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明
不能说些见闻给妾身听?”
作为来自女性翻身做主的二十一世纪的新男性,黄石当然没有违抗女性命令的风骨和胆量,他搜枯肚肠地把自己听说过的奇异见闻统
统翻出来。然后进行艺术加工,添加上大明的时代气息。
不过这种现编现造的工作非常消耗脑力,加上黄石很担心这些故事的效果,患得患失让他更加紧张,故事和笑话也说的越来越干巴巴
的,几个索然无味笑话让黄石自己都说得非常丧气。结结巴巴地讲着冷到不能再冷的段子,听得黄石自己都有一种滴水成冰的感觉。幸好
孙小姐看起来听得很高兴,两个人间始终充满着女孩子清脆的笑声。
黄石不正视她的时候,孙小姐笑得花枝招展,还用手抚摸胸膛;而黄石一掉头,孙小姐就连忙用袖子去掩嘴,同时还仔细地用另一手
去挽发角。孙小姐笑得双肩乱颤的时候仍然保持着优雅的步伐,这让黄石心里一片雪亮:这丫头并不怎么喜欢听,明着是老子逗她开心,
实际是她在哄老子高兴。
“大人怎么不说了,妾身正听得高兴呢。”
看到黄石突然停下脚步,孙小姐也随即停步,笑盈盈地望着他。
黄石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了一个显然没人的破庙,手中马鞭一指:
“孙小姐,我们到那里休息片刻如何?”
“啊”孙小姐轻轻一声惊呼,随即掩口低头,白皙后颈迅速变成粉红色,发出和蚊子叫差不多的声音:
“大人,要妾身去哪里干什么啊?”(第九节完)
《窃明》 温柔乡乃英雄冢 第十节
这死丫头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刚才黄石看见孙小姐奇怪地抖动了一下,笑容里也同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了好几里了,黄石只是想起不
应该让小脚妇女步行太久而已。
没有反应过来的黄石一时没有说话,那女孩子的耳朵也染上绯红,柔声继续说下去:“大人垂爱,妾身铭感五内,但贵仆和妾身的丫
环还跟着后面,再者妾身自是大人所有,也不必……。”
话说到后面声音已经细不可闻,两个耳垂红得几乎要滴下血来,一福任君采摘的样子让黄石心跳都停了几秒,搞得他一阵阵头晕目眩
。
“是吗。”黄石笑了一声,抢上前就把那楚楚动人的娇小身躯抱了起来。孙小姐哆嗦了两下也就不乱动了,只是不安地望四下张望,
生怕看似无人的旷野中突然窜出什么人来。让黄石把她大踏步地抱进那个破庙。
黄石抱着她坐在地上,女孩挣扎着也要坐到地上去。
“嘘,别动。走了这么久,在下是担心小姐疲劳了,而且刚才在下看见小姐显得有些痛楚。”
孙小姐又是轻轻啊了一声,头垂得更低了,耳朵也变得更红了,羞得恨不得能把头埋到怀里去:“谢大人爱护,妾身走得是有些乏了
,不过和大人一说笑也就不觉得了。”
黄石收紧了双臂:“地上冰凉,你会生病的。”
女孩顺从地停止了,在黄石怀里扭动了一下:“多谢大人爱护,妾身感激不尽。”
“你还叫我大人啊,换个称呼吧。”黄石忍不住调戏起怀里的人。
女孩伸出双臂拢住了他的头颈,把脸藏到了黄石的肩后,斟酌了一下在他耳边说:“是,老爷。”
很痒,怀中温香软玉刺激着黄石的神经,就在他要有进一步行动的时候,耳边又传来女孩柔和的声音:“老爷,给妾身讲讲黄家祖宗
吧。”
“你怎么想起这个来了?”
女孩的语气里似乎有些惊讶:“老爷的先人自然就是妾身的祖宗,妾身当然想知道祖先的丰功伟绩了呀。”
“那就从我的父亲说起吧,家父是教书的。”黄石的父亲是教物理,这个名词现在还没有。
“原来公公是先生啊。”女孩的语气似乎有些出乎意料,黄石这才想起自己说过自己是个乞丐,从来没有仔细介绍过身世。怪不得这
丫头刚才只问黄家的祖先,不问自己的父母,感情是怕有自己不好意思。
见黄石没有往下说,女孩又扭动起来:“老爷放妾身下去吧,让妾身给老爷捶肩捶腿。”
“不必了。”
“老爷嫌弃妾身了么?”女孩的口气变得很委屈。
“哪有。”哑然失笑的黄石松开了她,女孩轻盈地跑到后面,把他的肩膀捏得很舒服。其间黄石挑选着说了些童趣和长辈的故事,这
次身后的人不苟言笑,只是偶尔发出一两句赞叹:
“我们黄家的先人,果然不同凡响。”
充斥在整个庙宇中的芬芳爱意让黄石陶醉起来,自从到了这个时代以后他第一感到这样的轻松,一时间几乎要放下所有的心防,不过
他终于还是问了一句事先准备好的话,一句他被问过无数次的话,一句混蛋到家的话:“要是我和你父亲都受了重伤(原问题是掉河里)
,你先救谁啊?”
后面的女孩迟疑了片刻:“自然是老爷了,我娘亲会照顾好父亲的。”
“如果当时只有你呢?”
肩膀上的手指停住了,良久后女孩的语气变得有些焦躁:“老爷的问题很难啊,别难为妾身了。”
这并不是一个可靠的人,黄石心头的暖气渐渐变凉,他不动声色地把女孩又扯到了怀里,他打算安抚她一番,免得她回去把这不该说
的话复述给孙得功听。黄石抱住她的时候注意到女孩的手在反复屈伸,他抓起来一看,原来女孩的手指给他按摩得都苍白了,在现在的气
温中已经有了痉挛的迹象。
柔情又一次涌上黄石的胸膛,腐朽落后的封建社会就是摧残女性啊,怪不得妇女要求解放呢,这不解放行么?他忍不住亲了女孩一口
,被轻薄的脸颊迅速退去全部血色,晶莹剔透到透明的地步,然后又马上变做成熟玫瑰一样的颜色。
“好了,看看你的手我就知道答案了,”黄石笑了笑,“其实我只是随便问问,你以后是我黄家的人,我私心上总希望你把黄家看得
比你娘家重嘛。”
“嗯,出嫁从夫,这是正理。”女孩娇羞无力地靠在黄石胸口上,眼睛已经闭上了。
就在黄石感觉有些放心了的时候,冷不防女孩加了一句:“不过也有人尽可夫一说嘛,那就是完全相反的道理了。”
人尽可夫这个词入耳让黄石大吃一惊,这个词不应该是从淑女嘴里出来的话啊,他试探着问:“你说什么?人尽可夫。”
“是啊,人尽可夫啊。”女孩毫无羞涩地使用这个词,睁开眼疑惑地问:“老爷不知道这个词么?”
“不知道,你说说看。”黄石撒谎的时候面不红、心不跳。
女孩当即讲起了这个典故,典故里的主人公黄石闻所未闻,好像是左传中的一个家庭悲剧,女婿计划谋杀老丈人,女儿为此肝肠寸断
,在迷茫中询问自己的母亲:父与夫孰亲?她母亲回答她说:人尽可夫,父而一已,胡可比也。女儿就向父亲揭发了自己的丈夫,结果他
父亲先下手为强宰了自己的女婿。
说完故事女孩已经是黯然神伤:“那个女子很可怜啊,老父亲和丈夫,一定要在其中做个选择,太痛苦了。”
“你觉得她做得对么?”这个故事听得黄石脊梁上冒出了冷汗,这简直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寓言。他前世的那个社会“人尽可夫”不
是这么用的,不过明朝时代这个词显然还没有完成进化。
女孩要了摇头:“老爷别问这种不需要妾身考虑的问题了,刚才老爷问那个问题的时候妾身马上就联想起人尽可夫,妾身不愿意去想
这种痛苦的问题。”
现在两个人的关系亲密了很多,黄石话语里顾及也就少了很多,一些前世和狐朋狗友在酒桌上的笑话也就被他翻了出来。那女孩听得
脸色在雪白和通红之间不断转换,可是两个人名份已定,她不能冲夫君发火,也不能做堵耳朵这种“背夫”之举,最后只有捂着脸吃吃而
笑。
耍流氓原来可以耍得这么痛快啊!这种没有顾虑的精神脱衣舞让黄石很是享用,毕竟她理论上要和黄石过一辈子,只要黄石估计如果
坚持要吃了她,大概她也不敢冒险让夫婿不快。
不过刚才这女孩子说的那个故事让黄石心生警惕,左传对那个倒霉女婿的评价是“谋及妇人,咎由自取”。
而黄石现在则认为:在孝道这种儒家封建腐朽思想大行其道的古代,和一个人商量怎么出卖他或她的老子的行为无疑是件很愚蠢的行
为。假如是在成功把孔老二打翻在地并踏上一万只脚的现代社会,这种事情无疑就好办得多了。
“再培养培养气氛,然后先吃掉她”黄石暗自打定了主意。(第十节完)
《窃明》 温柔乡乃英雄冢 第十一节
“今天你是瞒着你爹出来的?”
“老爷是在取笑妾身么?”
但愿是她自作主张吧,黄石在心里安慰自己,如果是孙得功的计划,那她回去描述一番自己就危险了。
一个声音在心里不停地催促他——套些话、再做些她说不出口的事情。
孙小姐到底还是个小女孩,太容易被黄石把话套出来,再聊了一会儿就开始把心里话讲出来了。这些秘密中让黄石不爽的是:他一开
始的那些破烂故事这女孩子确实不喜欢听,只是淑女的传统让她绝不肯让未来的夫君不高兴。按她母亲的说法,无论丈夫讲什么,都要听
得津津有味,哪怕是丈夫称赞小老婆长得漂亮,自己也得出声附和。
但是孙小姐显然没有完全听从她母亲的教诲,当黄石觉得时机成熟,打算对女孩下手的时候,她却说什么也不肯老老实实地就范。脸
上让亲几口没问题,搂搂抱抱也可以,但是黄石一接触到她的腰带就拼命挣扎。
也许是火候未到,黄石停手之后又继续烘托气氛,女孩也恢复了百依百顺的状态。但是等黄石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却又一次遭到了激
烈抵抗。
反抗让黄石变相的“灭口”不能完成,这让他隐隐不安。此外他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无论如何,男性提出要求后,女人的拒绝都是
对尊严的极大伤害。
孙小姐见黄石的脸拉长了一些,她眼泪也就涌了出来。这主仆都很擅长这种利器啊,黄石只好安慰起来:“对不起,是我错了,不该
轻薄你。”
女孩子抽抽搭搭地说:“不,是妾身的错,都是妾身不好。”
“你的错?你有什么错?”
孙小姐此时还在黄石怀抱中,但是整个身躯已经缩成了小小的一团,用两个袖子蒙着脸:“是妾身举止不当,让老爷误会了妾身的意
思,真是该打。而且妾身还不能让老爷满意,更实该打!”
这里面的逻辑听得黄石直翻白眼,从一开始这女孩子就没有主动过,全是自己步步紧逼。结果到头来错还全在她身上,怪不得这个时
代女性被侮辱了总是自认倒霉,不愿意报警呢。不过话说到这个份上,黄石也不好再怎么样了,他只好拍拍怀里勇于认错的年轻姑娘,表
示自己原谅她了,而且也不会追究了。
说完以后女孩立刻破涕为笑,舒展开身体靠上来,甜甜地说:“老爷大度,妾身感激不尽。”
小窥了这丫头片子了,黄石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又被当马猴耍了一道。
似乎看破黄石心意的小姑娘在他耳边呢喃道:“妾身早晚是老爷的人,成亲之后一定竭力服侍老爷,给您好好赔罪。”
看得到吃不着的诱惑,加上对未来的美好许诺。黄石感觉虽然时代改变,道德风俗也大不相同,但是聪明女人收拾男性的手段还是相
通的——老套但也非常有效。
孙小姐这一番倒是让黄石的隐忧散去了一些,既然不可能更进一步,他也就没有兴趣待下去了:“我们在这里呆得太久了,回去吧。
”
“好,妾身的家人估计也等急了,妾身也要赶快回家了。”
“啊,对呀。”黄石这才想起孙家的人还不知道在那座庙前等着呢:“看看我都忘了,你也不早说。
女孩看着黄石的大眼睛里尽是笑意,浓浓的柔情蜜意几乎要化作水滴流出来:“老爷还没有尽兴,妾身怎么敢提走字。”
两个人站起来以后,孙小姐立刻蹲下来给黄石收拾衣服。黄石怎么也拉不起她来,只听见女孩轻声地说:“这都是妾身的本份。”
如果她是孙得功派来的,那么黄石说什么都没用,也不在乎多一句了,毕竟现在只能假定她出于自己的意思来私会夫婿:“今天的事
情是我们两人间的秘密啊,别跟你母亲说。”
明白这是黄石对她的嘱咐后,孙小姐似乎有些惊讶,但是还是害羞地答应了。
“保证?”
“诺。”
出了破庙就看见乖宝宝和杨炉火远远地等在一边,杨炉火把披风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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