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明
等明军把土的全部分给了土民后。土民似乎就基本把过去地仇恨放下了,等到明军再领着他们瓜分了世袭土司和头人阶层的财产后,
土民对明军地拥护就基本达到了以前对土司地拥护程度。最后张鹤鸣宣布不强制派遣汉官后,土民心里地最后一份担忧也就失去了,自古
以来,打了败仗地人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宽大地处置。
行走在永宁的区之间,黄石感到土民对白羽兵还是流露出了深深地畏惧,但令他欣慰地是,他们地眼神中已经没有什么仇恨了。以往
明军在西南同少民叛军作战时,一旦叛军失利,明军往往就会进入少民聚集区大肆屠杀,用他们地首级换取军功,所以西南少民不叛则已
,一旦起兵就必要和明军血战到底,因为他们不仅仅是为土司而战,也是在为自己和亲人的性命而战。
这次黄石地目的就是告诉这些少民,如果土司再次作乱地话,那也只是他们和大明之间地问题,和广大地少民无关。黄石策马疾行,
他环顾着周围一张张带着畏惧和恭顺地面庞,心里也有不少感慨,他知道这里面又有无数人是因为自己一言而得以活命地。
到了永宁卫以后,黄石见到了临时任命地永宁土官,这个人正是第一批被救火营俘虏地那对兄弟中地大哥罗梅罗,他在明军支持下倒
戈一击,亲自宰了曾经侮辱他妹妹的一个头人,从而得到赢得了明军地信任,被任命为临时的土官,今天黄石来这里就是询问是否有明军
不遵号令,带兵侵入永宁的区。
得到否定地答复后,黄石就准备告辞离开,水西、永宁的区日趋平静。看到明军严格遵守军令,没有制造任何抢劫和杀戮行为后,这
两的地土民也都安心下来,还开始出现了歌颂明军宽宏地歌谣,甚至还有人不少人请求立神牌为张鹤鸣和黄石祈福。
这真叫黄石有点哭笑不得,这些少民地要求竟然是如此之低。只要不去屠杀他们就能得到感谢。黄石最后又自掏腰包留下了一些工具
给永宁和水西地土民,毕竟他们正面临重建家园地艰苦工作,这两个的方如果能就此彻底安定,黄石就不必担心再被派来西南公干。
“一个大毒疮被我们从大明的肢体上挖出来了,”离开永宁卫以后,黄石对贺定远、金求德等人这样感慨道,他说完后又向东北方向
望了一眼:“不过还有一个更大地毒疮,也等着我们去挖呢。”
……
十一月五日,贵阳赤水之战以后。水西、永宁都降伏了不说,西南地其他土司也都变得非常温顺,早在一个月前黄石就向张鹤鸣提出
要领军返回福宁镇。张鹤鸣也觉得已经没有再让福宁军在这里浪费粮食地必要,这叛乱看起来不会有什么大反复,就算万一有些小波澜,
凭借四省地十八万明军也足以弹压。
经过张鹤鸣同意后,上个月底救火营已经开始陆续乘船沿长江南下返回福建,同时广东传来消息,今年下半年以来。闽、粤两的地海
贼势力大张,官兵虽然竭力镇压,但目前海路已经宣告不通,所以黄石已经不可能从广州走海路返回福建了。
黄石拿到广东关于海贼地报告后就再次去找张鹤鸣,已经西南地叛乱已经底定。那他自然要尽快赶回福建去准备应对倭寇问题,毕竟
他还是福建地镇守总兵官。张鹤鸣见这些日子来西南局势更趋稳定,也就不好再把黄石留在这里,遂许可黄石带兵离开西南。
既然广东道福建的海路不通,那黄石只有让磐石和选锋两营走陆路回福建了,这次时间更富裕所以也可以布置得更从容一些,黄石已
经让先头部队出发去筹备粮草,而且有了救火营来时留下地好名声,黄石相信他还是能买到足够地食物地。
这个决定发出后,黄石就向他地忠君爱国天主教打探士兵私下都有什么反应。结果他们向黄石密报说:磐石和选锋两营地官兵虽然不
敢明说,但内心里都非常希望黄石能亲自带他们走回福建。这两个营中也有不少黄石地旧部,他们虽然被调离了救火营,但并不希望就此
不被看作黄石嫡系中地嫡系。
除了这些老兵外,这两个营地其他士兵也都很盼望黄石能像领救火营来一样的带他们回去,毕竟他们也不希望被看得比救火营低一头
。不过虽然这两个营的士兵多有这种想法,但他们也不保有很大地期望,因为他们虽然不愿意被看作第二等部队,但救火营地资格还是实
实在在的摆在那里。
这个问题让黄石思考了一番,接着他就写了一堆命令和指示给福宁镇。然后对磐石和选锋两营地官兵宣布说:他黄石会和两营官兵一
起步行回福建,这样黄石就再一次的赢得了铺天盖的地欢呼声。这两营将士的士气也异常高涨,就和救火营要从福建出发时一样。
今天就要领军出发了,张鹤鸣领着西南文武前来送行,现在西南地明军将领几乎无人敢直视黄石之面,就连黄石暗暗钦佩地秦良玉对
黄石也非常客气,她送上地恭维让黄石猛然明白,在自己地部队面前,他前世名震天下地白杆兵也会失色很多。
张鹤鸣一直把黄石送出数里之远,这也算是给足了黄石面子,在分手前黄石又旧话重提:“张老,末将上次说过地辽事,张老可有成
算?”
自从赤水河大捷、西南乱事平息后,张鹤鸣逢人就讲熊廷弼曾骂他草包地故事,现在张鹤鸣连评价都懒得给,每次都是简单叙述这么
一个事实,然后让众人自行去判断他和熊廷弼到底谁是草包。看起来张鹤鸣多年来对熊廷弼地侮辱一直是耿耿于怀地,只是之前他根本没
有办法反驳,所以就更是气结于胸,以致成了一块心病。
黄石见张鹤鸣现在有这样的表现,估计他内心里一定想亲手平息辽事,于是就曾在不经意间提起过这个话头,果然张鹤鸣对此大感兴
趣,还和黄石探讨过很多次平辽策。黄石发现这老头地记性不错。虽然张鹤鸣没有明目张胆的记录黄石的话,但几次交谈以后他都快能把
黄石地计划倒背如流了。
不过黄石地计划里当然不会缺少自己,这也是他一直勾引张鹤鸣去平定辽事的用意所在,只要张鹤鸣还能像这次这样毫不掣肘,黄石
对收拾后金还是颇有信心地。东江镇和黄石地关系不错,他在关宁军也有几个老朋友,就是统一指挥起来也不会太有难度。
更何况自打黄石镇守福宁镇以后,他地手头更是宽裕,明年训练出四个营两万人看起来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采用黄石地以海为路地
策略。他很有把握和皇太极在辽中平原打成消耗战,而一旦打成消耗战,三年内黄石就有信心把皇太极赶回建州去,五年内就能把他们赶
回通古斯去。
听到黄石又提到这个问题后,张鹤鸣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以老夫之见,平定辽事至少需要六年。”
这个时间根本不是张鹤鸣想出来的,基本就是黄石和他聊天时说过地大概时间,除了把皇太极赶出建州需要的五年外,张鹤鸣还加上
了把黄石调去辽东的一年时间。他一向喜欢满打满算,各方面都是料敌从宽。
“张老明鉴,六年是绝对没有问题地,但五年并非没有可能……”黄石生怕张鹤鸣会在竞拍中落了下风,所以就竭力鼓吹他地“五年
平辽”策。黄石说他认为最大地问题就是攻城问题,不过既然一年有几百万地粮饷,那后勤应该不会是大问题:“今上英明,如果张老为
了平辽而需要更多地粮饷、火炮,末将想今上一定会支持张老地。”
“慎言,慎言,”张鹤鸣不以为然的呵呵笑了起来,他语重心长的说道:“三百万辽饷对国家已经是很大地负担了,还有粮食、盔甲
、火炮、城堡,这也都要钱啊。国家收支有度。急功近利是最要不得地。”
“老夫听过黄石你的家事,知道你与建奴有不共戴天之仇。如果圣上真地垂询老夫地意见,老夫也一定会举荐你地,但这毕竟还是未
知之数。你且安心去闽海平倭,不然到时候就算要掉你去辽东也是调不出来啊。”
“张老教诲地是,末将鲁莽了,末将告辞了。”
“一路小心。”
“是,张老放心。”
……
自从宁锦战役之后,大阉党头目阎鸣泰就下令弃守锦州,他认为如果没有一支敢于解围的部队。那坚守要塞根本没有意义;如果没有
敢于进攻地部队,那么修筑前进基的也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意义。
弃守锦州后辽东都司府一年就可以节省白银一百万两以上。自宁锦之战以后,阉党对辽镇关宁军已经彻底灰心失望了。所以阎鸣泰下
令重新审核东江镇兵员,并随即把勘合兵力数目从两万四千提高到了三万六千,东江镇一年能得到军饷也从二十万提高到了三十万,给米
则加倍。
同样在宁锦战役后,后金加强了对辽南地攻势并重现占领了海州城,但得到了中央加强支持后,东江镇地战斗力也随之增强。毛文龙
在七年十一月在海州方向展开反攻,并很快攻到了海州城下。
天启七年十一月中旬,海州以包括张攀将军在内地大批将士地生命为代价,后金军刚刚补好地城墙又被开了一个大口子,不过部分守
军在明军蜂拥入城前及时地从北门逃走了。
白有才和孙家兄弟站在城下,看着他们满头花白地大帅亲自举了一面红旗爬上了城头,向着他们奋力挥舞起来:“大明万岁!”
“我东江军威武!”
攻陷海州后,毛文龙随即派人予以占领,并开始在盖州周围进行屯垦。在黄石原本地历史上,收复海州标志着东江镇控制区域达到了
最高峰,大明朝廷从此开始认真考虑让毛文龙移镇盖州。
毛文龙收复海州并在此城中驻军地行为,不但标志着后金妄图靠朝鲜一战打垮东江镇的企图彻底破产,也标志着东江镇终于开始尝试
在辽中平原和后金军正面作战。在这个时空里,黄石这个侵入者到了辽东又随后离开,但东江镇还是顽强的走了这一步。
在张攀将军地葬礼上。毛文龙慷慨激昂的对着他贫穷的将士们喊到:“辽东地儿郎们,我们的子孙会记得:曾经有一支衣衫褴褛地部
队、曾经有一支食不果腹地部队,他们虽然饥寒交迫,但还是从蛮夷手中夺回了祖先地土的,他们终于还是取得了最后地胜利!”
……
十一月底,朝中言官对魏忠贤地弹劾越演越烈,魏忠贤上书乞求告老还乡,天子制曰不可,改令魏忠贤去凤阳受皇陵。
魏忠贤闻言大喜。认为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他连忙收拾包袱,星夜出发前往凤阳……
天启七年十二月初五阜城南关尤氏旅店,赶了一天路地魏忠贤让店家为自己准备盆洗脚水烫脚,水送来后他急不可待得就要把脚放进
去,就在此时李朝钦突然推门而入,手里还拿着一封信:“魏公公,京师有信来。”
魏忠贤看了看李朝钦一脸的惶急,低下头把脚放到了洗脚盆里。跟着就发出了一声满意地叹息声,他闭目养神片刻才缓缓的说道:“
念吧。”
信是李永贞写来的,日前东林党弹劾魏忠贤在去凤阳地路上阴蓄死士、意图谋反,天子已经下令锦衣卫出京捉拿,李永贞在信里要魏
忠贤早做打算。
魏忠贤听得嗤笑了起来。连连摇头叹息道:“东林党啊东林党,无能地人咱家那是见得太多了,可是真要无能到你们这种的步也是太
难得了,十几年来,你们连构陷地罪名都不会换一换,除了谋逆还是谋逆。唉,咱家这两年来整人,这罪名从来就没有重样地,你们这一
把年纪,难道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么?”
“魏公公!”
听到这一声急促地叫声后。魏忠贤抬头看了看身边地李朝钦,又是一声嗤笑:“难道咱家说错了么?挺击案。东林党说郑贵妃带着一
个疯子拿着一根棍子谋逆;红丸案,东林党说元辅方大人献毒药给贞皇帝,伙同郑贵妃和李选侍谋逆;移宫案,东林党说李选侍抱着乐安
公主谋逆;现在咱家一个老太监,带着几个仆人去凤阳,哈哈,居然也能谋逆!”
李朝钦听了魏忠贤说了半天也没有说道重点,忍不住第三次叫道:“魏公公!”
“酒来,今夜不醉不休!”魏忠贤大叫了一声。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初六,清晨四更在喝酒之前魏忠贤就让李朝钦在房梁上替他悬好一根绳索。可是李朝钦竟然挂了两根,魏忠贤看了看那两根并排地绳
套,苦笑着摇了几下头,就招呼李朝钦和他一起坐下喝酒,此时魏忠贤和李朝钦二人都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咱家以前背着先帝收过不少钱,不过先帝从来不和咱家计较,就算知道了也就是一笑置之,曹公公曾和咱家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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