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吻
可惜这只是针对小妖魔杀死的人,换了囚牛地手下亡魂,只怕黑白无常还不敢钩。多半会任由他当个孤魂野鬼,省得什么时候囚牛找不着魂闹到地府去,八大妖兽能为了螭吻毁去神族,一个小小的地府怎经得起他老大折腾。
这位可怜地掌柜要么找得门法修炼鬼仙,等着某一天被正道修真卫士们当成扬名的踏脚石,要么啥都不做,就当个浑浑噩噩的鬼魂。等哪天灵气散尽,他就能回归天地了。
尽管觉得他可怜,我也只能在心里给他默哀个几秒。
要我救他?
抱歉,本小姐虽然才高八斗,但本人还是极有自知之明,自觉没这个通天的能耐。
要拔除妖力除非是更强的妖怪或神仙。而且强的不是一点点就行,起码要强过施术者一倍以上,可是要找到比囚牛更强的妖怪或神仙……可能吗?
还有另一个可能,就是施术者本身亲自吸回妖力。
不过,囚牛是不会拿人命当回事。
他不嗜血,只是没有兴趣。跟他会不会站在人类这一边完全没有一点关系。就如同猪羊对于人类一样,人类就如同是妖族的食物。囚牛又不搞跨越种族地畸恋,自然不可能会对人类有多余的感情。
本小姐也没打算做好人去求囚牛救人,不说会欠囚牛人情,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曝露九大妖兽的秘密,怎么想都划不来,不干!
原来的房间暂时不能用,就算门没坏,囚牛出现,还用了高级玄术结界,他的妖气肯定会惊动一些高人,咱可不能傻傻留在原地给人逮,即便螭吻的妖气和囚牛有所不同,可谁能保证那些以正道之人自居地卫道士不会把我当邪魔歪道。
本小姐可是实实在在的正常人,咱不沾着趟浑水!
重新整理了一个房间,这是原本要留给云来客栈的大老板使用的房间,不过现在柳羲的人身受重伤,一时半会也出不了鬼医谷,加之少东家柳辛眉的一再保证,出了事他承担,客栈地老板才答应暂时清出来给我和残阳住,并表明,客人在房间里出了什么事,他不负任何责任。
我们答应了。
有了柳羲那药房的经验,咱们也知道柳羲的地盘不是好闯的,因此,当掌柜把我们带到房间前,我二话不说地给了柳辛眉一个微笑,叫妖月帮忙拉上司徒家父子和煌楚,一起闪到走廊的拐角处,回头命令残阳将他踹进房里去。
以柳辛眉躲避的能耐,我那点小伎俩怕是对他没什么用,还是让残阳动手比较好。
残阳自然是没有异议地执行了,任柳辛眉身法再好,也比不上精通轻功地残阳,只见他毫无反抗余地被残阳一脚扫进屋里,完成创举地残阳一手提住掌柜,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地雷炸响之前闪出危险区域。
事实证明,我地决定是对的。
在残阳以最快速度冲到我身边的一刻,房间内发出怪异的齿轮转动声,随后是一系列机关启动的声响,间或夹杂了柳辛眉的咒骂声和一两声惨叫,一些花花绿绿的奇怪粉末从大开的门口喷出,不用领教也知道那准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不容易等到声响平息了,尘埃落定了,司徒云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拖出自己的药箱,从里面翻出几个瓶瓶罐罐,调和在一起弄出解药分给我们服用,众人这才慢慢挪到门边等待动静。
对司徒云的药丸心存疑虑的煌楚,我们也不勉强她,只是嘱咐妖月陪她一起先回房间去,有柳辛眉打头阵,相信屋子里的危险物品也处理得差不多了,虽然是我算计他在先,但我相信柳辛眉会帮我的忙。
朋友,就是拿来利用的!
知道柳辛眉绝对不会对我做出过分的事来,深谙此道的本小姐,怎么可能放弃柳辛眉这个大好资源不去利用呢,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仍会选择让残阳先踹柳辛眉进屋去拆机关。
“我先进去吧。”
司徒云大叔很勇敢地自告奋勇,我们大家举双手赞成,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也打算把刚才柳辛眉身上的事件再重复一次,只不过这一次执行的人换成夜流。
儿子能碰他,就算是被踹,他也会高兴的吧,但既然他这么有自觉,咱便准他免了那一脚。
在司徒云小心翼翼地踏进屋子里,并确定确实没有危险之后,我们才跟在他身后走进房间。
这个房间足有两间贵宾级上房大,两张床,房内并没有我们预料的凌乱,应该说除了地板和墙壁上多了一些粉尘,其他都还算正常,我可不认为那些颜色怪异的粉尘是可以随意忽略的,至少柳辛眉和司徒云都很重视它们。
此时柳辛眉已经不顾形象地躺在其中一张床上,从他剧烈起伏的胸口来看,他这一次真的是累惨了,柳羲的陷阱一向极阴损,加上他对毒术的研究,陷阱自然是与众不同,即便是作为他外孙的柳辛眉,在医学上也只有对他甘拜下风的份。
“辛眉,你还能活下去吧?”我轻声问。
“活不下去你会陪我下地狱吗?”柳辛眉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显然对我算计他的举动非常不满。
我马上换上讨好的笑容,坐到床边朝他撒娇道:“别这么说嘛,辛眉,我们这里也只有你最了解你外公呀,本小姐青春年少,你真舍得我英年早逝吗?”
柳辛眉用黑亮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纯粹又幽深的凝视,里面满满载着他对我的纵容和宠溺,一头黑丝散在床上,嘴角天真而喜悦的笑容,一时刺痛了我的神经。
我的手轻轻摸上他的脸,算来也快三年了,这张消逝的脸再一次出现,又勾起了我无尽的回忆。
“滟漓……”
柳辛眉的笑容微微僵硬,很快又恢复,显得更加纯真无邪,带着点企求,还有藏得深深的爱慕,与绝望。
“姐姐,我爱你。”
轻轻一句话,明明是充满了幸福和渴求的语调,却让我感到绝望,仿佛有一双冰冷的手,将我推进了悔恨的地狱,再顾不上沉浸回忆,我目光微黯,冷然收回了手。
尽管心中很愤怒柳辛眉用滟漓的表情来伤我的心,可终究是我先将他错看成滟漓,有错在先,我也没立场去责怪他。
柳辛眉忽然一把拉住我的手,恢复他原来的表情,目光略显挣扎,也有些愧疚,最终仍是决定说出来。
“淑人,对不起……我喜欢你。”
我的脸色好了一点,坚持将手抽回,道:“抱歉,是我不好,不该把你当成滟漓。”
滟漓是他的弟弟,对于滟漓的死,纵使他没有表现出什么,可我知道他很难过,双胞胎之间总是有着比普通兄弟更深的情感,何况柳辛眉离开鬼医谷的目的之一,也是为了寻找滟漓。
说起来,还是我先挖了人家的伤口。
“与其说那些没用的事……”柳辛眉露出他招牌的圣人笑容,“你不认为你应该为把我踹进这个该死的房间道歉吗?”
卷一 穿越重生 第二百二十七话 祭天(一)
更新时间:2009…5…25 13:37:34 本章字数:3549
所以说,柳羲是个很变态的疯子,寝室里的机关几乎全都是毒药粉,还是连珠式的,只要稍有不慎启动了一个陷阱,后面的陷阱也会一连串地发动,柳辛眉就是在被踹进房间的时候不小心踩错一步,等待他的结果就是一大串阴险至极的毒药,而后在躲避的过程中,他又不小心启动了另外几套陷阱……
不难想像柳辛眉为何会如此疲惫,若非他对药理的精通和对柳羲的了解,换了其他身手稍差一点的普通人,只怕在就横尸室内等待腐烂了,哦不,刚才撒下的粉末中好像还有化尸粉,腐烂的过程咱基本可以华丽丽地省略。
好不容易在避开陷阱的同时找到开关将机关关闭,柳辛眉给自己嘴里塞了几颗解药之后,才敢安心躺到床上。
最后得到好处的当然是本小姐和残阳喽,待司徒云把房间里药粉的毒性中和掉之后,我们又叫掌柜给房间重新打扫一遍,我们则趁这个机会安然地享受妖月做的晚餐,吃饱喝足后,房间也整理干净了。
我很不客气地令残阳将一干碍事的人统统踢出房间,然后叫上妖月服侍我沐浴。
今夜的鞭炮声依然响亮,但比起前一夜来说算是好的了,至少到了深夜的时候大家都还记得要睡觉,我也终于得以安寝。
之后,人们的生活逐渐恢复正常,鞭炮声也渐渐少了,从窗户上看下去,可以看见身穿喜庆红衣的孩童满街跑动,可本小姐还是必须待在客栈里。
在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下,竹徵的风俗是妇女要初六之后才能出门,当然兰臻没有这么多规矩,可是咱现在就是竹徵少女的打扮,也只好乖乖入乡随俗喽,有煌楚这个盯人的丫头在。还真是相当不方便。
就这样,我度过了几天睡和发呆的日子,烧门神纸之类的活动都由妖月和见习玄术师的煌楚负责,基本上那些也轮不到我来做,只是柳辛眉似乎对祭财神和送穷很感兴趣,就一起凑上去了。
往年的正月初七本小姐要以女皇之身赐群臣彩缕人胜,要登高又要大宴群臣,这两年清闲得有点冷清,心里闷闷的。不想出门,我拒绝柳辛眉游玩地邀请,继续待在客栈里发呆,夜流和残阳也陪我一起无聊了,直到正月初八的晚上。
正月初八称顺星,有名祭星,当天晚上人们无论是否去庙里进香祀星君。等天上星斗出齐后,各家都要举行一个顺星的祭祀仪式。祭星时,要在案头、灶台、门槛、锅台等处各放一盏“金灯”并点燃,叫“散灯花儿”,有避除不祥之意。祭星结束后。全家聚在一起吃一顿元宵。
可是,如今我都不知道谁才是自己的家人,简单的办完祭星。我便拉了和滟漓面貌相似的柳辛眉陪我一起吃妖月煮的元宵。
正月初九是天日,也就是天界最高神祗的生日,是个祭天的好日子,这一天不仅是民间,皇帝也会亲自参加祭天,求神灵赐福。
又是一个可以免费参观皇帝地好日子。
本小姐好奇的当然不会是森羽那个傻小子,谁让他不够帅,我感兴趣的是竹徵的祭天仪典。
各国国情不同。敬奉的神明却大致相同,虽说是祭祀同一个神明,但祭典的过程应该会有点差别吧,想当年咱为了兰臻繁琐得要命的祭典,被荼毒到阵亡地脑细胞数量简直不可估计,这就是所谓的“大国威严”。这就是所谓的“帝王该尽的责任”。喵喵的,弄个拜升天死人地祭典比开国宴还麻烦。简直浪费本小姐的精力体力以及脑力!
当悲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咱会深恶痛绝地找出N多数落地理由来,可当悲惨落到别人身上,尤其是那人咱早看他不顺眼,那么我只会高兴地等着看戏喽。
虽然在皇族完美的礼仪教育下,想要森羽在祭典上当着无数百姓的面出差错,几乎是没可能的事,但本小姐无聊啊,我已经在客栈里窝了两天啦,不找点事做未免太郁闷了,诅咒森羽出错只是顺道,能看皇帝丢脸也挺有意思的,不是吗?
当我提出要去看竹徵的祭天时,大家都举双手赞成了。
柳辛眉的原因同样是无聊,煌楚这小丫头倒是真心想参观祭典,夜流这小子常识仍需恶补,带他去看祭典也是一个学习的机会。
司徒云大叔纯粹是想跟着儿子走,这位大叔自从丢过一次儿子之后,就患上重度地母鸡情结,宠儿子宠到令人无语,到了人多的地方就深怕儿子会走丢,于是一天二十四小时盯梢,视野一刻看不见儿子就像患上焦虑症一般坐立难安。
残阳和妖月不用说啦,我要往东,他们肯定不会往西。
于是,吃完早餐之后,大家马上就回房准备了。
你问为什么不是直接出发?
说起来还是竹徵的风俗麻烦,未婚女子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你说看祭天都还要戴面纱,那多麻烦,祭坛那么高,一层白纱挡着谁还看得清楚上面的事物。
在我的一通劝说,咳,还有柳辛眉些许利诱和妖月间接的鼓励之后,对祭典充满好奇地煌楚终于答应和我一同换上兰臻地女装。
嘎嘎,腐蚀计划第一步,成功!
换上习惯的兰臻女装之后,咱总算可以表现出真实地自己来啦,不过我们的煌楚小姑娘还是很不习惯,行动的时候扭扭捏捏,根本就不敢看人,被人看的时候更是害羞得头都快低到胸口去了。
“楚儿,你这是做什么,把头抬起来呀,哪有外出游历的兰臻女人还害羞成你这样子的。”我走过去双手捧住她的脸将她的头拉起,“自信一点,抬头挺胸,手指别再揪衣服了,走路看前面,脸不要动不动就红起来,记住,你现在是兰臻的女人!”
“可……可是……”煌楚非常不好意思,见我此时丝毫没有不适,不由问,“月雪小姐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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