螭吻
说是“飘”了过来,鬼魅般的速度。在昏暗地月光下更显诡异。
能够这样吓人的。除了暗部,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来。
跑在前头的妖月一见我手上抱着的残阳。以及一地的尸体,我唇角又沾上了血迹,脸色顿时变了。
“吾主,您受伤了!属下护驾来迟……”
“是迟了,没有意义的话就别说了。”
在暗部多年的心跳训练中,我很快就从惊吓中回神,冷漠地板起脸打断妖月的话,与其说是气恼她来迟,不如说是在愤恨自己的任性,早该晓得元宵夜会很热闹,我偏不听从残阳和妖月地劝告,执意要出来玩闹,才会害得残阳不得不舍弃肉身,以生魂的方式被收进封印之笔。
一想到残阳气息微弱的模样,我就恨得想揍自己!
现在的我实在没办法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一开口忍不住就把话说重了,迁怒到妖月和暗部们身上。
“这些血是残阳的,孤没有受伤……”我伸手抚摸残阳地脸,手指划过他中毒发黑地嘴唇,由于压抑,声音沙哑地道,“暂时不要和孤说话,孤很累,妖月你送孤回去休息,这里交给你们,最短的时间内给孤弄清楚刺客地身份。”
恋恋不舍地放下残阳的**,我把小盒子收了起来,这是暗部的规则,我很清楚自己是保不住残阳失去生命的**,暗部成员的尸体由暗部回收,在失去利用价值之后,彻底毁化,除了我心中对他的记忆,世上再无他存在过的痕迹。
摸了摸腰间的乾坤带,我暗自露出一抹不算笑容的苦笑,幸好如今他是生魂,灵魂中还有生命气息,“天咒”对他下的诅咒就不会启动,他也不至于落个魂飞魄散的下场,暂时不我打算告诉其他人,以后再找机会让他复活吧。
死过一次,重生就当是开展一段新的人生,我愿新生的他不再是暗部,这样他就可以有自己的意愿,当是对他多年来的照顾和舍命相救的补偿吧。
回客栈的时候我没有走正门,而是叫妖月直接从窗口将我带进房里,然后叫她去打发柳辛眉他们,不是不明白柳辛眉对我的担忧,可是我现在的心情实在很复杂,不想和任何人多话。
我懊恼地坐在椅子上,心想自己果然太依赖暗部,总以为凡事有暗部在就没关系,才会失去最基本的警戒心,也是对残阳的能力过于有自信,也对他的人太不在乎了,居然会被那种低等的手法骗过,让自己陷入险境,也害了残阳。
“吾主。”
“妖月啊,那些刺客查得那么样了?”
我的声音里有种自己也说不清的疲惫,身体不算什么,主要还是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精神上有些难以负荷,接过妖月递上的手帕,我缓缓擦拭唇上的毒血,感觉到手上火辣辣地疼,才想到刚才为了为了引动冰轮和封印之笔,我两度割开了手。
刚才太刺激了,一时忘记了疼痛,冲动之下才做出了自残的举动,却意外地发现原来咱还是可以使用神器的,极咒虽然令我无法外放灵力使用玄术,但身体里面有力量存在是事实,只要把融合了力量的血液涂抹到神器上就可以使用了。
如果非要用残阳的牺牲来提醒我神器的用法,我宁可不要知道,残阳在我身边的感觉比神器更能给我安全感,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残阳贴心的照顾,他给我的温暖是别的事物无法取代的!
妖月察觉到了我皱眉,一看之下发现我受了伤,立刻拿出药粉,一边为我治疗手上的伤口,一边回答我的话。
“回吾主,根据刺客们的衣着和容貌特征,他们应该是来自梅毓国,而且之前他们架设阻挡属下们的结界,是未曾见过的高级玄术,就连夕颜总领也费了一番功夫才解开,另外属下们在结界外找到了多名玄术师的尸体,并没有挣扎的迹象,结界阵法上有妖气,可见他们是以玄术师自愿的生命献祭,启动用妖精血液描绘的高级结界阵法。”
“梅毓……高级结界?!”
她的答案令我大感意外。
我不禁为他们居然牺牲玄术师启动高级结界的举措感到惊讶,高级玄术会在历史上消失,是因为人类很难凭借单体的灵力来启动玄术,在还掌握着少数高级玄术的玄术世家,除了兽血觉醒者,要启动高级玄术还需要数名长老合力,少不得大量的前期准备。
我今天出门完全是照着随心跟着人流走,刺客必然不可能预料到我会到公园而特地设下陷阱,元宵夜游玩的人那么多,他们也没办法刻意将我们引到设有埋伏的地点,因此我可以肯定,他们为了在最短的时间内启动结界困住我们,才会想到用玄术师的生命献祭结合妖血阵法来快速启动高级玄术结界,那些被献祭的玄术师必然是灵力浓厚。
想通之后,我忽然又笑了起来用力捂住自己的眼睛,怕一不小心,眼泪就会落下。
有梅毓能够培养杀手的家族很多,大贵族、大富豪都有可能,然而能够拥有玄术师的屈指可数,乡野玄术师为钱服务,灵力也一般般,根本构不成献祭的条件,而且刚才妖月也说了,那些被献祭玄术师没有挣扎的迹象,是自愿献出生命。
拥有不只一名灵力高强的玄术师,甚至可以把玄术师用于生命献祭,掌握了失传的高级玄术,又对我不怀好意,除了天家,还有谁吗?
卷一 穿越重生 第二百三十八话 痛心
更新时间:2009…5…25 14:18:57 本章字数:3753
天心……
我顾念着今生的血缘,总想找到自己未曾被背叛的证据,然而所有的证据偏偏又指向她。
这是预料之中,也是预料之外的事,就算四姑婆骗我也好,滟漓是不会骗我的,我今生的母亲天心,她真的想要杀了我!
那些刺客的杀气、精心安排的陷阱、对我的了解和仇恨等,无一不说明他们掌握了我的性格,并且是真的不计代价要置我于死地,为达目的,他们连玄术师都可以牺牲。
哈,拥有强大灵力甚至可能掌握高级玄术的玄术师呀,献祭起来一点也不心疼,就算是玄术世家,要培养有资质修习高级玄术的玄术师也是不易吧,她当真如此恨我,恨到不惜牺牲玄术世家未来的中坚力量也要杀了我吗?
可笑我因为前世曾经有过的幸福记忆,还相信世上有血脉相连的亲情,虽然之前暗部向我报告他们处理过几批天家派出的杀手,但我总以为他们没有伤到我也许实力有限不会造成影响,而放任不理,才会造成今天的局面。
“孤真的太小看这个世界,太小看人心了……”
原来我一直都没有长大,暗部们才会像对待孩子一样捧着我,时时教导我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女皇,这是对我的一种提醒。
我的笑声渐渐冷酷起来,道:“竟然想杀孤,哼,孤可还不想死。无论是天心、天家,还是整个梅毓国,既然威胁到孤的生命,孤就应该彻底铲除他们,对吧,夕颜?”
妖月脸上的媚态告诉我,主持大局地已经换人了。
“请吾主下令。”
我又笑了几声,深吸一口气,将盖住眼睛的手放下,眼中的泪光依然闪烁。却不落下,神态冷峻。
这一刻我必须冷静,不能贸然行动,天心固然随时可杀,但我必须先摸清楚她背后的人,要暗部跨国打击天家显然不太可能,梅毓也不是像蘅那等说打下就能打下的小国,而且那些老家伙们也贼精贼精的,大概就是怕被刺杀平时都不乱跑,宫里一下班就成群结队坐车回本家。他们不是通晓诅咒的玄师,就是擅长攻击玄术的术师,想找个落单的扁一顿发泄发泄都不成。
何况,从今夜刺客的手法来看。少掉一两个玄术师他们压根地就不在乎,玄术世家啥不多,就是继承兽血的玄术师最多!
暗的不行,我还不能明着踹掉天家么?
“夕颜,调动十分之一的暗部到梅毓去。***随时关注梅毓的动向,务必掌握到梅毓最新的情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发动战争或动摇梅毓的消息,就是没有,你们也给孤制造一个出来!”
梅毓的上层不是傻子,他们很清楚玄术世家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要想彻底毁掉天家杜绝祸患,首先要攻下梅毓。
“还有,绝命和天咒把天家给孤盯实了。一旦有机会……天家的人能杀一个是一个,哪怕不能攻下梅毓,孤就不信耗不光他们!”
“遵命,属下立刻就去办。”夕颜顿了顿,轻声问,“属下知道您还在为残阳难过。请您节哀。能为吾主奉献生命,是暗部地荣耀。残阳也会高兴的,只是如此一来,***就需要一名新总领,下一任残阳的人选已经选好,需要派遣他过来您身边吗?”
“……不。”
暗部那套理论我听得多了,心理上依然无法接受,而且如今残阳才出事,我又怎么可能有心情再找过新的暗部代替他。
夕颜似乎知道我地犹豫,劝道:“接受了渺翼锁才算是正式继承残阳之名,***需要一名领袖,您也需要人保护。”
“孤……晓得了。”
我摸了下乾坤袋,反正咱也没打算让残阳复活后继续去当暗部总领,夕颜说得对,暗部三位总领分别领导三个部门,越权是万万不行的,为了保证“***”的正常运转,必须有一名新的总领。
“暂时让你们挑选的人代管***,只要孤回到雾京之前不出乱子,孤就承认他地能力,等孤处理完这边的事就给他渺翼锁……这段时间,由你代替残阳保护孤,孤会尽快回去。”
“属下明白了,只是属下如今与您的距离太远,赶过去需要很长的时间,如今您身边又无总领随行,属下想暂时使用妖月的躯体服侍吾主。”
“随你吧。”
这时候,一名暗部悄然出现在夕颜身后,恭敬地跪地低着头,双手捧着一物。
“禀吾主,夕颜总领,属下在残阳总领身上发现此物。”
呃,那不是本小姐的月晶项链么?
好像是刚才给残阳防御诅咒,之后残阳出事,我一心只放在复活残阳的想法上,都把月晶项链给忘一边啦,要不是暗部有检查,咱今天非丢了这宝贝不可,我肯定会心痛懊恼到昏迷的!
“幸好找回来了,孤还以为准得丢了呢。”我欣慰地接过项链松了口气,珍爱地将它捧在手心,说,“这确实是孤的,当时地情势太危险孤就给残阳用了,残阳没有阴阳眼,对方又有玄师使用诅咒,我能看见还可抵挡,残阳差点就着了他们的道……”
我发现夕颜的笑容貌似有点危险……
咱是不是不小心又说错了啥话?
我冷汗淋漓,赶紧在夕颜开训之前对那名黑衣暗部说:“你做得很好,先下去吧。”
果然,那名暗部身影才消失,夕颜浑身又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好冷啊!
“夕颜,你别生气,孤错了……”
“您乃吾主,属下不敢对您生气。”
骗人!不是生气你咋会突然学黎血放冷气,而且放得比黎血还强,再配合邪魅得令人喷鼻血的笑容,好在用的是妖月地身体,要是换了夕颜地本体,估摸咱这回非得当着夕颜的面鼻血狂涌不可,到时丢人可不仅丢到姥姥家,这辈子都别想在夕颜面前抬头做人了!
“夕颜,你有话就说吧,孤认错不成吗?”
我地声音带上哭腔,希望能用悲情攻势让他网开一面,不过这个可能性实在太小,夕颜在关于女皇的问题上极度严格要求,只要是他认定的,咱就在劫难逃。
夕颜还是没有收起冷气的打算,但笑容的温度终于有所回升。
“那么,吾主您认为自己哪里做错了?”
“孤……孤不知道……”
我越说越小声,低头绞着手指,感觉到好不容易回暖的温度再跌新低,我只晓得咱这条小命休矣!
早知道不坦白了,咱以为“坦白从宽”,也许夕颜觉得咱认罪态度良好会少说句,大概是脑子还没从今晚的惊吓中恢复运转,一时忘记“坦白从宽”的后果就是“牢底坐穿”,夕颜现在更生气了,牢咱是不用坐,被重新教导是免不了的。
呜,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现在还得象小学生一样听训!
“吾主,您太爱惜您自己了!没有月晶项链,您知道自己有多危险吗?”
“可是孤不能让残阳出事!”我分辨道,“被困在结界里的只有残阳和孤,残阳出事,孤也活不得长久,那种情况下孤必须保证残阳的安全,再说孤也不危险,孤还有好几件神器保身,冰轮对付诅咒正好。”
夕颜只是盯着我的脸看,难得没有再开口,可他一身比极地东风还冷的寒流简直快把我给冻成冰了。
我悔恨啊,早知如此,咱就不和夕颜辩了,听几通骂熬过去不就好了嘛,如今咱得被冻到啥时呀?
“孤错了,孤不该插嘴,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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