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吻
夜流早晓得我和残阳的关系,脸上全是习以为常的表情,残阳对外人的评价不以为然,一心一意只想要小心地护着我。
本小姐懒得理他们,睡觉睡觉!
经过一天匆忙的赶路,我们可算是在天黑前抵达了一个小小的村落。
张家村只有是个四十来户人家的小村落,由于离鬼医谷近,在鬼医的“威名”之下,附近没有强盗贼匪捣乱,张家村倒也算得上是宁静平和,美中不足的是偏离人烟,生活有点落后,村子里的人都是过着男耕女织自给自足的生活,过年过节需要买点小玩意,就得靠双脚走上老远,翻过两座山头,到更加富裕一点的狸山村去买。
村长张义是个和气的中年人,前两年他儿子张成材病得死去活来,路过受他招待的柳辛眉看张义人好,免费地给看诊送药,没想到张成材那小子是个没半点江湖见识的酸书生,居然看不起柳辛眉这个“江湖郎中”,被救起来之后连声谢也不说,楞是用鼻孔看人。
柳辛眉是谁啊?鬼医柳羲一手调教出来的外孙呀!
张成材胆敢对他无礼,柳辛眉见他大病初愈,索性送他几颗“大补丸”,那张成材也忒没用的,别人顶多“虚不受补”喷上几升血的大补丸,张成材吃了上吐下泻,只差没和茅房共度此生,几天的工夫,原本就跟竹子似的人给折腾成了皮包骨。
柳辛眉还以为药效出错,或是药品过期,把自己随身佩带的所有药物都检查了遍,还找了几个人尝试一番,确定他的药品绝对没问题,张成材与众不同的反应完全是他自己的体质实在太差!
为了不让别人怀疑他的医术,柳辛眉睁眼说瞎话地将“大补丸”改口变成稀有的排毒药丸,还大夸药效迅猛,排出体内毒素,稍加调养便可一身轻松,之后他的调理过程更是整得张成材差点就“轻松”到飘飘欲仙。
据柳辛眉自己说,他离开张家村的时候,张成材险些变成植物人,那就真成“材”了,可怜张义不懂医术,还把柳辛眉当成儿子的救命恩人,千恩万谢,给送了好几里的路。
鄙视柳辛眉的无耻之余,我也不得不佩服他做表面工夫的能力,都把人家儿子折磨得不**样了,他还能顶着救命恩人的光环,不是张义不够聪明,就是柳辛眉实在太能装,我也不得不佩服柳羲的先见之明,要不是他让颇有恶魔潜质的柳辛眉学会圣人的笑容,世间也没有那么多人上当受骗。
当听到我们想找地方投宿的时候,张义没有惊讶,小村里原是没有客栈的,只是前些日子来投宿的人忽然多了,他就让村子里的人在村子的空地上盖了几个小屋出租,一间屋子五两银子一天,他没有认出易容的柳辛眉,还问我们是不是也要去鬼医谷探险的呢,和我们一样租了房子的还有二十几名路过此地,欲前往鬼医谷的人。
让我感到烦人的是张义的儿子张成材,我扶着残阳下马车的时候明明已经学着竹徵小姐一样戴了面纱,他还是对我纠缠不休,说什么“佳人配才子”,在我面前吟着他自作的诗句显摆,听得我一阵恼怒。
我呸,就凭他也敢自称才子,他当本小姐没读过书的吖,先不说本小姐前世还是大学生,兰臻科举殿试的试题还是本小姐亲自命题亲自批的哩,他那半捅水的打油诗,别说中举,乡试都别想过!
被这种没水准的烂诗夸赞,本小姐一点也不觉得高兴,他的用词简直是在侮辱本小姐的美貌,把本小姐的国色天香都说成路边的狗尾巴草了,还要本小姐去配他,我靠,他以为他是老几呀,我呸给他死!
听他吟诗是荼毒我的耳朵,再看他自以为很有型的猪哥脸,我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人的脸皮怎么能厚到这地步,他在柳辛眉身边一站,那是土灰跟太阳的差别完全没有可比性!残阳蒙着眼睛都比他帅上一万倍啊,一万倍!本小姐甚至觉得,司徒云大叔和他一比,简直就是一个美中年!
其他租借小屋的人还打开窗户看戏,一些好事的干脆跑了出来,或张口大笑,或窃窃私语,说的无非是张成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酸样,本小姐身边连个孩子都比他强,他也好意思纠缠不休。
卷一 穿越重生 第二百零五话 烦人的追求者
更新时间:2009…5…25 12:19:13 本章字数:3601
张义知道自己儿子丢人,收了司徒云大叔递给他的五两银子之后,拉着他儿子要离开。
可笑那张成材,恼羞成怒地鄙视围观的都是一些江湖莽夫,还大骂自己的父亲是山里的粗人,不懂风情,开口闭口要张义莫坏了他的大好机会,还说成亲之后他就是我家的主人,可以让老爹也住上好房子,何必窝在张家村这穷地方。
冲他这句话,咱再笨也知道这混小子是贪图财富,看我衣着华美,又不象那些走江湖的女侠一样佩带武器,他就把我当成有钱人家的小姐,肖想起我家的钱财来,想也就罢了,还当着我的面说出来,如此无视本小姐的美貌,太恼人了!
天杀的,本小姐要多少男人没有,我就是把后宫都填满,也没有人可以从我手中夺走女皇的权利和财富!
“哼,自不量力!”我冷冷地甩过头,“本小姐最鄙视这种自己没能力,成天就想着怎么占别人便宜好一步登天的垃圾!”
“小可乃是书生也!”
听了我的话,张成材还不知检讨,得意地炫耀起自己的书生身份来,好象他是读过书就高人一等似的,让人看了很火大。
夜流冷哼道:“百无一用是书生。”
“你……”张成材用手指指着夜流,憋了半天,“小可不与无知童儿计较。”我看他是被司徒云瞪得心慌才嘴硬地找借口把手放下,司徒云大叔不愧是新一代的好爸爸,我猜他现在多半是在考虑该怎么给张成材下毒了,这小子居然用手指无礼地指着他的宝贝儿子,不可原谅!
“书生?他顶多是识几个字罢了!”柳辛眉讥诮道,“肩不能挑,手不能抬,连只小虫子也踩不死。没半点文墨还厚着脸皮充风流,也不嫌丢人。要是书生都象他这样,倒是合了百无一用这个形容。”
他当初就是看不惯张成材这副嘴脸,经过他的特别调养,张成材还是没长进,看来下一次得用重药才行了。
张成材的脸色由白到青,再由青到黑,好不精彩。
“阿辛。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的大声斥责柳辛眉的失礼,“就算是事实也不要说出来,哪怕他真的是又蠢又笨,厚脸皮到天理难容,大家心里知道就好,免得他说我们到处宣扬他地弱智,找我们索要精神赔偿什么的。虽说他地精神还比不上一个铜版有用,但有些人很黑心喜欢敲诈。贪得无厌呐!”
“你……你的刁蛮的泼丫头!”
“说不过,就想用骂的么,看来你头脑里的词汇有限啊。”我笑声顿止。喝道,“放肆,一介平民胆敢无礼于贵族,按律当棒杀!”古代的等级制度相当森严,就如同平民能够任意鞭打奴隶,贵族绝无被平民欺压到头上的可能。纵使落魄地贵族没有自己的私人打手。只要一纸诉状以“恶民侮辱贵族”为由把平民告上衙门,平民多半只能落得被乱棒打死的下场。
听得我声音低沉带怒。张义也知道自己儿子闯祸了。
张家村偏僻又接近鬼医谷,捞油水大手大脚胆子却很小的高官大员当然不会来,村子里就是当村长的他最大,儿子识几个字,读过一两本书在小村子里算是了不得,导致被众人捧惯了,养成眼高于顶的坏毛病。
平日里路过的都是江湖中人,不是赶往鬼医谷求医,就是前去捉拿柳羲地赏金猎人,来去匆匆没人理睬一个半吊子的酸书生,他们打心眼里看不起张成材半捅水地文墨。
别以为江湖人都是五大三粗的文盲汉子,既然有秘籍这种东西的存在,就说明习武地人不仅识字,还是能出书的知识分子,要习武就得先修文,要不怎么能看懂武功秘籍?怎么能学成盖世神功?怎么敢闯进鬼医谷?
能进鬼医谷的高手,多数是写过秘籍,至少也得能看懂秘籍,张成材在他们眼里比菜鸟更菜,顶多只是摆脱文盲有待教育的蠢小子,既然不把他放在眼里,便懒得计较一个呆书生的言行。
可贵族不一样,贵族和书生一样,都有自视颇高的毛病,而书生还不得不对贵族放下姿态,封建礼教也包括地位等级地区别,书生可以看不起腰缠万贯地商人,却不得对贵族不敬,哪怕贵族再落魄,也依然是血统高贵的一群人。
我地呵斥的时候自然而然地摆起了女皇的姿态,残阳也习惯性地亮出长剑,虽然残阳惯用的是鞭,但鞭**的时候会发出响亮的声音,不利于暗杀和偷袭,所以残阳还是以剑为武器,霜白的剑刃冷光照人,与漫天的寒风交织出肃杀的气氛。
在场看戏的几个江湖人也收起嬉闹的笑脸,面色凝重地看着残阳。
张成材何时见过这等架势,残阳拔剑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吓傻了,坐倒在地上直发抖。
“君子……动……动口……不……动手……”
君子?
很遗憾,残阳的君子风度只留给女皇,对外人他是一个冷血的杀手。
尽管张义并没有什么机会见识达官贵人,却也看出我们一行人的气质和平头百姓不同,想到冒充贵族是死罪,他也没敢置疑我的身份,扑通地就跪到我面前,拼命地朝我磕头,为他的儿子求饶。
“小姐,请您原谅小儿吧,求您开恩,开恩呐!小人和拙荆就这么一个儿子,若要责罚,就由小人来受吧!”
可怜天下父母心,即使明知道自己儿子辱骂贵族小姐是重罪,张义还是情愿用自己的命保下儿子,只见他的头用力磕到地上,和细碎的石头撞出了血,有没见他停下。
残阳和妖月是没有个人感情的,杀与不杀,只在我的一句话,他们不会犹豫。
倒是老实的司徒云大叔心软,同为父亲,他能理解张义的心情。
“雪小姐,算了吧,我看张义村长是个好人,你饶了他们吧,当是日行一善。”
“好吧,既然云大叔你这么说就罢了。”我话锋又一转,“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否则他就以为贵族好欺负了。”
“也对,雪,不如就罚他今生不得参与科举吧。”柳辛眉如此恶意地提议。
这小子够狠,他明知道读书人一辈子的梦想就是科举考试,哪怕通过乡试当上秀才,也能靠给人抄书写字赚几文钱,一个书生没拿过比笔更重的东西,要是不能参加科举谋个出身吃公家俸禄,他还会干什么?
虐身还能请神医治疗,司徒云这老好人一定会不记前嫌给予病人治疗的,柳辛眉是要虐心啊!
尽管我觉得张成材的水平,即使用上一生的时间,再加上祖上积德和十二万分的幸运,顶多能够碰巧当个秀才,举人是遥遥无期,要参加殿试更是想都甭想,也许张义的想法也和我一样,认为只要不在肉体上惩罚他儿子就是我宽宏大量,还对柳辛眉投去感激的目光,没看见张成材煞白如死灰的脸色。
科举毕竟是所有书生一生的梦想,梦想破碎的声音太残酷了,太可怕了,太……太动听了!这一招比直接杀了张成材还过瘾!
“好,就照阿辛你说的去办吧。”
我的一句话把张成材直接打进十八层地狱,他再无方才的神气,双目瞪得通红,面目狰狞,倒有几分狂态。
张义倒是欢喜地对我磕头谢恩。
在他看来,他们这种小村里出的平民,得罪了贵族还能活下来已经是祖辈烧了高香,象他着等连烟京都没有去过的小老百姓,科举对他、对张家村这样山野小村子的人来说太过遥远,能够高中的那都是天上星宿下凡,他张义不敢妄想自己能得个星宿仙缘,只要保住儿子,延续自己家的香火,他就心满意足了。
我这胡诌的贵族之名自然是摆不上台面,可是别忘了,本小姐还有红纱在森羽身边,剥夺张成材政治权利终生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就算要削去张成材的民籍贬为奴隶都不成问题,红纱成了贵妃,咱这“表妹”自然就是皇亲,是贵族。
“下去吧。”我挥挥手,张义马上就如获大赦地把儿子拉走。
在外面站了了一会,寒风吹来我忍不住抖了抖,残阳将剑回鞘之后又立刻握住我的手,牵着我走进小屋里去,那些被残阳的杀气搞得精神紧张的江湖人才松了一口气。
小屋里很简陋,只有一个简单的小灶台、一口锅和几张木板搭的床,现在天正冷,每张床上都放有一份厚棉被和枕头,考虑到一些江湖人喜欢保留隐私,造房的人体贴地在屋子里加了个小浴室。
小屋的角落里堆了些干草和木柴,灶台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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