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街(完结)
“嘘,小声些,当心别让人听到,会惹来大麻烦的。”猛男紧张地东张西望。
“唉,你说得对,我确实不应该谈这些。”丁能说。
“最近晚上我都不敢去太冷清的地方,生怕撞邪。”猛男说。
“感觉这世界一点也不安全,到处危机四伏,有时真想去当和尚,庙里毕竟更安全些。”丁能说。
风月街
丁能决定去找朱神婆,询问一下,看看自己的运气是否有所好转。
他把车开到风月街口停下。
见到豪华车出现,数名小姐和专门拉客的妇女立即围拢过来。
“老板,到我那里玩吧,有乡下新来的处女,水灵灵的,刚满十六岁。”
“大哥,到我那里享受去吧,初中女生兼职勤工俭学,可有意思了。”
“帅哥,跟我去吧,包你满意,不爽不要钱,东北西北的小姐都有,全是A片女主角一样的身材。”
“非常抱歉,让大家失望了,我来这里是为了找朱神婆算命,没其它目的。”丁能微笑着说。
“这样啊。”叹息声立即响起。
同时看到这么多张失望的面孔,丁能感到很对不住人。
“等会算过命之后到我店里坐一会吧,不一定非得消费,喝茶聊天也行,大家交个朋友。”一张名片递过来,“任何时候需要服务的话,打个电话过来就可以,什么事都可以做。”
丁能收下名片,其它人见状纷纷做同样的事,转眼之间他手中出现了一叠这样的纸片。
他停好车走开,身后传来阵阵议论声。
“这不就是以前经常骑着自行车路过的小帅哥吗?怎么一下子出息了,西装革履,还开着宝马。”
“早知道他这么有能耐的话,当年怎么也要把他骗到手,现在就可以享福了。”
“切,别做梦了,就凭你的这张老脸。”
于是爆发出争吵声。
丁能大步向前,来到朱神婆的摊子前。
“小丁啊,又有什么事了?”朱神婆苦着脸问。
“想请你看看,我未来的运气如何。”丁能说。
“你的阳气仍然极衰,跟从前没什么两样,但脸色不错,白里透红,显得出勃勃生机,到底怎么回事我也弄不明白。”说话的同时,朱神婆用一只手指大力掏鼻孔。
“从前由于我经济比较紧张,所以付钱的时候总是很小器,现在不会这样的了。希望你大显身手,为我出一点有用的主意。”丁能说。
血光大祸
朱神婆煞有介事地拿起丁能的手仔细观看,然后叫他伸出舌头,说‘啊’。
“你是医生吗?”丁能忍不住问。
“你最近惹上麻烦了,肯定是这样。”朱神婆说。
“我该怎么办?”丁能问。与此同时他心想这不是废话吗?没遇上麻烦怎么可能找她咨询。
“根据我从业多年的经验,你可能会有牢狱之灾,或者是血光大祸。”朱神婆沉下脸说。
“切,别乱说啊。”丁能被吓了一跳。
“破解的方法还是有的,从生辰八字看,你的好运在南方,如果能够离开山京城,一直往南,走得远一些,应该可以解决问题。”朱神婆说。
“一直往南?去哪?泰国还是澳大利亚?或者南极洲?”丁能有气无力地问。
“也不必去那么远,转运而已,又不是逃难。到云南边境附近或者海南岛应该就可以,广西应该也行。”朱神婆说。
“有没有不用离开山京就可以转运的办法?”丁能问。
“你可以到城市南郊租套房子,每天晚上去住,清晨回城工作,这样效果比较差,不知道是否真能行得通。”朱神婆说。
“我接到过警察的限制令,如果想要离开山京,必须请示,得到同意才可以。所以逃往南边的主意恐怕行不通。”丁能说。
“怪不得找我咨询,原来是惹上条子了。”朱神婆得意地笑了笑。
“我打算继续留在城内,哪也不去,你有办法帮忙转运吗?”丁能问。
“还有最后一招,但是花费比较大。”朱神婆说。
“需要多少钱?”丁能略显紧张。
“不多,六千块足够,这是优惠价,看在你是熟客的份上。”朱神婆说。
“现在就付钱吗?”问话的同时,丁能松了一口气,觉得也不算很过分,只是不知道管用否。
“请稍候片刻。”朱神婆转身走进屋内,从床底下拖出一只正方形的箱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怀中,慢慢走出来。
“这是什么?”丁能问。
箱子看上去挺大,足以装一只五公升容量的电饭锅,他有些担心,如果从里拿出一大块东西来,叫自己每天带在身上可就麻烦了。
宝贝
朱神婆打开箱子,里面还有一只更小一些的箱子,然后再次开箱子。
里面居然还有一只箱子。
这样的事发生到第八次的时候,终于见到了价值六千元的宝贝。
还好,只是一本书,看上去应该是件古董,起码有七十年,如果拿出去卖,兴许值几个钱,因为同样的东西在当年的焚书斗儒活动中已经所剩无几。
书壳上隐约可见四个毛笔写成的繁体字,《素女真经》。
丁能大感诧:“不会吧,这东西真能够让我转运吗?看上去仅仅只是一本古代淫秽书籍而已。”
“没错,它就是一本禁书,可是它曾经的拥有者不是普通人。你不可以用世俗的观点来看待它,别想着只有佛经啊,天书啊,道德经什么的才能转运。”朱神婆严肃无比地说。
“曾经的主人都是谁啊?胡汉三还是刘文采?”丁能问。
“我的爷爷和爸爸。”朱神婆说。
“传家宝吗?”丁能问。
朱神婆点头:“嗯,我的父亲去世前曾经叮嘱,叫我把这本书收藏好,遇到运气极差的时候,每天打开大声朗读一页。”
“这事真够奇怪的。令尊和令爷爷居然有些雅兴研读此类玩艺儿,真是佩服。”丁能说。
他翻开了封面,没找到什么特殊的玩艺,原以为会有注释或者某种秘诀之类东西。
再翻了几页,仍然没找到什么特殊之处,几乎全在讲述养生之道和房中术。
翻到书尾页,发现写有江南印书局一九三六年出版字样。
感觉算不上古董,拿到除了某些口味特殊的收藏家之外,对此感兴趣的人不会很多,估计不值六千元。
“这本书只是借给你用一段时间,过三个月之后要归还的,拿走之前请付押金两万元,如果有损坏,必须赔偿。”朱神婆说。
“不会吧。”丁能感到惊讶。
“这是目前最有效的解决办法。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离开山京城到南方避难。”朱神婆说。
“好吧,我付给你钱,但押金免谈,因为无法肯定是否真的有用,这样吧,三个月内如果我遇到大麻烦,你至少得退还一半的钱。”丁能说。
“看来你阔了之后仍然跟从前一样吝啬,真差劲。”朱神婆沮丧地说。
“我实在看不出这本书有什么特别之处,你凭啥说它能够让我转运?”丁能问。
素女真经
朱神婆轻轻合拢书页,煞有介事地说:“七十年前,我爷爷是这城里鼎鼎有名的神算子,他老人家八小时之外天天打麻将,赢到的钱多不胜数。后来他买下了半条街,收手不干,专门靠收租金为生。”
丁能不解地说:“你不像是贵族的后代,怎么也看不出有一点点富家大小姐的气息。”
“你听我把话说完。解放前,爷爷带着小老婆乘船去了台湾,说好先去那边踩点,等安顿好之后再通知奶奶和爸爸去,没想到战火飞快烧到山京城外,已经来不及。”
“看来你爷爷运气还真是不错,如果没跑掉的话,后来的运动里肯定死得很难看。但是这跟《素女真经》有什么关系?”丁能说。
“关系大了。我爷爷说过,他之所以有如此好的运气完全依赖这本书。当年他老人家每天睡前都看一页,所以神清气爽,一直无比顺利。”朱神婆说。
“感觉你老爸运气就不怎么好了,你看,没能去台湾,万贯家财肯定也全部充公了,最终不知落到谁人手中,没准还被批斗,挨揍和挂牌子游街什么的。”丁能说。
“没这么糟糕,虽然家产完蛋了,但我老爸逍遥一生,没有挨揍也没有挨饿受冻,还当过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
“你想说的是,这一切全都与此书有关?”丁能满脸沮丧和怀疑的神情。
“对啊,当然这样。我老爸只要感觉到苗头稍有不对,立即回家看这本书,坚持每天认真阅读一页,所以能够逢凶化吉,乘风破浪。”朱神婆说。
“就算对你老爸有用,可是你呢?感觉你不像是混得挺好的样子嘛。”丁能说。
“这东西对女子没有用。”
“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丁能失望地说。
他感觉自己即将受骗上当。
但是转念一想,仅仅只是几千块钱而已,花了也就花了,万一有效呢?这世界无法理解的怪事多了去,没准真有用也未可知。
朱神婆把装有书最小的那个盒子关严,小心翼翼地捧出来,递到丁能面前,神秘而严肃地说:“记住,每天睡前看一页,不必多看,也不能不看。”
自杀
捧着书走回车子的时候,丁能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力,是否像别人认为的那样正常。
不管有效无效,就当闲来无事折腾一下吧,他这样想。
回到公司,大帅低声告诉他警察来过,因为迈克死掉了。
“怎么死的?”丁能心头一惊。
死了一个著名的公子哥,这可是真正的大事,其轰动程度至少相当于死掉两千个平民。
“听说死在在一所中学的礼堂讲台上,迈克在那儿发表演说,正讲到民族的前途和当代青少年的道德问题,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往自己脖子突然划了一下,颈动脉狂喷鲜血的同时,这位厌世者把刀插入自己肝部,然后面带凄惨的微笑,站立了足足一分钟之后才倒下。”大帅描声描色地说。
“真可怜。”丁能说。
“迈克可怜吗?我倒不觉得。”大帅说。
“我是同情那些被赶进教室听演说的青少年,他们不幸亲眼目睹这样刺激的一幕,对青春期正常的生理和精神发育极为不利,许多人在有生之年会常常想起此事,并且做噩梦。”丁能叹息。
“想知道警察找到这里有什么事吗?”大帅问。
“不知道。迈克是自杀,肯定跟我们无关。”丁能说。
“你的电话打不通,所以他们只好到公司里寻找,遇到了我,聊了一阵之后才走。”
丁能摸出手机一看,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居然断电了:“切,不应该啊,几天前才充过电的。”
“一位名叫成崖余的年青警察问最近你和我是否与迈克联系过?我告诉他,自从那天夜里之后,你和我从未见过迈克。”大帅说。
“操,真是奇怪,那家伙自杀身亡,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丁能说。
“那家伙叫我问你,会不会是冤鬼索命?”大帅说。
“操,我又不是迈克的老妈,这种事干嘛来问我?真是莫名其妙。”丁能摇摇头。
“或许你名声越来越响亮了,那些人认为你是灵异事件专家。”
“如果这样倒好,就怕把我当成替罪羊或者主要嫌疑犯。”丁能说。
“或许你可以去现场或者鬼街看看,如果能找到迈克的魂魄,应该能了解到一些情况。”大帅说。
杀手
下班之后,丁能到停车场开车,打算回家。
走到车旁边,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转头四处看看,却也没什么。
但转过身之后总觉得哪儿在一双眼睛正不好意地注视自己。
他迅速打开车门,钻进去坐下,然后启动发动机。
一切都很正常,唯一不劲之处就是,挂到D挡之后踩下油门车不肯动。
再踩下去一点油门,听到奇怪的‘涮涮’声,然后他看见车辆周围冒出烟。
丁能突然明白车被架起来了,轮胎与地面磨擦导致出现这样的情况。
车的高度被弄得非常合适,粗一看感觉全都很正常,但就是无法开动。
这时三名戴着深色太阳镜和棒球帽的男子悄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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