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两个地球的角斗 -[俄] 基尔·布雷切夫
“我的工作总是在缺乏有真知灼见的物理学家和数学家的情况下进行的。”加尔布依说,“时空关系方面的某些问题,对于我们来说,至今仍然是一个谜。”
“你们白白地浪费钱财。”元帅嘟哝了一句。“按照我们的计算,不管要派出的人是什么时候离开地球…2的,都应在今天返回去……不过,这没有十成的把握。”
“那什么时候有把握?”列伊将军问。“至少得一个月以后。”
“太迟了。”格拉伊说。
加尔布依皱了皱眉头,他不喜欢格拉伊的这句话,柯拉也不喜欢。
“在我们向地球派出两三个人之前,”加尔布依说,“我们不能有把握地说,他们什么时间进入为好。”
“我们需要今天就做这件事!”列伊打断了加尔布依的话。
“要做这件事,需要实验,要做这件事,需要时间,要做这件事,还需要人,而不是长胡子的顽石。”加尔布依发火了。
由于坐在桌子旁的人中,长胡子的只有列伊将军,于是,他用拳头猛地一击桌子,声称:“军队保留解决问题的权力。”说完,就咚、咚、咚地走出了会议厅。他的两位同事也跟着走了出去。
元帅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起来了,而格拉伊将军则迟疑了一下,因为他鼓起勇气同他的非军人谈话者们握了握手。
当将军们的脚步声消失后,会议厅里静了下来,而当军人的队伍开过去后,铺着大块条石的空地上也静了下来。
加尔布依问:“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目前,这件事我只知道一个大概轮廓,”总统说,“只要我一知道详情,保证告诉你。”
“不会晚吧?”
“我希望不会晚。”
“总统先生,加尔布依坦诚地说,“我们现在就像一群正在拆卸远程火箭的猴子。一旦火箭爆炸,就不会有哪只猴子能够活下来,告诉所有的猴子,我们白白地拧下了哪个螺丝。”
“我尽力记住你的话,有机会的话,也把这话告诉军人们。”总统回答说。“您没有诚心待我。”
“为什么我要向你敞开心扉?”
总统感到吃惊。
“不能排除现在有人在偷听我们的谈话。就是那个格拉伊将军的人。我要沉得住气,直到建立起互不仇视的集团。我不允许你们背着我达成妥协协议。不过,对地球进行掠夺,对于一个除了香肠外,还主要依靠世界上最先进思想生存的国家来说,可能诱惑力太大了。”
“总统,我们国家的居民,”加尔布依就此回答说,“是得不到想要的香肠的。而作出牺牲的却只能是他们。我认为,我们的将军们拥有着可靠的避弹所。是吧?”
“比我的好,”总统说,“就连别墅里,甚至是厕所的下面都有避弹所。”
“那么,请您告诉我,将军们为什么那么自信?”
“我不能告诉你。说实话,我不能。”总统说,“在你的面前和在将军们的面前,我的优势仅仅在于我掌握的情况比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位都多。所以,为了国家的利益,为了我们世界上最先进的三种美德六种尊严的思想,我必须保守自己的和别人的秘密。你没事了,加尔布依教授。”
“我究竟该做什么呢?”加尔布依在总统身后说,“我的人手不够用,而我又处于危险之中!我不相信他们会让我继续搞研究。”
“尽力而为吧,”总统在门口说,一我帮不了你多少忙。但是,你的力量在于,他们对于没有你的帮助能不能成事,也没有信心。所以,我并不担心你的生命安全……再见。”
总统离开了会议厅,而留着大胡子的胖男孩儿一屁股坐到了元帅刚才坐过的椅子上,两手扶住头。不知他是在哭泣,还是在打盹儿。
“我们走吗?”柯拉问。
“那当然,”卡尔宁回答说,“这里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做了。”
《两个地球的角斗》作者:'俄' 基尔·布雷切夫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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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在返回收容所的路上,柯拉和卡尔宁大部分时间都没有说话。天气闷热,树叶一动也不动。牛虹嗡嗡地叫着,成群结队的苍蝇在两位过路人的头顶上转来转去。在别墅旁边的足球场上,直升机一架接一架地起飞了。”
只是当小路变得宽一些,并开始下坡的时候,柯拉问:“这次会见一点结果也没有?”
“你指望把所有的秘密都搞明白?”
“我什么都不指望,并且,我很高兴已经知道了这些,他们的先进思想是什么呢?”
“在人类的历史中,曾有过许多先进的、世界上最优秀的、惟一的和不可重复的思想。最常见的情况是,这些先进思想都在为普通傻瓜出的小册子里进行过阐述。这里也有一些类似的东西。”卡尔宁已经有点心灰意懒了。“我就是弄不明白,明天究竟会怎样。我很担心总统马上会把加尔布依像块骨头一样扔给自己的猛大。”
“没有加尔布依,他们难道真的能完成一切?”
“某些事情能做成。这半年来,加尔布依并非一个人在干,他的周围有许多助手。这里的科学水平跟我们那里的差不多,而最好的人才都在从事国防事务。”
卡尔宁中断了自己的话,他的嘴巴翕动着,他在心里盘算着什么。
“不过,归根到底,他是对的,他现在的任务是不让将军们接近时空隧道车。”
“有这种车吗?”
“是的,有这种车,这是一种相当简单的机械,”卡尔宁说,“在两个世界之间,时空隧道是客观存在的。时空隧道车的任务只不过是对这一空间点进行监视,一旦有人从断崖上掉下来,就及时托住他,并把他运送到我们这里来。”
“这么说,时空隧道车也能把人给送回去?”
“你不要指望自己能够做到这一点,”卡尔宁微微一笑,“你需要助手。如果你想逃跑的话,请务必告诉我。我或者劝阻你,或者给你组织一伙人。”
“那为什么还拖延呢?”
“我可不急于离开这里,”教授回答说,“应当告诉你的是,生活经验很好地提示我,你也不能着急。要求你在这里呆得长一些。”
“您为什么这样认为?”
“因为我早就开始对人进行观察,我知道人们什么时候表现得自然,什么时候在装模作样。”
“那我呢?”
“你不太会装模作样。”
“我才刚刚开始学呢。”柯拉想开个玩笑。
“学习这个非常危险,”卡尔宁说,“我不希望你在这方面犯糊涂。”
“您很悲观。”柯拉说。“遗憾的是,在这方面我有理由。”
他俩来到一个斜坡上,收容所的营房就在这个坡的下面。面前的灌木丛中间让开了一条道儿,他俩又感受到了清新的海风。
大海离这里不远。大海的上方,空气缓慢地流动着,并不断地增强,就们要把大海摇动起来似的,牛虻和苍蝇也因此变得不安起来,不再向行人进攻。这就像一个人在牙痛过后常常会突然产生一种新的想法,希望一切都平安地过去。现在,这种想法与清新的海风一起涌上他俩的心头。
“当然,”柯拉想表示一下同情,“您是在俄罗斯最困难的时候来到这里的,就凭我受的这点教育,都知道这一点。”
“你到底知道什么?”教授问,他坐到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深吸一口清新的海风。柯拉很是感激教授给的这次喘息机会。
收容所显得很安静,见不到几个人影。一个护士抱着个铜壶在操场上慢慢地走过去,大门口的一个士兵在招呼到处乱跑的军犬。
“150年前,您就认为,通过某条道路可以跑到并行世界里去,是吗?”
“是的。”教授说。“可是,您怎么就能得出这个结论呢?要知道即便是到了我们那个时代,在西梅伊兹有整整一个研究所在从事这方面的研究,想努力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
“如果你是一个专家,又突然来了灵感,那么,科学工作就可以出现突破”
“苹果掉到了牛顿的头上。”
“是的,只有最后一点还不够。从理论上讲,两个并行世界之间时空隧道的存在,甚至可以在20世纪中叶理论物理的层次上计算出来。牛顿手下没有一班工作人员,而爱因斯坦就能够达到这种思想高度。”
“您也达到这种思想高度了吗?”
“不仅达到了,而且,还得出了结论……”
在山坡下面,在收容所的栅栏旁边,他俩被一个新来的军官截住了。
这个军官对教授大喊大叫,还拿枪毙来威胁。很显然,这个军官本人既不知道自己的职能,又不知道这些外来人可以享受的自由程度。他可能认为,鬼知道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也许,最好是将这些人统统关进地下室去,或者相反,根本不在意他们?后一种方式不能使任何一名军人满意,于是在一开始就被取消了。
尽管教授愤怒地抗议,并要求见拉伊·赖伊上校本人,但他俩还是被关进了监狱。
在关押着地球人的平房的下面,设有一个避弹所。这个避弹所跟地上的建筑很相似。只是这里没有食堂,代之以一间铁门石地小矮床的囚室。
天花板下惟一的一只昏暗的灯,照着这座地下室里的另外一名居住者——骑兵大尉波克列夫斯基。大尉的颧骨上留着青一块紫一块的瘀血,长褂的袖子已经被撕裂,只有几根线连着。头发乱七八糟的,目光怪异。
“出什么事了?”柯拉扑向骑兵大尉,“他们打您了?”
“他们打我了,”骑兵大尉说,“我失去了再次自杀的可能。”
“是谁这样对待您的?”教授愤怒了,“我们是另一个星球上的国民,他们没有权力……”
“他们把这个权力掌握到自己的手中。”波克列夫斯基痛苦地说。说着,他两只手抱住脑袋,倒在了床上。
“不管怎样,您应该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了。我向您保证,绝不让这种行为不受惩罚。”教授坚持说。
“更何况,”柯拉补充说,“在我们的背后,有地球,还有整个银河联邦,其中包括米洛达尔局长。而同他开玩笑可没有好下场。”
“还有什么联邦呀,”骑兵大尉说,“我的背后一无所有。我看见最后一艘轮船向伊斯坦布尔开去了!弗兰格尔抛弃了我们……”
“请讲吧,”卡尔宁说,他的口气使人感到不能不服从。
“早晨,看见……”骑兵大尉声音低沉,艰难地说,“整整一夜都没有见着她了……而早晨,她却从他的屋子出来了!”
“如果可能的话,”教授说,“请您用人名,别总是‘她’、‘她’的。有时候,您知道‘他’和‘她’都是谁,而我们却不清楚。不过,您也不必迁就我们。”
“天哪!”骑兵大尉一下子挺身而起,坐在床上,“难道你们不明白吗?就是公主帕拉从拉伊·赖伊上校的屋子里出来了。怎么会不出事呢!”
“也许,还真的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呢?”卡尔宁小心地问。
“肯定出事了!假如你们看见她淫荡的嘴唇上挂着的笑的话,你们就会相信出事了!”
“那您干什么了?”
“我冲到她跟前要杀了她!”
“您没有杀了她?”
“我的手抬不起来了。”
“那她呢?”柯拉问,她觉得这个场面有点喜剧色彩,不过自己应当克制,不能使钟情的波克列夫斯基受到委屈。
“她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请继续讲下去,骑兵大尉,”柯拉说,“请说说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波克列夫斯基一挥手,“我去找拉伊—赖伊上校,要与他决斗,用什么武器都行——归根到底,我对死亡不习惯。”
“那上校呢?”
“上校从屋子里出来,粗鲁地要我滚蛋。于是我举起一根棍子,向他喊道:‘小心点吧,先生!’”
“那他呢?”
“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因为尼涅利娅从屋子里蹿了出来。”
“就从那个屋子里出来的?”教授很惊讶。
“就是从那个屋子里出来的!她嘴里不三不四地骂着,像个泼妇一样,恶狠狠地向我扑过来,从我手里把棍子夺过去,就开始打我。她说,她不能让她心爱的人受委屈。后来,跑来一些护士,就把我弄到这里来了……就成这个样子了。但是,我不能举手打女人,即使她蛮不讲理!”
“神秘的故事,”卡尔宁教授说,“不过我倒是觉得,事情并不像您想象的那样悲惨。万一上校没有同时玩两个女人呢,很可能他还真的没有。”
“哎,但愿不是这么回事!”骑兵大尉叹息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