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明
过才四钱银罢了。而福宁镇战兵一个月就有一两五钱的军饷。普通农民、渔夫一年辛苦,挣的可能还没有士兵一个月挣得多。
到了四月。整整一个月,福宁镇天天都有一大群人来报名当兵。可是黄石已经有过命令,招兵要优先照顾本镇军户。这些来报名参军
的男丁失望之余,竟然有不少人要求加入军籍,从福宁镇地普通军户干起。就算告知他们尚无更近一步的扩军计划后,还是有很多人表示
无所谓,坚决要求当军户来给黄石白干活。只要有一口饭吃就可以了。
既然群众这么热情,黄石也不好意思让他们失望,于是就招募上万人来干体力活,连惯例的安家费都节省了。
有了人力。修出来更多的水库和水车后,黄石更进一步推出了三班倒制度。反正军公司的工人也培养了好几千了,手工绝对不用担心
。通过一个月的挑灯夜战,到四月底军工司生产了一千七百套盔甲,加上三月的产量,福宁镇已经储备了三千具新式铁甲。
四月底。杨致远率领磐石营来到了福宁镇,长州藩人民争取地区自治地正义战争已于四月中旬结束。更确切地说,在长州藩新军和磐
石军联军同幕府军在四月初八交战后,军事冲突就已经宣告结束,剩下的就是政治家们的工作了。
长州方面是以三千近代军队为核心、近万士气高昂的保家卫国地农民为辅助的军队;而他们的敌人是五万多关东来的农民、还有数千
穿着盔甲的“剑术大师”,他们更已经顿兵坚城之下两个月了。
战斗的结果,在野战炮地轰击下,德川幕府的大军和他初次遇到这支军队的前辈们一样迅速开始崩溃。这个时代德川旗本武士确实比
长州藩军队和西南各藩军队还要强一点。他们还试图保持阵形前进以进入肉搏战。但当新军使用了恐怖的链弹和霰弹后,这支号称日本最
强的部队也开始溃逃了。最后的几个武士也被火铳打成了漏勺……
击溃幕府军后,联军进行了长达一天的追击,等夜幕降临时联军已经斩首上万级,还抓到了两万多名俘虏。根据黄石的指示,守随信
吉随后展现出了一个真正地政治家的风范,他不但让上万俘虏吃了一顿饱饭,还无条件地释放了他们。
长州藩最终提出地条件更是让幕府惊讶得说不话来,他们日本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有理、有据、有节的条件,尤其是在这种
空前的惨败背景下,为了防止长州藩反悔,德川幕府急不可待地派使者和长州藩签订了新条约,日本就此恢复了和平。
磐石营到达福建后,福宁镇下辖的救火、磐石、选锋三个野战营共有官兵九千人,共缺编六千人。到了天启七年四月底,黄石的八千
新兵完成了基本训练,他立刻就把三个野战营全部补充到满员,还从三个老的野战营里挑选出了一些种子官兵,和剩下的新兵一起放到了
天一营里。
到天启七年五月初一为止,福宁镇救火、磐石、选锋三营有官兵一万五千人,步队二十四个,炮队、马队、工兵队和辎重队各三个。
其中的二十四队步兵共有六千长枪兵、三千六百名火铳手,黄石手里有三千具新式盔甲和两千两百具剩余的老式铁鳞甲,又加上三千六百
具皮甲,总算是把步兵部队的盔甲基本凑齐了。
辎重队不用说肯定没有盔甲,炮队的铠甲也已经全部取消了,现在炮兵已经不需要再上去拼命了。工兵队发给了一批皮甲。至于马队
,黄石再次把他们的铁甲都克扣掉了,只发给皮甲充数。
贺定远跑来狠狠发了一通牢骚。但黄石手里确实没货了。他为了给步兵凑铁甲,把内卫队的铁甲也都收回了,再说在福宁军体制内,
马队的主要工作就是侦查和追击,黄石不给铁甲也有很充足地道理,贺定远最后也只好接受了现实。
贺定远临走前,黄石安慰他道:“贺兄弟你放心吧,再等两个月步兵甲差不多就能配齐了,然后我就开始生产胸甲。那就是给骑兵地
装备。”
本来已经一条腿迈出帐门的贺定远一听这话,就又把腿收回来了:“大帅,这话某听您说了好几年了,可每次一物资短缺,您就想也
不想地从马队上克扣,步兵没有盔甲大帅从马队拿、炮兵没有马也从马队拿,而内卫队干脆就从马队拿人了。”
黄石笑道:“这还不是贺兄弟练兵得力嘛。一练就是八千精兵,自然物资就有点跟不上了。”
“不对,大帅您又往某身上赖,”贺定远对此种说法断然否认。他大声反驳道:“每次某说多练点骑兵吧,大帅您总说没钱,可每次
只要有了点钱,您就会扩编步兵、炮兵、工兵,甚至辎重兵,而骑兵总是一裁再裁。根本就没有个盼头。这次到了福建,大帅您一口气就
扩编了八千步兵,要还说没钱,某是断然不信的。”
“一马当十步,八千步兵听起来不少,但要是养马,这笔钱也就够养一千骑兵,再说我们去西南山区。一千骑兵明显没有八千步兵好
使。”
“不管到什么地方,一千骑兵也打不过大帅您的八千步兵。但这不是不组建马队的理由!”贺定远越喊嗓门越大,脖子上的青筋也已
经绷起来了。
“我知道,我知道。”黄石笑嘻嘻的一点也不生气,他看贺定远的怨气已经达到一定地步了,就决定透露一个秘密给他听:“好了,
其实我已经买了一批好马,绝对是你没有见过的好马。”
“什么好马?”
“贺兄弟啊,你骑过地最好的马大概有多重?”
“嗯,五百五十多斤吧,不到六白斤的样子,那还是在陕西老家的时候。辽东都是四百斤的小马,可没有我们陕西那里的马好。”
蒙古马一般也就是二百多公斤,承载一个人就很辛苦了。黄石的坐骑大马是精选过地,也不过五百斤出头。他自己体重就有一百八十
斤,再加上几十斤重的盔甲、武器,马已经没有余力披任何马铠了。
“是,陕西的河套马确实天下闻名,不过那种大马也不多见吧?”
“不多见,还是四百多斤的马最常见。”
黄石点了点头,伸出一根手指冲着贺定远晃了晃:“贺兄弟啊,我来霞浦以后就和红夷定了一批种马,这批马可是都是一千二百斤以
上哦。”
贺定远愣了一下就哈哈大笑起来:“蛮夷就会胡说,哪里有那么大地马,某从来没有听说过。”
“就是说,如果我真买到了,贺兄弟你也不要么?”
贺定远狐疑地打量了黄石两眼,后者则悠闲地举起茶杯开始喝茶了:“要!为什么不要?不过某听说过,六百斤以上的大马就已经价
值一千两银子以上了,真有千斤上的大马,还不得要一万两银子。”
“红夷卖得比这便宜,我去年腊月跟耶稣会定的,他们去帮我找十匹公马和二十匹母马,运到这里养一个月后必须要上一千二百斤,
我一共付他们二十万两银子。”黄石言明要的是种马,来了以后也是用来配种的。
贺定远在心里算了算,一千二百斤地马,除了驮人外还可能装七、八十斤的重型马甲了,这真让他喜出望外:“大人,那马什么时候
到?”
“估计今年就能运来了。”
黄石一句话就让贺定远傻眼了,他喃喃说道:“可是现在才四月。”
“是的,”黄石脸不红、心不跳的承认了这一点:“等这批马到了我们就开始育种,然后等小马长大后,贺兄弟你就可以组建一支强
大的马队了。”
……
天启七年五月初三。霞浦黄石用库存的银币付了这个月的军饷后还有一万两地富余。军屯有了不少收获。军镇地收成足够保证军镇里
的十几万张嘴了。上个月底黄石就命令柳清扬这个月要缴纳二十万两白银来,这笔钱于昨天运到了。黄石查看了一下随之附上地报表,由
于黄石不停的抽调大量银两,柳清扬那里还没有补上亏空。
“不着急,还有两年多呢。”
黄石倒是很看得开,这四个月三十五万两白银砸下去,一支人数近两万的福宁军硬是被他生生地砸了出来。除了四个野战营的一万七
千部队外,福宁镇还直辖有七百人的内卫队、二百人的教导队、一千五百人的救护队、镇直辖地辎重部队和人数不等的参谋司、军情司、
后勤司、军法司。
算上八千人的军工司的话,福宁镇的核心组织部分已经接近三万人。一个月的军饷是四万多两白银。再加上训练、食堂等费用,福宁
镇的维持费已经突破七万大关了。幸好军镇地军户不但能自给自足,还能帮黄石分担些负担,更是潜在的兵员补充。
“等我更有钱的时候,迟早要让福宁镇所有的军户男丁都进行基本地军事训练,不然叫什么军户呢?”
拿到了二十万两银子的巨款后,黄石马上就宣布要出发去西南了:“这次我福宁军要动员救火、磐石、选锋三个营全部的一万五千名
官兵。还要动员五百内卫队、一千人的救护队、镇直辖的辎重队,此外参谋司、军情司、军法司也都派人随行,共计官兵一万八千八百人
。”
下面的听众一个个都是意气风发。这次出兵地规模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宏大,福宁镇众将一个个都心潮起伏、激动不已。
“授予赵慢熊参将加衔。我不在的时候就由赵参将全权负责霞浦老营的军务。我走了以后,赵参将可以再从军户中征募两千新兵进行
训练,同时让天一营的两千官兵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填充前方三营的缺额。”
“遵命,末将一定尽心尽职,不负大帅所托。”
“好。此次我前去西南提督四省军务,势难分身,因此已经上报福建巡抚和兵部,请求他们授予俞老将军以镇守福建总兵官的加衔。
不过俞老将军的驻地还会在厦门,霞浦这里他不会插手地,逢年过节,赵参将记得要多给俞老将军去信问候,万万不可失礼。”
“末将知道了。请大帅放心。”
“好,下面是军事安排。救火营会在本月十日前出发,本帅会和救火营一起出发;磐石营在十五日启程,贺游击负责带队;选锋营在
二十日出发,贾游击负责带队。”
“遵命。”
内卫和工兵作为第一批出发的部队,他们负责勘探道路和地形,以便帮助后面地大部队行军。内卫的主要的工作是指挥交通,而工兵
则负责绘制道路的草图,并估算大部队的通过速度。救火营的工兵队还被特别抽调了出来,交给欧阳欣指挥,他们会和上百内卫队官兵一
起乘船去广州,提前沿着大部队的行进预订行进道路,进行先头侦探。
……
天启七年五月月初七,辽东,在经过四个月激战重创了东江军以后,皇太极环顾四周,曾经紧紧勒在后金脖子上的战略包围网已经频
临土崩瓦解。他随即一反以往的谦卑姿态,让使者送信给袁崇焕,在这封信中皇太极对袁崇焕这四个月的议和行为大肆嘲笑,更公然挑衅
道:“……纵能加固数城,而其所有城池及田禾,能尽坚固乎?若不息兵戈,则我蒙天眷佑,以北京找我,明帝遁往南京,其令名如何?
……”
五月初七当天,后金军先锋即抵达辽河。初八。后金军一日而越过辽河,踏上辽西之地。
接到袁崇焕的奏疏后,明廷最后还是下旨褒奖于他,同时命令他加强戒备,准备防御后金军可能的进攻。但在收到了毛文龙报警近一
个月后,辽西的将领、军队、军户和百姓商人们,他们仍然还没有接到任何警报。
五月初八,袁崇焕的“金汤益固”言犹在耳,莽古尔泰带领后金先锋二百骑兵就抵达广宁中左所(大凌河)城下。守城的关宁军将领
措手不及之下,举全城两千关宁铁骑、上万商民以降。
五月初九,莽古尔泰二百骑抵达广宁右屯卫(小凌河)城下,城内三千关宁铁骑请降,得到莽古尔泰同意后,他们和平地放下武器,
和城内男女老幼一起老老实实地东行向辽阳走去。
五月初十。后金兵锋抵达锦州,守将赵率教看到后金军骑兵突然出现在城外后大吃一惊,连忙遣使请降,但求后金军能宽限一天。让
他能有时间说服部下一起投降,后金军同意后绕过锦州继续南下。
当日下午,一个探马向着后金先锋马队跑去。贝勒爷,松山守将请降。
莽古尔泰歪着头看了那个探子一眼,有些奇怪地说道:“可是我还没到城下呢啊。”
那个探马连忙滚鞍下马,向莽古尔泰谢罪道:“贝勒爷恕罪。奴才等不小心走得太近了,被松山明军看见了。”
刚才被塔山守将发现后,后金侦骑牛录因为一路来培养起来的骄气,就直接过去劝降了,结果塔山的守将就请求他们转告莽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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