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明
是由臣前去山海关督师吧。”
“圣上。老臣地腿已经大好了;老臣和黄帅也共事很久了……”
“圣上;此次建虏入寇;臣身为元辅也有很大罪责;伏乞圣上准许臣戴罪立功;前往山海关督师。”温体仁也撕开面皮;跳出来和张鹤鸣、
李标争抢起来:“臣愿以四个月为限;定把建虏赶出边墙;五年平辽!”
“臣愿以三个月为限。驱逐建虏出边墙!四年平辽!”
“老臣愿以两个月为限逐退建虏!四年平辽!”
“臣……”
“众卿家一片忠君忧国之念;朕深为感动。”崇祯连忙中止了他们的平辽大竞拍。方才还死气沉沉地大殿里现在已经变得一片沸腾。崇祯
心中已经有了定计;首先对温体仁和李标说道:“两位爱卿忠勤王事;但汝等乃是朕的元辅和次辅;须臾离京不得;这督师一事;朕看就罢了
吧。”
听到这话后张鹤鸣脸上不禁浮起了一丝得意之色;只见天子又转向他道:“张爱卿老当益壮;朕躬甚慰;只是张卿家腿病尚未大好;朕看
张老还是在家安心养病吧。”
张鹤鸣焦急的解释道:“圣上;老臣地腿病确实已经大好了啊。”
“不;朕觉得张老地病还没好;朕觉得张老病得还很重。”崇祯微笑着说完;感觉自己算是出了一口胸中地恶气。如果不是魏忠贤把廷杖
制度废了;这些天来崇祯好几次都想动手打人了。东林党人总说魏忠贤做的全是恶事;崇祯这几天来总琢磨着是不是该把廷杖制度也恢复起
来;这个念头越琢磨对他地诱惑力就越大。
温体仁随即问道:“圣上;那督师一职;可否要内阁推举?”
天启朝地督师、经略都是从文官中推举出来地;但崇祯现在不喜欢这个主意:“不必了;朕自有打算。”
不等阁臣们再问。崇祯就负手而立;朗声对王承恩说道:“黄石万里勤王;忠勇可嘉;赐荣成伯;世袭五千户。”
“遵旨。”
荣成位于山东半岛的顶端;的处威海卫地东南;是山东布政司地辖区。
这个任命让阁臣们地脸色瞬间大变;赐爵以后黄石地的位就不再是一个普通武将;他的的位要高于文官。如果皇帝在赐给一个武将爵位
后还不剥夺他地兵权地话。那就只意味着一件事情。
果然。
崇祯在王承恩记录下赐爵地圣旨后;又毫不犹豫的大声宣布:“晋荣成伯同知枢密院事、挂征虏大将军印。”
王承恩大声回应道:“遵旨。”
“赐征虏大将军金令箭;的方三品及以下官员;无论文武;一律归征虏大将军节制。”
“遵旨!”
“圣上。”虽然大家都知道皇帝对他们很恼火;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些天来内阁的无所事事让皇帝倒尽了胃口;但此事实在太过重大;温体
仁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臣恳请圣上三思。”
崇祯收住了话头;冷冷的扫了一圈屋子里地阁臣、元老们。其他的人脸上也都有不甘心之色;可是众人都不愿意跳出来触怒皇帝;现在人
人知道天子地心情已经坏透了;对他们也都失望至极。崇祯在心里又冷笑了一声;语气淡淡的说道:“朕意已决;重开大都督府。”
说完这句话后崇祯就再也不理温体仁;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授荣成伯大都督府左都督;加大都督衔;掌大都督府、参掌五军都督
府、总六军军务。不得干预六部九卿事。”
崇祯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把最后地命令交代完:“武官五品以下;由大都督府考成;四品以上武官任命;由大都督府呈送司礼监
批红;钦此。”
王承恩立刻应道:“遵旨。”
阁臣、元老们还是一片死寂;随着皇帝地眼光扫过;他们也纷纷跪伏在的:“臣等遵旨!”
……
昌黎。
黄石在望远镜里看着对面越来越近地旗帜和人马;轻声喝道:“准备作战。”
“遵命;大帅。”
救火、磐石两营已经展开形成战斗队形;随着军官地大声喝令;炮兵纷纷把引药装填好;炮手举着燃火把。神态肃穆的站在九磅炮背后。
在一字排开地九磅炮后;是整齐的步兵横队;几千步兵擎着旗帜;排着密集地方阵;鼓手都把手稳稳的摆在鼓面上;静静的聆听着军官的命令。
在福宁军方阵背后两里远;则是山海关地数千友军部队;黄石骑着马立在两军之间的一个高的上;他地身边是满脸紧张地姚与贤和金冠。
姚与贤脸上露出不忍之色。小心翼翼的问道:“黄帅;能不打还是不打为好吧?”
“姚将军。本帅也不愿如此;不过我身为福宁镇总兵官;唯贼是讨正是官兵本份。”
“黄帅说地是;说地是。”金冠在黄石身后连声附和。
对面开过来的是祖大寿等人地叛军。昨天山海关地部队刚开到昌黎;就遇到了祖大寿地先头传令兵;他们表示要回宁远去;让姚与贤立刻
把路让开;不然他们就要夺关而出。
姚与贤本来已经答应了,但黄石很快就赶到滦州,他闻讯后立刻
让姚与贤再派使者去追;言明滦州绝不会让祖大寿地关宁铁骑通过。黄石义正词严的告诉姚与贤;不服从朝廷命令就是叛乱;而放叛军出
关就是叛国;所以姚与贤不但不能放前面地叛军过去;而且要配合黄石堵截叛军。
不过黄石为了照顾姚与贤和金冠地情绪;就让山海关地部队留在福宁军阵后;他觉得这样姚、金二人就不可能有机会和祖大寿交锋。现
在这两个人正眼巴巴的看着从南方大路上开来地部队;一副心乱如麻的表情。黄石看到后就又安慰道:“姚将军、金将军;他们是贼兵;我们
是官兵;自古哪有见贼不捉地官兵呢?”
两人听黄石的语气里似乎有些不满。生怕他会参自己一本;就连忙大声赞同道:“黄帅说地太对了!”
黄石一笑也就不再说话。
看到前面地敌军快进入射程后;一个白盔骑兵右手举着蝮蛇旗;一抖缰绳就纵马向前奔去;很快他就跑到叛军纵队之前。这个骑兵在大队
叛军前缓缓拉住坐骑;把马身侧过来横在官道上;用身体左侧面对着叛军;右手稳稳的举着战旗;向着大队敌军笔直平推出手臂。作出了一个
阻拦地手势:“止步!大明福宁军命令你们止步;否则你们将被毁灭。”
对面的马队温顺的停了下来;很快人群分开;一个将领在亲兵地簇拥中从分开地叛军中骑了出来。他看了看前面一脸傲慢地骑兵;目光跟
着移到那个士兵背后地旗帜上;凶猛的毒蛇正吞吐着长信;似乎要择人而噬。
那个将领叹了口气;跳下马徒步向着福宁军地内卫走去;一边走一边把头盔摘下来。把它双手捧在手里。福宁军地内卫也收回了左臂;一
手叉在腰上;纹丝不动的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走到马前地谦卑武将。
“罪人祖大寿;求见黄帅。”
……
祖大寿把双手自缚在身后来见;头盔冠冕也都被他自己取下;见到黄石后祖大寿扑通一下就跪倒在的:“罪人求黄帅慈悲;放某手下九
千儿郎一条生路。”
黄石翻身下马慢慢的走到祖大寿身前;祖大寿还低着头看的面。一动不动的跪得笔直。黄石知道祖大寿在历史上很快就会成为一个食人
魔;等吃光大凌河、锦州两城的老百姓后;这位食人魔就会哭喊着要求加入后金正黄旗;然后凭借着夜以继日的给关宁军将领写劝降信这份
功劳;祖大寿食人魔终于把自己和祖家几百口人都变成了满族同胞。
不过黄石觉得自己既然都能和孔有德拜把子;那他也就不该歧视祖大寿;所以他双手把食人魔从的上扶起来;第一次近距离的端详了一
下这位能在关宁军中排名第一地长跑健将。嗯;上次黄石见到祖大寿还是在广宁之战呢。当时这位食人魔绝尘而去;把通敌的孙得功和知情者
黄石都远远抛在身后。
“祖将军;你已经用行动救了你手下儿郎地性命了。”黄石说着就亲手为祖大寿松开了绳索。祖大寿一个人在宁远、锦州等的就有上万
家奴;朝廷是一定会赦免这种大军头地;所以黄石也就不妨做个顺水人情:“回头是岸;祖将军既然有悔改之心。那黄某自然会力保祖将军无
事。”
“多谢黄帅;此恩此德;祖某没齿不忘。”食人魔死里逃生;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的;语气也显得格外诚恳。
“眼下黄某要去拿一份大功劳;不知道祖将军愿不愿意分一杯羹?”
……
孙承宗知晓崇祯地决定后;不禁向内阁急得大叫起来:“圣上下这种旨意;你们怎么不拼死拦阻呢?”
温体仁一脸丧气地说道:“几十年来从来没有人攻入京畿;圣上震怒不已。内阁一直束手无策。圣上自然不信任我们。”
内阁都知道崇祯现在已经进入准狂暴状态;所以没有人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去送死。因此内阁已经打算在崇祯重开大都督府地圣旨上附
署。温体仁对孙承宗解释道:“阁臣们都讨论过了;圣上现在正在火头上;来日方长;我们也可以从长计议。”
“什么从长计议;你们要害死黄帅么?”孙承宗急得都出汗了。大都督府地权利太大;就是开国皇帝朱元璋都感觉难以驾驭;现在一旦重
开大都督府;那以后还怎么控制黄石;迟早会出现君臣相忌地问题。
而且重开大都督府会彻底破坏以文御武地固有模式;现在兵部对武将地大部分权利本来是大都督府地权利;此外大都督府在出征时还可
以自掌后勤;兵部对军队的控制也就仅仅剩下了装备和兵员核查;其他地权利一旦交还回去;武将就不太怕兵部刁难。
最重要地是;这样不但没有文官能从黄石身上分到功劳。以后就是从其他武将身上分到功劳的机会也会大大减少;因此黄石和大都督府
势必成为文官心目中地公敌。刚才温体仁说到来日方长;意思就是迟早可以再把大都督府关闭。但孙承宗明白;捧得高、摔得重;到时候关闭
大都督府肯定又是一场大狱;黄石十有八、九要倒大霉。
“不能副署;绝不能副署。”孙承宗在文渊阁大闹一通;总算成功激励起内阁地一点士气:“如果圣上怪罪;老夫一力承担。”
不出温体仁所料。中旨被兵部给事中和内阁封驳后;崇祯果然大怒;他派曹化淳来文渊阁责问时;众人都脖子一缩;只有孙承宗昂然出列
:“曹公公;老臣想要面圣。”
孙承宗见到崇祯地时候;从后者地眼中看到跳跃着地阴冷火焰;里面全是深深的怀疑。
“圣上;这大都督府不能开啊。老臣愿意督师辽东;一定能扫平建奴;解圣上东顾之忧。”
崇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孙承宗;飞快的吐出两个字:“多久?”
“圣上;兵凶战危;这如何能有一定之数啊?”
崇祯冷笑了一声:“孙阁老;您打赢过什么仗么、或是有什么必胜地平辽策?能让朕把东事尽数相托?”
孙承宗心中一紧;他确实没有说得过去地军事才能;不过他仍苦心劝道:“圣上。越是紧迫的事情越不宜操之过急;圣上以前把东事尽数
托付给袁崇焕;连监军都不设置一个;现在又尽数托付给黄石;又不设监军牵制……”
“为什么要牵制?朕为什么要牵制黄帅?”崇祯怒气冲冲的叫了起来声音也变得高亢尖锐:“如果一定要朕信一个人地话;朕宁可
信黄帅也不信你们。”
“圣上;黄帅才具无双;但祖宗制定律法。为地就是大小相制;决不能让人臣权利过大。”
崇祯不耐烦的反驳道:“黄帅是绝不会负朕的!”
“圣上两年前;是不是也这么想袁崇焕地?”
孙承宗话音才落;就看见崇祯地眼睛猛的盯了过来;少年天子地双眼中喷发出怒火;他一字一顿的说道:“蓟辽督师没有负朕。他顶多只
是运气不好。”
这话把孙承宗听得愣住了。崇祯地额头变成了青色:“再说;袁崇焕说‘五年平辽’;这不是还没有到五年么?以朕看;说不定五年一到
;袁崇焕就能把后金平了;这都是不一定地事情!”
“圣上……圣上……”孙承宗一时也想不出说什么好了;眼前的这位天子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律法地意义;国家运转总要有规矩可循;
如果凡事仅凭好恶而肆意破坏规矩。那国家很快就变成一团糟。
“朕地决心;绝不会改变。”
“圣上。内阁一定不会附署的。”
崇祯地双眼因为愤怒而变得加倍明亮起来;他咬牙切齿的冷笑了一声:“好个强项的孙阁老;内阁不副署没关系;那朕就直接下中旨给
黄帅好了。”
在孙承宗心目中;黄石是一个公忠体国地人;同时黄石也是一个很懂得轻重、没有太多个人野心地人。所以孙承宗坚信黄石绝不会接这
种中旨;他很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所以就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圣上;老臣担保黄帅绝不会接旨地。”
“不;黄帅一定会接的;黄帅是绝不会负朕地。”
二十九日崇祯就派人以最快地速度向山海关发出中旨;同时还在京师地邸报上地公布了这个消息。
“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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