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雅星空





Ъ壹扑愠隽颂讲馄鞯姆尚兴俣取A羁蒲Ъ腋械讲唤獾氖窍惹?0号在减速时的加速度比计算结果要大,好像它获得了外力似的。同一现象也发生在1993年到达木星的先驱者11号宇宙探测器、1990年发射的尤里西斯太阳探测器和绕木星飞行的伽里略探测器上。
   到本世纪以后,各国发射了大量的外空探测器,相似的现象不断出现,引起了科技界的热烈讨论,各种理论纷纷出笼,我所作的博士毕业论文即与此有关。但众多理论存在的一个共同问题是无法得到验证,因为最简单的实验都需要类似“普罗米修斯”计划一样的投入,结果都掉入了一种用猜疑的后经验主义方式追寻科学的巢臼,成为了继超弦理论后反讽科学的又一代表作。
   超弦理论是上个世纪末由美国普林斯大学的爱德华·威腾博士提出的,他的主要观点是:世界最终由无穷小的弦状能量环子构成,而非点状粒子,超弦是10维的,其所占空间极小,若拿超弦与质子比就如质子与太阳比。
   用传统科学不可能验证超弦理论的正确性,因为实验需要周长为1000光年的粒子加速器。但威腾坚信自己的理论是伟大的理论,如相对论、量子力学仅是超弦理论的副产品而已。用一位评论家的话说,“超弦理论如此完美,焉能有错?”
   鉴于此,最近四五年来,星际科学家们对神秘之力的研究热情大大降温了。由于外空探测器受其影响并不严重,各国的航天部门也缺乏继续投入的兴致,研究工作事实上蜕变成了少数科学家的个人行为,我就是其中的一个孤独的探索者。
   “科罗得”的情况就有所不同了,神秘之力表现强烈,计算轨迹时,不容忽略不计,而“科罗得”在海王星轨道上每一微米的误差到了地球轨道上就意味着上千公里的偏差。为了解决神秘之力的难题,各国科学家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我的解决办法很简明,依仗阿城强大的计算能力,将“科罗得”视作黑箱系统,只考虑输入输出的变化,只要有足够的输入量,就能保证输出量的精度。当然黑箱系统的数学模型非常重要,在选拔长城号宇宙飞船的宇航员时,能否建立好的数学模型是考评标准之一,我因长期致力于研究神秘之力,早就完成了这项工作,而且多次予以完善,自然领先一步,占了不小的便宜。
   现在我们需要抓紧时间测量“科罗得”各项特性值,计算出预期的运行轨迹,再测出实际运行轨迹,二者相比较,根据偏差对黑箱系统的各个环节的权值进行修正,然后根据修正后的系统重复上述过程,直到计算精度满足要求为止。
   “阿城,开启伽马射线探测仪。”
   “伽马射线探测仪开启正常。”阿城的声音悦耳动听,有几分像雅雯,不过阿城是标准的普通话,而雅雯总是甜甜的,带一点乡音,韵味无穷。尽管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可她甜美的笑声仍然仿佛昨天刚刚在耳边柔柔地飘过。
   “开启X射线探测仪。”
   “X射线探测仪开启正常。”所有的工作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说实在的,我挺羡慕阿城的,她永远不会有烦恼,永远不会忧愁,而我的心中总有一道滴血的伤口,尽管我渴望自己能像钢铁一般坚硬,可那无法愈合的伤口总在隐隐作痛,吞噬着我的生趣。
   “陈星缘同志,你又走神了,作为一名优秀的宇航员,应保持注意力高度集中。”阿城颇不满地说,“48小时内你已经五次走神,表现很不正常,在宇航员的选拔中,你的心理素质测验曾获得了甲等的优良成绩,你目前的精神状态与你的成绩不相符,显然存在干扰量,你出现异常的起点是安装了一幅……应该被称为照片的物品,照片陈旧,是二十年前的产品,由两截拼成,接合处呈不规则形状,有85%的可能性是被撕裂所致……”
   “我的精神状态很正常,请开启红外线探测仪,记录各探测装置采集信号24小时趋势。”
   “红外线探测仪开启正常,已创建记录文件。”阿城固执地说,“你需要进行心理治疗,你的精神状态不能令人满意。”
   “阿城,你也需要集中注意力,宇航员都有个人隐私,受法律保障的。请评估‘科罗得’的磁场对我们的安全是否构成威胁。”
   “是。”
   阿城有专家级心理治疗的水平,因为宇航员长期远离家人、朋友,时刻面临着不测的危险,加上生活环境的变化,再坚强的人也难免有失控的时候,因此阿城不仅带有完整的心理辅导软件,而且具备自我保护的能力,如果阿城判定宇航员处在精神错乱状态,所下指令危及飞船的安全,阿城会拒绝执行,并将采取相关措施。至于会采取什么措施,那位狡猾的总设计师给我留了一手:保密!
   不过我还不想让阿城对我进行心理辅导,那久远的回忆最好是静静地尘封在历史中,因为我缺乏面对它的勇气,二十多年来我始终小心翼翼地不去碰撞那道无法愈合的伤口,我恐惧一旦撕裂了它,哀痛的汹涌浪潮就会将我毫不留情地淹没。再说我的心愿已了,过去的事就让它永远过去吧。
   
   



 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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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我走进教室,不由自主地站住了,无意识地扫视整个教室。
   时间还比较早,教室里光线昏暗,学生不多,稀稀拉拉的。几位女同学散在前排,其中一位冲我招了招手,我留神一瞅,又是林雅雯!我恍然明白之所以刚才停下来,其实就是想找她。我径直过去坐在雅雯身旁的空位上,跟她问个好,放下书包,从中抽出今天要上的课本,翻腕看了一下手表,还有十五分钟才上课,我扭过脸对雅雯说:“你来得好早!”
   雅雯盈盈一笑:“我起早床惯了,你也不晚呀。”
   我“嘻”地一笑说:“一个星期我就今儿起得早,往常都是踏着铃声进教室。”
   雅雯边翻着课本边好奇地问道:“怎么今天就早了呢?”
   “昨天我和同寝室的荆老四赌今天的早餐,谁输谁早起买糯米鸡,结果我输了。”
   “是吗?你们赌什么?”雅雯放下课本,饶有兴趣看着我。
   “荆老四和我赌十秒钟内列出班上女生的姓名,多者胜!”
   雅雯微微一哂:“那你列了几个?”
   “我——”我赶紧四下瞄了瞄,还好,周围似乎没有我班的同学,遂压低嗓门说:“倒也列了四、五个,比他要多,问题是只全对了一个,输得挺冤的,可千万别告诉别人,说出去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雅雯伏在课本上哧哧直笑。
   我有些急了,瞪着眼连说:“嘘——别笑、别笑,说好的,你不能告诉别人哦。”
   雅雯忍住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我们拉钩,谁不守信用谁是小狗。”
   雅雯伸出小指与我的小指轻轻一勾,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我可以向你请教一个问题吗?”
   我满腹狐疑地打量了她一眼,雅雯一翦秋波中荡漾的全是真诚,没有戏耍我的意味,不免有些飘飘然,活了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向我请教问题,特别还是一位女孩子:“可以,当然可以,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全告诉你。”
   “你认为地球外有生命存在吗?”
   这个问题比较大,我沉吟了一阵子,整理了一下子思绪,仔细斟酌词句:“是指太阳系还是整个宇宙?高级生命还是低级生命?”
   “类似于人的高级生命。”
   “从我们可观察的宇宙范围而言,应该存在类似地球人甚至比地球人还要高级的生命,若限于太阳系,我认为不存在接近于人的高级生命。”
   “也就是说你认为不存在火星人,金星人?”
   我点点头,“恩,还包括木星的卫星。”
   “你这么悲观!”雅雯睁大了眼睛。
   “倒不是我悲观,问题是太阳系只有地球具备适合生命成长的所有条件:水,充足的大气层,适宜的温度……”
   “你指的是碳生命,硫生命或者硅生命就不一定需要这些条件。”
   “我同意你的看法,硫生命或者硅生命不需要类似地球的条件,也许在它们看来,地球的环境太恶劣,不适合生命的成长。不过我认为即使存在硫生命或者硅生命,至多是种极简单的生命形式,不会高于细菌级的,因为生命是一种复杂的物质运动,换言之,物质运动必需复杂到足够的程度才能形成生命,特别是高级生命。现在人类已经能在实验室里获得几十万个大气压,几十万度的高温,能合成无数种自然界不存在的化学物质,但无论如何不能让硫或者硅形成的化合物能像碳形成的有机物那样种类繁多、变化无穷。生命丰富多彩的物质基础是无与伦比的碳有机物,因此……”
   我正意气风发,以挥斥方遒的气魄侃侃而谈时,老师不晓得什么时候上了讲台,他用力地拍了两下黑板擦:“现在开始上课了!”
   我被惊了一跳,一抬头,发现老师锐利的眼神正盯着我呢,吓得我赶紧端端正正坐好,认真听课,头都不敢歪一下。
   下课铃响了,我感觉从某种重压下解脱一般,惬意地伸伸胳膊腿的,寻思着应该出去走走了。刚站起来,忽然想起妈妈的叮嘱:在外面对人要讲礼貌,礼多人不怪。就这么扬长而去,似乎大大的不对劲,特别对女孩子更应该有礼貌,打个招呼吧:“喂——,出去透个气吧?”
   “好哇,你稍等我一下。”雅雯放下书本,解下发卡噙在嘴中,将飘拂的秀发向后一甩,那神态美极了,我不觉看呆了。雅雯捋捋长发,用发卡卡好,发现我傻愣愣地盯着她,忙轻轻地用胳膊肘顶了一下我,悄声说:“走吧。”我这才醒悟过来。
   教学楼面对着一块半个足球场大小的草坪,草坪的右侧围着一条长廊,尽头接着一片小树林,栽着松柏、水杉、杨柳、广玉兰、女贞等等,林中散着石桌、石凳,一条鹅卵石铺的小道蜿蜒其中,长廊两侧连绵着长条石椅,外面种着葡萄,蔓延的葡萄藤叶将长廊封在绿荫中。从附近教学楼涌出的学子三三两两的,有的成堆围坐在草坪上闲聊,有的在长廊中散步,有的独自坐在石椅上看书。
   我和雅雯在一簇月季中寻了个石条凳坐下,呆了会儿,我发现雅雯没说话,扭头一看,她正扶着脸颊蹙着秀眉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我觉得两人闷坐在一起有些不妥当,决定打破沉默。
   “哦!”雅雯放下手,略有歉意地对我笑了笑,“我在想如果火星存在稠密的大气和丰富的水,是不是应该有生命诞生呢?”
   “如果有的话,当然可能,问题是‘如果’之类的假设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雅雯很认真地说:“那不尽然,太阳系已经存在了四十多亿年,说不定火星曾经有过稠密的大气也有江河湖海,几十亿年!足够产生几次像人这样的高级生命。”
   “但我们现在已知火星是颗空气稀薄干旱荒凉的星球。”
   “那有可能火星在漫长的演化过程中碰上了地球所没遇到过的巨大灾难,大气被彻底破坏了,地表的水给蒸发了,当然生态系统也就随之毁灭掉了,几亿年也许只要几百万年,生命的遗迹就会湮灭在历史的风尘中。”
   瞧雅雯这份认真劲,我情不自禁乐了:“我只以为我痴,没想到你比我还痴,你可真正称得上是一名火星人爱好者。”
   雅雯嗔道:“现在有什么球迷、棋迷、钓鱼迷、还有什么追星族,你们汉人都不大惊小怪,倒对一位普通的喜爱探讨宇宙奥秘的瑶族人少见多怪的。”
   我一看雅雯竟把一句不经意的玩笑上纲上线到民族问题的高度,吓得慌忙辩解:“我瞎开玩笑的,绝没有笑话你的意思——嗳,你知道吗,美国发射的‘火星探路者’几个月前在火星成功登陆,明天晚上中央电视台有个关于它的专题节目,估计会有‘火星探路者’传回的照片,揭开火星地表神秘的面纱。”
   “真的?”雅雯的脸色霎时多云转晴,喜得跳了起来,重重地一擂我的肩膀,险些把我掀翻。我咬牙忍住痛:“当然是真的,骗你是小狗!”
   “几号?”
   “明天呀!”
   “棒极了!”雅雯雀跃起来,乌黑闪亮的秀发有节律地飘荡着。
   我发现周围许多学生错愕地盯着我们,忙悄悄地拉了雅雯一下衣角:“别跳了,同学们都在瞧咱们,以为我们发神经呢。”
   雅雯静了下来,嘴角微微一翘:“怕什么,又没有那条校规说不准人高兴来着。”
   
   



 第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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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我们积极地盘算到哪儿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