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街(完结)
丁能忍无可忍,打电话给淡牛锡集团的人事部经理质问此事。
那老头说自己全不知情,肯定是宋僵搞出来的名堂。
丁能说自己从来不曾在宋氏集团工作过,那混蛋怎么可能指控自己。
老头说以宋僵的能耐,想指控谁根本不需要找理由,随便说一声,自然会有人争先恐后帮其办事。
丁能请求老头帮助处理此事。
老头推说能力有限,没办法提供帮助,同时表示绝对不会做落井下石的事,请丁能务必放心,如果有必要的话,一定会做出对丁能有利的证词。
丁能颓然挂了电话。
朱神婆仍在海吃海喝,把每一根骨头都啃得干净无比,让等候在窗子外面的狗狗一次次感到绝望。
白猫趴在丁能的座位上,等待他回来。
饭店里所有的服务员连同老板一起对白猫产生了强烈的兴趣,一个个很想伸手摸摸它柔软的白毛。
“好漂亮的猫咪,太可爱了,居然如此听话。”一名服务员说。
“小心,它的爪子可厉害了,生人如果伸手过来肯定会被抓伤。”丁能放下了电话,赶紧走回来。
白猫立即跳到他怀里,把脑袋伸进衣服内,挤出一片温暖的空间,闭上眼睛养神,把脑袋搭在衣领中间。
这样的表现更加激起了服务员们的兴趣,连厨师也提着大勺出来观看这只神奇的聪明猫。
一名服务员提着关有灰老鼠的笼子走过来,打算让白猫享受一顿新鲜的活食。
丁能急忙阻止:“我的猫咪从来不吃老鼠,请拿走吧。”
“哇,真是一只优雅的绅士猫。”饭店老板说。
“它是猫咪妹妹。”丁能澄清。
“如果生下小猫的话,请卖一只给我,价钱方面好商量。”老板说。
“好的,过几个月我会通知你,五百元一只。”朱神婆暂停对付盘子里的牛肉块,抬起头来,由于嘴里嚼着几块肉,导致言语有些含糊不清。
聪明猫
丁能惊讶地看着朱神婆吃光了桌子上所有的菜,然后用馒头沾起盘子底的汤汁继续吃。
这样的胃口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他猜测,如果朱神婆去参加吃东西大赛,得冠军的可能性非常大,因为她有一只超大容量的胃和一副出色的牙齿。
“真痛快,好久没这样享受大餐了。”朱神婆抬头一笑,满脸的感激。
“还想吃什么开口要就是。”丁能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朱神婆示意服务员过来,然后指着红烧肘子和炸鸡,“这两种菜每样再来一份。”
白猫用困惑的目光看着她,轻声嘀咕:“你会不会撑坏?”
“当然不会,我手头宽裕的时候,每顿能吃掉一只烤鸭和两公斤白水煮五花肉,外加三大碗米饭和一些咸菜。”
“厉害,你一顿吃下的东西够我吃三天。”丁能说。
“你在笑话我,是不是?”朱神婆苦着脸问。
“当然不是,对于你出色的胃口,我非常羡慕,要是能够像你一样就好了,如果能吃下很多东西,我就会变得更加强壮和高大。”丁能说。
“这是个人天赋,你学不来的,我从小就特别能吃,可惜家里穷,后来的情况你们都知道了,所以我一直都挺穷。”朱神婆笑逐颜开。
丁能心想,最近两年猪肉和牛肉都贵得不像话,只有鸡和鸭子没怎么涨,她如此喜爱肥肉,当然会吃穷。
走出餐馆,丁能抱着白猫站在路边,打算叫一辆出租车。
“去哪?”朱神婆问。
“到酒店。”丁能说。
“那样多浪费啊,住一晚的钱够买好多猪肉,到我那将就一夜吧,我住楼上,你跟白猫在一楼沙发睡就可以。”朱神婆说。
“会不会影响到你的生意?”丁能说。
“跟你在一起,反正有人管吃喝,生意不做也罢。”朱神婆开始剔牙,把收获到的东西放在鼻子前大力嗅之,然后搓动手指,往身后的广告牌上弹去。
白猫东张西望,观看路上驶过的车,以及路边的行人。
纸人
丁能的附体于白猫身上的阿朱在朱神婆租住的小屋里度过了三天安静时光,什么事也没有,安静到无聊。
这期间他委托大帅做全权代理,签了所有的合同文本和协议,把住宅交还淡牛锡集团,同时拿出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大帅说宋钟家里死掉的小坏蛋明明已经是一具尸体,却仍然会走会跳,经常趁人不注意跑到丁能的住宅墙外转悠,显然很想进去,那只小怪物弄得整个小区内乌烟瘴气,有些人甚至不敢回来住。
担心惹来麻烦,丁能仅仅只是通过电话与家里人以及朋友联系,不敢见面。
在猛男的帮助下,丁能的父母已经于前天离开了山京城,回乡下老家去,那边村子里半数以上的人都是亲戚,安全方面没有问题。
他还得到另一个好消息,母亲认为钱存在银行卡里不划算,利息太少,所以早早就取出,在她名下存成了定期,所以那些钱没有被锁定。
丁能买了一台新的上网本,没事就玩游戏。
白猫和朱神婆一同看电视剧,从早看到晚,她们总是显得十分开心。
丁能多次催促朱神婆去对付宋僵,她总是推说机会不合适,再等一等。
她显得一点也不着急,好象要等到宋僵老死于床上。
每当丁能问起,她总能找到到某个理由拒绝动身。
为了安全,现在他们不再外出吃饭,而是叫餐馆的人把做好的菜送进来,吃光之后把盘子扔在桌子上,等待下一顿服务员再次送食物过来时收走。
朱神婆似乎对这样的生活很满,常常说自从十六岁以后最为幸福的时光就是最近这两天。
阿朱乖乖地呆在白猫体内,一直没离开过,她学着用舌头舔牛奶喝,让丁能把肉撕成小块喂到嘴里。
阿朱可以不吃东西,但白猫不行,为了保持小家伙的健康,她必须进食。
三天的安静时光过去,丁能几乎认为这样的日子将会一直持续,但意外还是出现了。
夜间二十二点,门外的街道上到处是闪烁的红灯,各种各样的小姐站在门口辛勤地拉客,各式各样的嫖客或独自前来,或成群结队出现,打情骂俏之声没完没了,不绝于耳。
丁能站在窗前,正感慨好一副欣欣向荣的盛世景象,却突然发现一只由马粪纸折成的小人站在外面,不停地用身体冲撞玻璃,显然想进来。
纸人
小纸人的出现让丁能大吃一惊。
担心喊叫声会惊跑这只小东西,所以他只好朝后面的朱神婆和白猫比划手势。
偏偏她俩正全神贯注地观看一对古装男女的恩怨情仇,对丁能的动作视而不见。
丁能只好自己想办法。
他从地上拾起打蟑螂的专用苍蝇拍握在手里,然后慢慢拉开窗子,准备玩一招力劈华山,将小东西打扁。
小纸人高度约有二十厘米,由一张普通的纸折成,有四肢和躯干,脑袋位置用黑笔极粗糙地画了眼睛和嘴以及鼻子还有耳朵。
这样的一只东西却能够走动,丁能觉得很有趣,如果不太麻烦的话,他很想学习这样的技艺。
试想一下,如果把这样的技术运用到机器人身上,想必非常厉害,必然会引起轰动,许多教科书都得重写。
稍一走神,小纸人已经进入房间。
丁能挥动手中的苍蝇拍,使劲敲落。
结果打了个空,小纸人出乎预料地灵活,轻而易举地躲过了攻击。
丁能再次努力,手里的蝇拍照着纸人的脑袋如狂风暴雨般打过去。
‘啪啪啪’,连续出击多次,终于成功了,丁能拍中了纸人,将其打得趴到地上,成为一只纸团。
但结果出人预料,小纸团动了几下,迅速恢复原先的形状,只是变矮了一些,因为其身上出现了一些皱褶。
朱神婆大为不满,提出抗议:“丁能,你都二十几岁的人了,已经不是小孩子,干嘛这样胡闹,影响我和姑奶奶看电视。”
白猫举起一只爪子横在嘴前:“阿能,保持安静,等会放广告的时候陪你玩。”
“有情况,你们赶紧过来看啊。”说话的同时,丁能继续用苍蝇拍攻击纸人。
这一下终于引起了朱神婆的注意,她把一张放在桌子上的促销广告单撕下半张,随便几下折出一只狗的形状,然后念动咒语,将之扔到地上。
纸狗立即动起来,扑向入侵的纸人,双方厮打在一起。
朱神婆的眼睛仍然盯着电视机屏幕,对于战况漠不关心。
丁能看得目瞪口呆,心想神婆果然了得,居然可以把用一张普通的纸做出会跑会跳的看家狗。
纸狗
丁能看到了非常刺激的一幕,朱神婆制造的狗舞动双爪,将入侵的小纸人扑倒在地,撕成了碎片。
小纸人成为碎片之后慢慢开始冒烟,燃起了小火苗。
丁能担心引发火灾,把装有水的杯子拿在手里,随时准备浇下去。
朱神婆和白猫全神贯注的观看电视剧,对发生的事并不怎么看重。
小纸人终于成为几片黑灰色的残渣,丁能长出了一口气。
纸狗完成任务之后不肯消停,跑到丁能脚下,用毛糙的爪状前脚抓挠他的鞋子。
“乖乖,回桌子上躺着,像一片真正的纸那样,文静而体面地铺开,让人用来垫汤碗或者茶杯。好吗?”丁能对纸狗说。
朱神婆哈哈大笑,浑身上下的肥肉颤抖个不停:“丁能,你真逗,跟纸狗这么严肃地说话。你应该去说相声,或者当个喜剧小品演员,多半能红。”
“是吗?难得有人这样表扬我,这年头具备幽默感的人不多,能够表现出来的就更少。让你如此开心,我很欣慰。”丁能说。
“你真是奇人,说话做事都与众不同,怪不得活了几百岁的姑奶奶会喜欢你。”朱神婆说。
这时电视上开始播放广告,朱神婆赶紧起身到卫生间方便。
白猫溜到丁能腿上坐着,咧开猫嘴说:“伸脚把它踩扁就可以。”
“它刚刚消灭了入侵者,这样太无情了吧,我无法做出如此心狠手辣的事。”丁能说。
白猫说:“它的生命力很有即至多还可以维持十几分钟,到时候消耗光神婆注入的异能之后自然会死掉。”
“那个纸人呢?它从哪里来?路程远吗?”丁能突然想到,如果附近有来意不善的恶人藏在暗处守候,那么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朱神婆响亮的排泄声透过薄薄的木板门传出,显然一时半会无法结束。
纸狗仍在不屈不挠地进攻丁能的鞋带,仿佛一只真正的顽皮狗。
白猫轻声问:“你担心驱使纸人的坏蛋就是附近是吗?”
“嗯,我觉得很可能会这样。”丁能说。
“一般情况下,阴阳师制作纸人是为了传递信息或者侦察,这一只已经被焚毁了,应该没事。”白猫说。
这时下面街道上传来一声沉闷而嘶哑的喊叫:“丁——能——,快出来啊——。”
搜魂魔音
街道上传来的喊叫声显得有气无力,仿佛从地底传出来,却偏偏很清晰,直接刺入耳朵内。
丁能听到这声音之后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上下感觉无比的难受,仿佛发高烧一样昏昏沉沉。
“阿能,没事的,坚持住,这不过是很普通的搜魂魔音罢了。”白猫伸出爪子,想要堵上丁能的耳朵。
朱神婆提着裤子跑出来,满脸的的愤怒,嘴里骂骂咧咧:“哪来的小王八蛋,影响老娘看电视剧,再过几个钟头来不行吗,我操。”
丁能神情恍惚地站起来,双臂仍然抱着白猫,他慢慢悠悠走向窗口。
“阿能,把耳朵堵上就没事了,想想其它的事,分散一下注意力。”白猫显得很焦急。
朱神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贴到丁能背上。
丁能打了一个冷噤,身体颤抖了几下,已经陷入茫然的眼神立即恢复过来。
窗外那个难听的声音依旧在喊:“丁——能——。”
感觉像是老妇叫魂,又好似婴儿哭泣,近于狼啸,婉转曲折之处令人不由得想起野猫求偶。
清醒过来的丁能感觉牙根发酸,眼中泪水莫名其妙地想要涌出来。
他确信,这样的的声音恐怕只有来自地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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