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来自天国的夺命家书





徽蠖灰徽蠖∠÷渎涞模喽闾巧艋拐媸煜ぃ置骶褪俏夷谴蠼诓辉洞艋轿夷兀趺矗咸欤馐窃趺椿厥拢课也皇切鹤跃 !!!!!?br />   哦——我记起来了,刚才,我分明从一个好高好高的地方摔下来了,然后又落进了一个好深好深的山谷,山谷里流淌着冰凉冰凉的清水,只听得扑通一声,我落进了一个不知深浅的水潭里,溅起好多好多水花,银白的月光碎片落了一地。。。。。。
  都是那绳子惹的祸!
  哼!什么绳子!狗屁!豆腐渣!水货!还世界知名品牌呢!还荣获国家级金奖呢!还获准ISO国际认证呢!还免检产品呢!水货!正宗的水货!连个人都吊不死,当婊子还立牌坊,呸——连我这么一个骨瘦如柴枯枝败叶的人都承受不起,还叫绳子吗?简直把这两个字的生命视若儿戏,侮辱了,当时要不是那个女营业员还颇有几分姿色,胸脯高高,屁股翘翘,哼!就是上吊,我也不买那家黑店的绳子,那家店向来就黑,看来,我是中美人计了,难怪现如今的美女经济红红火火呢,这下倒好,死也死不了,真是郁闷,一旦过了那个时间,只怕一切都要改头换面了,我是说怕是以后有了结实的绳子,恐怕又没有勇气和她亲密接触了,因为上吊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吃那个苦头吃怕了。。。。。。
  毫无疑问,是绳子中途断了,也不知道那时候挣扎了没有,反正呼吸越来越困难,至于绳子勒在脖子上的疼痛,好像忘记了,因为没过两分钟就神志不清了,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就掉下来了,掉下来的时候我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的屁股摔成了两个对等的部分,疼得我嗷嗷叫唤,一声,一声,又一声,引起了墙洞里老鼠子的共鸣。
  怎么,我还知道疼?还知道痛?我还有感觉?那我怎么能急急忙忙去寻死呢?说来,这次死亡经历或者说死亡游戏,还真是救了我,至少,把我从麻木状态中拯救出来了,看来,我还是免不了要双手合十,感谢上帝,虽然没有死成,但我心开始平静,对死亡有了更深一次的认识,疼痛让我放弃了死亡,我于是又一次赖在这个世界上不走了,暂时不走了,不走了。
  是啊——我干嘛匆匆忙忙去约会死神,而不访遍天涯海角,约会我的丁香姑娘茉莉姑娘和爱情女神呢,妈妈,你说是不是?说不定在某个旮旯,就有一个姑娘在路口等着我呢,这就让我想起了一件有趣的事,说是在某个地方,如果路口跪着一个姑娘,你要是毫不知情,把她拉起来了,她就要嫁给你了,那是当地的风俗习惯,真有意思,我真梦想遇到这样的好事情。。。。。。哈哈,那姑娘就站在那里呢,站成了一束百合花,洁白如雪的连衣裙叫风吹得鼓鼓的,膨胀大把大把的想象——啊——美人儿——啊——仙女儿——多美的姑娘啊,那樱桃小嘴儿,红润润的,诱人得很呢,她不正等着我去咬一口吗?大大地咬一口,美美地咬一口。。。。。。大概她住得也不远,翻过一座山,走过一道水,跨过一座小桥,再走一段羊肠小道,然后绕过一块巨人石,拐个弯儿就到了。。。。。。深山出美人,娇女出芙蓉。。。。。。怎么,我怎么又走进了那家小店?上当了也不学乖,还到那儿买绳子拴牛吗?哈哈,当然不是了,我是顺便去看看他家的姑娘,谁家闺女初长成,因为我不仅看上她了,而且还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可是,话说回来,咱这乡村的女子是越来越少了,她们都到哪儿去了呢?到底是她们躲起来了,还是我自己躲起来了呢?为什么我老是躲在自己的硬壳里出不来呢?为了兑现我对诺贝尔先生的承诺吗?不行,我得从蜗牛壳里爬出去,晒晒太阳,淋淋风雨,呼吸一些新鲜的空气,我得学着自己洗礼自己,打扮自己,然后喷上香水,去邂逅那个梦里的姑娘,或者,在大街小巷,约会一个茉莉花一样的美少女,在田间地头,在稻草垛背后,在大石头的阴影里,我要用自己的初吻点燃她的香唇,用自己的臂膀为她遮风挡雨,然后同乘一条轻舟,乘风破浪,长途远航,我俩双双站在甲板上,携手看天看云,也看水中成双成对的鱼儿,我们手牵手,肩并肩,我们脸贴脸,背靠背,我们时而耳语,时而笑成一团,然后,她就是我的人了,我们满载而归,我牵着新娘子的纤纤玉手,幸福地走上大红的地毯,眼前尽是鲜花、笑脸和祝福的海洋,空中飘荡着彩纸、气球和洋洋喜气,我们接受大家的祝福,我们喝交杯酒,我们同吃一粒花生米,我们给他们敬酒,敬酒,我们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进入洞房。。。。。。
  洞房花烛夜,房间里大红的喜字笑红了脸,我和她快活如神仙,我们的身体相互碰撞,巨浪一个接一个地劈头而来,我们的小船颠簸得厉害,船尾翘起来了,然后船头翘起来了,然后船尾又翘起来了。。。。。。
  一天天,一月月,一年年,我们有了一所大房子,有了一群孩子,女人有了丈夫,升值为母亲,男人有了妻子,升官为父亲,我们幸福地生活着,欢声笑语夹杂着锅碗儿瓢盆儿进行曲,清晨享受黎明和阳光,晚上享受万家灯火,晚饭后一起出去走走,还带上宠物狗玛丽,每逢周末,我们一家人坐在金色的沙滩上看海,看云,看帆。。。。。。呵——生活多美好,多幸福啊!活着真好!
  妈妈,看来,活着还真是挺好的,只要有希望和梦想挂起云帆,歌声和阳光就会远航,明天的幸福日子就会在生命里扑腾翅膀。
  妈妈,这世界上一定有我的姑娘,对吗?一个问题终有一个答案,一把锁终有一把钥匙,一颗纽扣也终有一个扣眼儿,一个萝卜也终有一个坑,对吗?至少,至少,这个世界上也终归还有一个姑娘想着我,惦记着我,等着我,对吗?一个,一个就够了,一个就好,一个就妙,一个就呱呱叫,一个就笑弯了腰,多了反而不好,人生得一红颜知己足矣,再说了,我也没有那等艳福不是,就算有那个艳福,我也消受不起不是,我这人,向来福薄命浅。
  妈妈,我一定也会有新娘子的,对不对?我会在一个月白风清的夜晚,拱破她的处女膜,对不对?我的她也会在那一刻从大姑娘的房间奔出来,快步推开女人的大门,走进女人的世界,对不对?我也会由一个大男孩变成一个真正的大男人,对不对?我也会有可爱的宝宝的,龙凤双胞胎当然最好了,所有的一切都会发生的,难道不是吗?只是有个时间问题,早一天晚一天罢了。
  我想,我的宝贝一定可爱极了,在他或她两三岁的时候,可好玩儿了,就像胖胖猫,就像笨笨熊,就像乖乖兔,就像蹦蹦球,更像刚出壳儿的小鸡仔儿,毛茸茸的,在那儿一小步一小步地走,有时候摔倒了,两头一翘,像只在风浪里航行的小船儿,有时候还在地上打滚儿呢,到处爬呀爬,把我的书房弄得一团糟,我这个父亲简直把那个小皇帝无整,常常忙得头也不是,脚也不是,比做什么都累,可是我高兴,我乐意,有时候也生气,譬如他或她把杯子摔了,把我的稿子弄坏了,把我的字画撕了,恨不得打一巴掌,可是小家伙奶声奶气地叫爸爸,我的心就又软了,那时候,我才真正尝到了生活的原汁原味,那甜蜜,那温馨,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就像小时候妈妈给我做的可口饭菜,隔了大老远,吸一吸鼻子,口水就流出来了,那叫一个馋。。。。。。
  当然了,我的孩子呢,得有一个好名字,儿子就叫抱抱好了,女儿呢就叫千金,不,一个是亲亲,一个是爱爱,假如是凤凤双胞胎,正好亲亲爱爱一家人,如果是龙凤双胞胎,儿子叫亲亲,女儿叫爱爱,还是亲亲爱爱一家人,要是生了三胞胎,那就是抱抱亲亲爱爱一家人,多好!每个清晨,每个中午,每个晚上,一家人围着一张桌子吃饭,有说有笑,呵呵——世界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一刻吗?我想,我会从我的孩子身上看到杜鹃花小时候的样子,或许我的女儿,是她生活的另一个版本呢,我要让她们真的快乐真的无忧无虑真的幸福,该宠的该爱的一点儿也不少,但是该吃的苦也一点儿不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否则,她们就长不大,飞不高,看不远,走不正,行不稳,立不住,成不了人。。。。。。。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老感觉这些美好的事情忽远忽近,就像我当年漂泊在外的那些日子,白天早班八点,晚上晚班十一二点,人就像一台机器,除了运转还是运转,有一天,有位妹儿开玩笑说我三四十岁了,听得我心如刀绞,老天,我可刚刚二十岁出头呢,当晚偷偷哭了一夜,枕巾都湿透了,尽管如此,第二天,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得继续,因为生活还得继续,那些日子——魔鬼啊!为了驱赶无聊,所以,无论天晴还是下雨,只要有一点时间,我都会拿来想杜鹃花和杜鹃花儿,我好象有特异功能,或者如他们说的那样有三只眼,我总能看到漫山遍野的杜鹃花,哪怕是狂风骤雨的日子,哪怕是漫天飞雪的日子,那是家乡的杜鹃花,它们远远儿地站着,默默地怒放着生命,有时也低低地叫一声我的名字,悄悄呼唤我,但是每一次我一动脚步,它们就远远儿地后退,我进一步它们就退一步,我快些走它们就快些退,我慢些走它们就慢些退,我停住脚步它们也就刹住车站在原地晃脑袋,总之,我们之间总是保持着那样一段距离,说远它也不远,说近他也不近,距离是美,我猜想甚至断定,那颗流动的美人痣或者说世界的中心,一定就在这段距离上,与它两端的黄金分割点重叠在一起,我过去这样认为,现在依然不改变,还有,那段距离也是我和亲亲的距离,虽然生死两茫茫,无言泪凄凉,但是她总在我的心里荡秋千,这就够了,还有,那段距离,分明还是我老家和您新家的距离,想当年,他们都说您也许不在人世了,可是我固执己见,坚持认为您还活着,因为,像您那么好的人都不能活着,而且活得滋润,那么,这世界上还有那个人配活着呢?
  妈妈,我那时候就知道,您一定生活在别处,您有您的难处和苦衷,您不能够回来看我们就像我不能够到什么地方去看您一样,一个道理,但是您不该一封信都不寄来呀,我都担心死了,真的是好担心好担心,日子过得提心吊胆,时间长了,我也差点儿相信了他们的话,我也狠狠地认定您已经死了,死了,死了,反正没希望了,我才不会没日没夜地担心您,扯心扯肺地牵挂您呢,只有知道您死了,我才不会在每个晴天阴天雨天雾天打扫干净屋子等您回来。。。。。。但这种荒唐可笑的想法只是暂时的,就像我在外边漂泊流浪,暂时借宿了一户人家,更像我暂时寄人篱下,忍气吞声忍辱负重一样,当然,很快,我的心绪就好多了,我这人很会安慰自己,得新新阿Q真传,我对自己说,会好的,会好的,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总有一天我会混出个人样儿来的,总有一天我会扬眉吐气出人头地的,等着吧,瞧好吧!我还说,总有一天您会回来,回到故乡,回到老家,回到儿子身边,那时候,您恐怕已经满头银发两鬓斑白了,老态龙钟了,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话,哪怕是奄奄一息,甚至是一体,也要落叶归根呢,难道不是吗?
  但是,这一切又是那么远,那么远,云中梦也雾中花,画中人也水中月,像雾像雨,像云像风,这是为什么呢?倒是死亡,我这宝兄弟离我更近,他阴魂不散地缠着我,在我身边这儿歪歪,那儿逛逛,东瞧瞧,西望望,那家伙的双手还插在黑色风衣的口袋里,时刻监视我的行踪,一旦到了什么时候,有机可乘了,他就会重拳出击,闪电攻击,像第二次世界大战德军闪击波兰一样,他会用尽蛮力,死死卡住我的脖子,他还和我心里的魔鬼串通一气,相互勾结,欲置我于死地而后快。




 第二章66我继续侧耳倾听

  妈妈,我还活着吗?只要我活一天,死亡的故事就会翻着花样继续,真是可怕,其实,最终有那么一天,我会悄悄儿死去,根本用不着这么急急忙忙去死,但是,我也只能说,人就是奇怪,好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死亡就是那些人的江湖呢,要不然,海子,怎么会年纪轻轻就死掉呢?还有张国荣,光华夺目的明星,怎么也会跳楼呢?这类例子,好比满天星,数不胜数。
  妈妈,我的又一次死亡跟亲嘴儿有关,也跟风尘美女有关。妈妈,孩儿虽然没有过女人,也没有亲吻过任何一个女人的任何一个部位,譬如说胳肢窝,当然,杜鹃花除外,不过当年她还小,只是一个晶莹剔透的小女孩儿,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