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来自天国的夺命家书
说娜魏我桓霾课唬┤缢蹈熘眩比唬啪榛ǔ猓还蹦晁剐。皇且桓鼍вㄌ尥傅男∨⒍悴坏檬模銮夷鞘保乙仓磺琢饲姿亩罱牵鞘焙蚧故歉鲂∶⒍兀惶跽煸谀嵌姥脚琅姥脚赖男〕娉妫悴坏檬模故呛罄矗揖颓坠於模且桓鲅涛砻致男∶琅歉瞿沂撬的侵蛔厣牟A浚锩媲艚耪吵碜吹亩鳎犊赡盐帕耍敲矗鬃於母芯踉趺囱兀孔苤形一肷砘鹄崩保樗炙郑帽仍谝欢研苄苋忌盏拇蠡鹄锾瑁舷牒人人人咛甯芯跷乙菜挡簧侠矗蛭笔蔽宜淙硇耐度耄且豢嘉揖蜕袼蓟秀鄙裰静磺辶恕?br /> 不错,和我的嘴巴亲密接触的正是一只农药瓶子,里面装满了敌敌畏,那是一种要命的毒药,就是大象或者恐龙都毒得死,何况我一介凡夫俗子,肉体凡胎,当时,我把它抱在怀里,像抱美女一样,然后我细声细语地对她说,亲爱的,我来了,杜鹃花,我来了,然后我就撬开那家伙嘴唇上的塑料安全套,一股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我的心里立刻翻江倒海起来,肚子里的东西漂浮在云里雾里,上下翻筋斗,总的感觉就是头重脚轻,站立不稳,奇怪,那时候我突然清醒多了,我在想那个风尘女子为什么有那样一个奇怪的名字,敌敌畏,简直莫名其妙,为什么不叫甜蜜蜜,笑眯眯,笑嘻嘻,笑呵呵,笑哈哈,或者乐翻天呢,她究竟有什么魔力勾引,勾引那么多人心甘情愿或者无可奈何,和她亲嘴儿,亲热,然后混为一体呢?不正是这样一个大魔女,勾引走了我的小妹杜鹃花吗?
对了,还有我那两个大美人儿,两个漂亮的女同学,就在我们学校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上,上演了一出美人醉酒的正剧,她们捧着毒药瓶子,咕嘟咕嘟喝了个一干二净,不也是那烟尘美女的得意之作吗?我至今记得那里的两个土坑,不成样子,毫不规则,它们是她们垂死挣扎时留下的,手也刨,脚也蹬,然后就留下了那么两个集水坑,它们好像是在专门等我躺下去,那可是我那两个美人儿,在生死线上挣扎,在生命的最后关头,留下的作品,可是我只有一个,分身无术,怎么能中她们的意?当年我苦苦追那两个女孩子,好辛苦啊——不过也幸福,最叫人头疼的是麻烦,我要是和这个好了,刚在一起说两句话,那个就翘到一边儿去了,晚上睡觉,她会把背心和屁股朝着我,甚至压根儿不搭理我,可是我要是和那个好了,就坐那么一小会儿,这个就打翻了一箩筐的醋瓶子,这么着,我在两个女人之间跑来跑去,腿都跑断了,累得个半死,结果呢,不说也罢,不说也罢。。。。。。还是一夫一妻好啊。
那两个女鬼,到死都还睁着大大的金鱼眼瞪着我,表情沉默而痛苦,就好像在等待我做出最好的抉择,可是,二选一,必有一个落榜,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个都疼呢,再说了,她们俩都漂亮如花,都温柔如水,都冰雪聪明,都心灵手巧,都是肉香,都是熊掌,两个我都喜欢,那两个也都喜欢我,这可真是难啦,难比上青天,难不成要把我一刀劈开,分成两半,可是问题又来了,是从头顶一刀劈开呢,还是拦腰截断呢?我想还是从头顶劈下来为好,省得她们又为谁要上半个身子谁要下半个身子费脑筋,犯愁,弄不好还要吵起来,针尖对麦芒,争得脸红耳赤,甚至大打出手,维护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才是正道。
很多年以后,我给她们一人赐了一个名字,一顶帽子,一个叫老婆,一个叫情人,或者一个叫女朋友,一个叫小蜜,或者一个叫爱人,一个叫二奶,总之,也就是那么回事儿。
要说,我那两个美人儿,其实也是一对蛮要好的姐妹朋友,有时候好得就是一个人,但是爱情上各不相忘,这也验证了爱情都是自私的说法,总也忘不了自己的那一份儿,我该怎么办呢?
我谁也不愿意伤害,谁也不愿意舍弃,真是骑虎难下,进退为难了,也许,我只有远远儿地躲开,我保持沉默,我谁也不理,再找个“学业为重”的幌子遮住自己,这总可以了吧,再说,当时也确实面临高考,我也不能分心,高考毕竟是高考,十年寒窗苦,一朝论成败,岂能视若儿戏?然后,我刻意与她们拉开距离,平日里也爱理不理,谁想到,谁想到——没过几天,也就在高考前夕,反正这两个傻姑娘,这两朵鲜花喝农药自杀了——我那个后悔啊——我是不是太绝情了——如果她们的死跟我有瓜葛,那我后悔都后悔死了,然而,他们说她们是承受不了高考的压力走上的绝路,对此,我耿耿于怀,深深自责,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什么东西,而我,是个不折不扣的罪人。
很多年以后,当我一次次遭遇感情危机,我才知道,当年那段朦朦胧胧的感情,是多么纯真,多么珍贵,多么纯粹,多么美好。
因为那件事,我的高考落榜,冥冥之中成了定局,那盘胜似生死的棋,还没有下,就判决了我的高下输赢,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捶胸顿足,我的头撞在墙上,狠狠地,撞得咚咚响,我的拳头砸在墙上,狠狠地,墙要抗议的时候双手已经鲜血淋漓了。。。。。。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想去复读,可是我不是分数的宠儿,再说了,家庭条件也不允许。。。。。。我闭门思过数天,谁也不见,不吃不喝,也不与任何人说一句话。。。。。。难不成我也要去死,追随那两个欢喜冤家而去?
死——我是不怕的,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怕的是到了那边,我和她们的故事依然没完没了,折腾得鸡飞蛋打,岂不糟糕透顶,据说男人和男人喜欢打阵地战,女人和女人则喜欢打游击战,这游击战一旦打起来可不好收场,都说女人和女人的战争是世上最厉害最复杂的斗争,我算是领教过了,深知其妙。妈妈,您想想,我到了那边,能有好日子过吗?到那边去的第一天,我只怕就要给她们赐名了,一个叫娇娇,一个叫苗苗,过了两天,事情就麻烦了,因为三个人住在一起实在不方便,我头疼啊——总不能说我在八月上旬呢,和一个女孩子住一起,八月下旬呢,和另一个住一起吧,如此循环往复,何日是头,岂不要把我拖死?还有,总不能说我和娇娇生了个大胖小子,又要和苗苗生个宝贝女儿吧,这样一来,麻烦又来了,要是她们计较起自己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那又该如何是好?总不能说我和娇娇生个女儿,再和苗苗生个儿子吧!这样倒也算扯平了,可是生儿生女岂是我可以控制的,精子和卵细胞的结合又岂能以我的意志为转移?再说了,我的情我的爱,又不是一杯糖水不是,说把它分成两个半杯就把它分成两个半杯,她们肯定会相互猜疑,这个说我偏心眼儿不公平,那个说我厚此薄彼,不免又要争吵,烽烟再起,那我可就难做人了,她们吵起来闹起来肯定很凶,很凶,一山不容二虎呢,何况是两个母老虎,那真是不管不顾,谁都以为自己是为爱而争而战的,谁都以为自己在理,是为正义而战的,至于孩子——扔在一边,任他们爬,任他们哭,任他们闹,任他们挥舞着小手叫妈妈,任他们把屎尿屙在裤子里,任他们眼泪汪汪泣不成声,一会儿工夫,娇娇就变成了大花脸,苗苗也弄得披头散发,不成人样,我这个当爹的可苦了去了,一边要调停战争,一边还要照顾孩子。。。。。。
妈妈,您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欠了谁一屁股债务,上辈子没还清,这辈子还要接着还,幸好那个杜鹃花长途旅行了,要不然,瞧好吧,三个女人一台戏,我这个男一号还有救?还是一夫一妻好啊——千万别搞什么地下活动,一个老婆就好,一个老婆就妙,一个老婆呱呱叫,切莫花心,什么家里的红旗不倒,外面的彩旗飘飘,都是瞎扯蛋,为什么吃杜鹃花儿不抽去花心,食客的鼻子就会像破砖窑一样垮塌下去呢?从此也就不用多说了。
妈妈,也许我这人还不如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可是我已经死过几次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死那么多次了,却总也死不了。。。。。。妈妈,也许这就是一个人的旅行,两个人的爱情故事,三个人的情爱故事与一个人的爱情故事的另一个版本吧。
妈妈,我不得不继续我的死亡之旅了,因为娇娇和苗苗临死之前垂死挣扎刨出来的坑在呼唤我,诱惑我,它们忽而变成两双忧郁的眼睛,金鱼眼,左看我一眼,右看我一眼,上勾我一眼,下翻我一眼,瞪我一眼,白我一眼,刺我一眼,剜我一眼,然后,那两双眼睛合在一处,重叠成另一双眼睛,杜鹃花小妹的眼睛,我那亲亲的美眉,那水晶球里面有寒冰更有烈火,有春情更有秋水,酝酿着闪电也酝酿着洪流。。。。。。它们在等待我吧!一定的,不过现在,那双眼睛里住满了雨水,浑浊的,上面漂浮着半青半黄的落叶,落叶上有几只黑蚂蚁在垂死挣扎,它们向人求救,又分明在诉说着什么,然而周围尽是群山,他那绝望的颜色里流淌着一方四角的天空。。。。。。
妈妈,活着真的是一件太艰难的事,我没想到死亡也并不是一件那么容易的事情。那一回,我把一瓶子“敌敌畏”全部当成酒水喝进了肚子里,开始倒是没什么感觉,好像还有吃水货蜂蜜的味道,不过得捏紧鼻子,很快就不是那个话了,只觉得嗓子眼里冒烟,接着燃起大火,从嘴里一直顺着喉管往下蹿,直达五脏六腑,干渴得没法子,只想去喝水,但我一动也不动,因为一个死人是不用喝水的,再说如今水资源紧缺,农田工厂牲口都要用水,我这死人还要和活人抢水喝,况且我胃口大,那会儿一口气可以喝干黄河长江,那不是大大的不应该吗,犯罪,简直就是犯罪,天大的犯罪!
妈妈,我想这些的时候,心里的火呼啦呼啦烧起来了,那场火来势汹汹,火光冲天,就像当年119化工厂烧的那把火,那火自心里一燃起来就四处蔓延,我热得受不了,恨不得立刻跳进一个清清水塘,饱饱地喝一顿,但我没有,我怕污染了水源。。。。。。那火是越燃越旺,越来越大,终于燃成了一片火海,外边儿闹得很,可是我那灵魂里什么声音也没有。。。。。。那火烧啊,烧啊,远远儿地有警报声传来。。。。。。我在那片火海里等死,就像一尊石像,面无表情,嘴角抽搐,面孔扭曲成可怕的样子,与此同时,还有些白沫从我咬紧的牙缝里挤出来,从我的鼻孔里漫出来,我的眼珠子也出奇地大,从眼眶里凸出来,像我小妹那个洋娃娃的眼睛,可惜,一把火烧成了灰烬。。。。。。我死了吗?我死了吗?我死了吗?我死了。。。。。。怎么,我还没有死?我为什么还没有死?我为什么还要忍受炼狱般的痛苦?为什么?为什么?到底为什么?死吧,死吧,死吧,结束一切吧,了断一切吧,越快越好。这个样子,我又打开了一个瓶盖,第二次与另一个魔女亲嘴儿,一股脑儿吸光了她的精髓,我这花心大萝卜,去死吧,去死吧,见鬼去吧,我咕咚咕咚地喝,喉咙早已发硬,事情有些奇怪,按道理,现在一头大象或者一个恐龙也该毒死了,可我为什么还没有死呢?难不成我和猫一样,真有九条命不成?我是个未卜先知的人,事先我就准备了两瓶毒药,乖乖,第一个美女是战时状态用,第二个美女当然是备用了,真没想到,真没想到居然派上用场了,我的心里充满了小小的成就感,小小的胜利感,小小的喜悦,这些可在我活着的时候,是从来没有过的,啊——多么好啊!多么美妙!多么快活!多么神奇!多么痛快!我想大喊大叫,想喊万岁万岁万岁,可是任凭我怎么用力都发不出任何声音来,因为我的肚子里翻腾起好多好多的泡沫,那泡沫像涨潮的海浪一样往上涌,像开水一样翻腾滚沸,顺着食道争先恐后往上爬。。。。。。
妈妈,就这样,我倒在了一片火海里了,身上都着火了,浓烟滚滚遮天蔽日,第二个魔女的空空躯壳也落在了地上,但并没有摔得粉身碎骨,我心里很不平衡,我要让她粉身碎骨,去死吧,给我陪葬,两个人一块儿去,黄泉路上相依相伴,不孤独不寂寞,还可以双宿双飞,飞起来,飞起来。。。。。。但是我寸步难行,浑身软绵绵,轻飘飘,我靠在墙角,两眼发直,盯着那只棕色瓶儿看了好一会儿,手在动,脚在动,头也动,心也动,风也动,云也动,世界在动,可是,我的生命却将不动了,我神思恍惚。。。。。。是她吗?真的是她吗,我的亲亲?我分明看见小妹从那边跑过来了,她的头上戴着花环,还是拿杜鹃花枝儿编织的呢,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