找出金锁的下落。”
  三光的分配合情合理,我们说干就干。来到办公楼前,玻璃门死死拴住。我无奈地对大力说道:“看你的了!”
  大力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这扇门。我们借着手机发出的光逐层搜索,一层一共有六间办公室,大力逐一打开门,都没有金锁的影子。二楼的六间办公室也是如此,出了办公工具都空空如也。
  大力丧气地说:“佳亮,这次你要解错了密码我们可就麻烦了。”
  “为什么这么说?”
  “这个前锋修车行的老板是秦皇岛有名的富商,咱们偷偷潜入他的工厂不说,还杀了他五条狗,你说他会轻易和咱们善罢甘休吗?”
  “嗯,你说的的确在理。不过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得赶快找到金锁,说不定茂叔也和他在一起呢。”
  我们两个人并肩走在一起。走路时脚步发出的低沉的声音久久回荡幽暗的楼道内,听的人头皮发麻。尤其是夜风借着月色摇曳斑驳的树影,透过楼道尽头的玻璃窗映在地面上,更给此时此刻的环境增添了几分骇人的气氛。
  我“咕咚”咽了一口口水进肚子里,懦懦地问大力:“你怕鬼吗?”
  夜色中,我看不清大力脸上的神情,只是听他说了一句:“不怕!”
  “真不怕?”
  “不怕,这世界上哪儿有鬼啊?都是自己吓自己的!”大力用手机照着前面的路:“这儿有一个花盆,小心……”
  他话还没说完,我冷不防被花盆绊倒在地。“扑通”一声摔了水泥地上,脸也贴在了冰凉的地面上:“啊,疼死我啦!”
  大力赶忙把我拉起来,说:“快起来,怎么样,摔伤了没有?”
  “没有没有。”我连连摆手:“这么窄的楼道还摆什么花盆啊?”花盆也已经被摔了个粉碎,里面的绿植无力地歪倒一边。
  大力端下去把绿植扶好,又双手拢了拢散落的泥土。“怎么说这也是个生命呢,善待才是啊!”
  “大力啊,看不出来你的心还挺善的。”忽然大力手机上的光一闪,照在了墙壁上,我马上蹲在大力身边用手机照在墙上。看了一番,我肯定地说:“金锁肯定在这里!”
  大力也拿手机照着墙壁,只见墙壁上刻着“102317,1987,1011”这三组数字,只不过完全是倒过来的,而且刻度很浅,像是用指甲划的。他问道:“这是金锁写的?”
  “应该是。”
  “怎么是倒过来的?”
  “看样子金锁当时是被绑在了这里靠着墙,他双手被反绑,所以只能把自己心里默数的字母对应的数字写在这里。我们每个人背对墙的时候在墙上写字,都是倒着的。”我思索说道,并且为大力演示了一番。
  “那你推测一下金锁现在在哪里。”
  我无奈地站起来,说道:“我不是三光,能想到的只有这些,具体情况我们还得查下去。这里有六间办公室,但是应该都没有人。”
  “嗯,我也这么想。如果有人的话,刚才花盆碎了就应该有人出来了。不过保险起见,我们还是看看吧。”大力我们把每一间办公室都查看了一遍,正如我们之前猜测的一样,都没有人。
  我们下楼,刚走出办公楼,三光和段雪飞还有喜鹊都在那边等我们。大家聚在一起说着彼此的收获。三光和段雪飞都表示在修车间和洗车间都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我对他们说了一下金锁正在办公楼留下的数字。
  三光沉吟说:“看来金锁果然来过这里。”
  段雪飞说:“金锁的短信已经发了几天了,可是我们在这里又找不到他,难道有人把他转移了?”
  喜鹊问道:“这家修车行的老板是谁?”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没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站在旁边的大力打了一个呵欠说:“姓陈,是个女的。”
  喜鹊和大力互不服气,本来就看对方不顺眼。听了大力的回答,常人一般肯定会追问陈老板叫什么。喜鹊因为和大力积怨甚深,没有追问,而是对我说道:“你们去查一下陈老板的底细。”这话既然是让我们去查,自然少不了大力,只是喜鹊爱面子不愿意对大力说而已。
  大力则自己自言自语地说:“老板姓陈,叫陈左楠,是个女的,本地人。这个修车行是08年开业的,到现在算得上是山海关的头一家了。”段雪飞还要问什么,大力背着双手继续说道:“这个陈左楠遵纪守法,没有案底,没有前科,而且向来支持公益事业,虽然富甲一方,但是为人和善,没有架子。”
  三光问道:“大力,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大力叹了一口气:“不说也罢,反正这些情报绝对可靠。”
  我说道:“眼看事情好不容易有了一些转机,现在却又要功亏一篑了。”
  “功亏一篑?还早着呢!”段雪飞说,“现在最起码我们也有几条线索可循:第一,王蕊,这个女人是假国宝的制造者;第二,杨洋,她频繁与王蕊接洽,很有可疑;第三,陈左楠,金锁曾经被困在这里。”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能够证明陈左楠和杨洋认识,就可以解开谜团了。”三光说道。
  我一点儿都没听懂:“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儿也听不明白啊?”
  三光耐心地分析给我听:“是这样的。我们可以假设绑架金锁和委托王蕊制造假国宝的是同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托王蕊制造假国宝,同时又把金锁抓来这儿。这两条并存的假设要想成立,首要前提是这个人既要和王蕊熟识,又要和陈左楠交好,否则根本不可能成立。”
  “哦。可是我看杨洋不像是贪恋国宝的那种违法之徒。”
  “演戏嘛,谁都会,无非是演得好和演得烂。杨洋说不定是个好演员呢!”
  “我同意三光说的,正所谓‘女人心海底针’。有首歌不是唱吗,‘女孩儿的心思男孩儿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才不明白。’”段雪飞唱起歌来实在是很难听。
  大力打断我们的谈话:“等会儿再唱吧,眼下我们得商量一下怎么善后。”地上还躺着四只恶犬的尸首,如果不尽快处理的话,天一亮就会被别人发现了。如果不是大力及时提醒,我们都快忘了。
  段雪飞说:“先把这四条狗抬到我车上,然后把血迹清理一下,咱们得尽快离开这儿。”
  别说,这四条狗体型巨大,分量自然也很沉。我双手一提,竟然没有拉动,只好招呼他们请求援助:“来个人快帮我一下!”
  “张先生,我来帮你怎么样啊?”半空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紧接着,前锋修车行内的所有灯全部打开,照的如同白昼。只见办公楼的楼顶上一个人阴鸷地笑着。
  “小林!”我周身一颤,全然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三光他们也都愕然了。
  小林站在楼顶上,双手插兜,说道:“张先生,多日不见,你瘦了。”
  我轻笑了一下:“小林健二,多日不见,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贱!”
  小林健二说道:“今天我给你带来了一位老朋友。”说完,他向身后一挥手,两个手下押上来一个人。这个人的身材瘦削,五花大绑,捆得像是粽子。“茂叔!”我高声叫道。
  小林健二笑道:“张先生,将国宝交出来,我保证他平安无事,不然的话,我就把他从这里扔下去。”小林健二说着,装模作样地向楼下看了一眼,然后对茂叔说:“嗯,矮是矮了点儿,但是摔死像你这么大年纪的人还是可以的!”
  “唔唔,唔唔!”茂叔的嘴巴被皮绳勒了,没办法说话,只得摇头抗议,拼命挣脱那两个人的挟制。
  我心道:“看来小林他们早就到了修车行,只不过是躲在了楼顶,唉,这次真大意了,没有去楼顶看看。”
  “怎么样,想清楚了吗?”小林健二高喊着问。
  “我想你是弄错了吧,我们现在还找国宝呢,哪儿来的国宝啊?”
  “行了,张先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开启了张海涛的保险柜,盗走了里面的国宝,还不承认?”
  我们五人听完心里都是一惊:“这都哪儿跟哪儿啊,难道小林把假国宝当成真国宝了?”
  小林健二见我沉默了,说道:“张先生,我给你三分钟的考虑时间,时间一到你必须给我一个答复,国宝和这位老先生你做出一个选择。不然的话,就辛苦你替这位老先生收尸吧!”
  怎么办?看样子小林是真的以为国宝在我们这里了,交出假国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小林也是鉴宝的行家。万一被他当场识破,茂叔还是一样脱离不了险境。再说,就算我们交的是真国宝,也难保小林不会杀人灭口。可要是不交,茂叔随时可能被小林扔下楼来。到底该怎么办?
  就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段雪飞悄悄地把手按在了腰间的枪套上。他迅速拔枪,刚抬起手来瞄准茂叔身边的两个人,就听“滴”的一声,段雪飞手枪脱手而去,他失声惨叫捂住了自己的右手,只见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右手流出。他强忍疼痛,咬牙说道:“妈的,有狙击手!”
  小林健二得意地笑了:“答对了,我们数次交锋,我都以失败告终,你们中国常说‘吃一堑长一智’。所以我话大价钱雇佣了一批高手,现在不止有一支枪瞄着你们,他们不但有枪,还有夜视仪,消音器。相比你们,我们在黑夜作战更有优势。我劝你们还是乖乖别动吧。”
  喜鹊从段雪飞的身上撕下一长条的布,帮他牢牢系在胳膊上止血,焦急地问我们:“怎么办?”
  三光看看我,说:“干脆就把假国宝交给他们,现在只希望小林当下鉴别不出来,先把茂叔救出来再说!”
  三光的话刚说完,就听小林健二喊道:“看来你们是舍命不舍财啊,那好。你们两个,把这老头儿推下去!”
  这话刚一说出,吓得茂叔像个兔子似的蹦起来:“唔唔,唔唔,唔唔!”两个人架着茂叔到了楼边,一看到楼下漆黑的地面,茂叔的腿直哆嗦,身体使劲往后靠。
  “慢着!”我大声喊道,“小林,你不就是想要国宝吗?我给你,但是你要先放了茂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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