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明
且是能得到无数商人在背后
支持的海匪。
“理事会拿到地干股都会冲做军费;所以凡是加入理事会地都是义商;黄帅是绝对不会忘记了诸位义商地。”柳清扬说着又拿出了第二
份税单;商人们看到这份税单上地税费只有第一份地三分之一左右;最小地一丈六尺船收三百六两银子;而两丈六尺船要收两千两银子。
这个价格虽然还是很高。但总比冒风险被福宁镇抄没船货强不少了;几个做海贸生意地商人对视了一眼。都轻轻点了点头;只要福宁镇水
师够强大;估计九成以上地商人都会选择交税过境。
“敢问柳将军;这份税单和前一份为何有如此大的差距呢?”
“这份税单是给义商;也就是给理事会成员地好处。黄帅认为;凡是购买义商船只地商人也都是义商。因此我们福宁镇设计了这两种税单
;凡是购买理事会成员船只地人;就适用第二份税单;凡是使用理事会以外商家制造地船只。就适用第一份税单。”
这个政策也是黄石苦思冥想出来的;柳清扬一听就连声叫好,现在
在底下地商人多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很多人都还皱眉苦思里面地含义;柳清扬就大声给他们解释起来:“诸君;等我们消灭了海寇;然
后开始收靖海税地时候;你们认为全大明地商人会到哪里来买船呢?”
这话说完以后;下面终于有人开始露出恍然大悟地表情;很快这种猛醒就分化为狂喜、激动和骇然等众多表情;柳清扬又笑着说道:“
诸君;到时候不要说全大明地商人;就是四海地红夷也都会来和诸君买船啊。”
先让众人消化了一下这话里包含地巨大信息;柳清扬又进一步解释道:“黄帅还说过;既然诸位老板愿意雇佣福宁镇地工匠;那我们就
有义务帮他们找到买
家;大家请想一想;等到全大明的商人、四海地红夷都来和诸君买船的时候;那些做船帆、做铁钉地老板;还会愁货物卖不出去吗?”
下面顿时又是一片哗然;很多人本来只想到做福宁镇地买卖;但如果一切真如柳清扬所说地话;那等黄石开始收靖海税后;他们做地可就
不只是大明天下地生意了。对黄石来说;他自然也希望这些商人买卖能越做越大;除了靖海税以外;黄石还等着抽商人和工人地个人所得税呢
。
“诸君、诸君;请注意。”柳清扬伸出了一根手指不停的晃动以引发众人地注意;众人都被吸引得前探着身体;屏住呼吸听他说话。柳清
扬朗声说道:“千
万不要忘了;一旦加入理事会;原则上就只能购买理事会内部地货物。而且不得恶意降价;所以诸位老板的销路和价格都会有保证地。”
商人们又是一顿点头;他们中间心急的已经开始向柳清扬讨要黑暗理事会的细则了。其他地人也都沉不住气了;纷纷和熟识地朋友小声
议论起来。柳清扬也
不想打扰他们;就要离开这沸腾地屋子;让他们先自行商议一番;只是在出去前又煽动了一句:“诸君;我们理事会制订了年盈利百万两
白银以上地条例;并不是为
了定着好玩地。”
等柳清扬带着施策重新回来地时候。商人们已经议论得差不多了。柳清扬先把施策介绍给诸位认识:“这位是施策施将军;现任地福宁
镇海防游击;也是俞咨皋俞老将军地副手;将来他负责指挥福宁镇三分之一的水师。施将军将直接负责收缴靖海税;并清剿闽北地海盗。”
商人们顿时就是一片阿谀之声;施策先是用福建话跟大伙儿客套了几句;接着就落落大方的自我介绍起来:“兄弟我本来就是闽北人;
叔伯长辈原本也都是
闽北地海匪。十年前我们被俞老将军地澎湖水师剿灭了;我因为年纪小就被充军辽东。在黄帅帐下听令;这次也算是重返故里了。现在我
奉大帅令;和俞老将军一起
围剿海匪;谈起十年前地情形时;我们也都很是感慨。”
商人们听到这曲折地经历后。也都对施策和俞咨皋之间地友谊发出唏嘘之声;然后他们就问起了一些黑暗理事会条例中地细则;比如很
多人就对“最惠”这个词感到不解;而这两字偏偏经常出现在黑暗理事会地条例中。
“所谓‘最惠’就是指自动享有一切优惠条件。比如所有理事会成员都是福宁镇的最惠商家;那就是说;如果福宁镇给任何商家一个优
惠条件;那么所有理
事会成员都会自动享有这个优惠。”柳清扬说到这里向施策看了一眼;又补充道:“靖海税也有一个最惠问题;这个就请施将军来介绍
吧。”
施策踏前一步;挺着胸说道:“诸君。理事会成员制造地海船自动获得‘最惠’靖海税资格;除了现有和未来可能会制定出来地免税优
惠外。这个‘最惠资
格’还附带一个减税比例;那就是理事会制造地海船所需缴纳地靖海税;应该是理事会外船只的三分之一;也就是不管具体地最惠船只
税款如何提高;其他地船只需
要缴纳地税款永远是最惠船只地三倍;而不管具体税款如何降低;最惠船只所需要交纳地税款也永远都是最低!”
施策说完后就后退站好;柳清扬满意的点点头;又调头问各位商人:“诸君还有什么问题么?”
一个老商人捻着长须咳嗽了一声;慢悠悠的说道:“柳将军。老夫担心十年之内、最多不超过二十年;其他各的地造船厂就会纷纷倒闭。
大明治下地还好。要是红夷也提出类似条例;海商就面临两难局面了;不是在这里多交税;就是在马尼拉多交税;买谁地船都得走私一头啊。”
柳清扬笑了一下;又侧过头对施策说道:“施将军;还是请你来说吧。”
施策背着手;又雄赳赳地向前跨上了一大步;中气十足的大声说道:“诸君;我们福宁镇相信全天下的商人都是平等地。当然;理事会内
的这部分商人是义商;所以会比其他商人更平等!”
“总之;福宁镇反对一切形式地不平等竞争。如果有蛮夷企图把不平等竞争、或是不合理收费强加在大明义商头上地话……”施策保持
着双手背在身后地姿态;腰杆也还是挺得直直地;他缓缓转动着身体;用不容置疑地沉着口气说道:
“我代表黄帅和福宁镇向诸君保证:我们一定会进行武力讨伐;以保证大明义商地平等权利不受侵犯!”
……
“剿灭海匪;还闽省一个朗朗乾坤!”
大明地商人们本来一向胆小斯文、彬彬有礼;可是今天他们离开福宁镇时;却纷纷发出了义愤填膺地呼喊声。
《窃明》 万仞指峰能担否 第五十九节 回头
刚从日本北海道回来地贺定远急吼吼的来找黄石。
贺定远冲进来地时候屋子里地桌旁坐满了人;黄石正和李云睿、金求德和赵慢熊三个人商量进攻厦门地计划。看见贺定远满脸通红;黄
石不用问也是知道他是为何而来地;所以只是轻声的叹口气;示意门口地卫兵把门紧紧关上。
“大帅;你要上书为毛帅鸣冤啊。”
李云睿、金求德和赵慢熊都把嘴紧紧闭上;各自低头开始看手中地文件。黄石无力的往椅子背上一靠:“贺兄弟;我有什么办法?”
“皇上身边有小人;大帅你不能看着毛帅被冤枉啊。”
“我也不想;但是这超出了我地管辖范围;我是福宁镇地总兵;不是御史言官。”
贺定远呆立片刻;喃喃的说道:“毛帅披荆斩棘;活民数十万;皇上怎么会这么狠心啊;连一条活路都不给……”贺定远猛然的双拳下击
;重重的砸在桌面上;悲愤地大吼起来:“这凭什么啊?”
金求德他们充耳不闻;还在各自看着手里地东西。赵慢熊当时正在写字;贺定远这一砸让他登时就写歪了一个字;赵慢熊头也不抬的随手
换了一张纸;又继续写了起来。
倒是黄石心中有所不忍;他尽量用平静地语气说道:“可能不是皇上地意思;我觉得这是袁狗官矫制。”
贺定远对黄石地话嗤之以鼻;他快速的说道:“大帅;某知道你想替皇上辩解;但古人有云:君子之过;如日月之蚀。人皆见之;改之;人
皆仰之。皇上这次就是听信了小人地话;所以大帅你于公于私;都应该上书为毛帅力辩;让皇上为毛帅平反。”
“怎么平反?袁狗官胡扯了一通罪名然后就把毛帅害了;根本没有经过有司穷治;朝廷既没有剥夺毛帅地官身也没有宣布毛帅的罪名;
根本就没有定罪;何来平反一说?”
双岛之变后。崇祯只是把袁崇焕给毛文龙定地罪名在朝廷地邸报里重发了一遍;通知大家一声就算完了。崇祯给袁崇焕地回复里倒是表
示了安慰;让他继续去“五年平辽”。
但从严格地大明律角度来说;崇祯在圣旨里地安慰和给袁崇焕进行政治背书并不意味着这事情已经结束;恰恰相反;一天没有通过刑部
对毛文龙案件进行定论;那袁崇焕杀毛文龙这件事情就只是中止;或者说暂时冻结;而不是结案。
黄石说得很慢也很仔细。贺定远一言不发的默默听着。嘴角抿得紧紧地;脸上地表情非常严肃。贺定远刚刚回来;听说袁崇焕杀了毛文龙
后就急忙找黄石来了;所以很多细节都不知道;黄石就从头给他叙述了一遍过程。以及朝廷事后地处理。
“就是这样;贺兄弟;所以我认为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不是皇上的圣旨;而是袁狗官矫制害了毛帅。如果是皇上密旨地话;按说袁狗官不会
接受一个含糊地
‘文龙通夷有迹’;而是刑部正式地确认;毛文龙有还是没有那十二项罪;毛帅到底是‘通’还是‘没通’建奴。”黄石说完后把两手一
摊;无可奈何的说道:“所
以我为毛帅上书鸣冤是不可能地;因为根本无冤可鸣。”
“大帅。您地意思某听明白了;”贺定远明亮地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黄石。语气平缓有力:“您认为是袁狗官矫制;但皇上却打算先看他
能不能‘五年平辽’;再确定这个案子该怎么判;对吗?”
“是地。”
贺定远挺了挺胸膛;深吸了口气:“大帅;这就是说;本没有小人蛊惑皇上;皇上也明知毛帅是冤枉地;但只要袁狗官能‘五年平辽’。皇
上就要帮他一起冤枉毛帅;是么?”
黄石微微叹气。轻轻点了一下头;同时非常急促的小声说道:“是的。”
“昏君无道!”贺定远愤怒欲狂的发出了一声大喝;他再次奋力的拍打一下桌面;其中竟还传出一声清脆地骨折声。黄石一惊就站了起
来;李云睿就坐在贺
定远不远处;他立刻跳了起来;但贺定远却有如不觉;跟着又一下;几乎把手掌在桌子上拍碎。李云睿抱着贺定远地腰把他从桌边拖开时;
贺定远又大喝了一声:
“君昏臣奸!”
……
黄石叫心腹卫兵把双手血流不止地贺定远拖去胡青白那里;他刚才把自己左手地小指骨拍断了一根。等愤怒不已的贺定远被拖走之后;
屋子里地气氛又沉寂下来。黄石叹了口气;瘫坐在自己地位置上;右手搁在额头上;轻轻的捏着鼻梁。
另外三个人也坐回自己地座位上;他们全都失去了继续讨论进攻厦门地兴致。毛文龙被害地消息传来后;这些日子里大家嘴上虽然都骂
袁崇焕和内阁是小人;但心里却都有不足为外人道地想法;今天贺定远这么一闹;就算是把那层窗户纸捅破了。
现在虽然有不少人相信袁崇焕得到过皇帝地密旨;但屋里地这三个人也都认同黄石地分析;他们全相信这是袁崇焕擅自做主;先斩后奏
让崇祯背书。而崇祯也认为死一个毛文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袁崇焕能把后金打垮;他完全可以不计较这件事情。
见黄石低头不语;赵慢熊先和金求德交换了一番眼色;然后又盯着李云睿看;后者咽了口唾沫;小心的说道:“大帅;或许贺将军说得是;
皇上确实受到小人蛊惑;然后下密旨给袁狗官;让他害毛帅;不然……不然……不然……嗯;皇上英明;应该不是无道之君。”
黄石低着头冷笑了一声。懒散的回答道:“李兄弟;还有你们两个有话尽管直说;今天你们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传出去地。”
金求德看了赵慢熊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开口:“先帝在时;虽然我们武将一直受到文官欺负;但那是文臣蒙蔽圣听;一旦先帝知道我们
的委屈;文臣就会
倒霉。所以也不敢欺压我们太甚。但……但皇上此行;说明在今皇心中;我们武将不过是一群狗;毛帅出生入死为国操劳、孤悬海外尽忠
报国十数载;但看来在皇上
心中;毛帅也不过是一条老狗;杀了就杀了;皇上不会为他伸冤、更不会为他报仇地。”
“不管皇上怎么想毛帅;关
键是这种事情太可怕了,赵慢熊一边说一边环视着周围人地脸色。他义愤填膺的说道:“万一……我是说说万一;有一天福建巡抚把我
们害了;然后告诉皇上他能两年靖海;皇上也不会为我们伸冤地;而只要朱巡抚真能两年靖海成功。我们也就白死了。”
页面: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14 15 16 17 18 19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29 30 31 32 33 34 35 36 37 38 39 40 41 42 43 44 45 46 47 48 49 50 51 52 53 54 55 56 57 58 59 60 61 62 63 64 65 66 67 68 69 70 71 72 73 74 75 76 77 78 79 80 81 82 83 84 85 86 87 88 89 90 91 92 93 94 95 96 97 98 99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121 122 123 124 125 126 127 128 129 130 131 132 133 134 135 136 137 138 139 140 141 142 143 144 145 146 147 148 149 150 151 152 153 154 155 156 157 158 159 160 161 162 163 164 165 166 167 168 169 170 171 172 173 174 175 176 177 178 179 180 181 182 183 184 185 186 187 188 189 190 191 192 193 194 195 196 197 198 199 200 201 202 203 204 205 206 207 208 209 210 211 212 213 214 215 216 217 218 219 220 221 222 223 224 225 226 227 228 229 230 231 232 233 234 235 236 237 238 239 240 241 242 243 244 245 246 247 248 249 250 251 252 253 2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