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风云录
闷喝之声全被这一剑所带起的风雷之声所淹没。
在三人的眼中,猎鹰浑身长满了剑,变成了一只刺猬,一只见人便噬的刺猬。那一柄柄剑似是从他全身的毛孔中刺出来的,似是他身上本来就长着这么多的剑?
手呢?猎鹰的手不见了,的确,猎鹰的两只手都没有看见,都变成了剑,变成了幻影。
三人大骇,这是什么剑法?没有人知道,但猎鹰已经撞了过来,不留余地,因为他已经决定杀死这三人,绝不留情!也绝不能留情!鹿死谁手还说不清楚,对敌人仁慈便等于自杀。
这是杀手们的自我警告,所以猎鹰绝不会做傻事。
右边的那道灰影,立刻将手中的电芒化作千万道光影,形成一道密密的网,向猎鹰罩去,一切只是在电光石火之间发生的。
猎鹰身上的剑突然像烟花般绽放,使那些长刺暴涨,形成一团巨大的剑球,手便是所有剑的根。在这凄冷的街道中,在这萧瑟的秋风中,在这如火的烈日下,这一招真可谓是一道奇观。
“叮叮……”也不知道交击了多少剑,但的确比一首曲子所有音符加起来的次数更多。
猎鹰一声闷喝,身形一滞,然后又以倒翻之势向左边攻来的剑手逼去。但他并不需要掠过好长的距离,因为左边的剑手之剑已及至他的背后,一条毒龙,就像是一条可以穿透人身的毒龙。
猎鹰的剑很快和对方的剑相交,猛地一绞一扭,但却并未让对方的剑脱手。他也没有这个能力,因为他刚才与右边的那名剑比拼时,就已耗去一些真气,虽然将对方的肩膀划伤,但也被对方在自己身上添了一道伤口,只是对方被逼退了回去而已。
猎鹰并没有打算绞飞对方的剑,因为他有自知之明,他也无能为力。他只不过想借这一绞之力消除对方剑上如刺心裂肺般的冲击之力,这一点他还是做到了。对方的剑刺到他的身体时,力道已经变得很小,也没有什么后力可言了。这一剑刺在了他胸口肌肉上,那如钢铁般的肌肉上。
猎鹰一声狂嚎,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他要反击,他对这类的小伤还不看在眼里。在他的杀手生涯中,受这样小伤的次数多不胜数,每一次他似乎都已经算准对方刺入的深度,这一次也不例外。所以他并没有因为受伤而停顿手中的动作,他狂嚎之时,也同时运力将肌肉收缩,夹住对方的剑尖,他的剑身却压住了对方的剑身,使其剑无法一下子抽回。
那名剑手却一声狂嚎,他并不是要反击,而是在哀嚎,发出最后的一声惨叫。他的生命便在这一声狂嚎之后结束了,因为他的心脏上插着一把小刀,不知道插入有多深,因为只有刀柄在外面,刀子的长短只有猎鹰才知道,那被杀之人是不会知道的,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脏已经被穿透,他只知道自己已经活不成了。现在他似乎才发现,世界很美丽,他还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未曾做,但是世界已经把他遗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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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五气同施
猎鹰的左手,许多人都忽略了。猎鹰是个优秀的杀手,不仅右手是杀手,左手同样也是最好的杀人之手。当他令对方的剑在空中定下来之后,他左手中的刀已经在虚空中掠起一道电弧,这是凌家的暗器手法,具体来说这是柳长空的暗器手法——“空余恨!”
猎鹰没有停顿,他的左手迅速将胸口几大要穴一封,防止鲜血外喷,然后转身,以右手的剑尖,在插入胸口的剑腭上一点,那柄剑便向正前方的那名剑手飞袭而去。
这时,那名剑手刚好接下猎鹰的剑鞘。那剑鞘的确是一件残酷的杀人凶器,别看猎鹰简简单单地把它挥击出去,其实他已经用了五道不同的劲气,以“空余恨”的手法击出,所以对方想躲都不易,想化解也很难。
这时又有利剑飞至,他不敢怠慢,赶忙闪身躲过,长剑便“呼”地一声飞了出去。
猎鹰一声闷哼,胸口的血水一喷即停,但他的身子也迅速前扑,因为一道猛烈的劲风从他的右侧袭到,不过依然迟了一些,被对方的剑在他肩上划开了一道血槽。这是猎鹰反应特快的结果,否则对方的剑那一横切,定要把猎鹰分成两截。猎鹰一声低低的惨呼,在地上一滚,滚出右边剑手的剑式范围之外,同时反手射出一蓬飞针,身子又一窜,猛地一闪,从那左边的剑手穿破的窗中飞进了屋内。
“叮叮……”那两名剑手一惊,挡开飞针,一声怒喝向屋内追去。地上的剑鞘。尸体、血迹、长剑没有人去拾,也没有人去理会。但很快他们两人便打了一个眼色,似乎知道猎鹰的暗器厉害,而不敢冒然闯进,只是守在那破屋边,而其中一人却飞立屋顶,防止猎鹰从房顶逃去。他们似乎很放心,猎鹰不会从屋后逃往山林。
“噗……”猎鹰眼前一暗落入屋内。屋内很大,但似乎并不显得宽敞,因为都摆满了一些陈旧的东西,而且数根大木柱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他不觉得很宽敞。但他的确不能松懈,因为敌人似乎出动了很多人。他很难理解,他和别的门派的仇恨似乎并不是太深,而且眼下江湖都乱成一锅粥,又有谁会对他下如此沉重的毒手呢?他有些想不通,但他需要时间来恢复体力,只有体力恢复了,他才有和敌人周旋的本钱。他知道,那些生死兄弟,这个时候是不可能来救他的,他的那些兄弟可能现在正处于最矛盾的抉择之中。
凌海起来得比较早,但已是众位僧人做完早课之后。大乘寺里的人很多,贪睡的似乎只有凌海一个,虽然是比较早,但却比所有的人都后起床。
有小沙弥为他端来水,洗漱之后的确神清气爽,峨嵋山早晨的空气特别清新,百鸟争鸣,调子很轻快,似乎连树叶子飘落的姿式也好看多了。
凌海好长时间都未曾睡过如此舒服的觉了,这以前的十几天都忙着日夜兼程地赶路,虽然有一身先天真气护体,但体力也不可避免地,慢慢消耗着。这时不睡还好,一睡便什么都不想,甚至连梦都没有做。峨嵋事了,心头少了个挂碍,对于司马屠,他有把握将他击败,因为他们已经交过了一次手,知道司马屠的武功底细。
推开窗子,山林上的鸟儿低翔,有猿在啼,有猴在叫。峨嵋山的猴子特别多,随处都可以看到野猴在欢跳,赶得鸟儿到处乱飞。阳光很温柔,洒在密密的树林边,形成一种薄薄的金色,因为有一层薄薄的轻雾笼罩着整个峨嵋山。
凌海很陶醉,这自然之色的确可以让人心旷神怡。虽然是秋季,但却有一种更让人心醉的成熟之美,叶是黄的,和阳光的颜色相近,再加上几滴欲滴未滴的晨露,的确让人遐想万千。叶有红的,可以胜过火,比火更艳,在早晨,却有一种朦胧的艳,也只有这一种艨胧的艳才是最动人的,才最让人感动,最让人心醉。
有脚步声传来,很轻,很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在对方的心中流淌,这一切凌海都很巧妙地捕捉到了。
好轻盈的步子,并未曾发出声音,甚至连呼吸声和心跳声都被对方故意收敛,但这人的每一个动作却在凌海的心中就像一块镜子一般反射出来,连对方心中的紧张和想笑的感觉也逃不过凌海的心。
凌海突然转过身来,快得无法形容,就像他本身就是面朝室外一般。不仅转过身来,还大喝一声:“表妹!”把窗纸都振得沙沙作响。
“啊……”对方似乎想不到凌海会做出这样的反应,而且如此之快,心理还未作任何准备,有准备,也只不过是想如何让对方惊骇,全部的心神全聚于惊骇对方,这突然的一喝,几乎把她给吼得魂飞魄散,怎叫她不惊?
这是祖惠枝,她一大早起来便想给凌海一个惊喜,一个惊骇,却未想到适得其反,不禁一声惊叫,竟骇得软倒下去。
这下凌海也没料到,急忙伸手一捞,正好捞了个满怀,这热情如火的美人“嘤”地一声竟把凌海紧紧地搂住,这下连凌海都始料所不及,忙道:“表妹…
祖惠枝的手反而更紧了,那挺起的胸脯挤压着凌海那结实的胸膛,不禁有一种销魂的感觉,似一股电流般一下子传遍了凌海的全身。祖惠枝的身材很高,几乎达到凌海的鼻子,那凝滑而结实的玉臂,紧紧地搂着凌海的脖子,整个头都倚在凌海的肩上,嘴角还带着温柔而陶醉的笑意。
“表妹……”凌海的声音很轻柔,但却有一种不知所措的调子夹杂在其中。
祖惠枝没有放手的意思,而且贴得更紧,让凌海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凌海不得不往后退,想避开这尴尬的胸脯,可是祖惠枝却把两只脚踩在凌海的脚上,凌海动,也带着祖惠枝移动。凌海退了两步,却靠在墙上了,这下子退也不是,推也不是,叫也不行,凌海真的到了穷途末路,无法可想了。
祖惠枝眼中露出胜利而陶醉的神色,但凌海却看不见,更感觉不到,因为他自己的心跳也和祖惠枝一样快,叫他如何静心去体察别人的心境。
“表妹,不……不要这样,行吗?‘’凌海的手无处可放,只好搭在祖惠枝的腰际,有些可怜地道,那一身绝世武功却完全派不上用场。只好可怜兮兮地向祖惠枝低声道。
“不行,这样很好嘛,你已经吓得人走不动路了,必须这样,你走到哪儿,我就这样附着你到哪儿。”祖惠枝得意而又蛮横地道。
“我的大小姐,万一被人家看见了不好的。”凌海近乎哀求地道。
“有什么不好的,我便说,我们的凌大侠对女孩子非常温柔,看!特别对漂亮的女孩子更是温柔。我和你只不过是做个示范给人家看的,有什么不好?这就叫心心相印对吗?”祖惠枝有些霸道而不讲理地道。
“啊,这就叫心心相印!”凌海一声惊叫。
“怎么?这不叫心心相印,是不够紧,还是姿式不正确?”祖惠枝有些豁出去的感觉,说话傲气十足,似乎不把凌海看在眼里似的。
“啊,已经够紧了,够紧了,是心心相印,是心心相印。”凌海有些噤若寒蝉地道,他真怕祖惠枝又换个更新的花样,那可更不得了。
“是就好,那我们出去教教别人吧。”祖惠枝忍住胜利之后得意的笑声,顽皮地道。
“别……别……别出去,你就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吓我的大小姐了,就算是大人不计小人过好了,放过我一马,行吗?我的好表妹呀!”凌海急得满脸通红地道。
“扑哧!”祖惠枝忍不住得意地笑出声来,道:“要我饶了你,不出去也行,但你得把我搂紧一些。”
“这怎么行……这怎么行,岂不坏了你的名节,这不行!”凌海有些惊慌地道。
“哼,胆小怕事的男人,我一个女孩子家都不怕,你还怕什么?你以为我们这样心心相印,就没有坏我的名节吗?我告诉你,你不抱我也行,可我就这样不放手,这一生都跟着你,我可是说到做到的哦,除非你把我的手砍下来。”祖惠枝威胁地道。
凌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有些屈服地问道:“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叫你放手?”
“有!”祖惠枝答得很干脆。
“有?那是什么方法?什么条件?”凌海欢喜地问道。
“你答应娶我,哪怕你同样娶另外一个心上人也行,我不在乎。”祖惠枝坚定地道。
“你别这样不讲理行吗?”凌海有些语无伦次地道。
“啊!”凌海一声惨叫。
祖惠枝望着凌海那一脸苦相,邪邪地道:“哼,不行就算了,我怎么不讲理?这一口是对你刚才说我不讲理的回报,记着,以后可别再说我不讲理哦。”
凌海摸着肩膀苦着脸道:“你也不要咬这么重嘛,意思意思一下不就行了吗?”“对你这种铁石心肠的人,岂能嘴下留情?否则怎能咬得动你那铁一样的肩膀?”祖惠枝的笑意依然那么邪,祖惠枝的话依然那样横。
凌海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报以一声苦笑。可是心中却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很难用语言表达,只是有一点莫名的惊喜和矛盾。
“砰砰……”门被敲响。
“进来吧。”凌海正容肃声道,祖惠枝狠狠地横了凌海一眼,便立于凌海的身边。
是休远,休远的步子很轻,有些沉重。走过来先向祖惠枝行了个礼道:“师姐早!”然后才对凌海轻缓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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