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门风云录
凌海要到缙云山去拜祭父亲,拜祭他这一生曾是最亲的人。
为了防止“杀手盟”的异举,他就派殷无悔一人前往宜宾“杀手盟”总部探探情况,然后赶往凌家庄汇合。
他很相信殷无悔的能力,不仅武功已至臻化境,而且也工于心计,即使途中有敌人突袭,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而凌海呢?一路上心情很沉重,心中很痛苦,没有一天不是徘徊在内心的矛盾痛苦之中。
最亲的人害死了最亲的人,为什么苍天会如此残酷?为什么要让他这个还不满二十的少年作出如此痛心的抉择,那的确是一个让人难以接受的抉择。母亲,母亲毕竟还是自己最亲的人,凌海无时无刻不在叨念着这个人,可是叨念的结果却是悲凄的结局。
老天已注定了,凌海没有选择,他只有走一步算一步,所幸他母亲并未亲手杀害自己最亲的人。凌海决定,哪怕是封住她的功力养她一生,也不能亲手杀死自己的母亲。他不是伟人,也没有伟人的那种可以大义灭亲的勇气和狠辣。同时、他的修行也不允许他有任何遗憾或心病。否则,他永远也难以达到人道、天道、武道三者合一的境界。无论哪一方面,他都不可能杀死自己的母亲。想到这里,心境不由一宽,整个人也便从痛苦中解脱出来,但那深深的忧思依然在心头。
祖惠枝是最活跃的一个人,在峨嵋山整整静呆了三年,都快闷出病来了,一下峨嵋山又少了那么多的清规戒律,真可谓如龙入深海,虎入山林那般狂放自由。
最倒霉的当然是凌海,因为,谁叫祖惠枝不仅是他表妹,而且还是小时候最好的玩伴,只好任凭她摆布了。
这祖惠枝也不知是什么脑子,几乎全都是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闹剧,有时缠得凌海大皱眉头,甚至气得想掴她两巴掌,可她突然又变得无比温驯,善解人意,还会主动认错、撒娇,把凌海弄得一个头两个大,但心中却似乎十分喜欢这种感觉,这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底不断地酝酿。他似乎知道,自己又不知不觉地爱上了这个小表妹,可是他却没有办法把她驱开。
他只好顺其自然。到时候请孙平儿作主,该罚就罚,该打便打。
祖惠枝却总是得意异常,把凌海弄得晕头转向是她最得意的事。
从小都是如此,此时她又深深地爱上了这英俊且非凡的儿时玩伴,能和他在一起,岂有不开心,不得意之理?但却把其他人都笑得直打跌,也有人大为凌海抱不平,但也无能为力。
这种事情只是两小的游戏,他们只好顺其自然,当然心中也为凌海暗暗高兴,能吸引女孩子,这是男人的骄傲,能吸引男人,这也是女人的骄傲,无可非议。他们当然会为凌海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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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寒剑乘风
那大汉带来了一位姑娘,一身打扮,让所有人都惊艳。冯鹰眼中露出迷醉而贪婪的神色。
赵乘风也为她的美丽和高雅所震惊,他见过最美的女人,便是孙平儿。那人间不应该有的绝色,而眼前的这一位绝不会比孙平儿逊色多少。不仅美丽,而且有一种大家闺秀的高雅气质,眉挑浅愁,目斜深忧,面若桃花。人说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大概也不过如此,只是少了孙平儿那种清丽脱俗,那种山水自然的秀气。那是因为孙平儿练了“玄天宝录”,其精神和心灵修为已经达到了一种极高的层次,致使其气质和天地自然很接近,那是一种无可比拟的圣洁。但这个被带进地下室的女子也的确是一位迷人的尤物,绝对迷人!那是一种让人想亲近的美中美,是一种并非高不可攀,而是实实在在的高雅。
这便是王宛,恢复女装的王宛,如一副绝美的画,难怪冯鹰会如此入迷而不肯放她走,甚至可用两把神剑换取赵乘风的放弃。这一行装,是冯鹰给王宛换的。当他发现王宛是一名绝色少女时,便不再想杀她了,而是以王伦的安危与王宛作交换,可王宛死也不从,没办法,只好僵持下去。
“你就是王伦?不!不!你便是王宛恩公?”赵乘风结结巴巴地问道。
“不错,我便是化装成我哥救你的王宛。”王宛的声音便像是百灵乌在轻鸣,那样动人心弦,那样醉人。这是恢复女装后不再装饰的声音。
王宛的脸色有些凄然,失去了男装的那种放任,无拘无束,也怪不得她喜欢穿男装了。
“你不该来的,为了那么一点点不是恩义的恩义,值得来冒死吗?”王宛的声音和脸色更凄然。
“哈哈哈……大丈夫何惧一死?俗话说,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对你来说,或许只是小事一件,但对我赵乘风的意义却不同了,那是欠人一个人情,欠人一条命,今天为姑娘把这条命还出去,又有何可叹?”赵乘风粗犷地笑道。
冯鹰眼中闪出嫉妒之火,但他却不想在王宛面前发作。
“冯兄,若我胜了之后,我会带他们两人离开,但你也得吩咐园内弟子不得阻拦。”赵乘风话风一变道。
“这个你放心,我冯鹰绝不是食言之人!”冯鹰故作大方地道。
“王姑娘,你和王伦兄弟在旁边坐着给我压阵,作好一起离开的准备,今日我赵乘风一定要胜了这一战。”赵乘风豪情盖世,气冲霄汉地道,整个人立刻似成了一座山,一座威猛无匹的山,气势一下子把地下室完全笼罩。
王宛的眼神一亮,再一次打量着这粗犷威猛的汉子,那国字脸带着满面的真诚和自信,那如悬胆的鼻子给人一种不屈不挠的感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在她的心间产生,这是一种很难明了的情绪,对凌海,她似乎有这种感觉。但自从见过孙平儿后,她的这种感觉似乎便死了。没有人能形容她当时的感受,孙平儿那是一种让任何女人见了都嫉妒的美丽,那是一种让任何女人见了都自卑的美丽,但她却是凌海的未婚妻。几乎没有女人能比过孙平儿的美丽,而且他们两人立在一起时的那种气质配合之妙,几乎是一个人,也不是人,而是一个有机整体的大自然。凌海和孙平儿都身怀大自然的那种灵气和清秀之气,因为他俩练的是同一种武功心法,都对自然体会得很深刻,不仅如此,还有数个月的时间使两人心心相通,所以两人合在一起的气质几乎是完美无缺的。王宛绝望了,她也知道父母一定会反对,她可以接受做凌海的二房,但他王家之人绝不可能答应,所以她绝望了,可是今天却是一位如山般气势而且威名远播的侠士,同时又是凌海的好友,所以她对赵乘风有一种说不出的信任和依赖之情。
冯鹰也弓了弓背,就像是一头想噬人的巨豹,其气势也不断地凝聚,不断地从四周吸收过来。
赵乘风立成一座山的姿式,他不需要任何作势,说站就站,因为自与凌海联手出击后,他找到了剑的感觉,一种异常奇妙的感觉,那便是一种超然之时一剑的感觉!没有剑招,没有人,没有剑,只有一种纯粹的精神体,人的精神体与剑的精神体相结合,也只有那时,他才真正地觉察到剑的生命,剑的灵魂。如同手臂一般,伸缩自如,灵动无伦。后来在王家四大高手追杀之中,他终于捕捉到了这种感觉的运用方法,今天正好拿冯鹰来试一试。这是一个绝对可怕且难缠的对手,否则也不会称为冯家年青六大高手之一。他和冯无悔的功力几乎差不多,几乎直追冯不肥、冯不矮,所以,赵乘风很凝重,他不能有丝毫的马虎大意,否则他只会是死路一条。
冯家的绝技和气劲别具一格、在江湖中的名声之盛,实是如日中天。当初冯家祖辈曾助太祖打下江山,那时,这门别具一格的劲气便已轰动江湖。这股真气分阴阳二气,凭各人的天分习练,配以不同的手法、技巧,使这种劲气发挥到极至。冯家之人的功夫击伤人的主要不是招式,而是劲力,摧人心肺的劲力,只要让那阴阳真气进入体内,便很难化解,这便是它的可怕之处。
冯家之中每人所练的层次不同,也使劲气的出发点和武器不同,有阴阳指、阴阳掌、阴阳剑。用剑乃低层次之人,不能完全靠内劲将人击死,还得用剑相助,当然有些高手在对付高手时也会借助兵器。长距离地将阴阳真气摧发出去,使攻击的范围加宽,对敌手的威胁也便加大。冯家的内劲练到最高境界时,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可以送出阴阳真劲,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劲团,那时自身便是武器,最厉害的武器,可以从任意一点攻击对方的厉害武器!
冯鹰绝不敢托大,虽然自己是冯家年青一代六大高手之一,但赵乘风在江湖中却是有数的新秀高手之一,其成名时间又早,经验老到丰富,当初在截杀“追命阎王”阎不哭、阎不笑之时充分体现了他的可怕,而近年又经历了大小近百战。甚至连昆仑三子,单打独斗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所以冯鹰绝不敢托大,他用了一柄剑。
冯家的剑绝不是凡剑,冯鹰手上的一把也不是,虽不是神剑,却是一柄宝剑,宝剑与神剑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是死物,一个是活物。
王伦拉着妹妹坐在一角,静静地观看着这紧张而又充满杀气的场面。
赵乘风的剑缓缓地出鞘了,一股冰寒的杀意从那已出剑鞘的剑身上向空中疯狂地鼓气,整个地下室刹那间便被一种肃杀的气氛完全笼罩,完完全全地笼罩。赵乘风的身体依然未曾移动一下,那随便一站的姿式却似含着一种异样的玄机,是一个几乎无懈可击的守势。
冯鹰的剑如一弘清水,但在他斜斜平举之时,剑身竟不住地变换颜色,忽而赤红,忽而雪白。剑本身并没有变色,变的只是冯鹰体内的真气,这种异象,使室内的空气变得异常难以捉摸。
王伦和王宛不禁骇然,也不由得为赵乘风暗暗担心,他们从来都未曾看到过如此怪异的功夫。
“吼……”赵乘风一声暴喝,剑锋便如一条艳龙向冯鹰攻击。
这一声暴喝直振得地下室嗡嗡作响,这一剑的气势之烈,几乎让人要窒息,没有剑招,只是铺天盖地。也很奇特,赵乘风每推进一寸,这柄剑便会使剑花扩散一尺。当他推出两尺时,这柄剑已织成了一片剑网。推出三尺时,已经是铺天盖地,就如烟花在爆,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有剑气掠过,那名大汉也不禁打了个寒颤,忙向后飞退。
冯鹰绝不会示弱,绝不会服输,他的剑平平地一切,刹那间,变成一条平淌的河流——
剑河!一岸是冯鹰,一岸是密密的剑尖,这也是难以击破的奇式,同时剑上涌出一股奇异的暗流,犹如这一块空气被玄冰完全冰住一般,显出一道淡淡的雾气。
赵乘风只觉得一道寒气袭体,使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发冷,但他并不在意,他甚至清楚待会儿还有一道奇异的热流涌来,他的剑依然向前推,一寸寸地向前推。
“轰……叮当……”推到那条剑河跟前,已成了一道剑墙,但却塌了,不过剑河也被毁了。两人的剑在虚空中也不知交击了多少次,那只是在电光石火之间,那交击之声似乎是连串在一起的一道长音。
两人都退开了,赵乘风静立不动,与冯鹰遥遥相望,脸色发红,但一会便完全恢复正常。
刚才与冯鹰每交一剑,便有一缕赤热如火的真气袭入体内。冯鹰将阴阳真气练得很神。那阴阳两股劲气可以同时包含在剑中,在剑外面旋转的是玄阴之气,而在剑身内部却是纯阳之气,所以当赵乘风击破那剑河,破去玄阴之气时,那股纯阳之气便汹涌而至,使他的筋脉有点受损。
但冯鹰也好不到哪儿去,那密密的剑气,也使他的玄阴真气反噬,而且在衣服上划破了很多道伤口,情形比较狼狈,但他却很倔强。眼神显出一丝狠厉之色,胜色却有点苍白。
“你不是我的对手。”赵乘风低沉着声音道。
“哼!鹿死谁手现在还不知道呢,你别得意太早。”冯鹰沙哑着声音道。
“你的阴阳真气还不能对我造成伤害,所以你注定会输。”赵乘风冷冷地道。
“哼!可你也并未占到什么便宜,对吗?”冯鹰不屑地道。
“你错了,我只是因为大意才会这样,而且刚才我只出了六成功力。”赵乘风依然声音很冷地道。
这次冯鹰的脸色真的变了,若刚才赵乘风真的只出了六成功力的话,那若全力一击该是怎样的后果?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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